史湘云虽是出生起没了父母,却是侯门千金,两个叔叔都是侯爷,在军中有实权,又是贾母的娘家侄儿。再一个,史湘云xingqíng娇憨,慡朗大气,自幼常在贾家,与宝玉青梅竹马感qíng很好,真成了亲自是将宝玉给笼络走了,史湘云又与贾母亲近,到那时候,娶来的儿媳妇非但不是把手,且成了贾母的同盟,她依旧会被压制的死死的,一辈子还有什么盼头?
    若是可以,王夫人自然愿意从外边选个四角俱全的官家千金做媳妇,她与贾母一样,自觉宝玉是珍宝,只有配不上宝玉的,没有宝玉配不上的。可贾母中意史湘云,拿亲近关系说事儿,她就只能选宝钗。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件事还得贾政发话才行。
    不多时,王夫人已有了主意。
    第139章 红楼梦中梦窥人11
    这日贾政休沐在家,让身边小厮去账房支银子,先头他看中了一幅画儿,须得一百多两银子,又有同僚做寿,要备寿礼,他已瞧准了一方宝砚,剩余的便让王夫人cao办,总不会难看。他自来不理庶务,需要什么,只要知会一声,王夫人自然料理了。
    怎知小厮回来后却道:老爷,账房说没钱。
    几百两银子都支不出来?不知是老爷我要用么?贾政诧异,这以往便是支取上千两银子也没见短缺,今日怎就不成?
    账房说,先前账上倒是有几千两银子,但是为端午预备的,各项开销都已经报上去了,银子也都支了出去,实在没有富余。
    贾政也不以为意,摆手道:去寻二太太。
    小厮去了,半日回来,苦着脸低声道:禀老爷,二太太说最近手头紧,没现银,过两日筹措了送来。
    贾政面色一沉,冷哼,倒没与这小厮说什么,起身去寻王夫人去了。
    王夫人早料着贾政要来,将金钏等人都遣了出去,只管等着。
    贾政一来就问:家中竟艰难到如此地步了?
    老爷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这么一大家子,上上下下几百口人,哪一日不要花钱?咱们家近些年一直是入不敷出,开销越发大了,以往还能凭家底儿撑着,可如今少不得各处简省。王夫人一脸愁苦。
    贾政闻言同叹,又说:家业艰难,此事万不可让老太太知道,省得老太太担忧。宁可咱们苦些,不可少了老太太的。
    是。王夫人心里冷哼,老太太何尝吃过苦?府里头最尊贵的就是老太太,每顿吃饭都不是点单,而是单独有一张水牌,上百种菜肴,轮流转着吃,这才是真正的老祖宗呢。
    贾政又道:我正急着用银子,不拘哪里,你先弄几百两来。
    知道了。王夫人对于贾政的清雅花费早已习惯,此回故意短了银子,目的也不再于抠下这点银子。王夫人捻动佛珠手串,嘴里说道:老爷正好今儿休沐,我倒有件事和老爷商议。
    贾政一贯不爱听庶务琐碎,但此时还真不好一走了之,便捧着茶不做声的听。
    王夫人道:我想与老爷商议宝玉的亲事。
    贾政难掩惊讶:怎么提起这件事?宝玉才多大?
    王夫人笑道:老爷眼里,宝玉再大都是孩子,可宝玉也不算小了,今年十三,正是说亲的年纪。往常老爷只说宝玉顽劣,不肯用心读书,老太太又护着,老爷还怨老太太溺爱过甚。要我说,宝玉是没定xing,若是他成了亲,自然就是大人了,有些事不必教就懂了。再一个,娶个贤妻,也能在他身边时刻劝诫上进,有家室了,老太太也不好管他,他也当立起来了。记得当初珠儿也一样,幼时也是娇养,后来成了亲,越发稳重上进。
    提到死去的贾珠,夫妻两个qíng绪都有些低落。
    贾政幽幽一叹,倒觉得王夫人言之有理,却有些为难:宝玉便是老太太的眼珠子,宝玉的亲事,肯定要老太太过目。
    别看贾政不管府里头的事,可府里头发生了什么,没他不知道的。正如宝玉的亲事,他很清楚老太太现今瞧中了史家大姑娘,而王夫人却偏向薛家侄女。贾政历来不会掺和进来,但今天得知府中内囊已尽,着实震撼了他,这时想起薛家的好处来。而史家府里有些风言风语,他也听到过一些,史家竟是比他们家还艰难。
    纵然如此,但家世上,薛家如何比得了史家一门双侯。家政此人正看重家世门风,婚姻讲究门当户对,他自然偏向史家大姑娘。他迟迟不做声,不过是想着宝玉还小,将来若是读书得了功名,凭自家家世,自然会有更好的亲事。他希望宝玉科举出仕,那么将来宝玉的妻子,也最好是清贵的肉文屋,方能在仕途上帮衬宝玉。
    贾政原本同贾母一样很中意与林家结亲,奈何
    想到林家拒绝,又使得贾母病了一场,不免又惭愧又羞愤。
    王夫人早知贾母是逾越不过去的一道关,虽说儿女亲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当今以孝治天下,贾政自诩为孝子,如何会去违背贾母?
    王夫人道:自然要老太太过目的。老太太关心宝玉,不肯宝玉受委屈,所以在宝玉亲事上,老太太打算亲上做亲,一直在亲戚们家的女孩子里找。现今老太太的意思我倒也看出来了,不是我做媳妇的不孝顺,只那家的大姑娘命硬,我怕克着宝玉。珠儿元儿都没了,我就剩下宝玉这么一个孽胎,若他再有个三长两短的
    如何说这等话!没的晦气!贾政低喝一声,他嘴上不信怪力乱神,实则一样忌讳鬼神,特别是府里头先后发生两回邪气的事qíng,贾政心里头也犯疑。
    那史湘云出生是好,但命硬,出生克父母,将来怕也克夫。若非如此,堂堂侯门千金,到这个年纪也该有不少求亲者登门,偏一直不曾听到动静,想来京中门第合适的人家都有顾虑,而明显条件不匹配的,史家又不敢应允,怕外人说他们苛待大侄女。
    王夫人止住了话头,道:我今儿说这话,只是让老爷先知道,事后我再找合适的机会与老太太提一提。老太太现今还健朗,若能看着宝玉成家立业,再抱上曾孙,该有多和乐。
    贾政没反对,也没表示赞同,实际上左右思忖,史湘云与薛宝钗都是最合乎心意的人选。
    王夫人自然瞧出来几分,但佯作不知。
    三日后,王夫人告诉薛姨妈,此事已在贾政跟前过了明路,等寻个合适的机会跟贾母提及。薛姨妈本就没觉得三天能成事,得知贾政的态度,心便放下了一半。在薛姨妈看来,贾政看着不管事,到底一家之主,宝玉的亲事很有话语权,贾母也不能罔顾贾政之意呀。所以在这里,王夫人模糊了概念,分明贾政只是单纯知qíng,薛姨妈却误以为贾政同意了与薛家结亲。
    没几日,史家突然来人,将史湘云接走了。
    不久便是端午节,接人是正常,但贾母明显发现史家来的女人婆子脸色不好看。贾母不禁问了:可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为首的一个女人笑不及眼:有些话奴婢们不敢说,老太太若想知道,只随意去外头打听,外头都传遍了。
    贾母越发心疑,立刻便吩咐人去打听。
    待得王熙凤得了消息,顿觉烦恼,可也没法儿躲,只能去回话:老太太。
    外头都有什么消息?贾母忙问。
    王熙凤看了左右。
    贾母越发凝重,让鸳鸯等人退下。
    王熙凤这才说道:外头到处传扬着史家的闲话,说是史家太太苛待史大姑娘,半夜里还得点灯熬蜡的做伙计,史大姑娘累的很,又不敢说,只有来贾家来松快些。又说,史家不给大姑娘用钱,大姑娘手头紧的很,想做个东道宴请姐妹们,还要仰赖亲戚家的姑娘接济
    尚未听完,贾母已是脸色yīn沉,砸了茶碗。
    贾母见王熙凤压低着脑袋,半晌又问:还有什么?
    还有一些关于史大姑娘的闲话,有人说史家穷了,是史大姑娘克了两位舅舅,又论起大姑娘过世的父母,说大姑娘命硬,是个凶煞星,所以、所以京中才无人敢求娶。聪敏如王熙凤,如何不知道这等于坏了史湘云的名声。
    史湘云在贾家抱怨过史家婶娘,虽不是大张旗鼓,但贾家下人嘴碎,哪里有什么秘密可言?这般一传扬,尽管有人笑话史家,可对史湘云未必有好观感,毕竟史家婶娘叔叔养大了她,她却在亲戚家抱怨,太打史家的脸了。
    关于史家大姑娘命硬传闻,贾家可以说不信,况是亲戚间,真成了姻缘,必有人赞贾家厚道。可现在的传言不止于此,史湘云的品xing惹人疑心,贾家再去结亲,背地里不知会传出多少难听的话来,心思yīn暗的,还以为史湘云那些话是贾家挑唆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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