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都没大人在,南仪景在钟牧家留宿,从小到大的邻居,钟太太特意给她留了一间房。
    大半夜,钟牧房间灯火通明,白炽的光打在他薄薄一层的眼睑上,勾勒出立体的骨骼轮廓,少年人睡眠质量好,仍闭着眼。
    直到他被推醒,眉头紧蹙,纤薄的眼睑挡不住光,钟牧“啪”地一下手拍在脸上,遮光。
    缓了缓,去适应骤然变幻的光线。
    结果又被推了推。
    长舒一口气,没睡够的人放下手,半抬眼,纤浓乌黑的眼睫下压,密匝匝的阴影融到深色的瞳孔里,视线没太聚焦,鼻骨清瘦,显出有别于平日的戾气来。
    冷然的目光凝在瓷白的手腕上,感受到被注视的手指动了动,改推为戳,粉白的指尖点点他的肩膀。
    “?”意识到是谁来推自己,钟牧握住她的手指,阻止小青梅不痛不痒的骚扰,声音带着刚起床的沙哑,低低的,很温和,“饿了?”
    两家没人,一般他做饭,小南柔软的手陷在自己掌心,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捏了捏,好生嫩,他不敢用力,懒搭的眼皮顺着一截皓腕,终于舍得全支撑开。
    结果看到一张眼眶红红、鼻尖红红的可怜小脸。
    钟牧连滚带爬起床,把可怜宝宝请到床上,自己也跪在床上,哄小孩一样问她,“怎么啊,宝宝?”
    说完自己也是一愣,恍惚回到那个……下午,喉结滚动间,脊背一酥。
    说话更轻,“哪里……不舒服吗?”手搭在她的手上,缓慢而不容抗拒地插进她的指缝。
    关节和关节摩擦带来有些怪异的感觉,小南抬头,惶惶然地眨眨眼。
    “我……难受,”妹妹眼睫湿漉漉的,“帮帮我……”钟牧跪着也比她高很多,挡住灯光投下的阴影笼着小小的一个小南,让她仰头的时候,虔诚得像在祈祷。
    有人瞬间红了脸。
    柔和的白,脸红起来更明显,钟牧抿了抿唇,心跳聒噪,声音发紧,“哪难受,”他也意识到,吞咽两下,润了一下嗓子,两个人贴的更近,“我……不太了解呀,说明白点好不好,宝宝?”
    嘴巴凑到耳根,高热的吐息润得耳尖一点点染上晕红,女生被那句“宝宝”叫得发抖,身下又出现那种胀胀的酸意。
    小南推他一下,带了点鼻音,“就你,上次……那个,”面皮好薄的小女生,耳根到脸颊红成一片很招人的云霞,“再帮帮我,”她也被自己竹马小小声的氛围感染,说话悄悄的,柔柔的,“嘛……”
    好像意识到自己在求助别人,最后加了一个语气词,摇了摇钟牧睡衣下摆。
    见人没回话,也不摇了,眼睛亮亮的,嘴巴撇撇,“你可是上回说帮我的。”
    钟牧没顶住,狼狈地把脸埋进小南颈窝。
    “嗯……嗯,我帮你的,宝宝。”
    小南迷茫地坐在那,不明白这家伙干嘛说着说着就埋自己,感觉有点神经,但是看在他要帮自己的份上,胸前也痛痛的,决定不和他计较。
    宽宏大量的宝宝顺着他的脊骨摸了一下,一手湿意,把人摸得颤栗,没忍住嫌弃,在干净的衣服处蹭了蹭。
    颈窝的呼吸潮热,竹马柔软的发丝蹭的人发痒,妹妹脸别到另一边,没耐心地推他,“起来啦,你弄得我好痒。”手指陷进男生胸膛,那里手感有点弹,让她不自觉地抓了一下,钟牧身子剧烈一抖——“唔、小南!”
    小南心虚地缩回手,抓他头发,“那个……在的,快去啦快去啦。”
    钟牧抬起脸,以指作梳,把前发后梳,露出一张略显秀气的脸,瞳孔颜色清浅剔透,所以显得面色上的红就像一层霜,薄薄刷在竹青色的瓷器上。
    恍若玉石。
    很克制地喘了一下,他不笑的时候,骨子里那种风过竹林的疏冷澹澹浮在脸上。
    眼睫一眨,莫名的危险又消融在这人水磨一样的嗓音里,低而柔和地带了一点笑意,很无奈的样子,“好,好……我这就去。”
    “别急啊……”轻佻的,近乎叹息。
    站在洗漱的镜子前,钟牧低头洗了把脸,清醒一下,没得到充分睡眠的脑子鼓胀,他埋在冷水里,感到心火一点点、压下去。
    外面黑的泼墨,大晚上,他被青梅从梦里拽起来,给她揉奶子。
    钟牧牙根发痒,手也痒,心脏乱如擂鼓。
    镜子里的人满面红晕。
    不争气的东西。
    他再次抬头时,脸上挂水,恢复往日那种石器般的白。
    手指在冷水里泡的青白,略过毛巾和精油,停滞着,眉目低垂地、观音像似的,笑了一下。
    给精油开封。
    小南自己坐在床上,光偏爱她,衬得霸占别人床铺的坏宝宝像一颗亭亭玉立的鲜嫩百合。
    谁能想到这么清纯的小女孩,半夜把钻到别人床上要人揉奶子呢?
    她的竹马漫不经心地冲她抬抬下巴,“嗯,躺下吧,可怜宝宝。”
    手里没拿毛巾,小南迷茫,“不、坐着了吗?”
    “怕我们小南等急了嘛,换一个,”他笑,“试试这个效果怎么样吧。”
    钟牧晃晃手里的小瓶,上床,跪坐在她身上。
    他穿的睡衣,宽松短裤,裸露的半截大腿夹在小南腰胯两侧,散发着灼热的气息。
    男高勃勃的生气好像烫到她,她仰躺在钟牧还残留着体温的床上,轻轻地,吞咽了一下。
    后背发热。
    眼睛微阖,薄薄的眼睑桃花敷粉一样红,眼睫颤颤,好像有点湿。
    钟牧的手伸进T恤下摆。
    “怎么今天穿的是T恤,没穿小裙子啊,”手指贴在腻手的软肉上,细不可察地颤了颤,嘴上调笑的人跪的很直,离小女生有段距离,“是不是睡之前就想到要……”太色情了,本来也很生涩的家伙喉结滚动,“这个、了?”
    还笑,小南瞥他一眼,别过脸。
    “我乐意啊。”
    好嗲。
    清瘦的手指一寸寸向上滑,布料堆迭在他手腕上,随着向上,露出一截凝脂般的腰腹。
    薄薄的肚皮,随着小南呼吸在起伏,看的人眼热。
    他越紧张手越稳,好像用笑掩盖什么,乐器一样优越的声音,“好叭,我们宝宝乐意怎么穿就怎么穿。”
    “那这里,穿没穿呢……”钟牧的手指,轻轻贴了贴肋骨的方向,感受到隔着骨骼的心跳,蓬勃生长。
    小南一抖,眼神晃啊晃,落在钟牧脸上,光铺陈在他身后,只沦为陪衬,金质玉相。
    也许凝视的时间是停滞的,她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过于冒犯直白的目光,而是黏糊糊地贴在自己竹马脸上——以前好像没发现唉,他居然,这么……这么……
    她不知道怎么形容,但是手指尖痒,小腹那里也热涨涨的,好像有一个生命力旺盛的器官在鼓动。
    揣着另一颗小心脏。
    钟牧的脸一点点、一点点,染上绯红。
    呼吸乱了。
    山峦一样的喉结上下滚动着,把小南的眼神吸引过去,好像从那点尚且青涩的地方开始,点燃全身的热火。
    她看钟牧清瘦的锁骨,把平时四平八稳的人看的热汗淋漓,居然难得感到一点、坐立难安。
    但他是跪在女生身上的。
    只能呼吸沾染着肺腑的热气,说话带着沙哑的笑意,让人无端想到玉屑的质感,“突然发现我好看了,嗯?”
    借口,手在向上推。
    漏出一点,白色的蕾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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