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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主凶残》
    作者:请叫我山大王
    文案
    宋卿死于2014年4月5日清明节。
    穿越重生于天纪晋元一千三百二十四年。
    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娇娇女变成一个杀人犹如切菜的凶悍小姑娘,宋卿表示压力很大。
    吃个馒头要打架,喝个水要小心,睡个觉会被偷袭。生活为什么那么难?
    背靠大树好乘凉,宋卿改掉原主高冷的坏毛病,广结善缘,下定决心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好不容易杀出一条血路,却是出了狼窝又进了虎穴。
    深宫之中,所有的杀机都隐在暗处,而她,要在步步杀机中将所有隐在暗处的魑魅魍魉全都扫平,为“懦弱无能”的齐国太子铺平一条通向皇帝宝座的青云道。
    而在这个过程中,总会有一些人意外闯入。高高在上的权贵少年们,纠缠其中,有朋友,也有敌人。
    宋卿的原则是,朋友要保护!敌人要干掉!
    坚持贯彻女主凶残路线。
    美男会有的,cp也会有的!
    内容标签: 女强 穿越时空
    ☆、第1章 重生
    宋卿是被冻醒的,好像是睡在冰面上,连血液都被冻住了。
    她艰难的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一时间不知身在何处,她动了动几乎冻僵了的身体,手掌在四边摸索着,然后靠着背后的墙面小心的坐起来,冰冷的墙面激的她一个激灵,模糊地神智开始清晰起来。这时原本因为冻得麻痹了的身体也开始逐渐恢复了知觉。背后有撕裂般的痛感传到大脑神经,她忍不住嘶的一声,伸手往背后摸去。手中的触感是粗糙甚至有些扎手的布料,试探着往疼的地方摸过去,只摸到一条突起的长条,还有血液凝固之后凹凸不平的结痂处。这样长条形的伤口,整个后背都是,好像是被抽了一顿鞭子。
    她收回手,开始靠着墙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间封闭的房间,此时她的眼睛已经适应了屋子里的黑暗,可以看到屋里的光线很暗,只能模糊的看到室内的结构,就是一间窄小的空屋子,手掌下是冰凉的地面,还有一些杂乱的枯草,地有些粘稠的潮湿,很凉。正对面有一扇低矮的铁门,从门缝里透进来一点点的微光,就是这屋子里唯一的光源。
    她把手掌贴近了心脏,轻轻地闭上眼睛感受着手掌下微弱却持续不断跳动的心脏......
    同时临死前的一幕幕飞快的在她的脑海里掠过,白色的墙,透明的输液瓶,繁复的维持生命机能的机器,令人作呕的刺鼻消毒水的味道,十分清晰的生命力流失的抽离感......临死前床边站着的人们悲伤的脸......
    她睁开眼,眼神惊疑不定。
    她明明已经死了,在2014年的4月5日清明节。
    可她现在却明明是活着的,背后那撕裂一般的疼痛不停的在提醒她这个事实,她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把手指头往自己舌头上一抹,有点微咸。痛觉和味觉都很清晰,绝对不是做梦,没错,她现在的确是活着的。
    她忍不住干咽了一下,喉咙很干哑,好像已经有几天没有喝过水了。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她的脑子飞快的转了起来。她猜测着每一个可能性,现在有很大的几率那就是她穿越了。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她要搞清楚她穿越到了一个什么地方,什么年代?什么身份?她又为什么会满身是伤?
    她现在的境遇实在算不得好,但是重新活过来,还是让她有些狂喜,那种逐渐衰弱,清晰地感觉到生命力从体内流失却无能为力的绝望感,她实在是不想再体会第二次了。
    正在此时,只听到有开锁的声音传来,那道紧闭着的铁门忽然被人从外面吱呀一声打开了。宋卿下意识的绷紧了身子,用连她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锐利眼神戒备的盯着打开的门 。
    有光,光源是一盏“复古”的手提灯笼,昏昏暗暗地光线却足以让宋卿看清楚这间屋子。
    从外面进来的有三个人,两个男人弓着身子恭敬的等在门口,然后提着一盏灯笼的男人走了进来,在她前面站定,把灯笼从她的面前一晃,然后啧啧有声道:“真是个命大的小子。”说完就对着后面跟着的两个人道:“带走。”
    然后衣摆一动就转身往外面走去,没等宋卿反应过来,那等在门口的两个人就走进来一左一右抓住了她的两条胳膊,就这么拽着往外面拖去。背上的伤口一下子就被撕裂开了,疼的宋卿倒抽了一口冷气,胳膊上的两只手像是两把巨钳死死地夹在上面,丝毫反抗不得。她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只能强忍住心中的恐惧,任由自己被拖出了房间。
    宋卿在拖行中伤口不断地裂开,疼的她龇牙咧嘴,不停的抽气。疼到最后她都麻木了,开始借着周围昏暗的光线观察起来。
    她被关起来的房间是在最里面,被拖出来之后就在一条长长的甬道中穿行,墙壁的两边每隔五米就有一座灯台,用来照明。而甬道的两边是一间间牢房,从铁栅栏望进去,里面影影绰绰的可以看到每间牢房里都有人,似乎都是一些半大的孩子,一双双在黑暗中闪烁着的眼睛目送着她被两个大汉拽住胳膊在甬道里拖行而过,宋卿的脑子里电光火石间闪过一个想法,难道是人贩子?
    来不及思考太多,她被拖着穿过了数百米长的甬道走到了外面,现在正是晚上,照明设施是一个个火架,此时她背后已经结痂的伤口几乎尽数裂开,整个后背都疼麻了,她半眯着眼睛,勉强保持最后一丝神智,被拖着穿过了一大片沙地,然后就像是扔麻袋一样被扔进了一间屋子里,她被这么一摔,脑门磕在坚硬的地上,差点没把她直接磕成脑震荡,她疼的闷哼一声,可是双手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也不能揉一揉,只能不停地抽气,以缓解疼痛。
    宋卿卷缩在地上,伤痕累累,动弹不得,只能半眯着眼睛观察周围的环境。这是一间十分宽敞的大厅,屋里的光源来自屋顶悬挂着的几盏灯笼,屋子下首两边摆放着几张屏背式 扶手椅,两张扶手椅中间就放一张小桌,门窗都是木制,窗上蒙着轻纱......宋卿越看这装饰心中就越是古怪。
    只听得上方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挨了一顿鞭子,想清楚了吗。你是认错还是不认错?”
    宋卿艰难的抬头,看向了问话的人,男人大概三十岁左右的年纪,穿着一身暗纹黑衣,高眉深目,轮廓深刻不怒自威。在他的下首还坐着一个男人,面容相较之下显得比较温和 ,看起来稍微年轻一些,正低头摆弄手里的茶杯,却像是这屋子里的局外人,宋卿看他身上穿着的蓝色衣袍,却正是刚刚在那房间里提着灯笼的男人。
    听到问她认不认错,宋卿几乎是没有一丝犹豫的从干哑的喉咙里挤出了一个字:“认。”
    黑衣男人脸上的表情微微一顿,微有些诧异的看着宋卿:“你当真知道错了?”
    坐在下首的蓝衣男人听到宋卿的话也是停住了手中的动作,抬起眼来看她,倒真是有些惊讶。
    宋卿的喉咙很痛,也说不出话来,只是点头。虽然不知道她犯了什么错,但是按照身上的伤势来看,这错应该犯得挺大的。而且宋卿分析,从这男人的语气上来说,一定是原主犯错之后死不承认才被打成这样。现在不管怎么样,她先认了再说,好汉不吃眼前亏,最紧要的是先保住这条小命。
    上首的男人沉默了一晌后,就问道:“那好,你说说你错在哪里?”
    宋卿差点吐血,她怎么知道错在哪里?事到如今只能蒙混过关了,想到这里感受了一下背后撕裂的痛楚,都不用酝酿,两行眼泪瞬间就夺眶而出了。
    像是对宋卿的反应十分的惊讶,坐在首位的男人竟然呆了一下。
    而下首的男人则是饶有兴致的将茶杯放在案几上之后又盯了宋卿几眼,才对那名男人道:“教头,我看他是真心悔过了。一顿鞭子外加四天禁闭也算是吃了苦头,再关下去估计这条小命也就保不住了,苗子不错,就饶了他这一回吧。”
    被称作教头的男人轻哼一声,然后对着立在门口的两名大汉道:“把他带回去。”又补充了一句:“交代那几个小子要是明天早上他断了气,他们也得小心自己的小命。”
    那两名大汉恭敬应是之后上前来一左一右再次抓住了宋卿,不过比起来的时候动作要温柔的多,也不再是强拽着她的手臂,而是半掺着她,虽然还是难受,却也比来的时候要好得多。
    出了院子,右边的大汉突然说话了:“你小子不是打死不认错的吗,怎么,一顿鞭子就服软了?”
    宋卿忍着没有做声,只是听着。
    另外一个大汉则打断道:“行了老七。别多说话。”
    那名大汉又低声嘀咕了两句也就没说话了。
    宋卿没有被送回开始的那间小黑屋,而是被送到了也是最里面的一间小房子里。把她扔麻袋一样的往里面一丢,那名大汉说:“别怪大爷不指点你们,上面交代了,明天早上要是这小子断了气就让你们几个跟着一起陪葬。最好别动什么歪心思。”说完丢下一个小瓷瓶交代一声“把药给他涂上。”然后把门一锁就走了。
    宋卿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侧着身子靠在墙上微微喘息,后背因为伤口开裂已经濡湿了一大片。她抿了抿嘴,这点疼比起自己在前世的时候脑子里的瘤子疼起来的时候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反而让她有一种真真切切活着的真实感。
    小瓷瓶在地上提溜着转了几个圈,却没有人去捡起来。
    宋卿一时间动弹不得,就只眯着眼睛打量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间比她刚才呆的那间小黑屋要大上两倍的房间,借着外面微微跳跃的火光可以看清楚里面的结构,地上有些冰凉,铺着一些干燥的干草,她现在的位置是在进门后的左边墙壁,里面更深的两个阴暗的角落都隐约可以看到有人卷缩在那里,没有发出一点声响,也没有靠近的意思,只能看到在黑暗中闪烁着幽光的几双警惕的眼睛。
    宋卿瞟了一眼离她一米多远的小瓷瓶,回想起刚才发生的情况,脑子急速的转动起来。
    现在她可以判断出来的情况是,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十分的倔强,在犯了错误之后拒不认错,被毒打了一顿,并被关了禁闭。根据她观察到的情况以及现在登场的寥寥几个人所说的为数不多的话语中透露出来的信息是,她现在已经失去了对自己的掌控权,可能是被拐卖的女人或者囚犯之类的身份。当然,她也抓住了他们话里最重要的一个信息,那就是她现在随时有可能会有性命之危。
    她暗自绷紧了神经,用隐秘的目光观察着那两个角落里的动静,她可以感受到因为她的到来这间房子里陡然绷紧的气氛。而那角落里人,对她而言,是一种潜在的危险。而她此时背后的伤口还在不停的流血......如果不尽快止血的话,她可能会有危险。而她现在的情况,不可能自己给自己的后背涂药。
    她的目光落在离她一米多远的小瓷瓶上,想起刚才那个大汉临走前威胁的话......如果她死了,这些人也有可能会因此而死......她需要赌一把。
    她努力的吞咽了一口口水,滋润了一下干涸的喉咙,然后试图发出声音来:“......”还没等她说出话来,就看到从斜对面的角落里摇晃着站起来一个人,从阴暗的地方往这边走了过来。
    宋卿几乎是出自本能反应的,瞬间绷紧了浑身的肌肉,眼睛里发出警惕的光,紧张而戒备的看着那边。
    ☆、第2章 初窥世界
    等到那个人从阴暗的角落里走到稍亮一些地方的时候,宋卿绷紧的肌肉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稍微放松下来。弯身捡起地上瓷瓶的是个瘦弱的少年,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的样子 ,身上穿着不合身的宽大的灰色粗布衣,脚下蹬着一双破布鞋,脸上污脏不堪,几乎看不清五官,只有一双猫一样的圆眼在火光下湛湛发亮。瘦小的身材包裹在粗布衣里像是一根木棍撑着,干瘦干瘦的,很容易就让人卸下防备。
    他握着瓷瓶沉默着走过来,一双圆眼警惕而紧张的看着她,似乎在防备她随时发难。
    他的脚步很轻,只有踩在干草上面发出的小声咔嚓声,他小心翼翼的绕到她的身后,然后蹲下身子,动作小心的拨开宋卿已经被鞭子抽烂的衣服,然后抖着手里的小瓷瓶,一点点的把药粉撒上去。宋卿后背的伤口用皮开肉绽来形容也一点都不为过,整个后背几乎都被抽烂了,这种药粉的刺激性很高,一撒上去伤口两边的肌肉就开始不受控制的颤动,宋卿忍不住痛苦的闷哼了一声,咬紧牙关不停的嘶着气以缓解那种难以抑制的疼痛。
    那小少年的动作很快,也只是粗略的给她撒上了药就把瓷瓶放在地上然后重新回到了角落里。
    宋卿死死地抓住地上的干草,连脚趾头都蜷缩起来,疼痛让她的脑子几乎停止了运转,足足有半刻钟的时间后背那一片难以忍受的刺痛才缓缓平息下来,宋卿□□了一声,接近虚脱的靠在冰凉的墙上,艰难的耸动了一下肩膀低下头去在肩膀上的布料上蹭了几下,把额头上流下来快要流进眼睛里的冷汗蹭掉,又休息了一会儿,因为疼痛而麻痹掉的神智才逐渐清晰起来。
    她现在的处境很危险,甚至稍有不差就会有性命之忧,这是可以断定的。她不确定如果刚才她还是不认错,他们会怎么处置她,她可以确定的是,她的性命在这个地方,有可能只是一只蝼蚁。因为刚才经历的事情,她已经彻底打消了要向“室友”打探这里情况的念头。
    房间里很静,就连清浅的呼吸声也听得一清二楚,适应了室内的昏暗光线之后,就连原本看不清楚的角落,此时也清晰起来。宋卿不动声色的看过去,里面两个角落都窝着几个瘦小的身影,她一看过去就对上那边投过来的并不友好的视线。
    这间小屋子里加上她一共有五个人,除了她以外,其他都是和刚才那个给她上药的小少年一样身材瘦弱年纪不过十二三四岁看不出男女的小孩儿......不对!宋卿的脑子里电光火石间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想法,艰难的咽了口口水,低头往自己的身上看了一眼。心脏顿时狂跳起来,脑门几乎是瞬间就再次渗出了冷汗,她从醒来之后就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中,根本就没有注意自己现在这具身体的情况,此时她才发现自己此时跟那些小男孩儿别无二致,衣衫褴褛,脚下一双开了口,灰扑扑的布鞋,她艰难的把手抬起来,来不及关注 手上污脏的黑痂,那手的大小赫然就是一双十几岁小孩儿的手......
    她此时方觉得手脚发凉,背后发寒......她居然穿越成了一个小孩子吗。
    思及此处,她下意识的抿了抿干燥的嘴唇,感受了一下下身的某个部位......没有异样。她还是不放心,伸手往自己的下身探了一下......重重的松了口气之后彻底放松下来。
    她当了二十多年的女人,如果穿越成了一个男人,她真是不知道以后该怎么生活了。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宋卿轻吐出一口浊气,在这短短的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她的神经几乎紧绷到了极限,此时猛地一放松,就只觉得睡意滚滚而来,再加上刚才那一番折腾,宋卿这具身体的精力已经到了极限,虽然还想硬撑,但沉重的眼皮还是压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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