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周沅是故意的,可夜深人静,她又无处可去……
    也就硬着头皮解释:“殿下多想了,民女只觉得好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至于其他都无所谓的。”
    周沅突然顿在那,幽幽地问了一句:“你的意思是,这也是在利用孤?”
    “殿下这么理解也没错。”
    苏悠忽然硬气了些,在那暧昧的推拒间,有种找回了底气的错觉。
    她心里早就知道他们不可能,但性命当前,不得不找周沅帮忙。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确实是利用了他。
    一阵沉默后,苏悠本以为周沅会就此作罢,不想下一刻脚下忽然悬空,被抱起搁在了身后书案上。
    在那她两只小爪子伸出来之前,周沅就将它抓在了手里,平视着问道:“那你说昨日的信又是何意?”
    “……”苏悠被问得一时哑言。
    昨日实在是情急,青云楼的掌柜得知陈戟差点把她给杀了,急于进宫回禀,然后她又得知嘉惠帝犯疾,担心周沅这个节骨眼上离宫不好,才写了那封信。
    苏悠找不到解释的理由,干脆沉默。
    微微低着头,脸上已然泛起了莫名的红晕。
    周沅瞧在眼里,不饶她:“苏姑娘嘴上说着假话,一边又给孤送信,倒是好手段!”
    她的这张嘴,比什么都硬。
    所以他也不放过,扣过那细细的腰板,对准那檀口就堵了过去。
    手早已被他攥在掌心,推拒不得,只要往后退,腰间的手便扣得越发紧,唇边也吻得重,连呼吸都一并夺了去。
    苏悠只感觉心口跳的厉害,似被悬在了高处,辗转一番,丝毫不给反抗的机会。
    由着他啃咬搅动。
    见她不躲了,在那窒息式的卷间隙中竟还低软一句:“在孤的宫殿,你不必躲,无人敢说你。”
    只要她肯来,又何须藏。
    苏悠哪里能回话,只忙着呼吸了。
    周沅也没准备要她作答,自觉发善心的给她喘口气就行了,偏头又去勾缠。
    迷迷光影中,气氛逐渐漫开。
    那稍作挣拒的衣袍领子朝着肩膀一头倾斜,白皙一片。入在余光里,足够叫人失了分寸,但周沅到底还是克制住了,放开了她。
    身前的人也立马跳下桌来,扶着他大口喘着气,不仅手腕被握红了,唇瓣也有些痛麻麻的。
    可见方才的吻根本不是吻,是恨不得吸干了她!
    苏悠没好气道:“你疯了不成!”
    周沅丝毫不觉得愧疚,一脸淡定道:“苏姑娘给孤写信,热情复燃,孤也一时没忍住。”
    “……”
    苏悠没了脾气,没与他再去拌嘴,自己搬了个凳子到角落,缩在上面:“明日一早我就要出宫,殿下别再过来了!”
    周沅“嗯”了一句,然后道:“去里间睡吧,孤的床让给你了。”
    里间虽有书架,也置了一张小床,是周沅平时小憩的。
    但苏悠没动,周沅也就道:“难不成是想孤抱你过去?”
    “……”
    苏悠记得周沅从前不会这样的,哪怕拉着她的手都怕握紧了,极有分寸,哪里会是现在这副无赖模样。
    知道他在故意激她,便回道:“不劳殿下费心了。”
    周沅解释说:“孤还有事要处理,你放心。”
    言下之意,再也不会有其他动作了。
    但苏悠现在对周沅没有什么信任度可言,她扶着凳子缩在那,稳稳当当。
    直到周沅当真起身要走来,她才又吓得起来,老实挪到了里间。
    里间的床并不大,塌上丝绸软枕,自然要比缩在凳子上舒服。
    苏悠躺在那,望着房梁,想起刚才那荒唐的一幕,又转而想起先前太后的话,欲想劝些什么,又好像没必要。
    否则周沅那不饶人的嘴,必然又要拿此说事来堵她。
    渐渐地,趴在那困意来袭,但她努力瞪起双眼,试图保持清醒。
    然后就听着周沅突然说起了案子的事:“香典司的案子牵扯到内阁,一时半会儿恐怕难以定罪,但你且安心等着便是。”
    “账簿的事与你没有任何关系,孤会让赵六郎去处理好这些。不过,若苏姑娘觉得害怕,待在孤这东宫也不是不行。”
    苏悠撑着眼皮回了一句:“躲在东宫的危险可不亚于宫外,殿下若念及我提供账簿有功劳,不如派人在宫外守着......”
    周沅停了手中朱笔,隔着珠帘望向里面:“孤说了,在这东宫你无需躲藏,也无需害怕什么。”
    他不懂,到了此刻苏悠竟然还如此倔强。
    不过想到先前太后来此说的那一番话,以为是此吓住了她,便道:“太后的话,你不必放心上,从前她插不了手,以后更不会。”
    “……”
    里间的人很久都没回应,随之而来的是均匀的呼吸。
    周沅颇是无奈,刚才与他撇得清,眼下竟又睡得这般踏实……
    但实际上苏悠是太累了,昨日夜里根本没睡,加上一整日躲在这书房里心惊胆颤,实在是身心俱疲,躺下没一会儿两眼开始打架,后面周沅说的话,根本没听到便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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