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望那棵栗子树,眼神不舍。
    迎面跟一家三口路过,小姑娘盯着她,她不太好意思,偏头小声让他放下来,等被放下来,觉得有些丢人的走在他身侧偏后的位置,恨不得将自己给藏起来。
    一家三口走过。
    小姑娘声音天真烂漫,也不像成年人会掩饰,仰头笑道:“妈妈,我比那位姐姐还要棒诶,我都没让爸爸抱。”
    父母明显都愣住。
    隔了会儿,压低声音夸奖:“嗯,我们宝宝真棒。”
    林予墨听着耳根烧红,忍不住小声埋怨:“都怪你!”
    傅砚礼同样无奈,道:“别捡了,你要是爱吃,山里应该会有人卖。”
    “那不一样,那是自己辛苦捡来的。”林予墨继续道:“再说,我也不爱吃。”
    “你捡了给谁吃?”
    “你。”
    理直且气壮。
    傅砚礼看她,唇线弯起弧度:“乖一点,不捡垃圾,你也很棒。”
    “……”
    “啊啊啊,傅砚礼你再提刚才的事,我跟你没完!”
    徒步走上山顶,途径一个小湖,岸边有人在钓鱼,一家子,小朋友就守着放鱼的桶,盯得认真,仰头,高兴说快看呐,小鱼在吐泡泡。
    下午六点,同一个地点,看了一场落日。
    林予墨想起看过的那本书,小王子说,有一天,我看了43次日落。
    她发了一则朋友圈,发了日出与日落拍的照片,以及那张偷拍傅砚礼的照片,文案写的是——有一天,我看了一场日出与日落。
    傅砚礼也看见,对这张图毫无印象,问:“什么时候拍的?”
    “偷拍么,自然是你没注意的时候。”她抿唇,唇边带笑,“我拍的好吧,你得给我加鸡腿。”
    “好。”
    晚餐,傅砚礼点了一份瓦罐鸡汤,一整只鸡。
    吃饭时,林予墨感叹:“好想在山里住下啊。”
    “那就住一晚。”
    “可是明天要上班。”
    “也可以放半天假。”傅砚礼将鸡腿夹给她。
    吃过饭,他去民宿办理入住。
    林予墨在后面等着,有种拉好学生翘课的感觉。
    山里民宿每间房是独立的,一栋栋木屋,半面是落地玻璃,夜里开着灯,远远看去,像落入山野的星光,推开推拉门,外面是小露台,栽种着几棵竹,风一吹,竹叶晃动,发出窸窸窣窣声音。
    在他们计划里,没有留宿,没带睡衣跟换洗衣服,好在民宿有提供一次性内衣,以及浴袍,不至于洗完澡,没衣服可穿。
    傅砚礼在林予墨之后洗完,浴袍款式简单,白色,只有腰间一根系带,胸前位置,露出一大块,他出来,正好跟床上的林予墨对上视线。
    那道视线从他脸上往下移,停在胸口的位置。
    林予墨知道他胸前的肌肉很好看,是紧而不柴,皮肤白,看着就手感很好的样子,穿着睡袍,一半遮住,一半露出来,比半/裸更吸引人。
    傅砚礼拿着吹风机,插插头时,又将浴袍系紧一些,也不知道要防着谁。
    林予墨坐在床上,山里信号一半,刷个视频卡顿严重,眼前有更好看的,索性就丢开手机,坐在床边,看他给自己吹头发。
    跟给她吹头发不一样,傅砚礼给自己吹,是怎么方便怎么来,吹的同时胡乱拨几下,短发易干,没几分钟就吹完。
    关掉吹风机,就注意到林予墨的目不转睛盯着自己,他下意识低头,浴袍是系紧的,只有胸前因为手上动作,前襟有些扯开。
    他默默整理好,如果不是没有扣子,应当会严丝合缝地扣好。
    林予墨:“……”
    捂那么严实是要防着谁呢?
    睡前,傅砚礼检查了下门窗,确定锁紧,又重新拉好窗帘,回到床边时,林予墨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神情诚恳,说:“能给我摸摸吗?”
    他拉开被子的动作瞬时顿住,像是在消化她在说什么。
    林予墨还担心她误会,替自己解释:“我说是摸一下胸肌。”
    她曲着腿坐着,睁着眼,眨着睫毛,努力摆出一副我只是单纯摸摸,不会干其他坏事的表情。
    “……”
    傅砚礼消化半晌,说:“不能。”
    “为什么啊?是你说的,我们试试的吗,都亲过了,还不能摸摸吗?”林予墨显得很失望。
    “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林予墨轻咳一声,话还没说出来,自己先不好意思起来,小小声反驳,“再说,你不是还摸过……我的。”
    傅砚礼一张脸泛红,他皱眉,解释:“我不是故意的。”
    “就算你不是故意的,那也已经是既定事实对不对,为公平起见,我要摸回来。”林予墨没说服他,倒是将自己说信了,给她的作案提供充分动机。
    她伸手,很快就被捉住,她抽回来,再次上手,又一次被捉住,而且动作越来越熟练精准。
    傅砚礼钳制住她的手,在她身边躺下。
    摸不着,林予墨哼哼:“你给我摸,我如意了,摸两下可能觉得无聊就不摸了,但是你不给我摸,我只会抓心挠肝地惦记着。”
    傅砚礼从容地捉住她的手,面不改色地说:“那就更不能让你摸了。”
    “???”
    林予墨花一秒时间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他不就是钓自己吗?偏偏这招的确有用,开始只是好奇,更多是开玩笑,现在被钓得不上不下。
    她有点生气,生气的点在于,好像只有她对他有想法一样,而他清心寡欲,无欲无求,那昨天晚上是谁那样亲她来着。
    现在跟她装正经。
    她非得撕下他伪装的假面。
    恶从胆边生,她撑着起身,将傅砚礼压在身下,说:“我今天还非摸不可,荒山野林的,你反抗也没用。”
    她扬眉恶气恶劣强势,好似她双手没被人单手就抓握住一般。
    “林予墨,下去。”他声音比平时严肃的多。
    她听着便更不乐意,想着至于吗,他一个大男人还怕摸一下吗?
    “傅砚礼你好小气,摸一下你也不会少块肉。”
    “予墨。”他语气无奈。
    “等着吧,你人就睡在我旁边,等你睡着,总有我得逞的时候。”林予墨冷哼,“到时候我上下其手,每个地方都摸一遍!”
    越说越荒唐,她现在正激动,说过的话就没过脑子,全然不知道,这些话录下来明日再听,能让她钻机会地缝。
    说没用,傅砚礼只能动手,但深知男女力量悬殊,也并未用什么力气的,这就导致林予墨对抗时,迫不得已大半个身子压上来。
    她虽然看着瘦,但骨架小,身上捏起来都是软肉,她趴上来,胸口抵着他的,如同落下的棉花云。
    浴袍早在她的动作下变得松松垮垮,只是低头,就能看见不该看见的。但她没有察觉,自顾自地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好不公平,他想接吻的时候她让他亲了,现在她想做点什么事,他抓着她的手,像是镣铐一样紧,不就是仗着自己力气大吗?
    傅砚礼眸色加深。
    无奈,还有一层更深的,少见的窘迫。
    林予墨爬上来的瞬间就反应过来,为什么傅砚礼一直叫她名字让她下去,她也是第一次感知这种变化,整个人僵住,什么动作也没了。
    怎么办啊?
    她就是嘴上说着起劲,并没想过会擦枪走火,真发生点什么,怂的比谁都快。
    两人视线对上,隔着空气都感觉到四处蔓延的尴尬。
    傅砚礼只是轻拍下她的背,道:“起来。”
    这下林予墨不再闹了,乖乖地从他身上爬起来,坐在床边,一脸无措地看着傅砚礼掀开被子起身,走向浴室。
    她再没经验,也知道是去做什么。
    以她有限的知识,只知道个大概,但隐约觉得这样应该很难受吧。
    浴室的门打开关上,里面亮起灯。
    林予墨在床上呆坐了会儿,有丁点过意不去,也有那么点好笑,毕竟她从来没见过傅砚礼这样,跟冷静理智沾不上边,片刻后,她从床上起来,到浴室门口,敲了下门。
    没有人应,她听到花洒的声音,不知道是冷水还是热水,现在用冷水会感冒吧。
    林予墨轻咳一声,假惺惺问一句:“需要我帮忙吗?”
    等了好一会,听到里面传来声音:“不用。”
    因为极力克制,所以低沉喑哑,性感的要命。
    林予墨无意识地做了个吞咽动作,她现在应该处在黄体期,激素水平低,理应没什么世俗的欲/望,偏偏就这两个字,就能让浮想联翩。
    很想推开门,看他做什么,她只见过尺度挺大的漫画,漫画里,男主在浴室,热水雾气氤氲开,他脸上红透,咬着唇,手臂上的青筋毕现……
    所以傅砚礼的拒绝,让她小小失望了下。
    想到这里,林予墨自嘲自己现在越来越变态,也觉得好笑,转身要回床上。
    浴室的门忽然打开,冷气也一并带出来。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手腕就被握住,他的手是冷的,湿漉漉的,让她一惊,听傅砚礼低哑嗓音道:“不是要帮忙吗?来。”
    “!”
    她只是开玩笑啊。
    没来得及拒绝,林予墨已经被拉进浴室,四目相对,她只看到一双暗色的眼,还没来得及多看,眼睛被毛巾遮住。
    眼前全黑,什么也看不见,双手都被抓住,她根本没办法去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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