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姑娘虽是蒙着一层薄纱,但明眸挑眉,朱颜玉肌依旧是透着一股的清秀,朦胧之中,当真可谓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色。
    特别是这姑娘的一双大眼睛,真好似是泛着光的,令人充满着无限的遐想。任谁看上一眼,都会不由自主的去浮想联翩。
    驷黑忍不住,便是又偷偷侧目看过去,又多看了那么两眼。转瞬间,竟是直接不行了,直接沦陷了下去。
    这姑娘身姿曼妙,亭亭玉立,于门口的采光下,不经意间,竟是还多了几分仙气来。
    真乃人间尤物啊!
    驷黑见得此景,却哪还招架得住,心里一阵痒痒,直如蚂蚁在里面爬着一般。
    “哦,尚未给大夫介绍,此乃舍妹,名青。”
    “青儿,快来堂上见过子皙大夫。”
    徐吾犯召唤妹妹前来见礼,而徐吾氏非但人长得漂亮,而且也十分知礼数,进到堂内,又在驷黑面前恭敬一揖,这才准备是躬身退下。
    毕竟这年头,女人按理是不能见外客的。
    “唉!慢!”
    谁知驷黑却急忙叫住了她,并且不由啧啧称奇的夸赞道:
    “早就听闻徐吾家有一奇女子,是出落得闭月羞花之貌,却没想到竟是这等的惊为天人呐!”
    “却不知令妹如今婚配否?”
    这其实就是在明知故问。然而,面对这样的人间尤物,一向跋扈的驷黑,又岂能是让别人给娶了去?
    所以,今日既然来了,魂也都被勾去了,那自是要问个清楚明白。
    一旁的徐吾犯听得这话,当即叹起气来:
    “唉,大人是有所不知啊!舍妹这性子却是极为好高骛远的。整日与我这作兄长的说她是‘非上大夫不嫁’。哎!实不相瞒,在下也正为此事发愁呢!”
    接着,他又转过头去看了看他那妹妹,并端出一副“教训”她的面孔道:
    “哎,我说青儿啊!咱们是什么家世,那些上大夫又是何等的尊贵?你啊你啊,也未免是太过异想天开了啊!”
    “为兄还是劝你,脚踏实地的才好,既然子南大夫已经来提亲下了聘礼了,那你便安安稳稳的嫁过去也就是了,难不成子南大夫还能亏待了你不成?”
    言罢,徐吾犯一脸的无奈之色。
    “兄长,小妹早就与你说了,妹妹就是非上大夫不嫁!”
    “那子南大夫不过是一个下大夫,小妹就是不嫁!”
    徐吾氏倒也是有些刁蛮,不愧是郑国的女子。
    话音落下,便转身负气跑了。
    驷黑在旁看着这些,那叫一个心里难受。而徐吾犯又是故作姿态,在那是连连叹道:
    “唉,子皙大夫,你也瞧见了,犯如今有这么一个妹妹,可真是叫人头疼啊。”
    “如今子南大夫的聘礼已经送了来,可是她却执意不嫁。大人您也不是不知道……哎,咱们这郑邑城中,却能有多少上大夫啊?……”
    “哦对了!此事还望大人可万万不能将此事告诉子南大夫啊,子南大夫好歹是穆公之孙,咱徐吾家可是开罪不起啊。”
    说着,徐吾犯脸上的无奈之色顿时更甚。
    可说者无心,听者却是相当有意。
    那驷黑听得徐吾犯如此说,心神便顿是一震。
    上大夫?
    慢着!慢着!徐吾氏口中所谓的“上大夫”难道不就是在指自己吗?!
    于是,他急忙转头看向徐吾犯,问道:
    “令妹可当真只嫁上大夫?”
    他不是耳聋了,也不是眼瞎了,而是故意在试探徐吾犯。
    果然,徐吾犯闻声连连点头道:
    “哎,大夫今日也都瞧见了,这还能有假?”
    这一局,一看便知,显然是鸮翼刻意安排的。
    其实,郑国的上大夫又岂止他驷黑一个?
    可是此时此刻,此等的场景,用这样的语气和台词,那不是摆明了就是在告诉驷黑,我妹妹就是非你不嫁吗?
    驷黑听到这话,可谓心花怒放,顿时双手一拍,大声叫彩。
    “既然如此,好!令妹,本卿是娶定了!”
    “可是子皙大夫,那子南大夫已然下了聘礼,您这般……怕是不好吧?”
    徐吾犯又犯难了,毕竟无论是驷黑还是游楚,他可是一个都开罪不起的。
    谁知驷黑闻声,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哼!那游子南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跟老夫抢人?”
    “他子南能下聘礼,难不成老夫就下不得?”
    “犯啊,今时可不同往日了,你的目光得再放长远些,知道吗?”
    驷黑竟还有模有样的教育起徐吾犯来了。
    徐吾犯见状一怔,正寻思再说点什么,可谁知驷黑转脸便走,出门前还撂下一句话。
    “不必多说了,明日老夫便派人送来聘礼,告诉令妹,让她准备一下,不日便要大婚!”
    “哈哈哈”
    随后,驷黑那志得意满的笑声,径直是从徐吾犯的家门口传出来,只怕是整个郑邑都能听到了。
    ……
    翌日,驷黑果然送来了聘礼。
    而且这一次,驷黑还真是下了大手笔,满满当当的几大箱子被抬进来的那一刻,徐吾犯看得连眼睛都直了。
    然而下一刻,他便又再次“害怕”了起来。
    “子皙大夫,这可万万使不得啊!”
    “在下已经答应过子南大夫,您这……这岂不是叫在下为难么?”
    在郑邑,无论是得罪了哪一路公孙,都几乎无异于是自寻死路。
    “哦?看来你是只惧他游楚,却独不怕我咯?”
    “再说了,老夫是何等身份?他游子南又是什么身份?待老夫娶了令妹,他游楚又岂能再闹出什么动静来?”
    驷黑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拍了拍徐吾犯的肩膀,一个劲的宽慰他是不必害怕。
    直说如果那游子南真的不识相,敢来徐吾家闹事,那他驷黑就定会让他是吃不了兜着走!
    反正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徐吾氏之女,他驷黑是娶定了!甭说是一个游楚,就算是罕虎来了,他也是奈何不得的。
    徐吾犯听到这里,哪里还敢多嘴,当即只得恭恭敬敬的将驷黑的聘礼给收了下来。
    而后,他又将子南的聘礼是给抬了出来,并道:
    “既然如此,这些聘礼在下自当退还给子南大夫。”
    驷黑一看他还挺上道,忙笑呵呵的道:
    “对咯,这就对咯!”
    “唉,徐吾犯啊,你就放一万个心吧。咱们往后便是一家人了,驷某日后肯定是亏待不了你的!……”
    一边说着,驷黑又紧紧握住了徐吾犯的手,一张一张的大饼给他比划着。
    待得驷黑走后,徐吾犯这才收起脸上的为难之色,目光一转,赶紧又差人是将子南大夫之前所下的聘礼给还回去。
    显而易见,这事是彻底闹大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 祭先的试探
    驷黑如今既已给徐吾家是下了聘礼,那也就意味着鸮翼所设下的圈套算是成功了一半。
    接下来,便是重头戏了!
    李然在得知美人计成之后,便当即是按照此前的计划,领着徐吾犯便是去了子产的府上。
    而此时的子产,却依旧是因其心病未解而彻夜未眠。如今,正力气全无的卧病在府上。
    听闻此时李然竟是带着徐吾犯前来询问关于徐吾氏之女婚嫁的这等小事,那可真是令他无语。
    “大人在上,如今草民舍妹为他们两家同时来聘,且二人皆为公孙大夫。犯如今也实不知究竟该如何选择以避其祸了,所以,如今唯有是前来请教大人了!”
    徐吾犯也是相当的聪明,当即就拜倒在了子产面前,一个劲儿的叫苦哀诉。
    而他所说的,也大都是实话,毕竟无论是游楚还是驷黑,他两边是都得罪不起的。虽说驷黑说过会帮他解决游楚,可这种人说的满口话,他又岂能真去相信?
    于是,他便只能是寄希望于最以贤德闻名于世的子产了。
    “哎,这事又岂不能怪罪于你一平民呢?这都是由国家混乱所造成的。我身为执政卿,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正所谓“君子求诸己”。这子产也真不愧是堂堂君子,这节骨眼上,居然还在那自省着。
    “令妹愿意嫁给谁便嫁给谁,不用专门为这等小事来征求本卿的意见。”
    其实,子产对此也是一阵无语,但碍于李然的面子,终究还是给了徐吾犯一些建议。
    可徐吾犯身为平民,却还是依旧不明就里。
    这说的是什么话?交由我妹妹自己选择?这哪成啊?!
    徐吾犯还以为子产这话是在敷衍他,便当即就要再度开腔问话。
    亏得是李然眼疾手快,将其是赶紧从旁默默拉住。
    “好了!大夫都已经说了,令妹愿意嫁给谁就嫁给谁,便不要再在这里叨扰大夫了!”
    “快回去吧,你家中这后续的事还多着呢!可以先准备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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