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清明了自己的贪心,但她不准备忍耐也不准改正,她就要殷九弱。
    扶清,我不懂你的意思,殷九弱嗫嚅着出声,不明白女人怎么好像又不愿意的样子。
    扶清双指轻轻抬起殷九弱的下颔,指尖抚过少女唇形漂亮优美的菱唇,尔后低头覆了上去,肆意辗转碾磨。
    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衣料摩擦声与时有时无的水声。
    良久,女人眸光迷离唇瓣嫣红水润,附在殷九弱耳边轻声叹息:
    奴家虽然心悦小九,却也深知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强人所难非我愿。
    扶清,我,其实不是这样,殷九弱大脑更晕了,不明白刚才还幽怨委屈的女人,怎么突然这般「体贴懂人心」了。
    她明明没有觉得为难,也没有觉得是强扭的瓜啊。
    怪不得母亲殷拒霜常告诉她,有的女人心变得可快了,一会儿一个样,让人根本反应不过来。
    比如她娘亲谢弱水就是这样的,在母亲告诉完她这句话后,娘亲优雅知性的笑容立马就变了,当场气鼓鼓地把母亲拽回她们的寝殿教育了一整天。
    那段时间母亲再想对她说这些「逆耳忠言」,都是悄悄把她拉到旁边,避开娘亲的。
    现在好了,殷九弱算是遇见了第二个「善变」的女人。
    小九,不必如此在意奴家的想法,奴家只想要你开心,扶清继续以退为进,面目温柔地替殷九弱整理凌乱的衣襟,你可以好好想一想,不要那么快给奴家答复。
    扶清,可这样不是委屈你了吗?
    女人越是如此温柔小意,殷九弱心里便越过意不去,恨不得现在就跑回魔界大张旗鼓地宣布,她有喜欢的人了,让那个什么太初神尊赶快走开。
    可是为什么扶清好像不相信自己的心意似的,是觉得自己太不靠谱太年轻吗?
    搞不明白。
    怎么会呢,能与小九有一夜的露水情缘,奴家就已经非常满足了。
    看着扶清这般委曲求全、强颜欢笑的模样,殷九弱的心狠狠被揪住了,提前感受了一把负心人的感觉。
    扶清,我会,我一定会负责的,我此生非你
    唇瓣再次被女人堵住,殷九弱心神荡漾,气息发热几乎想要将扶清抱进怀里。
    但一想到女人才刚刚破身,哪里还经得起多次的折腾,便很快住了手。
    扶清唇边勾出淡淡的笑意,依旧善解人意地安抚着殷九弱,小九,不用说那么多,奴家都懂的,奴家不悔。
    殷九弱还待再说些什么,突然发现女人肩上印出淡淡的血迹,想来是一不小心扯到伤口了。
    先别动,我去给你打水重新包扎。
    好,奴家等你。
    殷九弱站在井边心不在焉地打水,她望着远处浓密的松树树盖出神。
    这里的山不高,却一座连着一座,形成一道森然的碧墙。只是昨晚下了雪,山壁在晨雾中泛着寡淡的黛青,像是浸透了几千年的绿终于被大雪毫无保留地入侵。
    风来,院落里光秃秃树枝上的薄雪洒落,淋得她一身,恰好引来女人轻软的甜笑。
    一回头,她看见扶清穿着单薄的雪白寝衣,半倚着门沿一眼不眨地看着自己,眸光柔媚凄怨,瓷白骨感的脚踝在裙摆下若隐若现。
    再次看见女人脚踝上有一圈淡淡的浅色指印,殷九弱眸光暗了暗,那是昨夜某个姿势后留下的证据,女人的肌肤太娇嫩,随便几下就泛红,还会喘xi着喊疼
    及时制止自己越来越孟浪没边的思绪,殷九弱将打好的水烧热,再次加入疗伤的灵果,才慢慢回到房间里。
    她搀扶着女人坐回床榻上,小心翼翼地检查扶清锁骨那儿的伤口,昨天在灵药的作用下,都已经结痂了,可能是昨晚太激烈的缘故,伤口又轻微的裂开。
    对不起,都是我没轻没重的,殷九弱心底懊悔不已,觉得自己真是太过分,明明扶清身子孱弱,又受了伤,她还那么折腾人家。
    有够禽兽的。
    没关系,奴家很喜欢的。
    那个,扶清,你之后有什么打算?你会回神族吗?殷九弱心里莫名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女人虽然依旧对着自己笑,却少了那股无所顾忌的媚色,反倒端庄清冷得很很,似云间皎月般令人不敢轻易靠近。
    察觉到殷九弱的不安,扶清的尾指在对方手心里轻勾,语气却云淡风轻得很,或许吧,等养好伤再说。小九,你有什么打算吗?要是有别的事情。也可以先去办。
    我没事,殷九弱感觉自己这样多少有些腆着脸了,我先照顾你的伤好再说吧。
    好,扶清拉好衣襟,冲殷九弱优雅淡然地笑,弄得殷九弱心里生出一片难言的惆怅。
    不过两人到底是在这座勉强算得上与世隔绝的小院里生活下来,白日扶清拉着殷九弱抚琴对弈,浇花剪纸,晚了便饮酒赏月,吟诗作对。
    到入夜了,两人虽然还是同榻而眠,但扶清一改之前的态度,始终克己守礼,让殷九弱都恍惚以为那一日极尽的鱼水之欢,是自己做梦时候的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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