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看向熠然,说道:熠然姐姐,你可让我好找!这些天我一直在凡间找你,可怎么找都找不见!我还对这苍潭派的长老严刑拷打,可她实在嘴硬,我问不出来。还好我回来了一趟,不然我不知还要在外边寻多久呢。如今总算见到你,我也可松一口气。又问:姐姐,我听说你昨日才回来?
    熠然却没回答她的问题,她只是看了眼燕渺,又直问辛姮:当日在那树林里,主君见我不敌她,为何不上前帮我?
    辛姮听了这话,脸色登时一变,眉宇间隐隐带了些怒意。熠然姐姐,你这是说的是什么话,辛姮问着,我当日被藤条绊住了脚,一时分不开身。我也想救你,可还未及出手,你便被拖走了。
    藤条?熠然挑眉,属下并不记得,有藤条绊住了主君。
    怎么,你是不信吗?辛姮有些愠怒,一把撩起了裙子,让她去看脚踝小腿上的伤。这也是两人之前就做好的痕迹。熠然姐姐,你仔细看看,这伤还没好呢!她说着,又粗暴地一把将燕渺拽到了跟前来:你也知道,她那些藤条有多难缠,我费了好一番工夫才挣脱。那之后,我日日着急上火,在人间寻你数日,你怎么说得好像我见死不救一样!真是,太让人心寒了。辛姮说着,连连叹息。
    熠然见了,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又看了燕渺一眼。是属下说错话了,主君莫怪,熠然道,不过,她如此难缠,主君竟能将她擒获,还真是神勇。
    辛姮皱了皱眉,也看了燕渺一眼,故意道:确实不好擒她。我和她缠斗两日,难舍难分,我差点以为我就要输了没曾想,倒是她先撑不住了。又道:熠然姐姐,你说得对,她这人不好对付,我们当日实在是轻敌了。她还
    辛姮说到此处,忽然顿住,似有些难以启齿。她还什么?云方王忙问着。辛姮到目前为止看起来还算正常,她也只得努力稳住自己,试探着去问她。
    被我俘获,她还想勾引我,嘴里尽是说些她有多喜欢我的疯话,辛姮咬牙切齿地说着,这苍潭派的长老还真是诡计多端,能屈能伸。我不胜其烦,便给她下了哑术。可审问她时,就不方便了。给她解开术法,她便不好好说话;下着哑术,便不好审问无奈之下,只得将她带回来,请王上定夺。辛姮说着,叹了口气,又道:还好,熠然姐姐已回来了。
    云方王闻言,回头看了熠然一眼,又对着辛姮挤出个笑容来。你们都平安归来便好,她说着,又瞥了燕渺一眼,石印没拿到,你们没有打草惊蛇吧。
    未惊动苍潭派。辛姮对此十分自信。她当日是偷偷潜入苍潭派的,外人本就不知情;而进了苍潭派没多久,她就又被收进了清心卷,那时的苍潭山不仅有燕渺设下的结界,璧玢也在忘尘峰外日夜值守,她回苍潭派的消息并未外传如果段樊嘴严的话。当然,经历了当年之事,段樊沉稳了许多,曾经的过错,她是万不敢再犯的了。
    因此,辛姮确信,她回苍潭山一事,魔界不会知晓。自百年前涂蔷叛逃魔界后,云方王便再不信任这些妖族了。没有善于隐匿的妖跟踪,派来监视她的熠然一开始就被燕渺制住她在苍潭派的事,有谁会知道呢?
    苍潭派见她失踪,不会来寻吗?云方王问。
    辛姮笑了笑:听闻这燕渺长老一向荒唐,我便特意寻了些凡人散布了一些谣言。苍潭派就算想找,一时也找不到的。只是
    只是什么?云方王忙问。
    只是,我在回魔界之前,路过古音之口外的荒山,无意听到那里的天兵在议论,辛姮皱了皱眉,他们知道了古音之口内结界已除,似要有所动作。言语间还提及了苍潭派,似是与苍潭派一同谋划的。辛姮说着,狠狠地看了燕渺一眼:可惜我问她,她却什么都不说。
    这倒不足为虑,细细拷问即可,云方王微微点头,又将燕渺打量了一遍,转身便向高处的王座走去,你二人虽未成功取得石印,但各自俘虏了一个回来。这一趟,倒也不算太亏。她说着,转身坐下,又装作无意地将视线从燕渺身上扫过。
    她对燕渺的忌惮顾虑,此时万不能显露出来。辛姮看起来还算正常坦荡,这燕渺长老看起来也的确受了些罪,她现在只能往好处想。
    熠然姐姐也俘虏了一个?辛姮问着,挑眉看向熠然,不知可有我这个重要?
    熠然听出了这话里的不善,刚想开口,却听云方王笑了。姮儿,你也太记仇了,云方王笑着说,她不过是问了你几句话,你便如此呛她。又道:她擒回了一只小妖,是魔界的叛徒。你擒回了一个仙人,是魔界的敌人。你二人虽未取回石印,却都立了功。
    辛姮不说话了,只是低下头来。燕渺瞧着辛姮如此,不禁暗想:这些年,这魔王对她应该还不错,不然,她也不敢如此放肆。如果,这魔王没有对她做那些狠心之事,她可还会选择我吗?燕渺一番胡思乱想着,眼睛只盯着辛姮。但她心里清楚,如今这般想法已是毫无意义,发生了的事情已是无法改变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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