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便放下心来,这支簪子实在太过珍贵,她本不愿戴,想收纳起来,她担心戴着出门不小心掉了,或做活计的时候磕着碰着,更怕别人说闲话,他们家饭都吃不上了,还有银钱买簪子呢。可大虎说,簪子买来就是戴的,不戴买它干啥?放在盒子里摆着,那还不如存银子呢,银子比它还重些。
    桃花一想,认为他说得有理,于是便戴在了头上。
    是真的好看,家中没有铜镜,她早起洗漱时在院里的水缸里照了照,她不会说啥好听话,就是觉得这簪子叉在头上好看得紧,乡间的野桃花都变得有那么两分金贵了。
    吃了朝食,卫大虎便带着桃花去竹林捉竹鼠了。
    小虎见他们出门,亦步亦趋跟着他们,这次是无论如何都赶不走。它屁颠颠跟在他们后头,出门之前,还冲院子里篾竹片的卫老头汪汪叫了两声,意思您老在家看家啊,我小虎要出门了。
    昂首挺胸的小模样,和卫大虎同出一脉的嘚瑟。
    要进山,桃花习惯性背了个小背篓,甭管是菌子还是竹鼠,总要背个啥回家。退一万步,便是竹鼠抓不着,菌子捡不到,还能背篓干柴回家烧呢,就是不能空手而归。
    夫妻俩悠闲地走在山路上,清晨的风吹在脸上,有些凉。
    小虎头一遭跟着进山,兴奋极了,它迈着四肢跑在前头,时不时往草丛里钻,滚了一身的晨间露珠出来,连鼻尖都是湿润的。
    “汪!”它回头冲桃花和卫大虎吠了一声,随后又甩着小尾巴跑到了前头。
    “菌子晒干瞧着没多少,回头再去山里捡些,你说老屋地窖那般大,总能放下。”
    “行,你说了算。”
    “和你商量呢,什么我说了算。”桃花回头睨了他一眼,她手头拿着一根在路边随手折的野草,捏在手头晃悠悠甩着,“还有买粮的事,你说和爹岔开着买,一次买些,一次买些,这样不打眼,既然叫爹去买,那我们得给爹银钱,昨儿你拿回来四十五两,我给爹二十两可好?叫他自个收着,平日里买粮也方便些。”伸手问别人要银钱哪有自己兜里揣有银钱方便。
    家里还打算挖地窖,按大虎的意思,不用挖太好,那就费不了多少材料钱,他又叫表兄弟来帮忙,更用不着多少工钱,顶多就是饭□□细些,所以大头的花费还是在粮食那头。
    桃花想着,买粮的主力军还是他,爹年纪也大了,一次也扛不了多少,二十两应是够了:“你说呢?”
    卫大虎点头:“你说了算。”
    桃花嗔了他两眼,咋啥事都是她说了算,这个家真就叫她当了?
    夫妻俩说说笑笑,不多时便到了竹林。
    竹林在半山腰,离家本就算不上远,还没上次他们捡菌子的地儿远,桃花没捉过竹鼠,便见卫大虎砍了根竹子,削了头,用刀在上头挖了几个小缺口,然后便带着她去芒草堆挖洞。
    对,就是挖洞。
    桃花都看不明白他是怎么弄的,也不知他是怎么找的竹鼠洞,好几个呢。她跟在他后头,见他观察了一阵儿,用泥巴堵住其中几个洞,然后便蹲在唯一留下的一个洞前,用竹尖刨了一会儿,把竹子插在地里,用刀柄上下拨弄那几个小缺口。
    “咔吱咔吱”,摩擦中发出阵阵响声。
    桃花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她望着那个洞口,就这般过了一会儿,洞口突然冒出一个灰不溜湫圆滚滚的灰色脑袋,在它冒出头的瞬间,卫大虎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它的脖颈儿,一个猛抽,便把它从洞里抓了出来。
    竹鼠被抓住,它四肢大敞,嘴里发出尖利的叫声。
    桃花倒吸一口冷气。
    这只竹鼠浑身灰色,牙齿锋利,声音刺耳难听。它身子浑圆肥硕,少说也有七八斤,也就是被卫大虎拎着才像只小竹鼠,桃花好奇伸出头比划了一下,大着呢,它敞着四肢,得有她手臂那么长了。
    “大虎,它怎么出来的呀?”桃花一脸好奇,到底是鼠类,那模样瞧着也怪吓人的,她不太敢用手去碰,连背篓都丢给了卫大虎,她不背了。
    “竹鼠对声音很敏感,抓它也简单,在洞外弄出些动静,或用烟熏,或水淹,都能把它逼出来。”卫大虎都懒得给它绑个腿啥的,直接就丢到了背篓里,背篓虽不大,但深着呢,他人还怪好的,知晓竹鼠喜欢吃芒草,给薅了好大一捆垫背篓,叫它在里头吃个够。
    他叮嘱媳妇:“小心别被它咬到,竹鼠吃竹子的,牙口好着呢,若是不小心被它咬了,轻则流血,重则给你咬个血窟窿。”
    桃花看了眼背篓里那只肥硕的灰毛竹鼠,吓得双手背在身后,这背篓她是不会碰一下了。
    接下来,卫大虎如法炮制,他都没用烟熏,就认准洞,在洞口制造点噪音出来,这溪边芒草堆里的洞便全叫他掏了个遍。这番折腾下,他又抓到两只竹鼠,比第一只要小些,只有四五斤的样子。
    夫妻俩在溪边待了一阵儿,卫大虎硬是把他爹昨儿寻的洞全给嚯嚯了一遍,一共捉了三只竹鼠,他还不是很满意,又带着媳妇去了竹林。
    一望无际的竹林,桃花看着他在竹林子里转悠了一圈,然后便在一个有些坡度的地方开始刨坑,她安静站一旁看着,时不时还扭头看一眼四周,眼下还在捉竹鼠呢,她就已经打上了冬笋的注意。
    这么大一片竹林子,得挖多少冬笋啊。
    新鲜的笋子好吃,腌成酸笋也好吃,便是晒成干笋也好吃,啥样都能吃。尤其是酸笋,用来煮鱼,再放些辣子,那滋味儿简直绝了。
    “吱吱吱。”心里惦记着酸笋煮鱼,耳边忽地传来熟悉的叫声,桃花回头便看见他手头又拎着一只肥硕的竹鼠,个头竟比在芒草丛里捉的第一只还要大些。
    真肥啊。
    四只竹鼠装在背篓里,直接塞了个半满,另外两只个头小些,但也只是相对的,四五斤也不小呢。卫大虎心痒痒的,他已经许久没有掏洞了,没成亲前,他最喜欢在山上掏蛇洞,蛇肉也好吃,鲜得很,他挺好那一口。可成了亲后他就没再掏过了,爹不让带回家,他也担心吓着媳妇,眼下好不容易掏个洞,虽然是竹鼠吧,挺没挑战度的,但聊胜于无,他玩得简直不亦乐乎。
    “再捉两只吧?”他扭头冲媳妇龇牙乐,桃花看得好笑,猛汉一个,偏生是个贪耍性子,真叫人不知说什么是好。
    “你且手软些,别把人家三代鼠都给抓了,给它们留些繁衍。”桃花故意说顽笑话。
    “晓得了。”嘴里说着晓得了,下手可半点没有留情,他又在旁边不远处找到两个洞,里头的竹鼠瞧着要精明些,他在外头敲了半晌竹子竹鼠都没有出来。
    卫大虎来劲儿和它杠上了,他叫桃花给他扒拉了把松毛过来,搁洞前挖了大坑,从身上掏出引火石,蔫坏蔫坏往洞里熏烟。
    不消片刻,洞里果然传来动静,一个灰突突的脑袋钻了出来,电光火石间,卫大虎探臂过去一把摄住它的后颈肉,像拎狗仔那般把它拎了起来。
    又是好肥硕一只竹鼠!
    桃花都惊呆了,咋个个都这般肥硕?她转念一想,也是,这片竹林等闲没有外人来,都是爹在这边砍个竹子,平日也无人来抓它们,可不就可劲儿吃,吃的一个个胖嘟嘟的,最后便宜了他们?
    卫大虎把它扔到背篓里,好么,五只竹鼠便把背篓挤得满满当当,他从地上起来,拍了拍裤腿,瞅了眼四周:“小虎呢?”
    “先前还在呢。”桃花把手背在身后,探身瞧那背篓里啃芒草的竹鼠,“怪道它招人稀罕,有眼力见得很,见你抓竹鼠,它就趴在旁边谨慎望着,半点没吱声,生怕吵着你。许是看腻了,这会儿去周围顽去了。”
    卫大虎便叫了一声小虎,不多时,它便脑袋上顶着干竹叶从不远处跑来,屁颠颠的,小煤球一个,就跟那背篓里的竹鼠一般大。
    “汪往!”小虎冲着背篓叫唤了两声。
    “可见着了?你不听话也是这么个下场,给你装背篓里。”卫大虎故意吓唬它。
    小虎汪汪冲他叫唤,听见背篓里的吱吱吱叫声,它害怕地后肢往后缩,它连竹鼠叫声都怕,偏生又不怕卫大虎,平日里可劲儿冲他吠。
    俩人一狗,循着来时的路回家。今日又是收获满满的一天,夫妻俩心情都不错,慢悠悠走着,惬意的很。
    回到家,卫老头正在编筲箕,听见竹鼠声儿,他一把丢开手头的竹子,起身走过去,卫大虎便把背篓递给他,粗眉飞扬,一脸得意炫耀:“我在昨儿你找的那些洞里抓了三只,头一只就抓着肥的,另外两只要瘦些。”
    “咋有五只?”卫老头伸手去抓,被摄住后脖颈的灰毛竹鼠立马吱吱吱叫唤起来。
    “又去竹林抓了两只,去都去了,三只咋够。”卫大虎说,“待会儿我带桃花去大舅家看看,顺带拎点米过去,咱中午就去大舅家吃饭呗,叫上二舅他们一道,就五只竹鼠,也不好分,不如一道吃了还热闹些,顺便说说挖地窖的事儿。”
    都是土里抛食的泥腿子,便是亲戚之间也没有张嘴就说要上别人家搭伙吃午食的,也就他能理直气壮说这话,虽是自带粮食,还带肉,但咋说呢,三大家子人,不费柴火啊?就是仗着他大舅大舅母都稀罕他,真是半点不带客气的!
    卫老头把竹鼠丢回背篓里,挥手赶他:“个招人嫌的,当心被你大舅母拿着笤帚扫出来。”
    “哈哈,我这就去试试会不会被大舅母扫地出门。”卫大虎是个厚脸皮的,闻言笑的更欢了,他连门都没进,站在院子里叫媳妇去舀米,带上三张嘴的粮食,背着自个一大早的战利品便带着媳妇去了村里。
    村里还是那般,村头大树下坐着好些个老头老太太,熟悉的呢,卫大虎就打声招呼,不熟的连瞅都懒得瞅一眼。
    经了周家打上门那事儿,他对村里这些陈氏族人和同村人都看不太顺眼,半路上遇到混迹在娃子堆儿里的陈三石,都是开始相看对象的大小伙子了,居然还跟一群露屁股蛋的娃子一道玩儿,他可真行啊。
    卫大虎手有点痒,陈三石背对着他们,嘴里嚷嚷着“再使点力,你朝食没吃呐,叫你使点力”,边吼边抽陀螺,卫大虎挥手冲着他后脑勺就是一巴掌,骂道:“可给你长能耐了,赢了小娃子给你嘚瑟的,咋不叫二舅看见你这幅模样,高低得是几棍子抽你身上。”
    陈三石没个防备被抽了一巴掌,好悬没扑到地上去,回头正想骂呢,听到他大虎哥的声儿,顿时屁都不敢放一个。见他背着背篓,表嫂手里还攥着一小袋米,眼睛倏地一亮:“大虎哥,你带着表嫂这是要上哪儿去啊?背上是啥?”说罢,就要去扒拉他的背篓,手背又挨了一下。
    “没大没小的,几日没挨教训了,居然敢扒拉我的背篓。”卫大虎逮着他就是一顿收拾。
    陈三石被他揍了几下也不恼,他瞧着他背篓心痒痒的,陀螺也不抽了,棍子丢给旁边吸溜着鼻涕的狗剩:“你们先耍吧,下午我再来!”说罢就朝着他大虎哥追去。
    陈大舅和两个儿子上山砍柴去了,陈大石和陈二石的胳膊用了卫大虎给的止血药粉,虽干不了重活,但搭把手还是可以的,他们父子三人一大早便去了山上。
    大舅母正在院子里晾衣裳,见他们小夫妻登门,手在身上擦了擦,她声还未发出,脸上便已笑开了:“今儿咋有空过来?背的啥啊这是,哎哟,咋还叫呢,啥玩意儿。”
    卫大虎把背篓卸下来,递过去给大舅母看:“刚和桃花去竹林捉的竹鼠,肥得很一只,有两只要小些,之前想着给您和二舅家送两只,可这捉的少了不是,不好分,您外甥这就自作主张拎了袋粮食来,咱三家今儿个中午凑一锅吃呗。”
    大舅母被他逗得不行,拍了他胳膊两下,笑的眼角都是褶子:“你小子跟你大舅母逗趣呢,还带粮食来,咋地,你都拿这好东西上门了,给你大舅母一口肉吃,我还能缺了你一口饭不成?净说玩笑话,该打!”
    打完又乐,看着背篓里那五只竹鼠,是真肥啊!
    “我爹还说您要拿笤帚把我扫出门呢,我寻思不能够啊,我哪次上门大舅母不是拍着双手迎着的。”卫大虎把背篓放院子里,接过桃花递来的米袋子,顺手就递给了她,“您可收了吧,咱家三个人,而且我这胃口您又不是不知道,吃一顿能顶您家一天的量。”
    “听你爹胡咧咧!”大舅母也爽快,没有多做推辞,接了米袋,扬声就叫在屋里给闺女喂奶的二儿媳,“秀红啊,忙完了就出来,今儿中午可有得你忙活了!”
    说罢,她看向卫大虎身旁的桃花,一眼便看见了她头上的银簪,眼睛倏地一亮:“这簪子是新买的吧?上回还没有呢!来来来给大舅母瞧瞧,哎哟,咱们桃花戴这簪子可真好看,衬你!”
    桃花被大舅母抓着双手一个劲儿打量,她有些害羞,耳朵都红了:“大虎买的。”
    “亏得他还有这个眼光,不错,好看,这上头的花样是桃花吧?”大舅母拍着她的手,跟哄自个姑娘似的,亲热得很,“桃花戴桃花,我说咋这么般配呢,竟是这个原因!”
    【作者有话说】
    (三合一)
    宝子们晚安,又是被掏空的一天,谢谢大家灌溉的营养液和投的地雷。
    第56章 56
    ◎一家子乐呵◎
    女子家对金银首饰天生便敏锐, 大舅母一眼看出这支银簪不便宜,她不是讨人嫌的长辈,喜欢过问人家小夫妻之间的事儿, 只逮着好话夸,别的是半句都不问。
    她也不是瞎夸赞,桃花五官清秀,皮肤白嫩,甭管是不是做惯了活计的农家姑娘, 手上有多少茧子,都挡不住人家天生有个好肤色, 皮肤就是白嫩。她性子又好,给人感觉便如那水一般温柔,半点不锋利,再来她闻人便是笑,一双杏眼弯着,戴着那支桃花银簪, 衬得人愈发娇俏。
    活脱脱一个娇美小媳妇!
    怪道大虎稀罕呢, 她看着都稀罕得不行,大舅母把衣裳晾了,便拉着桃花去了堂屋。卫大虎被后头跟上来的陈三石缠住,一个劲儿追问他咋抓的竹鼠,咋不叫他一道,他也想抓,把卫大虎烦的不行, 还是大舅母出声喊他:“三石你家去一趟, 跟你爹娘说午间来我家吃饭, 你大虎哥抓了竹鼠, 咱今儿好生吃回肉!”
    “诶!”陈三石高兴地原地蹦了起来,也不缠着表哥了,拔腿就往家里跑,他家就在隔壁,近得很。
    大舅母见他风风火火说风就是雨的性子,笑着摇头:“老大不小了,还跟那娃子似的跳脱,这性子咋相看媳妇啊。”
    “三石在相看媳妇啦?”桃花笑问。
    “可不是,前头都相了两个姑娘了,人家嫌他性子没长大,跟个娃子似的,不顶事,没瞧上。”大舅母端了一碟煮好的板栗塞到桃花手里,叫她自个剥着吃,“前日你大舅在山里砍柴捡了些板栗回来,个头不大,但吃着味道不错,糯糯的,当个零嘴消磨时间。”
    二嫂给闺女喂完奶从屋里出来,卫大虎寻她要了把刀,拎着背篓去院子里给竹鼠放血,顺便支着耳朵听她们说话。听到这儿,他扭头看向大舅母:“啥时候相看两个了,不就一个吗?”
    “两个!”大舅母嗨了一声,“后头那个别提了,媒婆前脚上门说这事儿,那家人后脚就差儿子来村里打听情况,咱们村那个孙婆子,是那家大嫂娘家的姑婆,咱家三石啥德行,人孙婆子能不知?那就是个只长身体不长脑子的,天天干完活就和村里那群娃子到处疯玩,人家姑娘的哥哥一打听,好嘛,都没隔夜,当天媒婆就上门来说这事儿黄了!”
    大舅母说起这事儿就气得很,嘴里直骂三石:“这么丢人个事儿,你说你咋能知晓?家里不得捂得严严实实,还是你二舅母私下与我说的,不然我还不晓得呢!三石个混账东西,你二舅也真该狠下来来收拾一顿了,先前我从河边洗完衣裳回来还看见他和村里一群娃子闹在一起抽陀螺,狗剩多大他多大?跟个六七岁的娃子都能玩得起劲儿!”
    “就这,哪家姑娘能瞎了眼看上他?”
    “嫁给他干啥?一道玩陀螺吗!”
    桃花听得憋笑不已,但这事儿咋说,不能笑啊,她忍得都快岔气了。大舅母说话好玩得很,语气抑扬顿挫的,手头还爱比划,只是听她说话都叫人觉得欢乐。
    正忍得难受,二嫂过来了,桃花生怕自己笑出来,忙问二嫂:“怎没看见大嫂?鸭蛋和鹅蛋呢?”
    “大嫂带着俩小子去地里了,说是给翻翻土。”曹秀红笑着说,“一大早就扛着锄头出了门,估摸着也快回来了。”她从堂屋拿了个筲箕,对婆母道:“小丫吃饱了在屋里睡觉,我去灶房烧火,您帮着听听声儿,她睡醒了会哭。”
    “晓得了,小丫我给留意着。”大舅母拉着桃花的手,不叫她去灶房帮忙,笑她,“家里人多,哪用得着你去烧火,坐着安心耍罢!”
    曹秀红也笑着对她道:“灶房里可没你的位置,你待会儿帮着哄哄我家小丫就行!”说罢拿着筲箕便去了灶房,今日人多,她可有得一番忙活,但她忙得有劲儿,五只竹鼠,肉可不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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