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里卡多立刻改了口:“据臣的调查,那个所谓的女管家很可能是个女巫,这样想来,皇家猎场事件恐怕跟海格勋爵脱不了关系。”所以什么卷了财宝逃跑,不过是把人送走免得被查到罢了——不,说不定根本没有什么逃跑,那个女巫已经被灭了口,尸体都不知在哪里了。
    “混蛋!”国王又暴躁起来,“去,让侍卫们直接去把海格抓起来!”
    这个可不行!里卡多连忙劝说:“陛下,没有实证啊……”好歹海格也是王室后裔,这可不能像对付平民和奴隶似的说抓就抓,说杀就杀,贵族们会有意见的。最主要的是,他们没找到那个女管家,这女巫没有,罪名就不好扣啊。
    这个道理国王当然知道,不然他多少年之前就把海格给咔嚓了,还容他活到今天吗?但是今天他心情极其不好,并不想讲道理,所以稍微思索了一下就命令道:“你去皇家大教堂,女巫这种事,应该由教会来处置。我想他们应该也是非常擅长寻找女巫的——当然,那些被女巫卷走的财宝必然被污染了,也需要由大主教来慢慢净化才行。”
    里卡多心领神会,这就是说只要教会把海格处理了,海格的大部分财产都可以归属教会。
    这种事儿要是放在从前阿方索红衣主教在的时候,那是搞不成的,但是现在这位苏亚大主教那就是另一回事了。海格再怎么落魄,财产也是有一些的,单是他在王都外的庄园和内城的店铺也值不少钱呢,苏亚大主教想必是很愿意笑纳的。
    在国王向里卡多下达命令的时候,海格勋爵正坐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着眼前的一个水晶球。
    这个水晶球虽然不大,但是质地极好,完全没有天然水晶常见的裂缝和杂质,简直清澈得像一汪水,以至于球面上照出的人影清晰如镜。
    是的,水晶球的表面虽然是凸起的,但照出的人影却像是在平面镜上一样,丝毫没有走形,所以海格勋爵能够清楚地看见,水晶球内的自己身后出现了一道黑影,紧紧地挨在他的影像后面,仿佛已经与他结成了一体。
    这是他的父亲传下来的一件物品,与一般的水晶球不同,这一枚不是“神术物品”,而是用某种黑暗法术制作而成,是一件“违禁物”,用来指示观察者的厄运。像现在海格勋爵看见的这种情景,意味着他已经十分危险——厄运已经来到他的背后,并且马上就要抓住他了!
    这厄运来自哪里,海格勋爵也很清楚。自从拜耳子爵被投入监牢,还是以那样可怕的罪名被剥夺了领地和爵位之后,海格就知道自己要有大麻烦了。偏偏这个时候,莉莉丝又失踪了,导致他甚至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更糟糕的是,莉莉丝说的那种可以控制人心智的魔药,他也还没有拿到配方!
    海格像一头困兽,这些日子只敢呆在自己的府邸里,生怕一出门就被国王的骑士团拿下。之前为了向教会表示他没有篡位的意图,他在自己的府邸里甚至没放多少人,许多事情都是让拜耳子爵去做的。这个办法确实保护了他好些年,但现在也限制了他,以至于国王一旦下定决心要拿下他,他就毫无还手之力。
    该死,为什么阿方索红衣主教要在今年回去冲击圣徒!那个接任的苏亚,可跟他的老师不是一回事。那个野心勃勃的家伙,假如国王许以重利……
    海格忽然站了起来,他发现自己疏忽了一件事——苏亚可以接受国王的许诺,那为什么不能接受他的呢?毕竟以他对国王的了解,那货是舍不得出什么大价钱的,多半就是把他的财产许了出去。但是,除了外人都知道的财产,他还有一些秘密的东西呀!
    现在的问题就是,他要抢在国王前面,先跟苏亚谈好价钱!
    皇家大教堂里,苏亚也很糟心。
    他派出自己的心腹牧师去杀那个圣女的时候,以为这件事就能圆满结束,只等自己再找机会处理掉牧师,就再也不会有人发现他的秘密。谁知道圣女没死,牧师却失踪了。
    苏亚险些以为这家伙临阵倒戈,把自己给出卖了,那几天急得他差点没跳墙——不是,差点没放弃皇家大教堂而逃跑!
    幸好,拿着那家伙的十字架上门来的审判者并没有把他抓起来,而只是查问牧师的下落,那时候苏亚才知道,这十字架是那个圣女从猎场捡到的。
    苏亚实在想不明白,那个废物怎么会把十字架掉在猎场。但不管怎么说,哪怕是那家伙逃跑了,也比出卖他要强。
    当然,因为这是他的心腹,所以审判者重点盯住的也是他,但幸好,皇家大教堂里还有一个失踪的人——克利斯。
    苏亚向来是看不起克利斯的,他跟他的老师索肯大主教一样,都是废物,居然连一个长云领都守不住,还全部退了出来。看起来教会退出长云领,还带走了他们大半领民,把长云领的财富掏了个差不多,仿佛是极大的胜利,但其实也等于把长云领完全让给了那个冯特伯爵。
    这不,索肯大主教进入苦修院之后,克利斯就跟丧家之犬一样,连个容身之处都找不到了,只能死皮赖脸在皇家大教堂蹭吃蹭住,而且蹭着蹭着,还失踪了……
    不过他失踪得倒恰是时候,苏亚直接就把锅扣到他头上去了,而且审判者们看起来也接受了这个结果,毕竟猎场出事,克利斯就失踪,实在太凑巧了。
    但是审判者们离开之后,苏亚并不安心。只有他自己知道克利斯与此事根本无关,倘若有一天他重新出现,或者那个心腹牧师被找到,事情都还有被揭穿的可能,到时候他该怎么办呢?
    就在他满脑袋官司的时候,教堂的守卫来告诉他,海格勋爵求见。
    苏亚哪里有心思见他,正准备一句话拒绝,守卫却补充说,海格有重要的东西要还给他。
    什么重要的东西?苏亚满头雾水,难道说是之前阿方索老师给过海格什么东西吗?
    “让他进来吧。”如果真是老师给的东西,不管是什么都要拿回来。
    但是海格勋爵拿出来的东西,苏亚完全陌生:“这是什么?是我的老师给你的?”这东西看起来像是一枚印章,就是王国的官员们通用的那种印章,专门用来在收税和服役的通告上盖印的。
    但官员们的印章基本都是铜制,且是圆形,章面也不过一枚金币大小;而这枚印章四四方方,又大又厚,质地是苏亚从未见过的一种细腻的白色宝石,看起来像是洁白的羊脂一样,并且印章上方还雕着一只奇怪的魔兽充当提手。
    “这不是阿方索大人给我的,是我在偶然的机会下得到的。”海格把这枚印章小心翼翼地放到苏亚面前,“这种白色宝石叫做‘玉’,是夏国人最喜爱的宝石。”
    夏国?苏亚愣了几秒钟才突然反应过来——迷失之地,原本就是夏国的领土啊!这,这是从迷失之地来的宝石?海格勋爵是要送他一块宝石?
    “不仅仅是宝石。”海格看着那枚玉玺,感觉自己的心肝脾肺肾都在疼——那是宝藏啊宝藏!如果他能找到,那可是一笔足够让夏国复国的宝藏,他能养多少骑士啊!
    但是现在宝藏毫无踪影,连莉莉丝都失踪了,国王的刀倒是悬在头上马上就要砍下来,舍不得宝藏的话,恐怕小命都要保不住了。
    海格深吸一口气:“这是夏国王室的印章,这枚印章里藏着一个秘密,我希望用这个秘密,换得教会的庇护。”
    “秘密?”苏亚虽然被印章温润的宝光吸引住了,但很快就回过神来,似笑非笑,“什么秘密能够换取教会的庇护?而且海格勋爵——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很少来做礼拜……”
    海格看见苏亚这副用鼻孔看人的模样,就很想给他鼻子来上一拳!苏亚算个什么呢?小贵族家的次子,是那种成年之后就被家里给几百金币打发出去自己谋生的货色,找不到出路只能去追求有钱的寡妇——如果不是得到了神恩,这种小贵族根本都不放在他眼里,他的父亲可是前任国王的长子!
    然而苏亚得到了神恩,现在还是大主教,借着教会的势力足够在王都作威作福,反而是他被国王步步紧逼,被迫来向苏亚低头。
    海格暗暗握紧了拳头。他恨教会,也恨那个教会口中无所不能的光明神。如果不是这个神降下什么神恩,光明大陆就不该是这个样子!
    人是低贱还是高贵,一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奴隶就是奴隶,贵族就是贵族,最高贵的血脉,自然就该有最尊贵的地位,享尽这大陆上的一切。可是神恩的出现,让一些泥腿子都翻身成了神官和骑士,这简直是荒谬!即使神要降恩,难道不该先降恩给最尊贵的人吗?为什么他和他的父亲就没有得到神恩?难道他们的血脉不够高贵吗?
    但是不管海格怎么仇恨教会,现在也不得不低头,他总要先保住自己的命,才能谈“以后”。
    “这个秘密——”海格不回答关于礼拜的问题,而是径直说道,“关系到夏国王室留下的一批宝藏。”
    不出意料地,他看见苏亚的眼睛微微瞪大,表情虽然还装得很镇定,可是翕动的鼻翼已经暴露了他的急切。果然,没有人能够抵抗宝藏的诱惑,即使是得到神明眷顾的神官,还不是那么回事……
    海格的心彻底稳了下来,对着苏亚微微笑了一下:“这是夏国王室为自己复国而留下的宝藏,数目惊人,我虽然已经有了一点点线索,但仅凭我一个人是无法找到宝藏的,所以我想——苏亚大人,是否愿意为教会寻找这批宝藏呢?”
    无须苏亚回答,他已经知道了答案。?
    第188章 多点开花(一)、盐,可不仅仅能当成“盐”来卖
    王都的情形发生转变的时候, 陆希正在白浪湾看盐田。
    什么奎因小姐刚刚觉醒级别不高,所以产能不足的问题都是假的,海岸边整理出一长溜的盐池, 远望上去一片白花花——单是一个热月晒出的盐, 就足够整个白浪湾的领民吃上半年呢。
    如今白浪湾家家都喜笑颜开地买到了白盐——价格只相当于从前商队带来的粗盐的一半——剩下的都堆在仓库里,在少量地向小商人出售。
    奎因子爵如今一则以喜, 一则以忧。喜是喜白浪湾也出盐了, 忧——也是忧的这一点,假如白浪湾向外售盐,海风郡会有什么反应呢?
    要知道,白浪湾现在晒出来的盐,虽然在质量上还比不得海风郡的精盐,但也是如同海滩上的白沙一般晶莹透亮, 口味更不是那些发黑的粗盐可比。而且!晒出来的盐成本是多少呢?几乎等于没有呀!
    是的, 奎因子爵就觉得这些盐几乎是没有成本的, 因为他们用来开盐田的就是自家的奴隶,场地是根本不能用来种植的海滩, 材料就是白浪湾的海水, 晒盐则依靠太阳和海风, 这不等于就没有成本吗?
    当然,一年里只有夏季和初秋可以晒盐,多雨的时候还不行, 这样算起来,适合的时间大约只有三个月。但三个月也足够他们的仓库里堆满盐了, 这些盐如果卖出去, 哪怕定下海风郡精盐一半的价格, 他们也是赚得盆满钵满呀!
    “假如现在白浪湾用这个价格售盐, 海风郡——不,国王大概会疯掉的。”陆希看着眼前的盐田,不是很适应地把眼睛转开了,这白花花的反射着阳光,眼睛有点受不了。
    翠茜·奎因带着两个弟弟都陪在她身边,闻言苦笑了一下:“是的,所以我只敢少量销售给一些小商人,而且价格只比海风郡低一成。”再低的话就要妨碍到海风郡的盐价了。
    可是问题是,现在已经晒出来了这么多盐,难道就这么放着吗?
    “给您的盐已经准备好了。”当初谈生意的时候就说好了,陆希用晒盐的方法入股三成,现在这三成盐已经能装上一两车,等到葡月结束之后,恐怕还要再多一倍。
    翠茜说这话的时候稍微有点忐忑,因为她在谈这笔生意的时候有些急迫了,没有说清楚陆希的“三成”究竟用什么来支付,毕竟当时她被国王逼迫得铤而走险假冒神恩,一个晒盐的办法等于是救她的命,人在捞救命稻草的时候,难免就会顾头不顾腚——啊不是,是难免会只顾眼前,甚至饮鸩止渴了。
    所以现在,如果陆希不是要盐,而是要这些盐按市价计算的金币,那白浪湾可就惨了,一个夏季晒出来的盐,把奎因子爵的所有家产都算上,也未必够赔。
    “所以,现在盐卖不出去?”陆希其实早就料到这一点了,笑眯眯地问。
    走在后面的科尔忽然觉得有点发毛。他现在就像一只走到了陷阱前面的小鹿,虽然还没有发现陷阱的所在,却凭借本能感觉到了危险。
    翠茜胸口窒息了一下——老实说,她还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挫败感。
    自从她十二岁开始,父亲在处理领地事务时就开始听取她的意见了,而她总是能做出最好的选择。只有这一次,因为太急着摆脱国王,决定做得仓猝了,结果就把自己按坑里了……
    “行了,”陆希也没有吊人胃口的爱好,“我说的三成,当然是指收入,没卖出去的东西,不叫收入。”
    翠茜松了口气,但又觉得有些羞惭,主要是第一次出这样的错,脸上挂不住:“我们会想办法——”
    科尔不禁露出有点发愁的表情——说是想办法,可是这么多盐要卖给谁呢?而且海滩上的盐田还在继续产盐,他都不知道有一天他居然会因为盐多了而发愁!
    陆希看着这个少年的表情就觉得好笑:“盐,可不仅仅只能当成盐卖啊……”
    翠茜愣了一下,顿时精神一振:“您的意思是——”然后她反应十分迅速地补充了一句,“其实我想过,三成少了一点,毕竟晒盐的成本并不高……”
    这妹子可以,很知道什么时候应该下本钱,而且还舍得!陆希在心里夸赞了一下,却没有立刻接这句话:“奎因小姐觉得,一个合格的领主应该是怎样的?”
    这个问题翠茜当然是早有答案的,并且她觉得她就能做个合格的领主。但不知道怎么的,在伯爵小姐问出这个问题之后,翠茜总觉得她的答案可能不符合伯爵小姐的要求,所以谨慎地没有立刻回答。
    于是她就听见伯爵小姐继续问:“奎因小姐觉得,我们这位国王陛下,是一位合格的陛下吗?”
    那当然必须肯定不是!国王是个什么德性谁不知道啊?他不理政事,每天就是跳舞打猎宴饮和找女人,这玩艺如果合格,那一头猪都能合格了。
    “是啊——”陆希假装没听见翠茜说得很含糊的那个“猪”字儿,“我一直以为白都既然是王都,必然是人人安居乐业,至少是都能吃饱穿暖的地方,可是看看外城——听说每年冬天冻死的人数以百计!”
    一个王都也就五万多人口,每年冬天都冻死上百人,这比例简直了!这还不包括因为别的原因,在其它季节死掉的呢。
    说真的,陆希都有点怀疑,这么些年了王城的人居然都没死光的?
    翠茜·奎因微微皱起了眉头。伯爵小姐确实跟她一起批判了国王,但切入点却跟她并不一样,以翠茜的敏锐,她立刻就察觉了,伯爵小姐的重点,是王都的平民。
    联想到之前的问题,翠茜觉得自己已经知道伯爵小姐想要什么样的答案了:一个合格的领主,要让领民吃饱穿暖。
    翠茜觉得自己是个合格的领主,她也确实关心领地要如何创造财富,但是她得承认,当她关心领地财富的时候,她考虑的不是要让领民吃饱,而是如何保证税收。
    她的想法,跟伯爵小姐的出发点是不同的。
    翠茜并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什么不对,事实上所有的领主都关心税收,而她不会因为收税而逼死自己的领民,反而是考虑从其它方面赚取财富,这已经是非常仁慈的领主了。但是听伯爵小姐的意思,这还远远不够,因为她的家族富裕了,但领民还没有。
    所以,她的盐田应该雇佣平民来做工?但这能雇佣多少人呢?更何况晒盐是极大的秘密——这里头根本没有什么难度,只要有海水有海滩就能晒,所以更需要保密,就算是奴隶,也得是最得信任的才能来盐田呢。
    “假如一块面包只有这么大小。”陆希用自己的巴掌比了一下,“那么即使全吃掉也还是饿。但如果面包有桌子那么大,分到一个角就能吃好几顿了。我想这个道理,奎因小姐一定是明白的,但你也要明白,一个桌子那么大的面包,需要更多的人出力,而如果出力的人却分不到面包,那我敢说,这个面包八成是做不到桌子那么大的,因为没有人愿意白白的干活。”
    翠茜沉默着,走在最后面的伊万却愣头愣脑地说了一句:“奴隶和平民本来就应该为领主干活啊……”
    科尔想让弟弟闭嘴已经来不及了,伯爵小姐似笑非笑地看了伊万一眼:“既然这样,你们为什么要让奎因小姐假冒神恩呢?领主不是应该为国王陛下奉献的吗?”
    伊万遭受了姐姐一个狠狠的白眼,受到一千点暴击,再也不敢张嘴了。陆希冲这半大孩子笑了一下:“你骑过马的吧?你的马儿是不是有马夫照顾,天天饲喂呢?为什么不又要马儿跑得好,又要马儿不吃草呢?马儿买来不就应该跑吗?”
    那是因为马儿会饿,饿了自然就跑不动——这话伊万没有说出口,因为他已经明白了。
    陆希看这姐弟三人都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觉得这样也就可以了。要求这些贵族家的孩子来理解什么共同富裕啥的也太不现实,只要他们知道让平民过上好日子,就能给领主创造更多财富,这就很不错了。
    “现在,我们来谈谈销售的问题吧。”陆希把话题转到这几位最感兴趣的事上,“我刚才说了,盐,可不仅仅能当盐来卖啊。”
    盐能用来做什么呢?在光明大陆上,它当然是用来吃的,没有第二个用途——事实上只用来吃都不够呢,还想用它干吗?
    但是在长云领,盐可以清洗伤口,还能腌肉。
    “腌肉?”翠茜眼睛顿时就是一亮,“咸的肉,也可以当成盐来吃!”
    “可是那好吃吗?”科尔有点怀疑,“盐放多了味道并不好,会有贵族肯买吗?”他压根没考虑平民,因为平民买不起肉,更不用提加了盐的肉了。
    腌肉好不好吃,看你会不会做了。陆希在心里吐槽,但没说出来,因为白浪湾并没有畜牧业,所以谈腌肉没有什么意义,但白浪湾产鱼!盐腌,最大的用处是延长保质期呀!
    不靠海的人很难吃到海鱼,因为鱼类比肉类更容易腐败。那些海商们从远海捕捞回的鱼虾都需要用神术保鲜,这就注定海产品只能走最上层路线,只有贵族和大商人才消费得起了。像白浪湾,渔民也能打上些鱼来,但没有防腐办法,也只能用来自己充饥而已,最多可以往周边卖一卖干鱼,但腥了巴唧的,也没多少人感兴趣。
    但是咸鱼,做得好的话别有风味,最重要的是,它们不以“盐”的名义销售,而是销售“近海海鱼”。当然,吃咸鱼的话就会省得放盐,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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