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府的人发现了?」纪锐泉一怒挥掉桌上的茶瓷,不悦的瞪着回命的黑衣人,忿忿往桌面一拍空气瞬间凝结。
    「是,昨夜的行动被琅琊府的所蛀蚁发现,幸好属下早已交代过,若情势不对就咬毒自尽。」黑衣人跪地脸色凝重的说着。
    「琅琊府还知晓什么?」纪锐泉背对着,暗沉的盘算。
    「什么都不知晓。」
    「那就好,下去吧!」
    「是。」
    纪锐泉阴沉的眼神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他微微评估目前的情势,云想衣是个扶不起的阿斗,若靠他事业会败,但目前的情势他还是只能指望他,毕竟他还是有点人脉和手段,若想取代他……现在还不是时候。
    「药姑娘。」许久不见的学疏渊竟出现在药妃房门,她有些不解却还是开门。
    「药姑娘,在下是来替你除去脸上的胎记。」学疏渊一头就说明来意并无婉转修饰。
    「胎记?」药妃疑惑的看着他手上奇怪的药材,这些东西都是她没见过的。
    「是的。」学疏渊轻轻笑着并不认为会吓到她。
    「可这……夜已晚了。」药妃虽已听闻法无情提过,但真的遇到时还是会失措,她怀着一颗悸动的心参杂着期待,但看看天色,这么晚了……好吗?
    「无谓,只要我们坦荡就不怕间言。」学疏渊学她看着天色却毫无顾忌。
    「可是……」药妃略微皱着眉心低头私语。
    学疏渊轻轻笑了,笑她顾忌太多也笑这个国度的繁俗太重。
    「药姑娘若信得过在下就放心交给在下。」
    药妃咬着唇交战,她是相信他的为人但她不相信他能治好她脸上的胎记,再者,天已暗、夜已深,她一个姑娘不方便让男子进入房里,若让人见了她俩该如何见人?
    「药姑娘请放心,这府里的人都信任我们不会做出踰矩之事,所以请放心交给在下。」学疏渊继续道着,不给她退缩的想法。
    「先生……真能去除胎记吗?」她胆怯的问,眼神却游移四周透露着期待又怕失望的心情。
    「如果你相信奇蹟的话,那在下就能。」学疏渊不怪她没信心但心里却也替她怯懦的退缩感到可怜。
    思考一会后,药妃终于让开让他进屋,只是迟疑一会后才把门关上,踟躕的站在原地、低着头不敢望他,这是她头回和男子独处在一间房间里,让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学疏渊看清她的窘样只是笑了笑便问:「药姑娘若不过来,在下要如何治疗?」
    「喔!」药妃扭捏不自在的过来。
    学疏渊默默一笑便帮她倒了桶热水,并在沐浴桶里撒上一堆奇怪的药材,他用手试试水温,才说:「药姑娘要穿着衣裳泡澡吗?」
    「什么?」药妃紧张的拉紧衣服,惶恐的看着一桶的热水。
    「要不你自己泡吧,这药材是要逼你出汗的,一会你就得起身,只是这药性较强,你可能会很难受,你受得了吗?」学疏渊的态度转为严肃,这让药妃更紧张害怕。
    「会很难受?」药妃问。
    「是,非常难受。」
    药妃低头考虑,她不想抹灭他的善心但她怕失望,也不想看他兴冲冲的脸被她泼冷水,她瞄他一眼的背影,僵硬的咬着唇解开自己的腰带,缓缓脱下衣裳踏入水桶,听见水溅起的声响,学疏渊原闭着眼后睁开眼微微笑了一下退至一旁等候。
    泡在药澡里的药妃顿时觉得通体舒畅,可又过一会她就觉得不对劲,这澡好像让她变得很虚弱又燥热,才一下她就爬起来穿着薄衣颠颠倒倒的走到床边,用孱弱的声音问在桌边好整以暇喝着茶水的学疏渊:「先生,为什么妃儿会觉得全身无力?」
    「那是自然,为了让你出汗势必会让你无力。」学疏渊连正眼都没瞧,只是轻轻放下茶杯。
    「妃儿好想睡。」药妃努力撑着意识,但眼皮却像千金重般不断滑下。
    「那就睡吧!」学疏渊淡然说道。
    「可先生……」药妃的话还未说完就倒下了,沉沉入睡也不知等下会发生什么事,一听她倒下的声响,学疏渊便过来将她扶好,并在身上点了几个穴位眼前便一阵黑,手脚俐落的将她的薄衣褪去,一旁等着。
    一会他就听见药妃难受的嚶喃,他像个瞎子双手摸寻,拿条乾净的布沾水替她擦身,虽眼前看不见但他也不敢大意,只能专注的听着她所有的反应。
    他小心的、不碰触的将她身体出的汗都擦掉,但当柔布轻轻划过她身体时,她无意识的呢喃在寧静的夜晚显得特别清晰,他细细的擦拭着,脸上并无轻薄之意,而是专注。
    来来回回擦了几次,他偏着头用耳聆听,喘急的呼吸声考验着他对病由的认知,他严肃又谨慎的听着再用布擦拭脸颊。
    「先生……」药妃在浑浑噩噩中感受到凉意,勉强撑开眼眸,迷濛的双眼瞧见他诡异的神情像在听什么,而手却又温柔的替她擦身,她泛着红潮,脑子里早糊成一团不能思考。
    「你在做什么?」虚弱的问着,因为她全身无力又裸露的样子让她非常困窘。
    「嘘,别说话。」学疏渊专注的聆听她身体的变化,不想多解释什么,他双手像在摸什么朝脸盆而去,不小心撞到脚架发出声响,躺在床上的药妃备感困惑,问:「先生的眼睛怎么了?」看他像瞎子摸象的样子,让她非常不解。
    「我点了眼穴,暂时看不见,所以你别怕。」学疏渊用湿布替她擦拭以减轻身体的不适,但她心里头却越来越暖,她轻咬着唇,感受他体贴的心情不想让奇怪的声音宣洩出来,她不是很懂,为什么今夜的她好奇怪?为什么他在替她「治病」时她会有其他的反应?
    「别咬。」感受出药妃的极力控制,学疏渊用手指轻轻点了她的唇,他要知道她的状况,若没声音他就完全不知晓她现在如何。
    「我……」悸动的心加颤抖的身体,药妃根本不知该如何抵抗,只能无助的感受他的贴心。
    「不……」药妃慌乱的摇头,只因他越擦越下去,虽他什么都看不到,但她还是会羞涩和害怕。
    「对不住了,药姑娘。」学疏渊点了她的昏穴让她入睡,要不让她知晓他所有的动作会妨碍他的「治疗」。
    五更刚过,沉睡的药妃便醒,她恍惚的看着眼前,发现整晚都没离开的学疏渊就坐在桌边,见她醒了也只是微微一笑。
    「药姑娘醒了。」学疏渊君子般的起身,看着已恢復容貌的药妃露出一抹惊为天人的笑意。
    「先生一整晚都在这?」药妃有些震惊的拉着胸口的衣襟,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将衣物都穿戴好了。
    「药姑娘别担心,在下并无其他之意,只是不放心你而已。」学疏渊轻描淡写的解释。
    「昨晚……」药妃想起迷濛中她似乎望见他的「治疗」,那样的困涩让她双颊染上红霞。
    「昨晚在下什么都没看见,不是吗?」学疏渊淡然笑道让药妃有些尷尬的低头不语。
    「看来你没照照镜子是不相信在下了。」学疏渊假装很失望的替她拿面镜子放在她身前让她望清自己的脸。
    「咦?」药妃揽镜照着,发现半边的胎记已消失露出白皙的脸色,她讶异的左右看着,脸上的激动不可言表。
    「真的好了?」药妃欣喜若狂的嚷着,困扰她十几年的残缺真的被学疏渊治好了。
    「这才是药姑娘本来的面貌。」学疏渊看她笑得跟孩子一般无暇,心里也默默替她开心。
    「先生的医术真高明。」药妃无心的称讚让原本笑着的学疏渊微微一愣,随后便尷尬的笑着。
    「既已帮药姑娘治好,那在下便向大人覆命,药姑娘还是再休息一下。」
    「好。」开心的看着镜中自己的药妃根本没注意到学疏渊的神色,只是沉浸在自身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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