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华听了他的解释,翻了个白眼,“你说话就不能一下子说清楚。要是这样的话,那应该就是她。知道她是上坡村的,再打听话就容易多了。”
    “我抽个时间再去打听吧。一个下午门市都没开门。”张浩道。
    “不用你了。下面的事我自己来。你回去吧。对了,今天下班我要回我妈家看看我妈。要是太晚了我就不回去了。”
    “你不是才去过吗?”
    “咋地?一年回一趟啊?”李小华不高兴的说。
    “我不是那意思,你想去看看就去吧。要不要我跟你一块去?”
    “算了吧。你跟我去还要花钱买东西。我自己去不用买东西。留下钱来给你爸妈买药不好啊。”
    张浩笑笑,“你说的也是。那我就不去了。”
    “你回去吧。我还要上班呢。”李小华说完就进了供销社。
    张浩看她进去,叹了口气才离开。
    他家穷,李小华的家庭虽然不富裕,但比他家要好过些。
    当初,他跟李小华好。李小华的父母是不同意的。他们想让李小华找个有正式工作的城里人。
    李小华当时年纪小,又很叛逆跟家里关系并不太好。不听家里的话,硬要嫁给他。
    她父母都气病了,并且以断绝关系相威胁,她也没有服软。直接住进了他家里。
    她父母没办法,为了名声最后只能同意。
    李小华的这种义无反顾的嫁给他,他都记在心里。结婚后对她百依百顺。她说一,自己绝不说二。然后就把她养成了现在这个性格。她说什么?他都不会在意。
    回到黑市打开门做生意,每个星期他都要把这一个星期的账单交给舅舅。
    李小华让他在账上做手脚赚点差价。他知道舅舅是个非常精明的一个人。每次交账的时候,有一点点对不上的,他都要弄清楚。
    每次门市里卖出的东西,收购进来的货物。他都了如指掌。
    所以不是他不想弄钱,是他无从下手。一旦自己做手脚被发现,以后舅舅就不会再信任他。工作也可能会丢。没了工作要怎么生活。
    回到门市,把今天的帐认真的对了一遍。今天是周日最后一天,他要把账单跟钱都交给舅舅。
    舅舅五点半下班,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他直接把账本送去他家里。
    李小华的舅舅叫刘得利,是她的亲舅舅。他现在是九龙公社的二把手,官职是公社主任,权力很大的一个职位。相当于现在乡镇的乡长,镇长。
    政策不允许普通人做生意。像他这样吃着商品粮的人民干部,做生意是更不被允许的。他自己是不能出面的。
    他很有头脑,知道私自做生意很赚钱。社会要发展,放开做生意的限制是迟早的事。
    现在物资匮乏,随便做什么生意都能赚到钱。一旦开放,做的人多了,想要赚钱就没有现在容易了。
    他想抓住这个机会,就找了家境贫寒的张浩,让他来帮他做生意。让他做名义上的老板,一个月给他三十块钱。
    张浩做事踏实,又是自己的亲戚,他对他还是比较信任的。
    张浩到了刘得利的家门口,是个很普通的民宅。相比于大多数的土墙茅草屋,他这个的砖瓦房也算是个不错的房子。
    家里也跟普通人的家一样,根本看不出是公社二把手的房子。
    他敲门。
    出来给她开门是舅妈。
    舅妈以看到他都是笑容满面,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愁眉苦脸。
    第230章 逮到一条大鱼
    “舅妈,舅舅在家吗?”
    “他今天不太高兴,刚刚还跟我发了脾气。你过去看看吧。”
    “为啥不高兴,工作不顺利吗?”张浩很好奇。
    “不知道,回来就跟吃了枪药似的。”
    “舅妈,你要这样说我就不敢进去了。”张浩有些退缩。
    “你没事。他不会跟你发脾气的。”
    两个人进了房间。
    舅妈指了指书房,“你去吧。”
    张浩被舅妈推到了书房。
    舅妈对着房间道:“得利,张浩来看你了。”
    书房里烟雾缭绕,坐在书桌上刘得利手里夹着烟,靠在椅背上吞云吐雾。
    听到张浩来了,他才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把烟按灭在桌子上的烟灰缸里。过来开了门。
    “进来吧。”只听声音不见人。
    张浩推开门,顿时被呛得咳嗽了两声,才慢慢适应里面的气味。
    “坐吧。”刘得利坐回书桌前。又重新点燃了一根烟。
    张浩在他对面坐下来,把手里的包的拉链拉开,从里面拿出三个三个颜色封面的账本,“舅舅,这是这个星期的账,你看一下。”
    他把账本送到了刘得利的面前。
    刘得利脸上没有一点笑意,看来是真的遇到啥让他不开心的事了。
    他把账本拿了过去,他看不进去。看了两眼一分钟都没有,就把账本扔在一边。又看下一本。
    张浩跟舅舅将近三年的时间,他很少看到舅舅这样的状态。看着好像真的遇到啥难事了。
    “舅舅,出啥事吗?”张浩问。
    刘得利抬头看他,把面前的账本划拉到一边。
    当初他自己不出头,让张浩替他出头做生意,也就是为了防止有意外的风险,他能全身而退。
    张浩被刘得利看的浑身发毛。问:“舅舅,你为啥这样看我?”
    “张浩,舅舅如果遇到麻烦了。你能不能帮舅舅渡过难关?”刘得利静静的看着他。
    张浩一惊,“舅舅出啥事了?”
    “你先回答我这个问题,我再跟你说。”
    张浩看着刘得利,想着他可是自己衣食父母。一个月三十块在城里不多。但在九龙这样的穷乡僻壤也算中上等。他遇到难处找自己,自己肯定是要伸出援手帮忙的。
    “舅舅,这个问题你不用问我,我能帮忙肯定全力以赴。”张浩表忠心。
    刘得利满意的嘴角带上了笑容,他叹了口气,“张浩不错。我没看错人。还得是自家人,你要是能帮我扛过这一关。我保证让你端上铁饭碗,跟我一起工作。”
    进政府部门工作,这可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可舅舅是公社二把手,他要真想让自己进去,那就有可能。
    “舅舅你说吧。”
    刘得利满意的点点头,“张浩,你还记得去年八月份从外地引进一大批小麦种子的事不?”
    张浩一听这件事,顿时感觉到不妙,“当然记得。”
    “出事了。”刘得利看着他道。
    “不都种下去了吗?还能出啥事?”
    “是种下去了,整个九龙公社的大队,除了上坡村没有问题,其它村的小麦都出问题了。搞不好能颗粒无收。支书肯定会跟上面报告的。到时候,上头派人下来查的话,就很麻烦。当然,他们不一定能查出来什么?但我怕万一。万一查出了什么?牵扯到了我。我希望你能站出来承担一切责任。”
    张浩愣住了,他没想到已经答应的太早了,这件事一旦落实坐牢都是轻的,都有可能吃枪子。
    粮食本来就匮乏,亩产也少。支书想办法提高产量,不用自己留得种子,想办法从外地引进种子,就想能多收一些。
    这件事是他亲自负责的。
    而他却为了自己的利益,从一个私人货商那里,用一半的价格买来了种子。另一半的钱就进了他的腰包。
    这件事他是全程参与的,事成之后,舅舅给了他一百块钱。这钱都给他爹和娘买药了。这件事是要保密的,李小华并不知道有这笔钱,也不知道他们做的事。
    刘得利知道他担心什么,道:“这件事其实也没那么严重。他们即便下来查也不一定能查出结果来。毕竟麦子都已经种下去了。也没有证据。
    我担心的就是万一,万一真查出来了。我出事了肯定会牵扯到你。我们都逃不了。你要是自己承担下来把我摘出来,我就能想办法把你捞出来。咱们大家都没事。
    所以,让你帮我顶着不是想让你替我去死,而是为了咱们都能相安无事。”
    张浩觉得舅舅说的也有道理。
    如果自己不帮忙。等这件事过去了,啥都没查出来,舅舅不会再信任自己。
    自己要是赌一下,帮助刘得利跨过这个难关,他以后就能进公社跟舅舅一起工作。他就是公家人,吃公家粮。李小华再也不能说自己没用了。
    他想通了,“好,我就听舅舅您的。你要我怎样做,我就怎样做。”
    刘得利在心底深深地长出了口气,脸上的笑容就更浓了,“张浩,好样的你帮了我,我会永远都记在心里。”
    阿狸跟踪刘得利,没想到让它听到了这么一个天大的秘密。
    这简直就是意外的收获。
    它已经没有必要继续盯着张浩了。
    ……
    夏青青从空间出来。拿着灵泉水出了房门。
    看到奶奶的房间门开着,知道奶奶从外面已经回来了。
    她拎着灵泉水进了屋子。
    奶奶坐在桌子边,桌子上放着针线框。她在缝补衣服。
    抬头看到夏青青进来,笑着说:“你起来了。”
    夏青青笑笑,“我没睡。这个你拿去敷眼睛。会缓解疲劳,眼睛就能看清楚了。”
    “哎呀,我都忘了,你还记得呢?”奶奶笑着接过放在桌子上。
    “奶,你躺下。我来帮你敷。”夏青青拿起针线框里的剪刀。找到了两片白色的棉布片。剪了两片。然后打开水壶。倒了半碗灵泉水。
    她把布片放水里泡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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