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床上切实做了两天一夜,放下床帷,外面的环境变得模糊,天地间似乎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交颈侧眠,累了也要把东西留在里面,然后睡醒接着做,做到最后他已经射不出什么东西,咬着女孩的肩膀再喂了些精水,才喘息着把早已累得睡着的女孩放下躺平。
    沉棠再也无法欺骗自己是为了所谓阳气才对自己亲爱的徒弟出手——他明明有很多个机会把药丸喂给云初,阴气极重的药草便要用阳气之物中合,他想,他身上少说也有上千年的修为,初初吃些他的精水,体内阴阳也不会失衡,结果一肏进去就被云初叫失了理智,补药也没喂进去,现在女孩看着实在太过疲累,还是让她好好休息。
    手指伸入穴口就会带出一滩白浊浓液,他神色不明地在女孩小腹的位置按压两下,最后还是定了定神,给女孩身体用咒清洁了一下,云初睡的安详,但却不太老实,非要抱着个枕头才睡的稳当。
    小时候也是这样抢他枕头的。沉棠不禁露出了几分笑意,手掌托起女孩熟睡的脸庞,视线往下,女孩身上不着片缕,上面有些他激动时啃下去的红痕,烛光摇曳模糊了她的面容,有点像……
    有点像人间话本里说的,在家等他却自己先睡着的新婚小娘子。
    即使作为掌门,沉棠也自诩教习过门下很多弟子的存在,但此时,他忽然不知道该如何继续教习掌下这小小的生命。他想要女孩健康无灾,却又希望她继续如此,像那金丝藤般纤细,再多依靠他一点,他会让女孩不会再受到伤害。
    但这狐媚之术,又能安分几时呢。
    在那一刻,沉棠甚至有一种冲动——给自己也下个幻术忘记一切,两个人就这样在这虚假的平和中迎来终结,他不知道虚假的美好和刺眼的真相哪个更刺痛人心,但他现在能想明白的大概是有一点的。
    好不容易回到他身边的女孩……绝对不要再放走了。
    于是他在幻境外又加了层屏障,除他意外,无论内外皆需蛮力开启,他的女孩永远沉睡在了旧日的梦里,但沉棠还要回山下查看情况,若是找不到人,他们误打误撞摸上山,便是得不偿失。
    他最后再看了一眼院内景象。曾经只觉得寻常,但当他前些日子找过去时,那院子早已被一把火烧的干净,也没了住在房中的,会温和笑着奔向他,叫他师父的人。
    他这时候才发现,他过去在那所谓天道既定的间隙中,究竟偷来了多么宝贵的一段时光。
    —
    “师父,前些日子您去哪里了!”
    沉景初破门而入,也不讲什么礼数,甚至因为飞的过快,刚落地先猛咳出来,才断断续续和沉棠说情况。
    “小师妹……她!”
    那日一道真气劈穿山脉,浓烟散尽时场上便没了云初身影,当时有人认为她主动认输才弄此障眼法,但一日后还找不到人,大多人才意识到情况不对,开了场宗门大会,怎么还有道士当场失踪的道理?
    最急的当然是主办方,若是此事传出去,此事最该怪罪的就是管控不力的他们……更何况,宗主擦了把汗,失踪的那人可是云初,当初她在山中杳无音信,那年轻掌门差点没一剑把他们都劈了……现在人可是失踪了,他先让人去找,又想了好几套说辞,等了好几天,却没等来人兴师问罪。
    年龄大了关系淡了?宗主脑子又活络起来,结果跑进来一个弟子,说是外面清流宗掌门求见。
    行吧,该来的还是来了。
    果然,那人黑着脸大踏步走向他,在还有两步远的距离处停了下来。
    “还望宗主给个说法,”他听沉棠说话都听出了一种咬牙切齿的感觉,“若是爱徒依旧无影无踪……我宗也没必要再在这所谓大会留有一处席位!”
    这说法,怕不是要和他们道界一刀两断。这人还是这幅老样子……宗主忙不迭的应下,却在沉棠转身时,窥见了他手腕上的一处红痕。
    像是挤压……又像是被人扣出来的。
    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个想法,但很快,宗主摇了摇头,沉棠手上戴了条红色手链,大抵是他看错了,这般冷清孤傲的人,谁敢抓他。
    —
    “若是找不到……”
    沉景初忧心忡忡,他找了两日,却依旧没师妹的消息,就算他坚持得住,那树妖的身子也撑不了多久——不眠不休的一直在找,而最近他似乎身体又出了什么问题,昨天竟咳出一口黑红的血,他好说歹说让人回去休息一会,也不知道这时候人到底在没在家……
    “莫要妄言。”
    师父神情中难得流露出一丝悲痛,是啊,明明还没让两个人恢复关系,师妹怎么就……沉景初甚至感觉到眼眶一阵湿润,测过身子去擦了擦,回过头才发现他们回去的路上出现个人,大概也是要去找宗主而恰巧遇上,但沉景初立马移开了目光,不掩嫌恶——来的人是云轻。
    如果不是她……如果不是她让师妹上了那该死的擂台……他那时候甚至想拿出代理掌门的令牌滥用职权,直接把她逐出师门。
    他不愿再面对这位实在不熟的同门,于是只听着师父也停下了脚步,似乎是等着她给自己让路。
    “沉……师父。”
    云轻拜了一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似乎是在意场内还有第三个人。
    “……景初,你先回去。”
    这话倒是顺了沉景初心意,他想要不然再去别的地方找找师妹,或许会有别的线索……而沉棠看着人走远了些,才回头看向天道之子,问他要说何事。
    “没……”她吞吞吐吐,似乎恼了他的冷淡无情,又补充了一句,“可不是我捣乱……我也不知道她失踪去了哪里!”
    你当然不知道,沉棠在内心回了一句。却依旧声音毫无波澜的问所以呢。
    而她似乎彻底被他的无动于衷与刻意冷淡激恼,跺了两下脚,甩了一句祝你永远也找不到她就走了,看起来她最近过的不是很好,脾气又更不好了些,沉棠轻叹,在那一刻,他忽然有些可怜周胤。
    喜怒无常……苦了那男人和她朝夕相处了。
    —
    周胤睁开眼睛。
    他不知道是先去思考耳边嗡鸣的声音,还是先去思考鼻腔内充斥的甜腻气息,最终他选择睁开眼睛,看看到底是哪个放浪形骸的,在这种场合也有着如此露骨的交欢气息……
    他看到了沉棠的脸庞。
    嘶……
    周胤忽然福至心灵,大概这狐狸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身上气味变了些……大概是狐族的天性,尝过性爱的狐狸身上气味会变得成熟,当然,也许只有他这种了解所有妖兽习性的人才能感觉出来。
    但是周胤却在那一刻意识到和他做的那人究竟是谁……在曾见面的那一刻,他就从男人舒展不开的眉目间捕捉到了一丝深入骨髓的执念,不如说他若是放手,周胤才会感到吃惊。
    狐族本性多情,在一个人类身上寄托了太多情感太多思绪,压抑不住爆发也是迟早的事情。他只是感觉荒诞,又有着那么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
    这所谓的一个情字,究竟还要逼疯多少人。
    但还好,周胤笑了出来,他不在那类人中。所以他听着耳边越来越明显的嗡鸣声,舔了舔尖牙。
    他在想,要不要提前去杀掉那只痛苦的兽,让一切的崩坏提前到来,无论是那群道貌岸然的道士,还是所谓这个与自己相伴的天道之子……他很好奇,在真正的天灾面前,他们会露出怎么样的神情。
    —
    “咳咳……呕!”
    “承影!”
    闻歆猛地搀住承影手臂,在他眼中,旁边原本和他说着话的男人忽然呕出了血,腿一软,就要失去力气坠下去。
    “你怎么了?!”
    他看着身边的男人猛地抓住胸口,目眦欲裂,似乎在经历极大的痛苦与悲痛。
    “云……初……”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中挤出来般痛苦,他感受不到了,他感受不到云初的生命波动——他们之间的感应,似乎被什么东西阻隔住了。
    小主人是要解契……放弃他了吗?
    剑灵又气又急,一阵急火攻心之下,彻底失去了意识。
    —
    剑剑就快上线了(呱唧呱唧)
    师父:我现在赢麻麻
    其他人:你之后输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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