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素心将他的话品了又品,脸突的一红老司机,陈羲玄绝对是老司机!
    她脸颊滚烫,端着碗,羞得恨不得把脸埋进碗中。
    一顿饭吃的倒是和谐,陈羲玄看着很是愉悦,不停为她夹菜,自己吃的不少,风素心也吃饱后,便站起身来,垂眸看着他说:
    羲玄,我该回宫了。
    陈羲玄微微一怔,把手中的碗往桌子上一磕,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陛下,这几日你需要留在臣府与臣一起商讨关于赈灾军需事宜。他一本正经的说。
    咦,有大臣说你已经处理完毕了,怎么还要商讨?风素心纳闷的问。
    只是把款子拨下去了,但臣担心有人中饱私囊,还需查看每日灾情之地,由我们自己人呈上来的折子,也是相当麻烦。陈羲玄说。
    可以进宫详谈。她要是不回去,真怕敬元闹腾。
    只是需要日夜详谈,宫中多有不便。陈羲玄看了她一眼,眼中颇有深意。
    风素心心知肚明,选择对他的眼神视而不见,扭过头去,说:日夜详谈也不是没有过,信王可以住东侧殿嘛。
    陈羲玄摇了摇头:可还有各位大人共同商讨详谈,若只有臣一人,臣也就在宫里迁就了,可臣实在分*身乏术,若其他同僚可在信王府处理公务,府内多有空房,定不会让陛下落了苛待臣子们的怨言,那些臣子都是我的心腹,若在宫中商讨,恐隔墙有耳,被臣的政敌听到,届时恐会起一场轩然大波。
    政敌?风素心皱眉问。
    陈羲玄仰头看着她,轻轻的握住她的手,不轻不重的慢慢揉捏,慢慢的说:朝堂中的大臣看似没有一人敢对我有意见,可是人心隔肚皮,不好说,宫内鱼龙混杂,各方派来的细作都有,我们没有千年防贼的道理,所以不如在宫外臣这里,将事情彻底解决,回宫方可高枕无忧,陛下放心,陆渊国也有过这样的先例,天启陛下也曾在臣子府中办理事务多日,当时的臣子根本没有一人敢有异议。
    风素心看着他。
    陈羲玄故作矜持,可隐在袍袖里的手指正在微微挑动着。
    她有些想笑要不是知道他的什么脾气,昨晚又深入了解,还真的会被他一本正经的给绕晕了。
    不就是不想让她走嘛,嘚啵嘚啵说了那么多,看来今天是回不去了,如果硬要回去,这醋坛会不会又拿敬元那事发作,万一被他发现了敬元的身份可就不好了。
    于是风素心只好又慢慢的坐了回去罢了,且再哄他一晚,明天再说吧。
    陛下可是同意了?陈羲玄仍旧握着她的手不撒开。
    唉,朕没有信王殿下如此牙尖嘴利,说不过你啊!她叹道。
    陈羲玄闻言,嘴角向上勾起一个坏坏的笑:陛下何必自谦,陛下也是牙尖嘴利,臣还有证据证明。他说着,就微微扯开衣领,只见他精致白皙的锁骨上,有几个泛着紫红色的牙印。
    风素心见状,一张脸再度羞的通红,一把将他衣领拢好。
    呃天凉了,信王殿下小心风寒入体。
    臣不怕。陈羲玄笑着说罢,一把将她拽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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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素心原本想着,再陪他一夜也就回宫去了,可没想到,面对一个刚刚食髓知味的单身汉,事态发展就一下不可收拾了,铺天盖地的惊涛拍岸,她宛如被卷入滔天巨浪里的一条可怜的小鱼,拼命折腾下,也只能随波逐流了。
    她这才知道清楚的知道,自己那天早上那句睡不着,精神挺好的话,算彻底把信王殿下给得罪了,在她以为过一夜就能回宫,结果整整十天,她一直躺在床上,白天处于昏昏沉沉的状态,除了陈羲玄喂她吃喝时尚能清醒一些,但也只是感觉浑身酸痛,晚上刚恢复点精气神,就又交待到陈羲玄的身上了。
    深夜,冷宫一处偏僻的拐角。
    敬元一拢黑色的斗篷,踏着夜色而来,时不时的踩到地面上的干枯的落叶,发出轻微的嗑擦声,她的面孔深深的遮盖在连帽下,于深秋寒凉的月夜下,仅仅露出小巧的下巴和嘴唇,她在拐角处站定,看着眼前同样一袭黑色斗篷的男人。
    男人将连帽摘下,拢至脑后,露出许广珅苍老的面庞。
    敬元也摘下连帽,她的脸在月夜下显得有些惨白,嘴唇紧紧的抿着,面上一派寒冰之色。
    自从第一次以银簪为信物展开秘密联络,他俩趁风素心这段时间不在宫中,已经悄悄在此处见过好几回面了。
    许广珅向她垂手道:假女皇荒淫无道,宿在信王府中,已经十日未曾早朝,此等昏君,还是尽早除去的好。
    敬元闻言,在斗篷里的双手剧烈一颤,便狠狠的握紧,过了一会儿,又慢慢的松开,指尖却仍是在微微颤抖。
    人都联系好了吗?敬元冷冰冰的开口。
    回公主,已经联络妥当,许广珅面露激动之色:有些是与臣交好的同僚,还有一些是不满信王的将士,他们表面上臣服在信王的威压下,实则等待机会反扑。
    这会是个很艰难的过程,可能会丧命,许大人可要想好了。敬元瞥了他一眼,发现他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看,不由得微微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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