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言灵师 作者:柳赋语
至尊言灵师 作者:柳赋语
038 妖皇的眼泪，人皇的选择
璨都可谓破后而立，破灭之后，一股新生的力量在氤氲着。
此时璨都的皇宫之中，一切都是井然有序，丝毫不乱。
褚岚对外称是闭关了，但外界纷纷传言，他是中了毒了。
城中禇匈的残余势力开始蠢蠢欲动，企图伺机反扑，但都被镇压下去了。
褚岚经营了这么多年，身边自然是有一批得力干将，个个忠心耿耿。
褚岚中了那所谓的琅琊宫奇绝阵之后，一直是昏迷不醒，众人使尽了办法也没能将他唤醒。
一直跟随着褚岚的褚封主持着大局，褚封是褚岚的弟弟，母亲是一个普通平妃，在那吃人的后宫争斗之中成了炮灰，母亲死后，年幼的褚封被褚岚送出了宫外，一直流落在外。
后来褚岚起兵之后，褚封便来与他相认，这么多年来一直为他左右手。
褚岚的寝宫之中，宫女太监都被禁制入内，没有褚封的命令，靠近者杀无赦。
宫中一直是惊雷不断，全数地劈在褚岚昏迷的寝宫之中，正是花脸猫在牵引北斗伏魔之力为褚岚解除那阵法。
此时的花脸猫化成了它那威武的原型，张牙舞爪地挥动着大爪子，正使出吃奶的劲儿招引着北斗伏魔之力落下，一道道的惊雷落在褚岚的身上，却还是不见他醒来。
那万能的北斗伏魔力再次失效。
小孔雀也飞舞着，翅膀挥动之间，道道惊雷乍现，两道惊雷汇合一处，不断地轰击着褚岚和他体内的奇绝阵。
玄武从龟壳里探出了脑袋，看着那两个小家伙在奋战，不断地大声道：“那琅琊宫以阵为毒，实则是将阴毒的阵法放置在人的丹田之中，阵法运转将吸取中招者的精气和真气，若是迟了，就算是救活了褚岚也没用了，他的丹田若是毁了就一辈子是废人了！”
一边的褚封也着急，但他丝毫没有办法，这阵法为毒的情况他也未曾见过，是那修修仙界之中的招式，凡俗界对此闻所未闻。
“前辈，皇兄体内的阵法，到底要怎么才能弄出来？”他还是恭敬地对玄武道，看得出这老乌龟的实力非同一般。
玄武道：“每个门派布阵的方法都不一样，若是要破除这阵法，唯有请出与布阵者同等实力的同门之人，将这阵法引出，或者是请出大法力之人，将这阵法生生地震碎在丹田之中。”
所以，花脸猫和小孔雀才拼命地用北斗之力轰击褚岚的身体，企图破坏他体内的阵法。
“你们的力量还不够啊，还需要更强大的力量！”玄武喝道。
那修仙界之人果真是厉害！
小孔雀落在褚岚的身边，可怜巴巴地看着玄武，玄武马上道：“你可别看我，我被那杀千刀的守界者打得差点魂飞魄散，能活命就不错，要是我恢复了哪怕百分之一的力量，破这阵法也是手到擒来，只是我现在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他喃喃道：“力量，力量，需要强大的力量啊——”
终究玄武还是跟着褚岚凤栖梧等人这般长的时间了，他也不忍看着褚岚就这般的死去了。
他当初被打落下来，不仅浑身的修为没了，连灵魂空间都被打得粉碎，若是有灵魂空间和里面的无数珍藏，他也不至于跟在凤栖梧身边蹭吃蹭喝了。
众人急得团团转，也不见凤栖梧出来，也不知道她在那灵魂空间之中在修炼到了何等的境界。
此时，小孔雀突然大叫了一声，“啊！岚爹爹发光了！”
众人看去，见那昏迷之中的褚岚，浑身上下绽放着道道的金光，那金光不刺眼，柔和地将褚岚整个的包裹住了，其中蕴含着的力量似乎正在发生着某种作用。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小子还有什么法宝护身不成？”玄武喃喃道。
褚封恍然大悟，道：“皇兄曾经有一次重伤，连呼吸都停止了，军医都说他必将丧命，那日我便看见他身体之中发出这般的金光，之后，他便奇迹般的活过来了。”
玄武微眯着双眼，看着那金光。
见那金光十分安静地从褚岚的身体之中绽放出来，圣洁而强大，而褚岚依旧是静静地躺着，胸腔之中还有着微微的呼吸，证明着他的存活。
而此时，凤栖梧的灵魂空间之中，她正进入了玄奥的修炼状态，对于外界的事情丝毫不知晓，两具武体也在身边。
安置在灵魂空间之中的巨茧突然一阵悸动，那守护着巨茧的无名巨兽动了动耳朵，围着那巨茧转着。
现世之中，众人围着那床榻，看着发着淡光的褚岚，不明所以，就连那资格最老的玄武都迷茫了。
“龟前辈，你也看不出这是怎么回事吗？”褚封沉重地问道。
褚岚身体之中的怪光，也不知道从何而来，上一次褚岚清醒之后，褚封也曾问过，褚岚表示他也不知晓自己昏迷之后发生了什么。
小孔雀伸出翅膀来，捕捉着那光芒，灵动的五彩明眸眨着，带着些许的羡慕——要是自己能发光的话，肯定很好看！
玄武看了几遭，才道：“这天地的玄奥，不是我等能猜透的，就算我在那神界之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强者，也不可能对这天地的处处都了解通透，若是那般，我就真成神了！”
褚封沉默，担忧地看着褚岚。
这时候，花脸猫突然‘嗷’了一声，蹦出来老远。
原来她背上那凤栖梧的灵魂空间出口，突然流泻而出一道光影。
那光影模模糊糊，汇聚成了一个妙曼的女子形体，看不清楚她的容貌，但也知晓，她定然是个绝顶的佳人。
那人影的身后，跟着一条小小的四脚兽族。
“呀！妖皇！”小孔雀看见那巨兽，认出了那人的身份，正是在凤栖梧内天地之中慢慢苏醒的妖皇，不过她还未完全的苏醒归来，现在只是一道没有实体的光影而已。
花脸猫吓得退了出去，玄武目瞪口呆，褚封未曾见识过那一场大战，未曾见识过妖皇，一眼的不明所以，但看玄武都是一脸的震惊，他也恭敬地退了两步。
妖皇慢慢地走向了那发光的褚岚，轻轻地在他床榻边坐下，小孔雀呆呆地看着她，几根翎毛都惊得竖了起来，忘记了让位，那妖皇坐下，似乎是直接便坐在了小孔雀的身上，但她只是一道光影，从小孔雀的身体之中直接穿透了。
“呀！”小孔雀这个时候才想了让位。
只见妖皇坐下之后，便没有了动静，直直地看着褚岚的容颜，一动不动，似乎已经成了一尊石雕。
众人都屏住了呼吸，看那妖皇接下去的动作，若是这位大神出手，褚岚就算是保住了。
但妖皇未动，只是静静地看着。
但她周身所透发而出的精神波动，却是无比的沉重，那是一种绝望的伤痛。
众人耳边突起一阵阵低声的女子啜泣，居然是出自那妖皇！
被人称为妖皇的人，定然是无比强大的，一代妖皇居然哭了！一颗颗粉色的泪珠化成了朵朵的花瓣，任意地飘洒。
是什么事情，能够让一个强大如此的人，做出如此柔弱的姿态？众人不知晓，只是听着那哭声，内心深处都是一阵阵撕心裂肺的痛，仿佛是感同身受，妖皇的哭声，令闻者沉重得喘不过去了，内心深处最伤感的记忆被莫名的调集。
花脸猫似乎是回到了初生的时候，一破壳便就是一片茫然，没有亲人在身边，弱小的它为了逃脱成为别人盘中餐的命运，而不断地反抗着。
褚封则是想起了自己年幼时候的事情，母妃被人陷害，百口莫辩，被自己的父皇赐死，他躲在柴房几日不吃不喝不敢出来，是褚岚将他从柴房之中抱了出来，派人悄悄地将他送出了宫去，救了他一命。
思及此，那铁血的男儿，也不禁泪流满面。
而小孔雀则是看见了自己‘小时候’的事情，浑身上下一根毛都没有，耳边尽是侍女们的嘲笑，‘这小秃鸟长得真丑’……
“呜啊！”这令人悲痛欲绝的记忆被唤醒了，小孔雀当场失控，哭得满地打滚……
就连玄武也是老泪纵横……
似乎有这么一幅幅凌乱的画面在人们面前闪现而过。
美丽的湖泊，妖娆的荷花，湖心亭之中，绝色的男子随莲花起武，绝顶的风姿令满池都荷花失色。
最美的荷花化成了美丽的女子，与那绝色的男子一同修炼，他们的身影遍布天地每一个角落……
那是妖皇凌乱的记忆所化成的精神思感在众人脑海之中的映射，众人似乎亲自看见了那一场场缠绵悱恻的仙人神话，但画面急转，浪漫的情景被打碎，换成了一幕幕的悲凉。
天地大变，众仙悲凉，天蹦了，地裂了，神死了，世界同悲！到处都是惊世大战！
两个人影在缠战，各使杀招！
“莲儿，不管是今生还是来世，我们注定了无缘，不如就此分开！”
“我不信！你若是爱我，为何弃我！你根本就是个忘恩负义之人，何必拿这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欺骗于我！今日，你我不死不休！”
一声长长的叹息传来，带着男子那低沉的哀叹，他被迫还击，“莲儿，为何不信我——”
大战将那山河破碎，日月蒙尘！两大皇者交战，其动静非同一般，简直就是惊天动地，似乎要将这天地都打碎才肯罢休。
大战使世界成了一片死地，众生再无活路，一个发光的人影冲入了万丈的破碎虚空之中，以自己的生命来令那苍穹恢复了曾经的美丽。
众生又看到了生的希望，可惜那个人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碧凌——”大地之中传来了一声透彻心扉的男子嘶吼……
场面急转，依旧是众生悲鸣的时候，一个巨凶开始扰乱天地，他要将天地毁灭，要将日月碾碎，来祭奠那已死之人。
曾经相爱相杀之人为了众生未来，再次联手。
“莲儿，这是你我种下的恶果，该当由我们来了结。”
“你为人皇，我为妖皇，自当为各自的种族而战！”
无数的人影朝那搅乱乾坤的巨凶冲去，最终，化成了片片碎片。
那男子慢慢地消逝，但依稀可看见他那带泪的双眸闪着光，“莲儿，我没骗你，上天注定了，我们永生永世只能擦肩而过，天命不可违——”
“啊！”妖皇疯狂，她已经重伤，离死不远了，拼着最后的一丝力气，冲入了自己修炼的洞府之中，在自己灰飞烟灭之前，刻下了能够唤醒自己转世的咒语，而后彻底地消泯了……
悲凉的气氛笼罩着这片空间，令人沉重得只想落泪，花脸猫呜咽着，小孔雀满地打滚，哭得绝望，褚封也不断地以衫拭泪，玄武老泪纵横，叹道：“原来是这么回事——”
褚岚浑身的光芒弱了下去，妖皇和她的坐骑也消失了，似乎她从来便没有出现过，那漫天翩飞的，妖皇之泪化成的花瓣依旧在，似乎在诉说着一段令人心痛欲绝的悲歌。
那床上的褚岚动了动身子，竟然奇迹般的睁开了眼，迷茫地看着众人，他体内的阵法已经消失了，褚封忙擦擦眼泪，高兴道：“皇兄，你终于醒了！”
褚岚迷茫地看着身边小孔雀和花脸猫，再看看玄武和褚封，不明所以，他伸出手，接住了那从天而降的花瓣，眼中带着迷茫，“这是什么？”
为何，那花瓣如同一根根的利剑，直插他的心尖？
心好痛？
“呜啊——”小孔雀一声大哭，钻进了褚岚的怀中，花脸猫也是哭着，挤入褚岚怀中，两只小兽哭得伤心。
玄武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褚岚，心中翻起了滔天巨浪。
为何妖皇会对着褚岚哭泣？为何众人会看到那一幕幕的幻象？
现在答案已经明了——褚岚，就是人皇转世！
思及此，玄武伸出龟爪扶住自己的乌龟脑袋——这关系，太乱了！
褚岚和颜如壁都爱着凤栖梧，现在却爆出，褚岚和颜如壁曾经是一对！
乱啊！乱啊！
褚岚也从褚封那里知晓了方才发生的事情，不禁看了看花脸猫那白花花的背，和那潜藏其中的凤栖梧灵魂空间的入口。
“我难道是人皇转世？”
可是他什么都想不起来，关于那人皇的记忆没有半点的印象。
结合褚封和玄武方才看见的妖皇的精神思感，褚岚大致地知道了当年的事情。
人皇与妖皇一同修炼成皇，人皇却离开了妖皇，导致妖皇因爱生恨，从而大战。
或许那是个非同一般的年代，他们的大战只是那个时代的一部分，最终天地破碎。
纯遥上仙的夫人碧凌仙子牺牲了自己的生命，修补了天地，纯遥上仙堕入魔道，成为邪神。
后来的事情都明了了……
“不曾想，当年的事情竟然是这般的——”褚岚一下一下地抚摸着花脸猫的背，突感自己身上的负担变重了。
妖皇曾言，邪神和四皇都将回归，在这个时代进行最终的决战，他为人皇，终将加入这场大战，为人族而战。
他苦笑，自己本想只做个人间的帝王计划恐怕得破灭了。
他将众人遣走了，进入了自己的灵魂空间之中开始修炼。
这一次，他终于看见自己身子发光的来源了，他看见自己的丹田之中有一股未知的力量在半沉睡着，已经有苏醒了征兆，这定然就是人皇的力量。
他曾经有几次身处绝境，自己都认为自己必死了，最终却都能奇迹般的恢复，想来定然就是这个力量在一次次地救他，这一次也定然是它碾碎了琅琊宫种在自己丹田之中的阵法，并且还将那阵法之中蕴含的强大的真气炼化成了自己的力量。
如今，那力量已经开始完全地复苏了，大概是妖皇帮了他……
褚岚不禁又头疼了，人皇和妖皇竟然是一对！
褚岚很怕自己某一天突然觉醒了前世的记忆，成了那个人皇，那个时候，他又该如何面对凤栖梧和妖皇呢？
想到那妖皇这辈子是颜如壁，他就浑身冒起了鸡皮疙瘩！
他正调息着体内那庞大的力量，将之有序地引入自己的肌体之中改造身躯，眼前却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那人影只是一团光影而已，只看得出是个人形，静静地站在褚岚的前方，似乎正看着他。
褚岚打量着那人影，笃定地道：“你是人皇。”
那人影许久之后才传来了精神波动，竟然带着云淡风轻地笑意：“我看到了你现在的疑惑，你现在定然很难接受吧。”
褚岚黑了脸，这情况，当然是难以接受，人皇的记忆若是恢复了，他岂不是要和那颜如壁一对了？
听那人皇的口气，怎么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他冷冷地问道：“我知道你是人皇，但现在这个身躯，是我在主宰，你的使命，我会拼尽全力替你完成，但我不会让你复活的。”
褚岚接受不了人皇重生的事实，只能一辈子当褚岚，他要人皇的力量，却不会让人皇来抢夺自己的主控权！
人皇感受到了褚岚的敌意，不仅苦涩一笑，现在的他，只是一个记忆，一个悲伤的绝望记忆而已。
他定定地站在褚岚的面前，那语调变得落寞，“当年，我随师傅入山修炼，我们居住在一处湖边，莲儿是那湖中的莲妖，我们相爱了，可是师傅却一直阻碍着我们，他说，我们注定了命中有缘无分……”
他与莲儿断绝了关系，莲儿因爱生恨，与他成了生死仇敌，后来两人修成了同族皇者，甚至导致了两族战火不断。
“……那是个众神辉煌的年代，就算是现在的神界，也未能恢复当年的盛况，妖族和人族因为我二人的缘故，一直战火不断，那个时候，实力强大的人太多了，最终导致了天地大混战，逆天的强者们毁坏了这天地，我们铸下了大错……”
“纯遥和碧凌本已经避战出世，碧凌心怀苍生，不惜以身修补天地，最终身死，纯遥为了爱妻，逆天而行，势要杀尽苍生，我们的错，我们来弥补，那一战，我陨落了，残魂一直在不断地转世修炼之中，直到你这世，我才彻底地修补完毕了，今日多亏了莲儿唤醒了我。”
褚岚一直听着，不禁心生感叹，人皇似乎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天地是我亲手打碎的，碧凌为了修补天地而死，等同我害死了碧凌，邪神要我的命，我甘愿受死，可是，他想要灭我人族万万千的生命，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上一个神话时代，众生已经全部落入轮回，还了碧凌的恩，这一世，绝对不能让他得逞。”
褚岚不语，等着人皇说话，听他又道：“我的记忆，你还是需要的，可是我已经不会再回来了，现在，你才是人皇。”
“你——”褚岚惊愕。
人皇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又道：“我与心爱之人没有缘分在一起，我复活有何用？不如就此消散，拯救苍生保护世界这个光荣而伟大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他又语重心长地拍拍褚岚的肩膀，突地那光晕消失不见了，似乎是融入了褚岚的身体之中。
一瞬间，褚岚的脑海之中便多了许多杂乱无章的记忆，那是人皇的记忆，但在那记忆之中，他只是一个看客，无关那记忆中人任何关系，记忆之中的思感也不能给他造成任何困扰。
他愕然，知道人皇已经完全地放弃了完全重生的机会，将主导权给他了他，自己选择了永远离去，与妖皇的做法完全不同。
而妖皇，则是选择了将本体妖皇复活，夺取了这一世颜如壁的主导权，褚岚大概知道了她的心意，她想和人皇再续前缘。
固执的妖皇啊——
可惜，人皇已经彻底消逝了，现在活着的是他褚岚！
褚岚依旧，人皇对于他来说，不过一个沉重而庄严地的记忆而已，如今，他有了一项新的使命，在邪神归来之时，保护整个人族！
灵魂空间之中修炼的凤栖梧已经完全地进入了一个空蒙的境地之中，外界的一切她都感知不到了，只看见了一片宏大的新世界，她正在里面探索着。
在那片未知的世界之中，她看见了一幕幕画面。
她看见了灭世重来，满天的黑烟如海啸一般肆虐，所到之处，一片荒芜，所有的生灵都被那黑烟所吞噬。
它如同一个恶魔，令人避无可避，不管是凡人还是仙人，在那毒烟面前，完全没有抵抗的能力，瞬间便消逝在这世界。
仰望那破碎的苍穹，昔日的蓝天已经彻底地消失了，众人看见的唯有黑暗和绝望，似乎有一张狰狞的脸，透过虚空看着苍生痛苦的模样，无形的力量在收割着一切。这是怎样的一个的世界啊……
残余的众生迫切地希望有神明可以拯救他们，果真是看见了。
几个人影率领众仙冲出了毒烟，冲向了虚空，直捣那虚空背后收割苍生性命的强大存在。
人们以为神明终于来拯救他们了，却看见成批成批的仙人如蚂蚁般的从天空之中陨落，那强大到无所不能的神明，竟然如此羸弱，唯有那领头的几人在顽强地抵抗着，与那暗中的存在杀进杀出。
凤栖梧在那人群之中看着那天空，她看见了妖皇的身影，那身影分明就是颜如壁，他对着她笑笑，下一刻，竟然被那暗中的力量瞬间磨灭。
“如壁！”凤栖梧惊呼着，奔跑着，想要加入那战斗，却什么也做不到，似乎是有什么在阻挡着自己。
她又看见褚岚也死了，强大的守界者死了，所有仙神都死了，断翅的小孔雀勉强盘旋在半空哀鸣着，落下片片血雨，花脸猫怒吼着，一次次地冲向了高空，最终消逝。
天空之中落下了无尽的冤气，带着狂暴的意志。
“所有人都得死！”
所有的亲人都死了，连世界都死了，唯独她和那邪恶的存在还活着，那一刻，她双眸之中带着血，冲破了一切阻碍，冲上了九霄，看见了隐藏在破碎虚空之中的存在。
“果然是你，为什么！”
下一刻，她的世界便泯灭了，所有的一切都是一片黑暗。
灵魂空间之中，那正修炼的凤栖梧突地睁开了双眸，双眼迸射出一道道的金光，冲天而去，光芒将这一大片世界普照，两个人影连同她一起升上碧空，三个人影缠绕，最终落定，化成了三个人。
两个一模一样的凤栖梧，和欧武臣。
凤栖梧将那武体收了，看着身边的欧武臣，似乎是心事重重。
“栖梧，你怎么了？”
凤栖梧未曾说话，只是握住了他的手。
她又看见幻象了，幻想之中的情形似乎便就是这一个时代妖皇和邪神他们的决战。
这一战，注定了无比惨烈，有可能，当年的灭世悲剧将会再来一次。
幻象之中，邪神的身影淡化了，她怎么也看不清他的容貌，可是凤栖梧大概知道那会是谁……
她走进了关押禇匈的空间之中，他被困在那其中，每时每刻都在承受着天火焚身，天雷轰顶的痛苦，不得解脱。
她默默地看着禇匈那痛苦的模样，心无比的冰冷，最终，她停了天雷和业火。
禇匈浑身狼狈，简直已经不是完整的人形了，苍白的脸勉强抬起，看到了凤栖梧。
她的实力又强大了不少——
禇匈苦笑，凤栖梧什么也没说，直接提取禇匈的记忆，她要看他最爱的东西都是些什么，她要一样一样地将他最爱的东西都毁灭！
禇匈毫无反抗能力，被凤栖梧轻易地提取了记忆，他这几十年经历都在她的掌控之中了。
他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那苍白无力的唇角微微地勾起了，“凤栖梧，你想毁去我最珍爱的东西吗，不可能了——”
凤栖梧查看着他杂乱的记忆，找出了他最深刻的部分，第一个画面，是他登上皇位之时，宝座之下文武大臣三呼万岁，万千的荣耀加于一身，他终于如愿成了高高在上的帝王，视线了十几年的夙愿。
第二个画面，却是他们新婚之夜的洞房，也是东方不落身陨的那日。
他轻轻地用玉如意挑起面前一袭大红嫁衣女子面目之上的盖头，看见了盖头之下美丽的容颜，在凤冠的衬托之下，那容颜越发的耀眼了，他伸出手，用手指勾勒着眼前女子的一眉一眼，他的心跳得很快，他眼中唯有对她的爱，那竟然是真的……
“不落，我爱你。”
东方不落对着他笑着，眼中情意万千，高兴地接过了他递过去的合卺酒……
画面转换，安静的陵寝之中，禇匈轻轻地将东方不落的骨灰放入了水晶棺之中，如同恋人一般的珍视。
“不落，我爱你，但我更爱我的皇位，你的存在，终究是个威胁，所有……原谅我！”
看完了这一切，凤栖梧冷笑，禇匈抬头，冷冷地看着她，凤栖梧什么也没有说，径直离开了，天火和天雷继续降下，包裹了他，让他在里面继续受着酷刑。
凤栖梧出了灵魂空间，正出现在花脸猫的背上，它正化成大猫形态，凤栖梧一下子便坐到了它的背上，将它吓得‘嗷’了一声。
马上，便见凤栖梧狠狠地给了它脑袋一巴掌，“你偷喝酒了是不是？”
“没有！”花脸猫立马否认道。
凤栖梧更怒了，又一巴掌扇过去，干脆揪住了它的猫耳朵，“你还狡辩，我都看见了！”
花脸猫看看周围，不正是皇宫御膳房的酒窖？脚下还有几个被自己给糟蹋的空酒坛。
它方才偷喝了几坛酒，未曾想被突然出现的凤栖梧给逮个正着，此时它做贼心虚，但马上便想到了开脱的方法，慌忙道：“宫门口来了好多坏人，我正要赶过去呢！”
它忙载着凤栖梧追了出去，路上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简短地说了一遍。
今日，正是那三日之期，琅琊宫的人已经到宫门口了。
“琅、琊、宫？”凤栖梧念着这三个字，面色冰冷无比。
－－－－－－题外话－－－－－－
为毛我又想写个敏感字小剧场…。不行，现在写敏感字要被封杀，我还是老实一点的好
038 妖皇的眼泪，人皇的选择
至尊言灵师 作者:柳赋语
038 妖皇的眼泪，人皇的选择
璨都可谓破后而立，破灭之后，一股新生的力量在氤氲着。
此时璨都的皇宫之中，一切都是井然有序，丝毫不乱。
褚岚对外称是闭关了，但外界纷纷传言，他是中了毒了。
城中禇匈的残余势力开始蠢蠢欲动，企图伺机反扑，但都被镇压下去了。
褚岚经营了这么多年，身边自然是有一批得力干将，个个忠心耿耿。
褚岚中了那所谓的琅琊宫奇绝阵之后，一直是昏迷不醒，众人使尽了办法也没能将他唤醒。
一直跟随着褚岚的褚封主持着大局，褚封是褚岚的弟弟，母亲是一个普通平妃，在那吃人的后宫争斗之中成了炮灰，母亲死后，年幼的褚封被褚岚送出了宫外，一直流落在外。
后来褚岚起兵之后，褚封便来与他相认，这么多年来一直为他左右手。
褚岚的寝宫之中，宫女太监都被禁制入内，没有褚封的命令，靠近者杀无赦。
宫中一直是惊雷不断，全数地劈在褚岚昏迷的寝宫之中，正是花脸猫在牵引北斗伏魔之力为褚岚解除那阵法。
此时的花脸猫化成了它那威武的原型，张牙舞爪地挥动着大爪子，正使出吃奶的劲儿招引着北斗伏魔之力落下，一道道的惊雷落在褚岚的身上，却还是不见他醒来。
那万能的北斗伏魔力再次失效。
小孔雀也飞舞着，翅膀挥动之间，道道惊雷乍现，两道惊雷汇合一处，不断地轰击着褚岚和他体内的奇绝阵。
玄武从龟壳里探出了脑袋，看着那两个小家伙在奋战，不断地大声道：“那琅琊宫以阵为毒，实则是将阴毒的阵法放置在人的丹田之中，阵法运转将吸取中招者的精气和真气，若是迟了，就算是救活了褚岚也没用了，他的丹田若是毁了就一辈子是废人了！”
一边的褚封也着急，但他丝毫没有办法，这阵法为毒的情况他也未曾见过，是那修修仙界之中的招式，凡俗界对此闻所未闻。
“前辈，皇兄体内的阵法，到底要怎么才能弄出来？”他还是恭敬地对玄武道，看得出这老乌龟的实力非同一般。
玄武道：“每个门派布阵的方法都不一样，若是要破除这阵法，唯有请出与布阵者同等实力的同门之人，将这阵法引出，或者是请出大法力之人，将这阵法生生地震碎在丹田之中。”
所以，花脸猫和小孔雀才拼命地用北斗之力轰击褚岚的身体，企图破坏他体内的阵法。
“你们的力量还不够啊，还需要更强大的力量！”玄武喝道。
那修仙界之人果真是厉害！
小孔雀落在褚岚的身边，可怜巴巴地看着玄武，玄武马上道：“你可别看我，我被那杀千刀的守界者打得差点魂飞魄散，能活命就不错，要是我恢复了哪怕百分之一的力量，破这阵法也是手到擒来，只是我现在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他喃喃道：“力量，力量，需要强大的力量啊——”
终究玄武还是跟着褚岚凤栖梧等人这般长的时间了，他也不忍看着褚岚就这般的死去了。
他当初被打落下来，不仅浑身的修为没了，连灵魂空间都被打得粉碎，若是有灵魂空间和里面的无数珍藏，他也不至于跟在凤栖梧身边蹭吃蹭喝了。
众人急得团团转，也不见凤栖梧出来，也不知道她在那灵魂空间之中在修炼到了何等的境界。
此时，小孔雀突然大叫了一声，“啊！岚爹爹发光了！”
众人看去，见那昏迷之中的褚岚，浑身上下绽放着道道的金光，那金光不刺眼，柔和地将褚岚整个的包裹住了，其中蕴含着的力量似乎正在发生着某种作用。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小子还有什么法宝护身不成？”玄武喃喃道。
褚封恍然大悟，道：“皇兄曾经有一次重伤，连呼吸都停止了，军医都说他必将丧命，那日我便看见他身体之中发出这般的金光，之后，他便奇迹般的活过来了。”
玄武微眯着双眼，看着那金光。
见那金光十分安静地从褚岚的身体之中绽放出来，圣洁而强大，而褚岚依旧是静静地躺着，胸腔之中还有着微微的呼吸，证明着他的存活。
而此时，凤栖梧的灵魂空间之中，她正进入了玄奥的修炼状态，对于外界的事情丝毫不知晓，两具武体也在身边。
安置在灵魂空间之中的巨茧突然一阵悸动，那守护着巨茧的无名巨兽动了动耳朵，围着那巨茧转着。
现世之中，众人围着那床榻，看着发着淡光的褚岚，不明所以，就连那资格最老的玄武都迷茫了。
“龟前辈，你也看不出这是怎么回事吗？”褚封沉重地问道。
褚岚身体之中的怪光，也不知道从何而来，上一次褚岚清醒之后，褚封也曾问过，褚岚表示他也不知晓自己昏迷之后发生了什么。
小孔雀伸出翅膀来，捕捉着那光芒，灵动的五彩明眸眨着，带着些许的羡慕——要是自己能发光的话，肯定很好看！
玄武看了几遭，才道：“这天地的玄奥，不是我等能猜透的，就算我在那神界之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强者，也不可能对这天地的处处都了解通透，若是那般，我就真成神了！”
褚封沉默，担忧地看着褚岚。
这时候，花脸猫突然‘嗷’了一声，蹦出来老远。
原来她背上那凤栖梧的灵魂空间出口，突然流泻而出一道光影。
那光影模模糊糊，汇聚成了一个妙曼的女子形体，看不清楚她的容貌，但也知晓，她定然是个绝顶的佳人。
那人影的身后，跟着一条小小的四脚兽族。
“呀！妖皇！”小孔雀看见那巨兽，认出了那人的身份，正是在凤栖梧内天地之中慢慢苏醒的妖皇，不过她还未完全的苏醒归来，现在只是一道没有实体的光影而已。
花脸猫吓得退了出去，玄武目瞪口呆，褚封未曾见识过那一场大战，未曾见识过妖皇，一眼的不明所以，但看玄武都是一脸的震惊，他也恭敬地退了两步。
妖皇慢慢地走向了那发光的褚岚，轻轻地在他床榻边坐下，小孔雀呆呆地看着她，几根翎毛都惊得竖了起来，忘记了让位，那妖皇坐下，似乎是直接便坐在了小孔雀的身上，但她只是一道光影，从小孔雀的身体之中直接穿透了。
“呀！”小孔雀这个时候才想了让位。
只见妖皇坐下之后，便没有了动静，直直地看着褚岚的容颜，一动不动，似乎已经成了一尊石雕。
众人都屏住了呼吸，看那妖皇接下去的动作，若是这位大神出手，褚岚就算是保住了。
但妖皇未动，只是静静地看着。
但她周身所透发而出的精神波动，却是无比的沉重，那是一种绝望的伤痛。
众人耳边突起一阵阵低声的女子啜泣，居然是出自那妖皇！
被人称为妖皇的人，定然是无比强大的，一代妖皇居然哭了！一颗颗粉色的泪珠化成了朵朵的花瓣，任意地飘洒。
是什么事情，能够让一个强大如此的人，做出如此柔弱的姿态？众人不知晓，只是听着那哭声，内心深处都是一阵阵撕心裂肺的痛，仿佛是感同身受，妖皇的哭声，令闻者沉重得喘不过去了，内心深处最伤感的记忆被莫名的调集。
花脸猫似乎是回到了初生的时候，一破壳便就是一片茫然，没有亲人在身边，弱小的它为了逃脱成为别人盘中餐的命运，而不断地反抗着。
褚封则是想起了自己年幼时候的事情，母妃被人陷害，百口莫辩，被自己的父皇赐死，他躲在柴房几日不吃不喝不敢出来，是褚岚将他从柴房之中抱了出来，派人悄悄地将他送出了宫去，救了他一命。
思及此，那铁血的男儿，也不禁泪流满面。
而小孔雀则是看见了自己‘小时候’的事情，浑身上下一根毛都没有，耳边尽是侍女们的嘲笑，‘这小秃鸟长得真丑’……
“呜啊！”这令人悲痛欲绝的记忆被唤醒了，小孔雀当场失控，哭得满地打滚……
就连玄武也是老泪纵横……
似乎有这么一幅幅凌乱的画面在人们面前闪现而过。
美丽的湖泊，妖娆的荷花，湖心亭之中，绝色的男子随莲花起武，绝顶的风姿令满池都荷花失色。
最美的荷花化成了美丽的女子，与那绝色的男子一同修炼，他们的身影遍布天地每一个角落……
那是妖皇凌乱的记忆所化成的精神思感在众人脑海之中的映射，众人似乎亲自看见了那一场场缠绵悱恻的仙人神话，但画面急转，浪漫的情景被打碎，换成了一幕幕的悲凉。
天地大变，众仙悲凉，天蹦了，地裂了，神死了，世界同悲！到处都是惊世大战！
两个人影在缠战，各使杀招！
“莲儿，不管是今生还是来世，我们注定了无缘，不如就此分开！”
“我不信！你若是爱我，为何弃我！你根本就是个忘恩负义之人，何必拿这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欺骗于我！今日，你我不死不休！”
一声长长的叹息传来，带着男子那低沉的哀叹，他被迫还击，“莲儿，为何不信我——”
大战将那山河破碎，日月蒙尘！两大皇者交战，其动静非同一般，简直就是惊天动地，似乎要将这天地都打碎才肯罢休。
大战使世界成了一片死地，众生再无活路，一个发光的人影冲入了万丈的破碎虚空之中，以自己的生命来令那苍穹恢复了曾经的美丽。
众生又看到了生的希望，可惜那个人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碧凌——”大地之中传来了一声透彻心扉的男子嘶吼……
场面急转，依旧是众生悲鸣的时候，一个巨凶开始扰乱天地，他要将天地毁灭，要将日月碾碎，来祭奠那已死之人。
曾经相爱相杀之人为了众生未来，再次联手。
“莲儿，这是你我种下的恶果，该当由我们来了结。”
“你为人皇，我为妖皇，自当为各自的种族而战！”
无数的人影朝那搅乱乾坤的巨凶冲去，最终，化成了片片碎片。
那男子慢慢地消逝，但依稀可看见他那带泪的双眸闪着光，“莲儿，我没骗你，上天注定了，我们永生永世只能擦肩而过，天命不可违——”
“啊！”妖皇疯狂，她已经重伤，离死不远了，拼着最后的一丝力气，冲入了自己修炼的洞府之中，在自己灰飞烟灭之前，刻下了能够唤醒自己转世的咒语，而后彻底地消泯了……
悲凉的气氛笼罩着这片空间，令人沉重得只想落泪，花脸猫呜咽着，小孔雀满地打滚，哭得绝望，褚封也不断地以衫拭泪，玄武老泪纵横，叹道：“原来是这么回事——”
褚岚浑身的光芒弱了下去，妖皇和她的坐骑也消失了，似乎她从来便没有出现过，那漫天翩飞的，妖皇之泪化成的花瓣依旧在，似乎在诉说着一段令人心痛欲绝的悲歌。
那床上的褚岚动了动身子，竟然奇迹般的睁开了眼，迷茫地看着众人，他体内的阵法已经消失了，褚封忙擦擦眼泪，高兴道：“皇兄，你终于醒了！”
褚岚迷茫地看着身边小孔雀和花脸猫，再看看玄武和褚封，不明所以，他伸出手，接住了那从天而降的花瓣，眼中带着迷茫，“这是什么？”
为何，那花瓣如同一根根的利剑，直插他的心尖？
心好痛？
“呜啊——”小孔雀一声大哭，钻进了褚岚的怀中，花脸猫也是哭着，挤入褚岚怀中，两只小兽哭得伤心。
玄武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褚岚，心中翻起了滔天巨浪。
为何妖皇会对着褚岚哭泣？为何众人会看到那一幕幕的幻象？
现在答案已经明了——褚岚，就是人皇转世！
思及此，玄武伸出龟爪扶住自己的乌龟脑袋——这关系，太乱了！
褚岚和颜如壁都爱着凤栖梧，现在却爆出，褚岚和颜如壁曾经是一对！
乱啊！乱啊！
褚岚也从褚封那里知晓了方才发生的事情，不禁看了看花脸猫那白花花的背，和那潜藏其中的凤栖梧灵魂空间的入口。
“我难道是人皇转世？”
可是他什么都想不起来，关于那人皇的记忆没有半点的印象。
结合褚封和玄武方才看见的妖皇的精神思感，褚岚大致地知道了当年的事情。
人皇与妖皇一同修炼成皇，人皇却离开了妖皇，导致妖皇因爱生恨，从而大战。
或许那是个非同一般的年代，他们的大战只是那个时代的一部分，最终天地破碎。
纯遥上仙的夫人碧凌仙子牺牲了自己的生命，修补了天地，纯遥上仙堕入魔道，成为邪神。
后来的事情都明了了……
“不曾想，当年的事情竟然是这般的——”褚岚一下一下地抚摸着花脸猫的背，突感自己身上的负担变重了。
妖皇曾言，邪神和四皇都将回归，在这个时代进行最终的决战，他为人皇，终将加入这场大战，为人族而战。
他苦笑，自己本想只做个人间的帝王计划恐怕得破灭了。
他将众人遣走了，进入了自己的灵魂空间之中开始修炼。
这一次，他终于看见自己身子发光的来源了，他看见自己的丹田之中有一股未知的力量在半沉睡着，已经有苏醒了征兆，这定然就是人皇的力量。
他曾经有几次身处绝境，自己都认为自己必死了，最终却都能奇迹般的恢复，想来定然就是这个力量在一次次地救他，这一次也定然是它碾碎了琅琊宫种在自己丹田之中的阵法，并且还将那阵法之中蕴含的强大的真气炼化成了自己的力量。
如今，那力量已经开始完全地复苏了，大概是妖皇帮了他……
褚岚不禁又头疼了，人皇和妖皇竟然是一对！
褚岚很怕自己某一天突然觉醒了前世的记忆，成了那个人皇，那个时候，他又该如何面对凤栖梧和妖皇呢？
想到那妖皇这辈子是颜如壁，他就浑身冒起了鸡皮疙瘩！
他正调息着体内那庞大的力量，将之有序地引入自己的肌体之中改造身躯，眼前却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那人影只是一团光影而已，只看得出是个人形，静静地站在褚岚的前方，似乎正看着他。
褚岚打量着那人影，笃定地道：“你是人皇。”
那人影许久之后才传来了精神波动，竟然带着云淡风轻地笑意：“我看到了你现在的疑惑，你现在定然很难接受吧。”
褚岚黑了脸，这情况，当然是难以接受，人皇的记忆若是恢复了，他岂不是要和那颜如壁一对了？
听那人皇的口气，怎么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他冷冷地问道：“我知道你是人皇，但现在这个身躯，是我在主宰，你的使命，我会拼尽全力替你完成，但我不会让你复活的。”
褚岚接受不了人皇重生的事实，只能一辈子当褚岚，他要人皇的力量，却不会让人皇来抢夺自己的主控权！
人皇感受到了褚岚的敌意，不仅苦涩一笑，现在的他，只是一个记忆，一个悲伤的绝望记忆而已。
他定定地站在褚岚的面前，那语调变得落寞，“当年，我随师傅入山修炼，我们居住在一处湖边，莲儿是那湖中的莲妖，我们相爱了，可是师傅却一直阻碍着我们，他说，我们注定了命中有缘无分……”
他与莲儿断绝了关系，莲儿因爱生恨，与他成了生死仇敌，后来两人修成了同族皇者，甚至导致了两族战火不断。
“……那是个众神辉煌的年代，就算是现在的神界，也未能恢复当年的盛况，妖族和人族因为我二人的缘故，一直战火不断，那个时候，实力强大的人太多了，最终导致了天地大混战，逆天的强者们毁坏了这天地，我们铸下了大错……”
“纯遥和碧凌本已经避战出世，碧凌心怀苍生，不惜以身修补天地，最终身死，纯遥为了爱妻，逆天而行，势要杀尽苍生，我们的错，我们来弥补，那一战，我陨落了，残魂一直在不断地转世修炼之中，直到你这世，我才彻底地修补完毕了，今日多亏了莲儿唤醒了我。”
褚岚一直听着，不禁心生感叹，人皇似乎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天地是我亲手打碎的，碧凌为了修补天地而死，等同我害死了碧凌，邪神要我的命，我甘愿受死，可是，他想要灭我人族万万千的生命，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上一个神话时代，众生已经全部落入轮回，还了碧凌的恩，这一世，绝对不能让他得逞。”
褚岚不语，等着人皇说话，听他又道：“我的记忆，你还是需要的，可是我已经不会再回来了，现在，你才是人皇。”
“你——”褚岚惊愕。
人皇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又道：“我与心爱之人没有缘分在一起，我复活有何用？不如就此消散，拯救苍生保护世界这个光荣而伟大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他又语重心长地拍拍褚岚的肩膀，突地那光晕消失不见了，似乎是融入了褚岚的身体之中。
一瞬间，褚岚的脑海之中便多了许多杂乱无章的记忆，那是人皇的记忆，但在那记忆之中，他只是一个看客，无关那记忆中人任何关系，记忆之中的思感也不能给他造成任何困扰。
他愕然，知道人皇已经完全地放弃了完全重生的机会，将主导权给他了他，自己选择了永远离去，与妖皇的做法完全不同。
而妖皇，则是选择了将本体妖皇复活，夺取了这一世颜如壁的主导权，褚岚大概知道了她的心意，她想和人皇再续前缘。
固执的妖皇啊——
可惜，人皇已经彻底消逝了，现在活着的是他褚岚！
褚岚依旧，人皇对于他来说，不过一个沉重而庄严地的记忆而已，如今，他有了一项新的使命，在邪神归来之时，保护整个人族！
灵魂空间之中修炼的凤栖梧已经完全地进入了一个空蒙的境地之中，外界的一切她都感知不到了，只看见了一片宏大的新世界，她正在里面探索着。
在那片未知的世界之中，她看见了一幕幕画面。
她看见了灭世重来，满天的黑烟如海啸一般肆虐，所到之处，一片荒芜，所有的生灵都被那黑烟所吞噬。
它如同一个恶魔，令人避无可避，不管是凡人还是仙人，在那毒烟面前，完全没有抵抗的能力，瞬间便消逝在这世界。
仰望那破碎的苍穹，昔日的蓝天已经彻底地消失了，众人看见的唯有黑暗和绝望，似乎有一张狰狞的脸，透过虚空看着苍生痛苦的模样，无形的力量在收割着一切。这是怎样的一个的世界啊……
残余的众生迫切地希望有神明可以拯救他们，果真是看见了。
几个人影率领众仙冲出了毒烟，冲向了虚空，直捣那虚空背后收割苍生性命的强大存在。
人们以为神明终于来拯救他们了，却看见成批成批的仙人如蚂蚁般的从天空之中陨落，那强大到无所不能的神明，竟然如此羸弱，唯有那领头的几人在顽强地抵抗着，与那暗中的存在杀进杀出。
凤栖梧在那人群之中看着那天空，她看见了妖皇的身影，那身影分明就是颜如壁，他对着她笑笑，下一刻，竟然被那暗中的力量瞬间磨灭。
“如壁！”凤栖梧惊呼着，奔跑着，想要加入那战斗，却什么也做不到，似乎是有什么在阻挡着自己。
她又看见褚岚也死了，强大的守界者死了，所有仙神都死了，断翅的小孔雀勉强盘旋在半空哀鸣着，落下片片血雨，花脸猫怒吼着，一次次地冲向了高空，最终消逝。
天空之中落下了无尽的冤气，带着狂暴的意志。
“所有人都得死！”
所有的亲人都死了，连世界都死了，唯独她和那邪恶的存在还活着，那一刻，她双眸之中带着血，冲破了一切阻碍，冲上了九霄，看见了隐藏在破碎虚空之中的存在。
“果然是你，为什么！”
下一刻，她的世界便泯灭了，所有的一切都是一片黑暗。
灵魂空间之中，那正修炼的凤栖梧突地睁开了双眸，双眼迸射出一道道的金光，冲天而去，光芒将这一大片世界普照，两个人影连同她一起升上碧空，三个人影缠绕，最终落定，化成了三个人。
两个一模一样的凤栖梧，和欧武臣。
凤栖梧将那武体收了，看着身边的欧武臣，似乎是心事重重。
“栖梧，你怎么了？”
凤栖梧未曾说话，只是握住了他的手。
她又看见幻象了，幻想之中的情形似乎便就是这一个时代妖皇和邪神他们的决战。
这一战，注定了无比惨烈，有可能，当年的灭世悲剧将会再来一次。
幻象之中，邪神的身影淡化了，她怎么也看不清他的容貌，可是凤栖梧大概知道那会是谁……
她走进了关押禇匈的空间之中，他被困在那其中，每时每刻都在承受着天火焚身，天雷轰顶的痛苦，不得解脱。
她默默地看着禇匈那痛苦的模样，心无比的冰冷，最终，她停了天雷和业火。
禇匈浑身狼狈，简直已经不是完整的人形了，苍白的脸勉强抬起，看到了凤栖梧。
她的实力又强大了不少——
禇匈苦笑，凤栖梧什么也没说，直接提取禇匈的记忆，她要看他最爱的东西都是些什么，她要一样一样地将他最爱的东西都毁灭！
禇匈毫无反抗能力，被凤栖梧轻易地提取了记忆，他这几十年经历都在她的掌控之中了。
他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那苍白无力的唇角微微地勾起了，“凤栖梧，你想毁去我最珍爱的东西吗，不可能了——”
凤栖梧查看着他杂乱的记忆，找出了他最深刻的部分，第一个画面，是他登上皇位之时，宝座之下文武大臣三呼万岁，万千的荣耀加于一身，他终于如愿成了高高在上的帝王，视线了十几年的夙愿。
第二个画面，却是他们新婚之夜的洞房，也是东方不落身陨的那日。
他轻轻地用玉如意挑起面前一袭大红嫁衣女子面目之上的盖头，看见了盖头之下美丽的容颜，在凤冠的衬托之下，那容颜越发的耀眼了，他伸出手，用手指勾勒着眼前女子的一眉一眼，他的心跳得很快，他眼中唯有对她的爱，那竟然是真的……
“不落，我爱你。”
东方不落对着他笑着，眼中情意万千，高兴地接过了他递过去的合卺酒……
画面转换，安静的陵寝之中，禇匈轻轻地将东方不落的骨灰放入了水晶棺之中，如同恋人一般的珍视。
“不落，我爱你，但我更爱我的皇位，你的存在，终究是个威胁，所有……原谅我！”
看完了这一切，凤栖梧冷笑，禇匈抬头，冷冷地看着她，凤栖梧什么也没有说，径直离开了，天火和天雷继续降下，包裹了他，让他在里面继续受着酷刑。
凤栖梧出了灵魂空间，正出现在花脸猫的背上，它正化成大猫形态，凤栖梧一下子便坐到了它的背上，将它吓得‘嗷’了一声。
马上，便见凤栖梧狠狠地给了它脑袋一巴掌，“你偷喝酒了是不是？”
“没有！”花脸猫立马否认道。
凤栖梧更怒了，又一巴掌扇过去，干脆揪住了它的猫耳朵，“你还狡辩，我都看见了！”
花脸猫看看周围，不正是皇宫御膳房的酒窖？脚下还有几个被自己给糟蹋的空酒坛。
它方才偷喝了几坛酒，未曾想被突然出现的凤栖梧给逮个正着，此时它做贼心虚，但马上便想到了开脱的方法，慌忙道：“宫门口来了好多坏人，我正要赶过去呢！”
它忙载着凤栖梧追了出去，路上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简短地说了一遍。
今日，正是那三日之期，琅琊宫的人已经到宫门口了。
“琅、琊、宫？”凤栖梧念着这三个字，面色冰冷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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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毛我又想写个敏感字小剧场…。不行，现在写敏感字要被封杀，我还是老实一点的好
038 妖皇的眼泪，人皇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