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厢
    荣南不知如何面对小昭,他选择先回宗经灝的身边伺候。
    他双手恭谨地抱揖,向他问好。
    "世子爷,安好。"
    宗经灝正坐在书房的书桌前,一手依着柄位,身躯靠向右方侧坐着,双手持着书本,很是愜意地看着。听到他的问安,仅是瞄了他一眼,便又再沉醉在书中。
    "嗯。"
    荣南便不打扰他,静悄悄地走到他的右方身后,腰骨挺直地站着。
    宗经灝对于他都不再多加关注了,注意地阅读书本。当看到一处有趣之地方,便举着左手打个手势,要荣南靠近。
    荣南见着,便弯下身,从他的右方靠近。
    宗经灝见着,先是狐疑地看了一记左方,再看多眼从右方靠拢过来的他。然后,平淡地问了一句。
    "你立在我的右方。"
    "是阿,世子爷。有何不妥?"
    宗经灝把书本扔到书桌前,再伸个懒腰,才道:
    "发生甚么事了?"
    荣南内心甚是诧异,脸上仍是平淡无波地道:
    "没事发生。"
    宗经灝听见他如此回应,轻笑地抬头看向他一回。
    "我俩一同长大,有事没事,我会看不出。虽然,你平日脸上冷漠得如木头人,没有一丝表情,外人很难从你的脸色中看出端倪。但是,当你有烦心之事时,会犯下一个惯性错误。"
    "甚么错误?"
    "便是会站错方向。"
    宗经灝指了他的位置一下,然后道:
    "平日,你是会站在我的左方,当遇着事,便会站到右方,这亦是我平日一眼看通你的原因!"
    顿时,荣南站立起来,看一记自个儿的位置,再看一记宗经灝那空盪盪的左方,回想往日,他哑然了。
    宗经灝站起来,与他平视。
    "我俩从小一齐长大,你有心事,难道还看不出,道吧!"
    荣南思考一回,然后道:
    "我与顏卿之事被小昭撞破了。然后,我想寻她解释,并松慰她,然而,她却已经想明白,不用我解说,已经跟别人道会原谅我,并继续我俩的婚约。"
    宗经灝眉角一挑,道:
    "然后?"
    "我想,我俩应是和好了。"
    "没有别的事了?"
    荣南别个头,沉默地点了头。
    宗经灝看着这样的荣南,他退后两步,负手放后,把他看过清楚。
    "荣南,我不介意你要了我养在后院的那班舞姬,因为她们本是我为笼络人心而买回来给贵权玩的玩物,所以,让他们玩是玩,给你玩亦是玩。在我知道你与她之事,我并没有过多的介入,或约束你,并叫肖娘子管好那班人的嘴巴,随你喜欢挑一个玩去。记着是·玩·去!"
    荣南更是羞愧地低着头。
    "当遇着事,你想得小昭的原谅,我不会说有问题。"
    突然,宗经灝话锋一转,并道:
    "但是,你没有想过如何处治那名舞姬,便是问题。你可还记着她是一名玩物啊!"
    荣南立即跪下去。
    "属下知罪。"
    "荣南,男子出外寻欢作乐,没有甚么大不了之事,犹如你,会有人想透过你的关係,来与我攀上关係。当中不乏给你送美人,作为巴结的甜头。所以,你为安全,在我院中玩去,我没有任何责备你之意思。不过,你却未能从中拿捏好自个儿,便是错处。你可是在一次又一次的玩乐中,对那件玩物產生兴趣,并进而有着感情了,并令自个儿当刻左右为难。既捨不掉,又放不下,这才是我生气之地方,亦是你作为男子的错。因为,认不清回家之路。事发之后,即使她可能成为你与小昭之间的芥蒂,你都不忍心与那名舞姬决绝,甚或处置了她,你可想要给小昭怎样的交待!"
    "还有,你可想过这事传到奶娘耳中,便是她处理了。你应了解到,你与小昭这段婚约,不能被毁掉。过中原因你应该很明白,小昭不但是奶娘认可的媳妇这般简单,亦是她的心愿。年少轻狂,令她嫁错郎君,没有美好的姻缘,故,她想在你们身上补回这份遗憾。这样,她又甚可让你,或是小昭提出取消婚事之话。这事,难道你还不清楚?"
    "不要逼得奶娘出手,到时,她可是不会手软。你都清楚,奶娘可如一把锋利之剑,在这个后院,没有任何烦心之事,她才收起往日的风芒,有需要时,她可是毫不犹豫地劈过去。这,亦是我安心把后院交给她打理之原因。处理与她之事吧!你出手,胜过奶娘出手。"
    宗经灝走上前一步,轻拍几回荣南的肩膊。
    "作为对她的慈悲。"
    荣南感受肩膊上传来的力度,他瞄了一记,看着那每一记的轻拍渐渐放慢,他感到身上的沉重。过去的往事亦慢慢浮在心头。那,不知悔改,仍是四处游玩的父亲;吃尽苦头,听尽碎语,才可把他养育成长的娘亲;相见于未时,已婚约蒂结,要呵护长大的未婚妻,都让他作为儿子,及男子不可逃避的责任及担子,为弥补娘亲的心愿,及那份生养之德,以及为那个好姑娘。这段婚约没给他避过的理由啊!
    骤然,脑海中浮现一把柔弱又温婉的叫唤。
    郎!
    荣南心头一颤,想起顏卿来。他俩之间的开始,都是他一时的鬼迷心窍,被那张清丽的容顏所惑,而且。美人自动投怀送抱,他更是顺势而下,才会与她有着瓜葛。由最初的以为是场风花雪月的戏码,到其后,他俩相见多了,相好亦多了,纠缠在一起时日多了,他感到乱了。
    他更是强装用冷漠面对她,与其说是对她的不屑一顾,可有可无,更不如道,是他画地为牢。作为惊醒自个儿,这仅是一段雾水姻缘,不让自个儿对她投进过多的情感,要一直视她为玩物。这样,当刻,他可能处理这件事情上来,便不会感到左右为难,不捨的与她结束,又不想娘亲失望及辜负一个好姑娘。
    今天,小昭知晓一切,既是顏所情深所致,亦是他,作为男子的贪恋美色,优柔寡断所害。
    不让自个儿一次又一次地在她身上寻找欢愉,可就不会產生感情,然后,就原会捨不掉了...
    荣南眼神暗淡,木然地道:
    属下知道。
    最终,荣南可否知道,或是下定决心应要如何处理,可能他都未知晓。
    不过,世间所有事不是围着他而转,不会因他觉得烦心,日子便过不去。
    翌日
    这个府上迎来宗世子期待已久的贵客了。
    在贵客到来前的一个响午,堇管事已停了春花的排练,由那时开始,已经命婢女们为春花沐浴梳衣,装身打扮,要她一改平日的淡妆密实的妆扮,要她妖嬈美艷,华丽贵气地立于大眾的眼前。
    春花穿上一件由铜丝线编织而成的鏤空露背衣,把身前的肌肤透个丝线之间那疏落的鏤空位显露出来,尤其那两颗红梅,在白嫩的肌肤,棕色的丝线衬托下,显得格外香艷,并且红梅受不着直愣愣地晃在他人眼前,更是傻呼呼地翘起,更让人看得心痒痒呢。再配上一件綉着鱼跃龙门的旗领小配件,把雪白的胸口位及圆润的双肩掩着,之后便没有再多一寸的布料盖到别的地方了,令上身看上去更是有种欲盖弥彰之感,又掩不着她之好身段!
    更别谈,身后白晃晃露出来的嫩肉有多诱人了。
    下身穿上一条淡紫的八福裙,每一幅的裙面都綉上不同的花卉图腾,而它们却没有夹缝起来,穿上它平静地立在原地,仅觉得它是一条手工精緻,色彩斑斕的裙子。但当,身穿者行走时,裙面随之而飘动,便会露出空隙,把身穿者那白嫩匀长的腿子尽显出来,甚到耻骨那处,为令看上去更加美感,内里会套上一条由圆润的小珍珠作点缀的腰带,尽勾人垂涎裙子里面掩藏的风景。
    再梳上飞仙髻,配上由珠子打造而成的簪子,画上精緻的装容,把她平日里已不经意透露的嫵媚及柔美,再加添几分高雅及清丽。
    堇管事看着甚是满意地点头。
    宗经灝见着,更是绕着她转了一圈,立在春花的身后,大掌抚摸她白嫩的后脖子,然后,往下抚摸那平滑诱人的曲线。
    他靠着她的肩窝道:
    "你今天很美。"
    "多谢,宗世子廖讚。"
    宗经灝听着,更是贴近她,并从她的身后伸前双手,握着两奶轻揉着。
    "嗯…"
    "可记着这样的叫声,贵客听着才会高兴,可知道吗?"
    "春花知晓。"
    宗经灝见着,便放开她,转个身站在她身前,并对堇管事点过头,她心会,便命婢女去提来七个不同的锦盒,并把开,递到他的身前。
    锦盒里盛着七条形状、用料、粗长不一的长项鍊。
    宗经灝取出其中一项,看一回手工,点着头道:
    "真是造工精緻,甚是配得上这身华衣。春花,把头垂低,我为你带上项鍊。"
    春花听着他的指示,默默地把头臚垂低些许,感受有一物从头臚穿过,停到脖子上,然后,感到脖子有着重量。
    他挪开双手,欣赏着每条项鍊有层次地从她的奶房处垂落。
    她盯着奶前的项鍊。它们真是华贵及精巧,却是如美丽的枷锁套着了她,让她心感疲惫了。
    在带妥项鍊之后,他还细心地把散乱起来的一撮发丝整理到耳窝后,并对她道:
    "乱了便不好看了。"
    春花见着,顺着他收回手的位置,又理了一回,更向宗经灝道:
    "感谢宗世子的帮忙。"
    "我先行,待会你听从奶娘指示过来。"
    "是,宗世子。"
    见所有事都准备就绪,宗经灝亦转过身离开。
    春花佇立在原地,目送他步出房门。
    此时,她眼中再没有悲喜,仅想儘快完成他要她做之事,然后,离开这里。
    这是春花来到这个院子里的第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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