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是慢了,一道血箭直直的从他的手上次刺出,原本应该砍断他手腕的匿息刀,由于他后退的那几步,正好砍到了他的手指上,如同切豆腐一般砍下了他三根手指。
    “啊!”惨叫声从青年修士的口中发出,青年修士不可置信的低下头看着伤口,“贼子,尔敢伤我!”
    这青年修士显然也是平日里横行惯了,哪里想到竟然真的有人敢对他下手,此番也是动了杀意,当下整个人顾不得手上的伤,双目狠狠地盯着赵安,口中快速念动咒诀,似乎要祭出什么厉害杀招。
    “都给我住手!”
    就在此时,一道洪亮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赵安定睛一看,只见一行身着黑色袍子的人出现在黑夜之中。
    那青年修士听到这声音,神色顿时一紧,原本嚣张的神情瞬间蔫了下来。
    下一刻,只见那行人中的为首之人走近,扫了一眼断掉手腕,彻底没了气息的大汉,和站在一旁断了三根手指的青年修士,目光一沉,道,“怎么回事,这是谁做的?”
    “是他!”青年修士听见这为首之人问起,马上跳了出来,调高了嗓门,指着赵安骂道,“我得到消息,称此人在任务中作假,威胁雇主提升任务等级以骗得报酬,败坏我术法派的名声,我此番前来本是与他问话,哪知此贼非但不肯配合,反而嚣张猖獗,与我们大打出手。。”
    为首之人挑挑眉,瞥了一眼赵安脚下踩着的断手,从上然到下,仔细打量了赵安一番,饶有兴致的问道,“这都是你做的?”
    赵安冷冷的瞥了一眼这人,没有回答而是问了一句,“你们又是谁?”
    “放肆!竟敢用这种态度与我们副卫长说话!”见赵安态度如此冷漠,一旁随行的人按耐不住,跳脚叫骂出声。
    “不妨。”那为首之人平静的摆了一摆手,示意那人退下,道,“我们是轩阳卫,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人都是你伤的?”
    “这人我杀的。”赵安也不掩饰,直截了当的承认下来。说完,赵安指了指青年修士,道“他也是我伤的。”
    那卫长微微一愣,似乎没有想到赵安会这么痛快的应承下来,摸了摸下巴。
    “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着,那副卫长瞥了一眼站在青年修士旁的同伴。
    那同伴一愣,显然没料想对方竟然会点名到自己头上,整个人吓得一哆嗦,看了看青年修士,又望了望副卫长,左右为难的要哭出来。
    “想好了再说。”副卫长平静道。
    一听那卫长如此开口,那同伴面色微变,顶着青年修士愤怒的目光,将大汉出手抢夺赵安储物袋和青年修士向赵安施展囚人符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部说了出来。
    至于之后赵安出手断了二人手指之事,也毫无保留的和盘托出。
    越听到最后,青年修士的表情就越是狰狞,望着同伴的目光如同两把刀子,恨不得将他活活刮死。
    “囚人符吗?”
    那轩阳副卫长瞥了一眼青年修士,冷笑道,“陈冲,我看你现在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连刚刚炼制出的囚人符都敢拿出来随意使用,是不是真把自己当成一个人物了?”
    陈冲一慌,连忙陪笑道,“我这也是跟他开玩笑呢,做不得真。”
    话虽然这么说,可是陈冲的眼中却是一丝笑意俱无,甚至还带着隐隐的不服之色,显然平日里也是强横惯了。
    “若不是因为你叔叔,我早就将你逐出轩阳卫了。”轩阳副卫长冰冷说道。
    说着,那人转头看向赵安,道,“他们抢你储物袋,擅自对你使用刑符确实有错。而你出手如此狠辣,也实在没有将我们轩阳卫放在眼里。走罢,随我们走一趟,谁是谁非自会给你个交待。”
    赵安凝目看了看那人,点了点头。
    刚走了两步,忽然脚步一顿,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般,回过头冲着陈冲微微一笑。
    陈冲一愣,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下一刻,却见赵安足尖一个用力,竟然将脚下的三根断指生生的碾成了肉泥!
    不仅如此,平静无风的夜晚竟陡然卷起了一股狂风,眨眼之间,陈冲断下的三根手指与地上的泥土混合在一起,再看不出半分手指的样子。
    “哎呀,实在不好意思,走路的力气大了些,下次一定注意。”赵安颇为歉意的开口。
    四周瞬间寂静下来。
    “赵安,你欺人太甚!”
    过了足足三息功夫,陈冲突然怒吼出声,声音几乎喊破喉咙。
    就连卫长也是一惊,想不到赵安竟然会将事情做绝到这个地步!
    其他人也是脸色大变,愕然的看着地上的两团肉泥,再望向赵安的眼神中露出了一丝忌惮之意。
    看着陈冲气急败坏的样子,赵安心中冷冷一笑,他不愿惹事,但是却也从来不怕事,当年他带着三个人就敢孤身上山,火烧紫云系,又怎么会怕了眼前这些人!
    “赵安……!”陈冲咬着牙,死死地盯着赵安的背影,眼中露出疯狂的杀意。
    走出大概一个时辰,赵安一行人在一个屋子前面停下,卫长道,“掌管戒律的长老如今在休息,你们且先等在此处,明日我再带你们入戒律堂。”
    赵安点点头,从容的走进其中。环顾四周,这屋子虽然里面装饰同样简陋,可是比他之前所住的地方却是好上太多,不仅床榻要松软不少,甚至上面还备有枕头和棉被等物事。
    见环境如此舒适,赵安当下毫不客气的翻身上榻,盖上棉被,闭上眼睛呼呼大睡起来。
    “来到这里还睡得着?”卫长等人愕然的看着赵安的反应,心中着实有些哭笑不得。
    对于旁人来说避之唯恐不及的地方,赵安却毫不在乎的躺下就睡,实在是让卫长等人打开了一番眼睛。
    这一觉赵安睡得极为香甜,甚至还美美的做了一个御剑飞行,纵横长空的美梦。只是可惜美梦不长,赵安就被人从被窝之中叫醒,唤他去戒律堂接受质问。
    跟着轩阳卫行走不过小半个时辰,赵安遥遥的就看见一处宽敞的厅堂,上面挂着牌匾,正中写着“戒律堂”三个字。
    戒律堂里面并不大,我当赵安走进去的时候,大厅之中已经坐好了一名中年男子,在他他身边,陈冲右手绑着一层厚厚的绷带,正一脸冤屈的说着什么。
    见到赵安进来,陈冲的目光顿时如同冒火,死死的盯着他。
    “大胆贼子,还不跪下!”
    赵安眼底寒芒一闪,他本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听对方毫不客气的上来就是如此态度,反而挺了挺腰背,扬起下巴,冷笑道,“我为什么要跪?”
    “放肆!这位可是戒律堂的长老,你胆敢不跪!”一旁的弟子一声大喝,怒目而向。
    “长老又如何?我辈中人修天地之正道灵气,就算跪也只跪天地浩然,师尊日月。何况你我都首次入岁月轮回,百年之后俱成黄土一柸,归一为天地。你有何资格受我一跪!”赵安负手而立,双目射出精芒,整个人散发出一股浩然不屈之气。
    “贼子好大的胆子,言辞之中漠视长老,简直目中无人视戒律堂如无物!今日若不加以惩罚,那戒律堂以后还有何颜面管束派系中人!”
    陈冲满脸怒容,暴喝开来。
    “真是奇了怪了,我赵安今日当真是头一次听说,戒律堂管束派系竟然不靠公理,不论规则,却是用惩罚治人。”赵安冷笑一声,双目在大厅众人身上冷冷扫过,毫不客气的反唇相讥。
    这话一出,陈冲倏然面色一紧,表情难看的仿佛是吞下了一只苍蝇。
    “贼子安敢在长老面前诡辩!””
    陈冲气的指着赵安,“你残害同派,辱骂雇主,更是用了卑劣的手段逼迫雇主提升任务等级,辱没我术法派的名声。你犯下如此大逆不道之罪,安敢不跪!”
    赵安瞥了一眼陈冲,冷冷一笑,“我虽然来到术法派的时间不长,可是对于派中严明慎行的任务规则是敬佩的。龙虎堂中发出的每一个任务,无论完成情况如何,只要雇主不满意,完成任务之人非但无法得到奖励,反而要扣除灵石以作惩罚。
    你之前所告我辱骂雇主之事,我已经按照龙虎堂的规则,交出了应该扣除的灵石。既然每个雇主都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选择是否对任务的完成满意,又怎么会受我威胁而提升任务的等级?!恐怕在我说出威胁话语的一瞬间,雇主就直接状告,由龙虎堂来追讨我了。你这么说,岂不是说法派的规则是儿戏不成!”
    说到这,赵安微微一顿,眼中冷意更深,开口道,“至于你说的残害同派,请问我这脖子上的伤又算什么?”
    说着,赵安右手一个捏诀,披在身后的头发倏然无风自动,露出了脖颈之后血淋淋的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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