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妄师 作者:无射

    ——这就是我的爱情。卫霖,你要不要?

    不管你要不要,我都会继续给。对你,我有充足的耐心、毅力和学习能力,直到目的达成。

    这些话在白源心底翻腾,但一句也没说出口。他不需要用言语在卫霖面前博取什么,决定的事,去做就是了。

    他只是用额头抵着对方的眉心,又叫了声:“……卫霖。”

    卫霖没有反应,似已在刚才的一片安静中睡着了,脸颊泛红,呼吸深沉,眉目间透着些倦意和孩子气。

    白源把他挪到被子下面,细心地掖好被角,俯身道了声“晚安”,然后关灯。

    就在灯光熄灭、黑暗笼罩的刹那间,卫霖惊醒似的弹起上半身,紧紧握住了床边男人的手腕,嘶声叫:“别去!你会死!”

    白源一怔,觉得他今天可能是被李敏行的死刺激到了,摸着他的后背安抚道:“没事,我好好的在这里,哪儿也不去。”

    卫霖恍若未闻。“真的,我没骗你!你会死……为了我,太不值。”他痛苦地摇头,仿佛陷入陈旧而纷乱的回忆,失神的眼里蓄满泪水,掩在黑暗中不为人知,“我们换个地方躲起来,隐姓埋名也行……别去,求你了,许木……”

    白源僵住了,被他紧握住的手腕,感到一阵灼烫的疼痛。

    许木是谁?

    他死了吗,为什么?他和从前的卫霖,是不是发生过什么?

    白源这才意识到,正如他从未对卫霖说过自己的成长和家人,卫霖也从未向他透露过自己的家庭与过往。

    他只知道卫霖不是本地人,独自住着城西某个老旧小区的一套小户型单元房。也听说他跟谁都处得来,周末经常和朋友在外头吃喝玩乐,但从没让人进他的家,理由是“单身汉房间脏乱差,你们要是来我还得辛苦去收拾”。

    看似交友广泛,却都只是表面文章;看似无话不谈,却半点不曾触及实质。

    如此看来,自己大概是唯一一个能与他睡一张床、交几分心的人了。

    然而目前也仅仅是“几分”,他甚至都不知道能让卫霖酒醉后惶然失态、沉睡中惊醒叫喊的这个“许木”,究竟是何方神圣!

    白源心里不得劲,但也明白这怪不了任何人,只能说他和卫霖缺乏真正深入了解的时间和机会。这一个多月来,他们不是在做任务,就是遇到一件又一件的蹊跷事,马不停蹄地到处奔波,根本没空营造温馨的恋爱氛围,坦诚相待地聊个天什么的。

    就算有这个时间,他们也不一定会向彼此倾吐过往——正如白源认为白家大多数人都是一坨屎,说出来会污染了卫霖的耳朵一样,卫霖一定也有不愿将往事示人的苦衷。

    不想说,他可以理解,想说,他洗耳恭听。

    这么一想,白源释然了。

    他俯身拥抱了卫霖,抚摸对方的肩背,在耳畔低声说:“我不去,我也不会死。就在这里陪你。”

    卫霖用力抓住了他的胳膊,像个魂不守舍的十五岁少年般,喃喃道:“你保证……”

    “我保证。”白源说。

    卫霖沉寂片刻,噗地向后倒在枕头上,没有了动静。

    白源开起床头灯看他,发现他又睡熟了,双目紧闭,眉头不安地皱缩着。

    在床边坐了很久,白源才把腕子从卫霖松懈的手掌中轻轻抽出。

    进入浴室快速地冲了个澡,他换上睡衣准备躺在卫霖身边,临上床前习惯性地去活动室的猫窝里看一眼“螺旋桨”。

    螺旋桨还没睡,无精打采地趴在毯子上,时不时舔几口肚子上的毛,盆里的猫粮几乎没动。

    白源担心它吃腻了猫粮,特地又给开了个金枪鱼罐头。螺旋桨挺有兴趣地凑过去嗅了嗅,吃了两口,又都吐了出来,蜷进睡觉的窝里,用尾巴团住了身体。

    家里这一个两个的,饭没吃多少,光知道吐。白源郁闷地摸了摸猫背,打算明早带它去看兽医。

    接着他拐去厨房,用保温壶泡了一大杯温的蜂蜜水,放在床头柜,准备给酒醒口渴的人起夜时喝。还淘米下锅,预定好明天早晨的白粥。水放得略多,整好可以熬出细腻粘稠的米油,正适合将养被酒精和空洞荼毒过的胃。

    忙完这些,白源才走进客房,上床搂着他心爱的卫霖霖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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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霖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上午九点多,醒来时脸正对着白先生的胸口。他一时玩心起,指尖在对方胸口结实的肌肉上画了只做鬼脸的小猴子,尾巴细细长长地一直向下延伸,从手感极佳的腹肌中线穿过,最后一笔完结在肚脐眼里。

    斜刺里伸过来一只手,覆盖在他玩够了想要收回的手背上,继续向下一推。

    卫霖冷不丁摸到了另一个男人小腹下方那根粗大的硬物,隔着内裤依然烫热得吓人,吓一跳地想抽手,却被对方紧紧按住。

    “这个更好玩,试试?”白源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低沉又性感,听得卫霖耳膜酥麻。

    “这个我也有,”他颇为尴尬地答,“咱们还是自己玩自己的吧。”

    白源失笑:“自己的玩了十几年,不腻味?不如找点新鲜感。我的借你,不收费。”

    卫霖觉得他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说着情色的内容时,实在是反差巨大,有种央视纪录片错配了GV字幕的感觉。

    ——等等,不应该是AV吗?!他明明没看过GV,为什么脑子里会冒出这个词啊啊啊!

    卫霖脸上发热的同时,觉得手里握着别人命根的感觉十分怪异和……奇妙,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但好像并不反感和排斥?他顿时想起曾经自慰时的情景,下意识地套弄了两下,听见白源低低地抽了口气。

    “呃,抱歉,手滑。”卫霖忽然生出了一股心虚感,仿佛自己正在做什么荒唐出格的事——虽然他经常干出格的事,但绝不包括替晨勃的搭档打飞机——忙不迭地想缩手。

    白源捉住他的手腕,往自己身下送,沉声道:“没关系,你可以继续。”

    卫霖:“……白先森你为人真大方。”

    白源:“等价交换也可以。”

    他说着还真摸了过来,卫霖向后弓起身,试图掩盖双腿间支起的小帐篷——不知什么时候,他也勃起了,就像下面是完全不受大脑控制的暴民、小婊砸,稍微受点刺激,就玩揭竿起义那一套。

    可惜床就这么点大,再往后也挪不到哪儿去,白源触及他的下身,有些意外地“唔”了一声。

    卫霖从这个本该平淡的语气词中听出了惊喜交加的成分。自诩厚脸皮的他竟有些赧然起来,心乱如麻地想——对着男人也能硬,这回真他妈弯成线圈了……也不对,想想杂志上那些只穿巴掌大的内裤、肌肉健美的英俊男模,分明没有任何感觉,可见弯得还不算太彻底,莫非只对白先森有效?

    都怪白先森太能撩。

    可见一个闷骚的男人一旦放下脸面、耍起流氓,实在是连真流氓都难以匹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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