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宅十余亩[系统] 作者:宁雁奴

    反正人在外面,言语上再怎么撩拨,也不担心对方猛地把持不住什么的,咳。

    聂昕之沉静地听着,双目似在一瞬愈显黑沉了。

    郁容扬起嗓门,语气轻浮,道:“好哥哥~”

    尾音尚未落,自个儿就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真是不堪入耳,伤风败俗!”隔着屏风,传出一声急切的斥责,“伤风败俗!”

    “噤声,恭素兄。”另一道声音紧接着响起,压低着腔调,“这里不是书院,别闹出事。”

    便是一阵窸窸窣窣,几人小声低语地似在争辩,动静渐渐小了。

    郁容:“……”

    脸上烧热,丢脸丢到大庭广众之下了。

    聂昕之忽地起身。

    郁容回神,不由得问:“兄长这是去哪?”

    聂昕之没作声,目光好像是要穿透屏风一般。

    郁容心领神会,当即便拉着他的手:“别闹,这又不是家里,”用脚趾头想也能猜到,这家伙大概是不高兴了,估摸着要找适才出声的人碴。

    他压低嗓门,道:“确是我玩笑之时没注意场合,合该让人说几句嘴。”

    聂昕之没再有什么举动。

    郁容遂也站起:“走罢,别在这儿扰人家清静了。”反正也差不多歇息够了。

    两人离开了潇湘院。

    “忘了问,”郁容想起之前遇到的杜公子,道,“那个杜离,兄长你没把人家怎么着吧?”

    说是这么说,想到这男人的小心眼儿,总觉得杜离的下场……有些玄。

    聂昕之没回答。

    郁容耐心等待了半晌,没等到回复,不自觉顿住步伐,疑惑地看向男人,两方的视线正好相撞。

    四目相对。

    对了小半天,郁容不由得囧囧有神:“兄长?”

    又在玩什么?

    聂昕之终于出声了:“叫哥哥。”

    郁容:“……”

    聂昕之说明:“君子重诺,容儿当不食言。”

    郁容有些迷糊:他到底许了什么诺,食个啥子的言哟!

    好歹脑子还算灵活,他没茫然太久,倏地想起自己先前的言论,便是默然了——

    开玩笑好麽,兄长真是……

    什么毛什么病!

    有一个脑回路清奇的男盆友,有时候真的挺心累。

    各种腹诽,郁容嘴上不服输,轻笑:“抱歉啊兄长,容非君子。”

    哥哥弟弟的说笑还行,正儿八经地叫,怕不肉麻死了。

    他偏偏不叫,看这男人能有什么招?

    聂昕之默了默。

    就在郁容以为这家伙犯倔,不愿开口时,他启唇道:“杜离交予逆鸧卫刑狱部,按律处置。”

    罚银、杖责,驱逐出京,如这般触犯刑律的,日后想投入官场也会被剥夺资格……好像略惨?说到底,其所作所为“未遂”。

    不过旻律对恶意唆使人犯罪的行为,尤其是识字知书、明知故犯的,刑罚极为严格,常是从重处理。

    郁容琢磨着旻律刑罚部分,

    这一回却是没生出不合时宜的怜悯了。

    即便外祖父当年教导他,以德修身、以善待人,也提明了一个前提便起码是“人不犯我”。

    同情心再如何泛滥,也得分一分对象的。

    暗自摇头,郁容语带疑惑:“那个杜析该不是故意找上我,好给他堂哥出气?”

    聂昕之略作思索,遂十分肯定地否定了:“杜家几房各相倾轧,子弟之间亦难同处。”

    笑点越发奇特的郁容,忍不住调侃:“兄长真厉害,人家的家务事都了如指掌,”乱笑了一小会儿,话锋一转,回归正题,“那他找我作甚?”

    聂昕之轻描淡写道:“杜析其人,沉迷风月,行恣言诞,不见出奇。”

    郁容了然,想到那人的言行,确是典型的浪荡公子哥。

    “名花录是什么?”

    “所谓风流才俊的花名榜。”

    “何为花名榜?”

    “参与者自拟花名,附以丹青画像,于名花大会让人评赞,得赞誉者众,则登花名榜,统计入册,由书坊刻印,是为名花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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