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每天都很病娇的娘娘 作者:娇兰

    以绿琴为首四个丫头跪在地上,定声道:“请主子示下。”

    年若兰嗯了一声:“只一点,你们四个记牢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肚腹处:“既然老天爷让我有了这个孩子,那么我就要确保他平平安安的出生,健健康康地长大,府里不太平,你们心里也该有数,所以从今日起更要提高警觉,任何可疑的东西都绝对不允许在依兰院中出现,任何可疑的人员,一经发现,要立刻禀告于我,宁可冤枉也绝不能掉以轻心。”

    四个丫头心头一提,齐声道:“奴婢遵命。”

    年若兰点点头,对于四个丫头的工作范围作出了一个重新的划分,对于可能出现任何纰漏的地方做出了重点防范。譬如说,小厨房,凡是要入年若兰口中的东西必须要经过检验,除了四个丫头外任何人不允许进入年若兰的卧房,总而言之,再她怀孕到生产的这段时间里,依兰院要固若金汤。

    “还有一件事我要跟你们事先讲清楚。”年若兰沉声道:“有些主子怀孕后,会把自己的丫头抬出来固宠,我不管别人是怎么想,怎么做的,但这事在我这,是绝计不能容忍的,望你们四个谨记在心,莫要坏了咱们主仆这么多年的情谊。”

    “奴婢们万死不敢,但请主子放心!”四个丫头磕头如蒜。

    年若兰见最小的画屏面露紧张忐忑之意,似是红了眼眶,心里不禁有些愧疚,但是年若兰的性格就是这样,有些事情,她宁可提前画出道来,也不愿意这么稀里糊涂的模糊过去。

    “好了,你们心里有数便是。”年若兰示意四个丫头起来,微微放柔了声音道:“你们放心便是,你们的终身大事都在我的心里头放着,定会给你们择一个满意的夫君,叫你们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琴棋书画脸上纷纷一红,各自不好意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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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的时候,胤禛过来了,一进屋就看见了正站在玻璃鱼缸前的年若兰:“在做什么?”

    “呀……”年若兰猛然转过身,捂着自己的胸口,脸上做惊吓状,看着胤禛脸色发白地嗔道:“爷走路怎么也没个声音,吓死我了!”

    胤禛心里一急,不由快步走到身前,眼睛一个劲儿的盯着年若兰的腹部,不说自己不好,只怪她道:“是你自己楞神了吧,怎么样,可是难受?苏培盛去传太医……”

    “不用!”年若兰抓着他的手臂,看着他着急的脸色,忽然低下头噗嗤一笑。胤禛看着她那窃喜的样子,哪里还不知道是被她给骗了,再一看前方不远处,自己两人的身影完完全全的印在了那深蓝色的鱼缸壁上。

    胤禛后槽牙一顿磨蹭,若不是估计着她肚子里的那块肉,定是要好好收拾收拾这个胆大的女人。

    年若兰却在那里嘻嘻地笑着,两只大眼睛骨碌碌转着,忽然踮起脚尖趴在胤禛的耳边,吐气如兰地嗔道:“我就稀罕你为我着急的模样!”

    胤禛抬顿时什么气就都没有了。

    府里的规矩,若是有女人怀孕,爷们一般都不会留宿的。但胤禛今儿晚上实在是舍不得走,于是两人就这么躺在床上,中间隔得空挡都能跑火车了。

    年若兰侧着身子,手鞠着自己身前的一缕头发又悄悄去勾了一缕胤禛散下来的头发,贼兮兮地给系在了一起。

    结果第二天早上起来,胤禛就说什么也弄不开了,年若兰睡得死,胤禛一扯头发她就疼的直哼哼,最后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能剪子把打结的部分给剪断了。

    抱着回来在收拾她的想法,四贝勒爷匆匆上朝去了。

    胤禛前脚刚走,年若兰后脚就把眼睛睁开了,看了眼枕头旁边那缕被剪下来的混缠在一起的头发,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然后手一伸,就把那缕头发塞到枕头底下去了。

    睡了个稀里糊涂的囫囵觉,年若兰这才起了床,方才梳洗收拾完毕,小得子忽然从外面匆匆地跑了进来,跪在地上磕头道:“主子,刚才年府来信报说,家里的老太太,去了!”

    年若兰听了这话一愣,皱了皱眉头:“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是两日前的辰时左右,老太太是突然中风去了的。”

    年若兰的父亲在几年前就已经以老乞休致仕回了四川老家,年家满门,除了年羹尧外也全都跟着回四川去了。年老太太就是年若兰和年羹尧的祖母,在年若兰那微薄地印象里是个慈眉善目,脑袋却有点糊涂的人。

    “叫送讣信的人进来,我有话要问他。”年若兰叹息一声如此说道。虽然与年老太太其实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感情,但年若兰却依然换了身素服,又冲着东边的方向磕了三个头,挤出了几滴眼泪。

    胤禛回来的时候显然也已经接年老太太去逝的消息了,见年若兰眼角湿润,一脸郁郁地表情,不禁劝道:“年老太太七十高龄而亡,算是喜丧,你不用太过伤心。”

    年若兰闻言点了点头,适时地掉了几滴眼泪。

    如此做派,纵然虚伪,但却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她是人家的孙女,长辈亡了,儿孙们又哪里能够不悲伤。更何况,古人极是重孝,年若兰若是表现出一脸不在乎的样子,胤禛保证第一个厌弃她。

    年老太太去了没几天,年羹尧丁忧的折子就报到了御前。

    所谓丁忧是一种孝道的体现。意思为父母死后,子女必须持丧三年,期间不得行婚嫁之事,不预吉庆之典,任官者必须离职,称为丁忧。这是对于【父母】死亡的规制,然而这次亡去的却是【祖母】这就在可以丁忧也可以不丁之间。

    全看官员自个怎么想。当然,一般来说绝大多数选择是不丁的。

    但年羹尧却偏偏上折子说自己要丁。

    他现在可是在努力往提督的位置上再争一争的关键时候,胤禛心里面其实也在为这事闹心呢。然而出乎于很多人意料之外的是,康熙皇帝对于年羹尧的这种不恋权位,心中至孝的行为着实激赏非常,更是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狠狠夸赞了年羹尧一番,准其丁忧,不过不是三年,而是一年。那么顺理成章的基本上所有的人都明白了,等这一年过去,西安提督的位置百分百地就是人家年羹尧的囊中之物了。

    “许是皇上想到了自己吧!”晚上的时候躺在床上,说起白日的种种,年若兰柔声道:“人老了,都希望子女们个个孝顺,皇上如此赞美哥哥丁忧的举动,无非也是想要在众人面前竖个榜样罢了!”

    胤禛何尝不明白康熙帝此举的意思。

    皇阿玛一年比一年老了,而他们这些皇子们却一日比一日挣得厉害,皇阿玛看在眼中心里大约也是焦灼的吧!

    看着胤禛兀自沉思的脸孔,年若兰把身上的被子往上扯了扯,安安静静地闭上了眼睛,有些话点到为止就可以,这位可是比谁都精呢!

    睁着眼睛沉思了许久,待到胤禛回过神来,一转头,才发现身边的女人已经睡得无比纯熟了,而且人家还是趴着睡的。胤禛皱了皱眉头,直接坐起身姿,伸出胳膊把年若兰小心翼翼地掰平躺着了。

    “也不怕压着肚子!”胤禛看着她呼呼熟睡的样子,到底没忍住,伸出手,掐了掐她睡的红扑扑地脸颊。

    [正文 第44章 夭折]

    年若兰怀孕四个月的时候,摸着腹部那明显开始变得不平坦的地方。才总算是有了一点自己真的在孕育一个小生命的实感,老实说,这感觉有点奇妙。

    这一日傍晚,京城中下了一场大雨,这已经是这半月来的第五次大雨了,年若兰躲在屋子内聚精会神的进行着小说创作,正写的酣畅淋漓时,外面突然打了个雷,发出好吓人的一声响动一旁在绣墩上坐着的绿琴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伸着脖子向外面扫了两眼,而后又走到年若兰身边把红漆小桌上的琉璃灯罩子微微挪了挪,轻声道:“主子写了一下午了,歇息歇息吧,而且天黑了别累着眼睛。”

    年若兰淡淡地嗯了一声,放下手里握着的笔,而后掏出怀表看了眼上面的时间,发现已经将近四点多了。

    按理来说,胤禛每天这个点也应该回来了。

    “雨下的这么大,爷今儿晚上许是就留在宫里了。”绿琴知道年若兰在想着什么。

    年若兰看了眼外面乌黑黑的天气,觉得谁这个时候要是还在外面呆着,那可真要受罪了。

    正想着时,突然地,小得子浑身湿透地跑了进来,噗通声跪在了地上,摸了把脸上的水珠子,张口就道:“禀主子,苏公公刚刚派人回来说是二阿哥在宫里面突然晕倒了,现下福晋和李侧福晋已经准备赶过去了。”

    “什么!”年若兰听了这话,露出大吃一惊地神色。

    府里的二阿哥打去岁开始就进了御书房与他的小叔叔们,还有同是弘字辈的哥哥弟弟们一起读书习字,不知道是不是在那里过的不甚开心又或者是课业任务太繁重了,年若兰偶尔两次遇见二阿哥时,发现这孩子似乎越见瘦弱了。

    “主子别急。福晋没派人过来叫您,应是想让您留在府中。”

    绿琴柔声道:“二阿哥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年若兰皱了皱眉头,心中却有着一丝不好的预感。

    赶在宫门关闭之前,乌拉那拉氏与李氏进了皇宫,二阿哥现在被安置在了永和宫中,两人到的时候,就见二阿哥已经昏迷不醒,床头边上守着的却是一脸忧心忡忡地德妃与面目肃然地胤禛。李氏看见儿子,一下子就受不了,哭着就扑了上去一口一个弘均,一口一个我的儿啊的叫着。二阿哥明显是在发着高烧,小脸蛋通红,嘴唇却干裂起皮没有一丁点的血色。

    “呜呜,半个前面弘均回府的时候还是好好地,怎地现在就病成了这样!”李氏趴在床头,想都没想地边脱口而出:“爷,定是有人害了弘均,你要替他做主啊!”

    在御书房上课的都是爱新觉罗家的子孙,李氏张口就是有人害了弘均,岂不是在指责……胤禛当下脸色一沉,觉得李氏此人真是奇蠢无比,不由气的大骂道:“愚妇,你闭嘴,太医已经说了弘均这是受凉以至高烧,哪有什么人害他,休要胡言乱语!”

    李氏见胤禛黑脸,这才忙着跪下赔罪。

    一旁的乌拉那拉氏看见此幕,双眸微垂,轻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问的是底下跪着的一个宫女,平时就负责照顾弘均的饮食起居。

    这宫女年龄不大,此时显然也是被吓着了,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说道:“回福晋的话,二阿哥打从几天前开始就有些闹肚子,奴婢要去请太医,二阿哥不允,说是不愿意麻烦别人,只吃了从府里带过来的一些小药丸儿,不想今儿早上却突然发起低烧来,二阿哥怕耽误学业,坚持要去御书房上课,没想到,这上着上着,就,就晕过去了。”

    弘均性子柔顺胆小,秉承的是能不麻烦别人就不麻烦别人的念头,所以即使身体不舒服,也宁愿自己忍耐着。

    胤禛听了这话脸上滑过一抹疼色,而一旁的德妃则是在眉宇间闪过了些微的尴尬,弘均是她的亲孙子,亲孙子在宫里面病了,她这个做祖母的却没有第一时间察觉,总逃不了一个疏忽之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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