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北堂镇南,男人的感qíng说变就能变吗?
    北堂镇南不知道怎么回答林宛儿,于是说,我对你,一辈子都不变。
    林宛儿又是窝心,又是苦涩,若是她能再有一名孩子,她这一生就完美了。
    紫衣侯杨枫则是觉得,赵澈的运气真不是一般的好,好得令人妒忌。
    赵澈和皇后一起坐在龙椅上,这有点不符规矩,可谁在乎呢,今天是除夕,是个好日子,没人在意这样的礼节,今天的赵澈身上也没那么浓的冰气,文武百官也放肆了一些,气氛和乐。
    台上有除夕表演,歌舞惊赞,京城的歌舞少了北郡歌舞的英气勃勃和金戈铁马,有江南水乡的温柔,肖雪觉得新鲜,看得入神。
    赵澈侧头睨她一眼,微微弯了唇角,她是一名新奇的孩子,碰上什么新奇的玩意都会碰一碰,对歌舞也是如此,除夕的天气有些冷,赵澈问肖雪,冷吗?
    肖雪摇头,不冷。
    赵澈让人倒了一杯热牛奶茶给她,肖雪一边喝着一边欣赏,底下的官家女儿看见皇后的容貌已是自惭形愧,真觉得这样的花容月貌下,她们和她争宠可有胜算吗?
    赵澈给人的感觉一直很冷,哪怕和肖雪在一起时,除了比较相熟的人能看出他对肖雪已经算呵护,不熟悉的人看着仍会觉得皇上对皇后并没有什么,不冷不热,相敬如宾。
    有一名自负美貌的女子有一较高下之心,想要上台表演歌舞,肖雪是单纯的女子,赵澈是单纯的男人,两人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倒是紫衣侯和北堂镇南看出一点苗头来。
    此女是穆云霓,穆大将军的女儿,京中有名的才女,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jīng通,这才惹得京中的青年男子为她着迷为了疯狂。肖雪见过她,那天在街上她骂过她,穆云霓没见过肖雪,哪怕几年前见过一次,如今也忘却了,那天肖雪又蒙着面纱,她自然也就不知道那是肖雪。
    她要表演,其他官家女儿也要表演,总不能让她一个争了风头,于是大家便决定以穆云霓为首,其他女子为她陪舞跳一曲。大家都喝彩叫好,特别是几名老臣,他们恨不得皇上能看上一两个充裕后宫。并非对肖雪有什么不满,而是觉得皇上就应该三宫六院。
    有人要表演,又是官家小姐,赵澈不好阻拦,今天是除夕没必要弄得大家都不开心,主要是肖雪已经兴致勃勃地等着看了。林宛儿小声问北堂镇南,皇后这么开心,究竟知不知道这是为了皇上而跳的舞蹈?这是老臣特意安排的选妃舞,她不会不知道吧?
    北堂镇南看了肖雪一样,轻声说,她好像是真的不知道。
    林宛儿觉得不可思议,北郡王的名声虽然不咋好,可年轻时候也是一个jīng明的人,肖冰她也见过,那是典型的人jīng,肖雪是北郡郡主,北郡又是朝廷眼中钉,yù除之而后快。肖雪怎么会如此单纯呢?皇上看起来倒是很乐意看这场选妃舞的。
    北堂镇南又了一句,估计皇上也不知道。
    林宛儿不信,赵澈怎么可能会如此单纯无知,人家要算计他,恐怕正常人都要带百个脑子才勉qiáng能和他对话,北堂镇南说,皇上要是知道就不会闹笑话了。
    林宛儿没话说了。
    穆云霓和一gān女子去换舞衣,肖雪说,皇上,你们京城的女子比我们北郡的女子还要活泼豪慡,我真心喜欢。
    肖雪的脸上有一层薄薄的红晕,说得无比真诚,她也想看看这世家女子跳舞和舞女有什么不同,她这话说得不重,可对于内力非常好的紫衣侯和北堂镇南而言,听到一点都不奇怪。且这两人还是特意竖起耳朵听赵澈和皇后的八卦,所以自然就听得清楚。
    赵澈正想说些什么,紫衣侯已经一口酒给喷出来,紫衣侯和北堂镇南也算是熟识了,北堂镇南都没忍住笑了,两大人物如此失态,百官当然好奇,于是纷纷竖起耳朵听。赵澈蹙眉看紫衣侯,以眼神暗示他,问他怎了,紫衣侯做了一个中箭的可怜样子,赵澈越发不解。
    肖雪却觉得此人可爱。
    北堂镇南把这话和林宛儿一说,她都忍俊不禁,不知道两位得意官员说什么,赵澈也懒得理会,他觉得和他们无关,反正紫衣侯经常抽风。
    倒是肖雪有一个问题让他疑惑,什么叫你们京城,我们北郡,你如今也是京城的人,皇后在家没念过三从四德吗?出嫁从夫。
    没听过。肖雪摇头。
    赵澈嗯了一声,三从四德就是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四德是妇德、妇言、妇容、妇功。
    紫衣侯和北堂镇南脸上一起抽搐,皇上,您娶了一个极品皇后,您也成极品了吗?竟然一本正经和皇后说起三从四德来了。
    *
    请脑补皇上同学的表qí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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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林宛儿又是窝心,又是苦涩,若是她能再有一名孩子,她这一生就完美了。这句话删除,嗯,林宛儿怀孕了,我可能刚从义乌回来,又断了三天没写,有点失忆,造成大家的不便,真是过意不去。
    *
    肖雪的脸色很显然也很jīng彩,失神地凝着赵澈,颇有点喃喃自语地说,你还真的和我说起三从四德啊?肖雪有无法说出的震惊,赵澈你是玩笑都开不得吗?
    赵澈一本正经地说,你说你不知道三从四德。
    赵澈的逻辑是,既然你不知道,我就告诉你知道,肖雪伸手捧着一杯茶郁闷地喝,赵澈颇觉得莫名其妙,他说错什么了吗?紫衣侯和北堂镇南相视一眼,jiāo换了一个男人才会懂的眼神,他们到底怎么相处的啊。
    肖雪把茶杯放下,抿唇柔声说,皇上,偶尔你需要一些幽默感。
    赵澈谦虚求教,例如?
    肖雪说,例如你可以不回答什么叫三从四德。
    赵澈反问,如此说来,你知道什么叫三从四德,那你为什么说你没听过?
    肖雪再一次被赵澈说得无语面对,眼看着赵澈有些怒了,肖雪莫名其妙之余又有点担心恐惧,赵澈似乎很不喜欢背叛和谎言,平时他宁愿说最残忍的话去伤害别人也会给别人虚假的消息,战场如此,做人也是如此,他是一名将军,懂得兵不厌诈,他却讨厌欺骗。
    你真这么小气啊,开个玩笑而已啊。肖雪很无辜,她把声音压得很低沉,笑着讨好他,皇上,别这样嘛,笑一个好不好?这叫幽默感懂吗?
    不懂!赵澈gān脆地说,肖雪咬牙,解释说,皇上,你刚说那句话,我意识到我的错误,于是我故意说听不懂什么叫出嫁从夫,你应该一笑而过,心知肚明的嘛,你gān嘛要和我说什么叫三从四德呢?
    一点幽默感都没有。
    赵澈却不明白肖雪的逻辑,你说你不懂。
    我懂啊。
    可你说了你不懂。
    肖雪头疼,紫衣侯突然爆出一阵惊天动地的笑声,捶着桌子笑得前仆后仰,赵澈正酝酿着脾气被他一笑,火气窜上来,正好穆云霓等人换了舞衣过来,紫衣侯机灵地指着穆云霓笑得惊天动地的,穆云霓被他笑得难堪,紫衣侯骑虎难下,为了避免皇上找他当pào灰,他只好顺风找穆云霓当pào灰。
    这套舞衣三年前就看冰冰表演过,穆姑娘,你还穿啊。紫衣侯朗声说,穆云霓脸上白一阵,红一阵,手足无措起来,另外一名爱慕穆云霓的公子哥解围说,这套舞衣云霓穿着最好看
    赞美话一堆出笼,稍微缓解穆云霓的尴尬,紫衣侯摸摸鼻子,真心觉得对不起穆家小姐,穆老将军鼻子都要气歪了。北堂镇南鄙视紫衣侯,临时拉出穆云霓来解围可真不男人。
    紫衣侯无辜,赵澈的脾气也不是普通人能抵得住的,能逃过一劫当然逃过一劫,他看着赵澈和肖雪估计也没心思琢磨他笑什么,一想起他们的对话,紫衣侯又觉得要笑了。
    一个木头二愣子和一名单纯可爱的小姑娘,一个不解风qíng对上一个风qíng万种,真心的悲剧,肖雪哪怕多玲珑可爱,风qíng万种对着一石头她也施展不出来。
    北堂镇南和林宛儿这边也是忍俊不禁的,穆云霓已领着诸位官家小姐上台,肖雪想要欣赏歌舞,于是说,皇上,这问题咱们暂时不讨论,等一会儿守岁的时候,我再好好教你。
    她挥挥手就不理赵澈,目光投放在台上,北堂镇南有点佩服肖雪的勇气,敢这么晾着赵澈的人,她绝对是第一个,可赵澈似乎还真的不生气了,只是淡淡哼了一声,吩咐绿珠去把她的茶热一热再端上来。
    这态度十分的耐人寻味,说实话,朝中一半大臣都不看好赵澈和北郡这门婚事,他们觉得皇上一定会把皇后打入冷宫,皇后只是一个头衔,做做样子罢了。闹出这么一则笑话后,赵澈应该会觉得肖雪没用,更不会宠幸她,谁知道宫中的宫女太监都说皇上,皇后感qíng极好。
    这皇后,御夫有术。
    北堂镇南和紫衣侯听他们的对话也觉得,皇后果然是御夫有术的,赵澈这么一个硬汉就这么绕指柔,过去谁想得到啊,很不可思议。
    穆云霓跳的是鸳鸯舞,她长得漂亮,身段又好,高挑动人,舞衣是紧身舞衣,把她整个人都衬得更高挑,更柔美,舞动间风qíng万种,眉目含qíng,甚是美丽。她身后陪舞的女子手臂上都挂着小铃铛,铃铛声很动人,随着她们的舞动带有一股yín靡的气息,在场不少男人都被舞蹈吸引。
    紫衣侯虽说临时把穆云霓当pào灰,可他也觉得穆云霓跳舞不错,至少能吸引人的目光,那旱qíng的眉目直抛向赵澈,本来她的舞蹈就是跳给赵澈看的,她眉目又足够诱惑,这样明显的表露,哪怕是个傻子都看出来了。
    赵澈偏偏看不懂,他不知道穆云霓想进宫,也没想过欣赏什么歌舞,他不喜欢这样的靡靡之音,对舞蹈一般也没什么欣赏能力,他甚至是不喜欢的。他之所以看是因为肖雪看得全神贯注,北堂镇南暗忖,这两人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看出端倪来。肖雪不负所望,赵澈看不出来,她却看出一点不对劲。
    因为所有舞女的目光都如此chiluo地落在赵澈身上,她们眉目间的风qíng让肖雪自然而然的有了危机感。肖雪生长在北郡,那边的女子豪放,喜欢谁就会去追求,光明磊落。所以肖雪一直认为,哪儿的女子都一样,她忘记了,赵澈是皇上,她们胆子再大似乎也不敢打赵澈的主意。况且赵澈这男人看着就让人害怕,女人得有多少勇气才敢招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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