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需我可怜,”温怡卿双臂轻搂着他的肩膀,说话时的热气一股脑地喷洒在林君竹的脖颈上,“不过是我好奇,想知道你的事罢了。”
    林君竹垂眸定定地看着温怡卿,见她神色清明并无羞赧之意,便知道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是他自己自作多情,可是为何……
    她从来不推开我甚至愿意亲近我,这也是报答?还是为了安定我的心等有朝一日可利用我的身份背景。即便意识到这一点林君竹心中也并无太大起伏怒意,甚至感到有一丝窃喜。
    为了光耀门楣也好身为了家性命也好温家在前朝后宫步步为营,那么即便是被利用又有何妨,有用才是最要紧的。
    林君竹这人一点就着还总是口不对心,往往她还没说什么男人就气得挂脸扑了上来,心无城府气性十足却对她的事又格外上心。
    今晚一见林君竹往日傲气荡然无存满脸的颓气和可怜,倒是让她想起从前舅舅养得那条德牧,在外头目光凶狠吠得叫人胆颤,可只要林瑾瑜病情好转去看它,它就嗒嗒地跑过来把沾着泥巴大爪子搭上她的腿,耷拉着眉眼一个劲嘤嘤地叫,湿濡的黑鼻子往手心里拱,一如林君竹现在的模样。
    两人对视了许久各怀心事,还是温怡卿先回过神来,见林君竹若有所思地盯着她裸露在外的小臂才慌乱地松开手,小心地挪着身子想从他的身下逃出。
    “不是好奇吗,跑什么不想听了?”林君竹白皙的手往外一撑挡住了温怡卿的去路。
    “想……想听,”温怡卿忙不迭点了点头,“但是,我们能不能坐起来好好说话?”
    此刻林君竹眸子里还含着几分醉意,占有和欲望像一把破风的利刃毫不掩饰自己的锋芒,居高临下的压迫让温怡卿的心怦怦直跳。
    “好啊——”林君竹懒散地坐了起来背靠软枕,顺手抱着温怡卿的腰一把提溜起来往自己胯上放。
    他不喜习武但轻功了得从前在药王谷上山采药也练得身板结实,看上去清瘦文弱却在一众文官太医中好上许多,温怡卿这点轻飘飘的重量倒也不会放在眼里。
    “啊!”温怡卿低呼了一声被腰后的手推着倒向前去,温怡卿无法只能双手撑着男人的胸口勉强让两人的距离稍稍拉远些。
    “你可知我是什么人?”
    林君竹这话问得没头没脑让温怡卿一愣,她抬头看着男人因酒醉而迷离微眯的双眼低声回答道:“药王谷医仙徒孙。”
    “你倒是消息灵通。”林君竹冷哼了一声,不难猜出这些消息定是萧沉那知道的。
    温怡卿听出了林君竹的弦外之音,低下头把脸往他衣襟上埋:“你就别挖苦我了。”
    “哪是挖苦,”林君竹轻捏了一下她的臀尖,酸溜溜的还越说越来劲,“娘娘风姿绰约,连萧公子这般心高气傲清矜淡薄之人都甘愿臣服,能做娘娘裙下之臣入幕之宾是臣撞了大运……”
    真惹得温怡卿气急了握着拳就往他胸口上砸,林君竹才晓得讪讪闭上嘴继续说道:“我师傅裴衫你也听过他的名讳,他是师祖最得意的关门弟子悉心教导了数十年,时疫横行时声名大噪,各方人士来请我师傅出山,其中不乏王公贵胄皇亲国戚。可药王谷早有铁律,众弟子不得入世插手朝堂纷争。”
    “这是为何,若是能为人赏识救济兼爱天下百姓不是你们医家毕生所想吗?”温怡卿抬起脸好奇地问道。
    月光下少女脸庞更为柔美,鼓囊饱满的胸口细软如柳丝的腰肢无不挑动着林君竹的心神,他忍了又忍伸手抚过她的眉心缓缓解释道:“这是自然,所以谷中弟子若是愿意钻研疑难杂症便自行离去,有的在山下开医馆有的走遍各方,但一旦插手朝政一切就都不同了,医者能医人更知道人最脆弱之处在哪。”
    说着他在温怡卿腰后某处轻轻一按,半边身子顿时酸疼刺麻软了下来,她吃痛抽气倚在林君竹的胸口。
    “若以荣华富贵为诱饵,迈出一步便再也无法回头,”林君竹叹了口气,轻揉着温怡卿发麻的腰肢,“医者不能医人只能为权贵之爪牙。这般你可懂了?”
    林君竹专挑熟络筋骨的穴位来按,按得温怡卿身子发软舒服得眯起双眼一时间也忘了要直起腰。
    “所以裴先生犯了错?”
    “是,他犯下了弥天大错。”林君竹按着穴位的手指一顿,过了良久才继续道。
    温怡卿虽不明就里也知道男人并不想自揭伤处,她点了点头小心地说道:“即便他犯了错,你这些年也一直在寻他,说明你心中还是认他这个师傅的对吧?”
    “是啊——他可是我的师傅,自我记事起便一字一句教导我的师傅,所有的道理都是他教与我的,为何他却……”林君竹请闭上双眼,搂着温怡卿的手越发用力。
    “如今你寻到了他,知道这些年他平安无恙也是桩好事嘛,”温怡卿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人恒过,然后能改。”
    “改不了了,”林君竹的声音在发颤,“药王谷满门性命也挽回不了。”
    没有肉赶进度,留给摄政王。

章节目录

占有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耽美小说只为原作者奶绿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奶绿并收藏占有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