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子好懒,高冷王爷认了吧 作者:十只柠檬

    妃子好懒,高冷王爷认了吧 作者:十只柠檬

    76.018抱在一起睡觉觉

    伊人闻言,正色问道:“你是来帮阿雪的,是不是?他们都怕你,可你是人吧,对不对?”

    除却了所有的传说和光环,陆川,也不过是一个人吧。

    “你多大了?是哪里人氏,家里还有其它人么?可成亲了?”不等陆川回答,伊人又一口气地问出许多峻。

    她难得好奇。

    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现场浮出一片抽气声。

    可是那透人心扉的恐惧,也在伊人的一连串问声中,略略缓解不少。

    面前也不过是一个血肉之躯而已。

    这样的认知,让他们从绝望中,突然燃起了信心,中间那排死士,已经拉弓上弩,其余人更是跃跃欲试。

    陆川还是维持原状,既没有抓狂,也没有理她,仿佛她方才说的话,只是风过耳畔,了然无声鲫。

    伊人也不觉沮丧,还是不依不饶地仰起头,眼巴巴地望着他。

    一副不等到答案不罢休的模样。

    裴若尘哭笑不得,在旁边暗暗着急,为伊人捏一把汗。

    也在这时,不远的地方突然传来了一阵长长的呼啸声,啸声凄厉空灵。陆川终于动了,在呼啸声响起的同时,玄衣微浮,那万年冰山般的身躯,陡然上拔,驻足在毫无着力点的半空中。

    就像用直升飞机吊着的一般。

    这样匪夷所思的轻功,立刻让那些刚刚升起的自信心再次消弭于无形。

    即使陆川是人,他也绝对绝对,不是凡人!

    只是,陆川似乎无意去攻击他们,玄色的身影顿了顿,便箭一般射向呼啸声的来处。

    伊人见他要走,忍不住“哎”了声。

    她挺想知道答案的。

    只是余音袅袅,那声‘哎’还未散尽,陆川已如鹰隼般俯冲下来,迅雷不及掩耳地抓住伊人的衣领,将她提到空中,转眼,便消失在众人的视野里。

    空中唯留下一个闪了闪,便消失不见的小黑点。

    烟雾袅袅。

    ……

    ……

    ……

    ……

    大家死里逃生,在确定陆川真的已经离开后,不禁全身虚弱,队形也没有刚才那么严谨了。

    有几人跑到裴若尘身边,担忧道:“公子,丞相正担心你。丞相让属下问公子,为什么要私自行动,离开大队?”

    裴若尘没有解释,只是盯着伊人消失的方向看了半响,然后低声道:“我们回去吧,希望父亲那边没有遭遇陆川。”

    陆川太可怕。

    即使什么都没做,便已经让裴家钢筋铁骨般的死士队伍,丧失了一半战斗力。

    “小裴公子……”眼见所有人都要离开,小右有点不确定地喊了一声,手里拽着伊人留给他的虎符,有点不知所措。

    裴若尘也注意到他,想了想,道:“你回贺兰将军那吧,请转告将军,裴家万事只为朝廷,请将军明鉴。”

    说完,裴若尘拂了拂衣袍,向裴临浦所在的地方漫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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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人又是一番腾云驾雾,寒风刮在脸上,撕碎一般疼。

    等他们终于落地时,伊人捂着双颊,好一阵哆嗦。

    这时候,她听到陆川冷淡地对一人说:“这女人很多话,你帮我杀了她。”

    “你怎么自己不杀?”对方浅浅地笑问。声音很好听,像溪水河畔的淙淙流水。

    “我不杀女人和小孩。”陆川漠然道:“凤九,你的废话也很多。”

    那个被称为凤九的男子也不恼,仍然只是清浅的笑笑,慢慢地转向伊人。

    伊人初时只看到一个单薄高挑的侧影,头发带着浅灰,拢在右肩上。

    等他转过头,伊人才看清楚:一个长相干净得有点柔弱的青年,五官很淡,像江南远景外的一副水墨画,工笔勾勒,再浸水晕染,意境绵绵而生。

    “女人,你怎么惹陆先生生气了?”他笑得很温和,问话也很温和。

    “我就是问他是哪里人,可曾娶亲。”伊人眨着眼,挺无辜地回答道:“他不想回答就不回答好了……”

    凤九睁大眼睛看了她半响,然后哈哈大笑起来,一笑便咳嗽,却还是喘着气问:“你到底知不知道他是谁?”

    “剑神陆川啊。”伊人下意识地走到凤九旁边,正打算顺手去拍他的背。

    凤九咳嗽地很厉害,虽然他的脸上没有丝毫难受的痕迹,仍然很夸张地笑,但是咳嗽声一阵紧一阵,本来苍白的脸色一下子绯红起来。

    可是伊人并没有挨到凤九的身体,便被陆川用剑柄挡了回去。

    只见玄衣

    微动,陆川已经闪到了凤九的身后,用那只拿惯长剑的手,抚着他的背,有节律地拍了拍,然后板着脸问:“明知道自己不能激动,有什么好笑的?”

    他生气时的表情和平时无异,终究是一脸严肃,没表情。

    凤九还是笑,但是咳嗽好了许多,脸上的红潮渐退。

    伊人发现,凤九的情况和柳色有点像,但是柳色的脸上,没有凤九的温和与怡人。

    他们是极其不同的两人。

    伊人又发现,原来陆川的长相真的很好看,如果在战斗中能看清他的面容,许多人会减少一半畏惧之心,虽然冷冰冰的,可是五官竟出奇地精致,像冰雕的艺术品。

    和他站在一起,凤九显得那么平庸无奇。

    再然后,伊人还发现,那么一个周身杀伐之气的男人,对凤九竟然挺关心。

    伊人吞了吞口水,“厄”了声。

    凤九终于回复常态,陆川也不露痕迹地缩回手,冷冰冰地站在一旁。

    “说真的,你也该成亲了。”凤九朝陆川笑笑,然后赶在陆川杀人之前,和颜悦色地问伊人:“哎,你叫什么?”

    “伊人。”伊人老老实实地回答。

    凤九脸上的笑容顿时敛起,很慎重地问:“是逍遥王府的伊人?”

    “是。”伊人点头,道:“你知道阿雪现在在哪里,对吧?”

    “王爷命我一定要找到你。”凤九笑笑,“我带你去见他。”

    “他没事了?”伊人一阵雀跃。

    “有我在,他怎么会出事。”凤九颇自信地宽慰道。

    被冷落的陆川‘哼’了一下,冷淡道:“我只帮贺兰雪这一次,下次他出事,你不用来找我了。”

    说完,他真的二话不说,一转身便不见。

    凤九无奈地看了看已然没有痕迹的天空,轻声自语:“还是这样的性格,难怪世人都不懂他。”

    然后,他转过头,仍然很温和地看着伊人,“你为什么要问他娶亲没有,难道?”

    他的眼中划过戏谑。

    “不是。”伊人很认真地摇头,解释道:“好像太多人都怕他,我就是想让别人不要那么怕他而已。”

    凤九愣了愣,旋即低声附和道:“是啊,太多人怕他,其实,陆川有什么可怕的呢?”

    顿了顿,凤九又转开话题,“走吧,王爷和易剑他们离这里不远,我们过去。”

    “易剑也来了?”伊人心中顿安,跟着凤九,朝南边的一片树林走去。

    ……

    ……

    ……

    ……

    他们走了没多久,便看到了易剑手下的人,见到凤九,他们恭敬地点头行礼,一面派人飞快地通知林子里的易剑。

    不多一会,伊人便见到易剑从林子深处疾步走出,他先是焦急地说了声,“凤先生,为什么王爷还是没醒?”眼光一扫,便看到了伊人。

    易剑的脸上露出久违的欣喜,“王妃,你没事吧?”

    伊人摇头。

    “见到王妃真是太好了,刚才王爷苏醒的时候,还问起娘娘你——只怪我当初顾着找凤先生,没有顾及王妃娘娘。”易剑一脸抱歉,双手抓头,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好了,”凤九好笑地打断他的表演,催促道:“我们先去看看王爷。”

    “好,凤先生赶紧去敲敲王爷吧——刚才王爷一直在说胡话,不知道是不是解药有问题。”易剑重新担忧起来。

    “解药是没有问题,但是他服用忘忧草已经有一定时间了,并不能马上清除药效,现在正是他最难过的时候,可能从前所有不好的记忆都会回来,甚至会忘记一些——虽然称不上全部失忆,有些他不愿意记得的东西,也许就真的不再记得了。”凤九淡淡解释完,又忍不住抱怨道:“王爷太任性了,明知我们不能那么快赶到,却还是喝了容后给的东西。”

    “那是因为他对凤先生有信心。”易剑连忙替自家王爷解围。

    凤九笑笑,摇头轻道:“你不用替他掩饰,我愿意出山效忠于王爷,自然知晓他。虽然可恼,这恰恰也是我欣赏王爷的一点。”

    易剑嘿嘿地傻笑数声,不再多语。

    凤先生可是王爷三顾茅庐请出山的,而且凤九与剑神陆川的渊源,也非同小可。他与王爷的关系,与其说上下属关系,不如说亦师亦友。很多时候,都是王爷对凤九的话言听计从。

    所以,这上上下下,对凤九都极其恭敬,更不用说易剑了。

    伊人却没有那种意识,她自顾自地朝里面走去:前面深林里,早已搭建了一座临时的行辕,不仅守卫森严,行辕外,甚至置上了瑶琴香炉,茶水正煮至微沸,茶香四溢。

    她一直走到行辕前,侍卫并没有阻拦她——一方面,他们当初在暗处保护时见过她,另一方面,能安然走到这里的人,必然是自己人。

    伊人掀开了帘子,于是,便看到了贺兰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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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兰雪静静地躺在软榻上,身上盖着一张半新的虎皮,颜色斑驳,与贺兰雪静谧的容颜相映相衬,有种说不出的魅-惑味道。

    她走了进去,贺兰雪的手从虎皮下露了出来,垂在榻旁,伊人下意识地想将他的手塞进去,便如许多早晨,她半睡半醒中,贺兰雪走进房门,为她腋好被角那般。

    直到她牵着他的手,方知,他的手竟如此冰冷。

    贺兰雪微微动了动,好像在遭遇很可怕的事情,唇微张,逸出浅浅的呻-吟。

    伊人眨眨眼,握住他的手,便没有再松开了。

    已被贺兰雪握紧。

    易剑与凤九走到了行辕前,见到里面的境况,又悄悄地退了出去。

    伊人则轻轻地弯下腰,细细地打量着噩梦中的贺兰雪,仿佛要看透他的梦境,看透他所有的不愉快与纷扰。

    他们隔得很近。

    贺兰雪已然被梦困扰着。

    他的额头几乎沁出了汗冷汗,脸上的表情,与其说恐惧,不如说痛苦——是站在悬崖边进退不得的痛苦。

    伊人的呼吸一阵一阵打在贺兰雪的鼻尖上,他的低语,也断断续续地传到了她耳边。

    “那不是真的……”

    “不是真的……”

    “大哥……”他轻唤,眉头皱起,“你放了他们,我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想要。”

    伊人有点不明了地眨眨眼,她长长的睫毛扫在了他的皮肤上。

    贺兰雪的唇色有点发白,吐气间,有股好闻的兰香。

    他拉着她的手,突然又收了回去,压在胸前,身体侧翻,用一种极端保护的蜷缩姿态,沉睡。

    伊人被他突然的动作带了一个踉跄,整个人都跌到了贺兰雪身上,想了想,自己累了,天下也太平了,伊人遂不再客气,忽忽地踢掉了脚下的鞋,一只手被他抓着,另一只手扳着贺兰雪的肩膀,也爬到了床榻上。

    就这样躺在他旁边,面对着他,寻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又略略挪了挪屁股,伊人合上眼,很快睡着了。

    ……

    ……

    ……

    行辕外,茶香更浓,凤九与易剑对桌而坐,凤九端起茶壶,拈起盖子,将第一泡的残水缓缓倒却,又满满地斟上第二壶,静候片刻,为易剑将面前的杯子满上,茶水溢了出来,不多不少,刚好让茶香将杯子洗遍。

    水汽蔓延,他的身影在氤氲中说不出地优雅缱-绻。

    易剑侧身端坐,双手捧起茶杯,一口饮尽,再毕恭毕敬地放了下来。

    凤九微微一笑,重新为他满上一杯,浅灰色的长发垂将下来,他的表情在发丝后若隐若现。

    “你是不是很奇怪,我故意将炎寒放走了?”凤九轻问。

    易剑本就憋了很久,闻言自然要不吐不快:“是,我知道凤先生这样做,自然有凤先生的理由,可是炎寒现在是天朝的第一号公敌,即使他那边也有援兵,但是,我们有陆先生,本可以将他生擒来……”

    “陆川从不生擒男子,他只会杀了他。”凤九笑道:“而且,炎寒保护了王爷,不是吗?”

    易剑哽了哽,没有答话。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为什么要先困住那只鹬呢?”凤九又说了一句,端起自己的茶,浅浅地啜了一口,将剩下的倒掉,复又斟满。

    易剑不明所以地望着他,很明智地选择了闭嘴。

    凤九,本来就是一个不亚于陆川的传奇。易剑只有佩服的份。

    江湖中人,可以不知道朝廷,却知道凤庄。

    凤庄与流园,是武林中的圣地。

    流园本是一个小国度,人口虽然不足十万,但是隐于深山,国民个个尚武,是一个超然世外的地方。

    而凤庄,真的只是一个庄园而已,面积不大,人口亦不多。

    凤家的人,大都都是聪明绝顶的,

    庄主凤一俨然一副武林盟主的模样。风二则自创了海刹派,垄断漕运。凤三是一个美丽绝伦的女子,嫁入了以乐义好施著称的孟家。风四因为少女时的一场情殇,遁入空门,也是僧界的后起之秀,凤五也在僧门,是少林百年来最优秀的俗家弟子,凤六沉迷诗书,后通过科举,以榜眼之高,成为天朝的侍郎。

    而凤七,据说是凤家三姐妹中最美的女子,已立志终身不嫁,专心打理家族生意,是一个让两湖两水所有大商贾都心服口服的商业奇才。

    凤九的上面没有凤八,凤九凤八本是一胎同胞,有一天,凤八被发现咬死在襁褓中,而躺在他身边

    的凤九挥舞着小手,满嘴血腥。

    庄主当然没舍得杀掉自己的亲生儿子,但已认定他是妖孽转世,遂将他软禁在石屋里,直至凤九十八岁,世人都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

    后来,他不知为何逃出去了,并以无双智谋,闻名天下。

    庄主终于承认了他与凤庄的关系,但是凤九却从未借助过凤家的任何力量,也从未亲口承认自己是凤庄的人。

    而凤九的名气,渐渐地,与凤庄不遑相让。

    这样的一个人,现在肯全心全意为王爷效力,易剑暗觉庆幸,又有种理所当然的感觉。

    大凡在顶端的人,都是寂寞的吧。

    他们都寂寞,所以更懂得珍惜的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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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人睡得很沉很沉,连日来的劳累和缺眠,早已让她疲倦不堪。

    睡梦中的她,不知道贺兰雪已经醒来。

    贺兰雪的眼睛缓缓睁开,伊人放大的睡眼就这样毫不朕兆地出现在他面前,不知为何,他没有一点惊奇之态,只是静静地看了很久,然后轻然一笑,本随便放在身侧的手臂伸展过去,搁放在伊人的腰上,不松不紧,刚刚搂着她,亦不扰她梦境。

    伊人吮了吮嘴唇,许是因为真的很累,她睡得一点都不安静,呼噜声一阵一阵的,像拱在草垛里的小猪那般。

    贺兰雪本想继续看她睡觉,可心中竟有一种奇怪的欲-望:想和她说话,无论说什么都好。

    只要听到她的声音,方才的梦靥,便能烟消云散。

    他舍不得她睡,他要看到她的眼睛,听到她的声音——出于一个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原因。

    “伊人。”又等了片刻,贺兰雪终于很不道德地凑到她耳畔,轻声唤了声。

    他的气息让她的耳朵有些许发痒。

    伊人抬起手,迷迷糊糊地在耳朵边挥了挥,想赶走讨厌的苍蝇。

    贺兰雪笑了笑,提高声音,“伊人!”

    伊人于是醒了,心不甘情不愿地醒了。

    眼皮挣扎了半天,才提了起来,睫毛却兀自耷拉着,眼神迷迷蒙蒙的。

    见到贺兰雪,她咕噜了声,“你醒了?”然后翻了个身,继续睡。

    题外话下一章,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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