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辙低低“嗯”了声,声线带着些酒后的熏沉。
    好几分钟,两个人都没说话。
    半晌,姜昀祺打了个哈欠,嘴里轻轻叫“裴哥”。叫了两声没人应。
    姜昀祺抬头,亲了亲裴辙下颌,在裴辙身上坐起来:“裴哥裴哥裴哥……”
    裴辙只是笑。姜昀祺也笑,贴近裴辙鼻梁,亲昵蹭了蹭,眼珠一转,又凑裴辙耳边,有点害羞又有点笑意:“老公。”裴辙睁开眼看他,眸色很深,没说话。
    姜昀祺被裴辙看得脸又红,说话声更小,胆子却越来越大,不要命地在裴辙耳边细声细气撩。
    极安静的几秒。
    两人在沙发上接吻,后来,姜昀祺挂裴辙身上一边吻一边进房间。
    就连关门声都是极轻的。客厅重回静谧。
    房间温度上升,伴随剧烈的肢体接触,姜昀祺好一会都没喘过气。裴辙从始至终没有说话。
    姜昀祺觉得自己还是没记性,上回叫老公就差点让他晕过去。
    这回裴辙喝了酒,没多少克制,姜昀祺被弄得一边哼哼唧唧喘一边呜呜哭。可又不是只有他们两人在家,姜昀祺全程都有些紧张,咬着嘴唇,声音全含糊在嘴里,委屈又可怜。
    好不容易换了姿势被抱起来,长时间禁锢在两边的腿根一下松懈,姜昀祺疼得眼泪都下意识掉。那会裴辙渐渐清醒,就转过姜昀祺黏糊糊湿漉漉的脸吻他,低声叫他“宝贝”。长久没有开口,嗓音沉闷沙哑,姜昀祺伸手捂眼睛擦眼泪,就是不吭声。
    好不容易吻安抚了,眼泪不掉了,裴辙把人抱进浴室清理。姜昀祺还在打嗝,泪珠子挂睫毛上,整个人哆哆嗦嗦,又粉又白,耳朵尖却红得滴血,靠裴辙怀里越想越委屈。
    姜昀祺憋屈不说话,裴辙也不说话,给姜昀祺打泡沫擦洗,细致耐心又温和,同前一刻完全就是两个人。
    过了会,姜昀祺仰头瞧裴辙,水蓝对上专注视线,姜昀祺开口都带上哭腔:“你都不听我说话。”
    裴辙哄他:“听的。”
    姜昀祺气噎,觉得裴辙居然能这么睁眼说瞎话,抽了抽鼻涕,瓮声瓮声指控:“没有。你没有听。我说不要,家里有人,你都不听。你还在弄我。”裴辙随即笑起来,低头凑姜昀祺耳边,嗓音轻缓循循:“下次听。”接着扭开花洒,轻轻冲洗。
    水流从头顶淌下,姜昀祺闭上眼想说什么,突然就被后腰抵着的弄得一愣,继而彻底气着,姜昀祺唰地睁开眼,气冲冲:“你听什么啊!你刚才就没听!”一睁眼泡沫进眼里,幸亏裴辙眼疾手快用手遮住。
    但还是有些刺激到了。这下算是完蛋。
    姜昀祺气得直接上嘴咬人。
    大年初一,裴辙收获了几个明晃晃牙印,每个劲都不小。
    裴辙在镜子前观察最深一道牙印的时候,姜昀祺瞪着双红眼睛咬着牙刷从后面路过,走路还有些怪怪。
    裴辙就去捉他。姜昀祺又气又笑,两条腿蹬起人来倒是灵活无比。
    时间过得还是很快。尤其假期。
    一晃眼,姜昀祺就要回去训练备赛。裴辙也变得忙碌。时差与距离成为两人之间常态,那些原本习以为常的生活琐碎倏忽变得稀有而珍贵。
    姜昀祺相册里最新几张赛事复盘图片后面,跟着的就是除夕夜烟花视频,还有几张裴辙站阳台前、坐车上,或者在超市对着满满当当购物车思索的照片——雯雯在一旁双手交握小心翼翼,生怕裴辙有动作,她可不敢和裴辙大小声,只能单方面接受命运无情审判。
    飞速流淌的时间让这些照片无缝衔接,可每当姜昀祺点进去,时间又在那些照片里被无限延展。他记得每一处细节。而所有与裴辙有关的,无论是声音还是动作,对姜昀祺而言,都存在于时间之外。
    年节过去就是春三月,春赛热身赛正式开始。
    这次虽然由First二队打全程,但每次赛后复盘和总结都是一队二队一起做。这样下来,一队复盘美服欧服的任务更加紧张。
    整整一个月,姜昀祺没有一天零点前睡。First全队熬足马力,兵分两路,全力以赴。好在魏承野够争气,指挥位越来越上手,加上夏闵从旁协助,热身赛好几场First几乎全线拿下。
    四月初,二队打进常规赛,全队勉强松下半口气。
    有了热身赛积累的厚实底子,常规赛虽然淘汰力度大,但二队熟练度、配合度早就磨出来了。
    四月底,常规赛落下帷幕。
    当前二十五战队排名出现在洲际春赛排行榜上的时候,大家忽然意识到,First二队已经成为电竞赛场上一股难以忽视的力量。虽然没法和First黄金一队相提并论,但势头已不可挡。
    当然,其余战队也有让人眼前一亮的表现。
    YE紧跟其后,叶逊声首创常规赛击杀第一。Sed依旧是夺冠热门战队。Infinite自从去年冬赛与冠军失之交臂,此后就像脱胎换骨,一改温吞求稳战术,锋芒日盛。
    这些征兆都指着一个方向:九月世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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