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的阿婆端出一碗大白饭,上头放了几块红烧肉,还有一小碗猪骨头汤。
    “小姐,趁热吃吧。”
    林悠悠接过,踮起脚尖往小厨房看,问:“阿婆,厨房还有剩菜吗?我今天有点饿,一碗饭可能不够。”
    阿婆有些意外,笑答:“还有半碗米饭,你等一等啊,我都勺给你。小姐就该吃多点儿,以后才能长结实!”
    林悠悠道了谢,端起就往小茅屋跑。
    林大夫忙着给病人看病,微笑看女儿一眼,便继续埋头工作。
    小茅屋里头,脏兮兮的小少年大口大口扒饭,闷闷道:“真好吃!白米饭太好吃了!”
    林悠悠均了一半的肉给他,也分给他半碗汤。
    小乞丐吃了一片肉,用力闻多几下,将其他肉放进衣兜里。
    “我有米饭吃,就够好了。这些带回去给兄弟们吃。”
    匆匆吃饱后,两个人切起药材来。
    林悠悠负责捣碎,他则负责切。
    “喂!你究竟叫什么名字?”
    小乞丐耸了耸肩,自豪般扬了扬下巴。
    “我不是说了吗?我叫任性!”
    林悠悠嘀咕:“哪有人叫这样的名字啊!你不想说就算了。”
    小乞丐解释:“我从小就到处流浪,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叫什么名字。其他人不是喊我‘乞丐’,就是骂我‘小流氓’。我觉得没名字不好,就给我自己取了这个名字!”
    “噗嗤!”林悠悠呵呵笑了,道:“果然挺任性的!”
    小乞丐却摇了摇头,拍拍胸膛道:“我是取自‘韧性’这个词的意义。我要做一个坚韧不拔的人,日后干一番大事业,让那些看不起我的人,通通都要昂视我!到那时,我就能自我任性,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过了两个多月。
    小乞丐每天吃得饱,又是长身体的关键时刻,个头竟拔高了不少,也壮实了许多。
    小厨房的阿婆忍不住抱怨:“小姐,你吃得比以前多那么多,怎么还是这么瘦!可惜了那么多的肉和白米饭!”
    这一天上课的时候,林悠悠发现两个窗口都没鸟巢脑袋。
    放学了,她在巷口等了半个时辰,一直等不到任性的身影。
    肚子饿得咕咕叫,她只好往郊外医馆走去。
    去小厨房端东西的时候,她还是拿多了两个大馒头,边吃边等,可窗口一直很安静。
    天快黑了,她将药材装袋,往角落里的三个大馒头和一碗冷汤扫了一眼,怕夜里老鼠来偷吃,想要弯腰端起——
    忽然,小茅屋的光线骤然暗了,一个脏兮兮的脑袋钻了进来。
    “悠悠!”
    林悠悠抬起头,愣地吓了一大跳!
    “你怎么了?你……受伤了?!”
    任性额头上都是血,看起来触目惊心,慢腾腾爬了进来,可能是身上也受伤,跳下来后便站不起来了。
    林悠悠慌忙凑上前,紧张问:“你去做什么了?怎么搞成这样?”
    任性抬起头来,明明很虚弱,却扯出一个大笑容。
    “……我兄弟被人欺负了,我去给他讨回公道……逼那家伙拿出医药费……我不小心……受了一点儿小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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