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村民压低了声音说:“我说,你说大燕傻乎乎的,老吴怎么会稀罕她那种货色呀?”
    “这还不明白,嫩呀,怎么说也比他年轻二十多岁,再说了,要是玩那些精的女人,几件衣服就能打发了?”
    “对,他家可是老娘们儿管钱,老吴手里没几个钱。我听人说,前些日子付春生和大燕干了一仗,付春生把大燕给打得住了半拉月的院,就是为这事儿。”
    “哎,我说二哥儿,你说付春生是不是让那对狗男女给杀了?老吴以前可是杀过人的。”
    “行了,没影儿的事你们就别瞎叨叨了,传出去不好。”
    这个二哥儿说着看了我一眼。
    虽说我几乎天天和他们混在一起,可是,他们还是把我当外人防着。
    我对他们这些山村情事一点兴趣也没有,我更关心的是吴家的那些好东西都藏在那里。
    我刚要回去睡觉。
    就听见一个村民说:“哎,你们说,三燕儿有没有可能是老吴给杀的?”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要不然三燕为什么这些天几乎天天泡在村子里不回城?”
    “你的意思是她想要吴家的财产,不可能,三燕怎么说也是有钱人,怎么会看得上吴家那点财产呢?”
    “这你就不知道了,我听人说,前些天,大海在山上挖到了一些宝贝,听说全是值钱的古董。”
    他的这句话一起引起了我的兴趣。
    我在旁边竖起耳朵,悄悄地听着,可是他们并没有说下去,又说了些闲话,就分头走了。
    虽说没有查到吴家的那些好东西都藏在哪里,但是有一条信息非常重要,就是吴家是她管钱,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在她的手里。
    而且我断定,这位吴大婶肯定不知道这些宝贝的价值,要不然她也不会随随便便把一个雍正官窑盘子拿出来当普通的盘子用。
    接下来的几天,我几乎天天想办法接近吴大婶。
    这天中午,我四处溜达,回来后看见吴大婶和两个村妇在食堂门口择菜,我就上去帮忙。
    吴大婶问我:“小胡啊,你那个小表妹有婆家了没有?”
    “还没有呢。”
    “你表妹长得真好看,像电视里的明星,身条又好,屁股大,能生儿子。对了,你知不知道她找婆家要多少钱彩礼呀?”
    “吴大婶你问这个干吗?”
    “我想把你表妹说给我们家大小子。”
    “吴大婶,我听说大海今天才十八,怎么这么早就要娶媳妇呀?”
    “过这个年就十九了,我们农村人和你们城里人不一样,我们乡下人都是早婚早得利,小胡呀,你替大婶问问你表妹,看她稀罕不稀罕我们家大海?”
    我笑着说:“怎么,吴大婶,你是想让我替你儿子当媒人呀?”
    “是啊,你要是真能说成了,大婶一定重重谢你。”
    听了她的话,我心中微微一动,“大婶,那你打算怎么谢我呀?”
    “给你一万块钱怎么样?我们这十里八村儿的媒婆都是一万块钱。”
    我摇摇头,“我对钱没什么兴趣,我对金子……。”
    我是故意这样说的。
    我想把话头引到那些好东西上面。
    她愣了一下,“你想要金项链、金手镯?”
    “不不不,我不喜欢那些东西,我喜欢金元宝,你们家有没有金元宝呀?”
    她眨了眨眼睛,似乎在思考什么。
    她这一思考,我一下兴奋起来。
    她这个人没什么心机,所有的心思都在脸上。
    我从她的表情看出来,她家是有金元宝之类的东西的。
    想了一下之后,她像是下了大决心,对我说道:“行啊,你要是真能说成这门亲事,我给我一个金元宝。”
    “真的假的?”
    她一拍胸脯,“当然是真的,大婶我可是从来不骗人的,不信你问她们。”
    旁边的两个村妇点点头。
    我心里有底了。
    择完了菜,我帮他们端着大菜盆往厨房里走,把大菜盆放在一个长桌子上面。
    因为菜装得太满,有几叶菜掉在地上。
    我弯腰去捡,无意间发现这个桌子的一条腿儿下面垫着一枚像铜钱儿似的东西。
    我就把那个铜钱儿给拿起来看了看。
    这一看不要紧,我心里“咯噔”一下。
    这枚铜钱外圆内方,正面有两个字:“镇库”。
    反面有四个字:“宝源局造”。
    这是一枚清代的镇库钱,是钱局在铸钱之前,为了压服邪恶,祈求吉祥而铸造的钱,属于非流通币,存世量极少,也非常珍贵。
    2013年的一次春拍会上,和这枚钱一模一样 一枚拍出了253万的天价儿。
    吴大婶端着一个盆走进来,看我对这枚铜钱感兴趣,就说道:“怎么着,你喜欢这玩意儿呀?”
    “是啊,大婶,要不然,你把这个钱卖给我得了。“
    她不以为然地一笑,”一个破铜钱,我们家多的是,什么钱不钱的,你喜欢就给你了。”
    我心脏狂跳,“给我?”
    “是啊,你要是喜欢就拿走。”
    我拿着那枚铜钱儿兴高采烈地回到我的房间,见小桥未久正在卫生间给我洗裤头。
    我以前是三天一换,可是自从小桥未久来了以后,她逼着我一天一换。
    有时候我不想换,她就硬生生地从我的身上扒下来。
    我倚在门框笑着说:“小桥啊,我想给你介绍个对象,你要不要?”
    小桥未久回头看了我一眼,“什么叫对象?”
    “就是男朋友,老公呀,吴大婶看上你了,想当你的婆婆。”
    小桥未久用湿淋淋的手掠了一下垂在前面的头发,“他那个儿子傻里傻气的,我才不要呢,我这辈子不嫁人,就跟着文哥你过。”
    我笑嘻嘻地说:“你跟着我过怎么行呀,我早晚得娶老婆生儿子。”
    她瞟了我一眼,不以为然地说:“你娶你的老婆,跟我有什么关系?”
    说到这儿,她眼珠转了转,自言自语地说:“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生儿子,我要是能生出个儿子就好了。”
    我笑着说:“秀儿曾经跟我说过,你身上的各种器官和我们真人是一模一样的,你应该是可以生儿子的。”
    她一听说她能生出儿子,非常高兴,问我:“你们人类的女人怎么才能生出孩子呀?”
    “这个……你的程序没有这项内容?”
    她有些遗憾地摇摇头,“没有。有一次我问陆医生了,她不告诉我,还好像非常生气,我就不明白了,她是一个医生,怎么这事儿也不知道呢,生什么气呀?”
    说着抬起天真无邪地问我,“文哥,你知道吗?”
    我一怔,“知道什么?”
    “当然是女人怎么能生出孩子呀?”
    “这个……这个我也不知道。”
    “那你知道陆医生为什么生气吗?”
    “我也不知道。”
    “你们人类的情感好复杂呀,不像我们机器人,简单直接,好理解。”
    说到陆秀雯,我心里一下伤感了起来。
    出来这么久了,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有几次,我差点给她打电话,想和她聊几句天,但是我担心她的手机被相关部门给监控了,我一给她打电话,有关部门就会知道我的行踪。
    我就暴露了。
    小桥未久洗完了我的裤头,晾在晒衣架上,又洗她的小内内,并没有换水。
    我好奇地问:“小桥,你怎么不换水呀?”
    她不解地看了我一眼,“刚才只洗了你一条,水也不脏,换水干什么?”
    我眨眨眼,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我躺在床上看着那枚铜钱儿,越看越喜欢。
    小桥未久把她的小内内也晾在晒衣架上,当着我的面从衣服里解下小罩罩,换了盆水又洗。
    洗着洗着,她突然问我,“文哥,你们人类的男人为什么不穿这个罩罩呀?”
    “呃……”我想了想,“可能是女人的比较大吧,沉,所以得有个东西兜着。
    她说:“真是麻烦,我也想像你们男人那样,不戴这个,戴起来勒得难受。”
    “那不行。”
    “为什么呀?”
    “因为……因为……我也不太清楚为什么,不过我们人类的女人都要戴这个玩意儿的,你要想像我们人类的女人一样生孩子,也得戴这个玩意儿。”
    “这个跟生孩子有什么关系?”
    我正想着怎么回答她这个不好回答的问题。
    外面有人敲门,“胡哥,在吗?”
    是吴大海。
    我马上从床上跳起来,打开门,“大海,有事儿呀?进来,进来。”
    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异样,“我不进去了,你能不能出来一下?”
    我出了房间。
    吴大海小声地问:“刚才我妈是不是让你做媒人来着?”
    “是啊。你妈看上我表妹了,让我给你们俩做媒。”
    “胡哥,你别听我妈的,我不想找对象,也不想结婚,所以,你不用搭理她。”
    我想起那天几个村民说的吴大海和景燕有些感情瓜葛的事,就笑着问他,“大海,我听说你和三燕好,是真的吗?”
    他一听我的话,脸上的表情马上紧张了起来,他和她妈一样,肚子里藏不住事儿。
    有什么心思全在脸上。
    他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这事儿和你有什么关系?”
    说着,转身悻悻而去。
    看他紧张的样子,似乎真得和景燕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纠葛。
    可是,这毕竟是人家的事,我这种外人用着着吃咸萝卜操辣心。
    跟我没有一毛钱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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