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牛听罢用力咽了口唾沫:“这……这么牛逼?涂上这层药水,简直跟割了一颗肾脏没啥区别了。小哥,你可得好好谢谢老子,要不是我,你损失的可不止是处男之身啊……”
    我也凑到近前拿起那两张黄纸边看边说:“刚才我在外面的墙上看到一个备忘录,上边记载着每个周日刘香都回去探望拜访一位姓‘僾’的天师。以她的经济情况应该没有条件专程去泰国学习这种巫术,所以这两张黄纸和这些让自己变美的办法会不会就是这个僾天师传授的?”
    “僾天师?”大黑牛转了转脑袋:“小白脸,听称呼这小子跟你是同行,都是业内人士,你认不认识?”
    帅天师想都没想就果断的摇了摇头:“同行个屁,这年头打着天师名号招摇撞骗的人太多了,像本天师这种名门正派有着真正本事的人少的可怜。再说天师都是道家的称呼,这泰国的巫术跟道家没有半毛钱关系,这个什么僾天师一看就是坑蒙拐骗的骗子!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他是个骗子,又怎么会这种正统的泰国巫术?”
    正说着,大黑牛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依旧是那阵‘逼个棒逼个棒’的劲爆dj,这次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剧烈打了寒颤一边接电话一边自语呢喃:“马勒戈壁的吓老子一跳,看来这铃声的确该换换了……”话还没说完,倪达野的声音十分清晰的传了出来:“黑人大哥,恁们调查完了么,刘香那娘们又回来了!”
    听闻刘香又返回来了,三个人也都吓了一跳,随即转身准备离开。我将手中的黄纸重新放在神台上,可能是因为着急所以动作大了一些,胳膊收回来的时候不偏不斜刮在了那个黑色小盒子上,随着‘啪嗒’一声脆响,盒子在神台上翻了下去掉在地上,里边的淡黄色液体尽数撒了出来。
    按照倪达野侦查的信息,正常情况下刘香一次都不会回来,但是今天却接二连三往返显得极不正常,并且这一次回来不知道还会不会离开。于是三个人准备结束调查暂时离开,一切事情等回去再细细分析。刘香从进入楼道到走上三楼连一分钟时间都用不上,所以尽管屋内角落的木桶里有许多那种淡黄色液体,可是我没有时间再去还原,只好将空了的木盒捡起来重新摆在神台上,随后锁上房门匆匆离开。
    在三个人关好房门冲上四楼拐角的同时,刘香也刚好走到了三楼,她手中的两个黑色纸袋已经消失不见。来到门口,走路的步伐和开门的动作都十分轻盈,仿佛知道房间里可能有人一样。
    帅天师跟我们对视一眼,用口型问道:“什么情况,她发现咱们了?”
    大黑牛十分肯定的摇了摇头:“不可能,老子开锁手法一流,绝对没留下任何痕迹!”
    回到楼上,我们刚打开门,倪达野就跟着钻了进去,坐在客厅咧嘴一笑:“怎么样,调查到什么了,刘香家里啥样,那些个男的到底都去哪了?”
    “炖了!”大黑牛轻哼一声:“全让刘香熬大骨汤了,我们进去的时候高压锅还砰砰响呢!”
    倪达野听罢眼睛瞪的跟灯泡一样:“啊!?炖了!?这娘们……她吃人肉啊?!”
    我摆了摆手:“别听大黑牛瞎扯,他逗你玩呢。刘香家里只有昨晚上那一个男的,而且活的好好没有任何事情。倒是你,给的消息到底准不准确,不是说她走了以后第二天早晨五点才回来呢么,现在怎么半个小时不到就往回跑了两次?”
    倪达野也皱了皱眉头:“这事我也不知道啊,以前她真的是晚上六点走,第二天五点回来,从来没变过。像今天这样中途突然回来的,这是第一次啊……”
    帅天师泡了杯浓茶,坐在沙发上盯着从茶杯里徐徐冒出来的白雾沉思片刻,随后开口分析:“刘香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她的目的不过是想要把自己那张脸蛋弄的更加漂亮诱人。我觉的,咱们应该把切入点放在那个什么僾天师的身上。还是那句话,既然他能传授给刘香泰国禁术,就说明不是个二流天师。而看刘香的样子似乎并不知道这种禁术的副作用,多半都是在这个天师的诱导下才开始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大黑牛听罢哼声一笑:“呦呵,天师跟天师的较量,这回有意思了。反正刘香每个周日都会去拜访僾天师,咱们下次跟着她过去不就行了么。到时候,你这个帅天师跟那个僾天师好好斗一斗,我们在旁边买两桶爆米花看戏……”
    虽然话是半开玩笑,但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刘香的家里现在已经被我们翻了个底朝天,该看的东西也看了,该了解的事情也了解到了,从她入手几乎得不到更多的线索。所以与其吊死在这一棵树上,还不如转移一下目标,往更长远的地方多调查调查。
    帅天师也点头表示同意,拿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那就这么定了,先休息几天,等下周日刘香再出去的时候咱们就跟过去看看。倪达野你平常没事看着点刘香,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立刻告诉我们。”
    倪达野皱了皱眉,随即凑到我们面前:“黑人大哥,恁按摄像头的时候压根就没调试,我还得远程调试。再说这摄像头可是‘奈尔’的,牌子货。恁门看我这忙里忙外的也不容易,要不然……先给个几百块订金意思意思?”
    大黑牛听罢抬起一脚就又要踢过去:“给你奶奶个几百块!先办事,办完了最后一块给钱。告诉你,只要把鬼楼的事情处理完了,老子一高兴甩你个几万块都没准!”
    一听说到了最后没准能有几万块,倪达野眼睛立时就冒了精光,大嘴咧的跟蛤蟆一样:“成成成!有黑人大哥这句话就成了。这段时间我也不接活了,有什么事恁们尽快说话,我保证一天二十四小时随叫随到!”
    折腾了半天,倪达野才一脸红光的回家了,临走的时候还不忘顺上两桶泡面。
    望着窗外已经暗下来的天色和徐徐升起的月亮,我突然想起来别墅那边还有人在等着,跟大龙和帅天师说了一声连忙下楼打了个车直奔别墅区。
    半个小时之后,我到达了别墅,大龙已经离开,只剩下看门的老大爷。他告诉我下午的时候的确来了个人说要找我,这人穿的很严实,全身上下甚至连眼睛都没有露出来。找到别墅之后就写了张纸条,说要找江小离。正巧那时候大龙过来给我们送一些关于古河沙漠的资料,遇上了就给大黑牛打了个电话。
    老大爷说打完电话之后大龙有事就先走了,那人也不进屋,站在门口等了大约半个小时。见我还没有回来就留下个信封直接走了,虽然没有说话也没有露出具体面貌,但是老大爷说看走路的姿势更像是个女人,不过也仅仅只是猜测而已。说完,他把那个信封给我递了过来。
    信封上什么都没写,也没有封口,看得出来放置的比较仓促。我心里十分诧异,想不通怎么还有女人在大连这座我从没有来过的城市里找我。从三年前离开江村到现在,我所认识的女人和认识我的女人只有沐孜,蛊婆婆和母亲。沐孜和蛊婆婆都远在苗村,别说她们不可能过来找我,就算是找也根本不知道我身在大连还住在别墅区里。至于母亲,已经失去联系三年,我都没有她的半点消息,估计她现在也是同样的情况……
    在心里分析着,我打开信封,拿出里边东西的时候却瞬间愣在了原地,那种迷茫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回荡在脑海。因为信封里的东西我在不久前刚刚见过,竟然是那两张照片!
    我的脑袋有些嗡嗡作响,就连分析都不知道该从何想起,站在门口发呆了许久才找到看门老大爷询问更详细的情况。但是老大爷知道的只有那么多,再详细的他也无能为力。
    回鬼楼的时候我没有打车,而是找了个公交车站牌,坐在车里最后一排看着窗外走走停停的场景胡思乱想。我想要分析一下整件事情的原因,想要找到一些探明真相的线索,可是仅凭这两张照片我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只能是胡思乱想……
    公交车比出租车慢了许多,等我回到鬼楼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半小时以后,大黑牛早就躺在床上打起了呼噜,帅天师则站在客厅里摆弄着自己的阵法,说是正在给死去的尹大姐做法,好让她的魂魄能安心下到地府投胎。
    换做平常我肯定会好奇的看一看,可今天实在是没有心情,跟他打了个招呼就钻进房间里,找出前一天那个陌生人在街上给我的照片相互对比。果然两份照片一模一样,一张我父母的合照,一张青色冥灯的照片。很显然,这两张照片出自同一份底片,只是被不同的人洗出来送到了我的手里。
    所有的事情就像是一块大石头一样堵在我的胸口,压的我喘不上起来。在床上躺了片刻我丝毫没有睡意,于是就就爬起来打开窗子望着外边的夜景透透气,随意往楼下一看,却发现一直躺在刘香家中的那个男子摇摇晃晃的走了出来。他的神情比较木讷,踉跄着步伐走的比较机械。看得出来他还没有从那种恍惚的状态中彻底反应过来,身体也如同帅天师所说虚弱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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