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要做点什么?”
    “帮我把那根红色的线递过来。”
    路星河把线递给他,林有匪没接线,反倒抓住了他的手,路星河没动,他便就着路星河的手接起了线。
    “再给我那根蓝色的。”
    “嗯。”
    “你在想什么?”林有匪百忙之中抽空问。
    “我在想,那两个保镖是死了吗?为什么就随便我们这么破坏他们的摄像头?”
    林有匪又笑起来,笑容里带着一丝孩子气的得意:“我动了点手脚,他们现在收到的是固定画面,不知道我们在干什么,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厉害?”
    路星河朝他无奈地瞪了一眼:“哪有人自己这么问的。”
    “你就不能夸夸我?”林有匪手上没停,嘴上也不闲着:“鄙人想要讨个好脸色也不容易,在路老板身边混口饭吃可真难。”
    “那你还不好好表现?”
    林有匪伸出手,意味深长地用指腹摩挲他淡色的嘴唇:“你想我怎么个表现法?”
    路星河用舌尖沿着被他摸过的地方舔了舔:“你是蜡烛吗?点了才会亮?”
    林有匪当然不是不点不亮的蜡烛,也不是拨了才会动的算盘珠子。他举一反三地凑过去吻那两片尚带着米香气的嘴唇。路星河环上他的脖子,反客为主地把舌头伸进了他的嘴里。
    第214章
    人的另一个名称叫做欲望。
    有人说是懦夫衬托了英雄,是丑女造就了美人,是众生度化了佛祖。事实也的确如此,一切的不幸都源于对比。
    林有匪曾写过一封从未寄出的信笺:如果没有见过光,或许黑暗也不会如此难熬。你不在,人间暗无天日,死气沉沉;你肯来,炼狱花团锦簇,繁星点点。
    谁也想不到,这个在匣琦明岛上只手遮天的赌业巨擘,在医疗板块有目共睹的青年大亨当写起爱人时,柔软得如同每一个情怯的普通少年。
    路星河怕他前后不一,他自己又何尝不怕?
    他每天都恨不得能把对方密不透风地包裹起来,藏在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地方。
    他压抑着、隐忍着,无时无刻不在担忧,总有一天自己会崩溃发疯,然后理智全无地把应该只属于他一个人的路星河彻底藏起来。
    电影、电视剧统统都不准拍!要演也只能演给他一个人看。至于对手戏?能站在他身边的人只有他林有匪一个。
    暴虐的念头一旦起势便像在旷野上肆无忌惮疯长的杂草,长得野蛮而不讲道理。
    林有匪不得不更为小心地控制着自己,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更理智,更温和一些。可他知道,路星河懂他。有时只他深深的一眼,就能把正在和其他演员对戏的路星河看得打个哆嗦。
    想要霸占他的念头与日俱增,可林有匪自己也知道,他不能,也不敢。
    论开创事业,论追查真相,林有匪胆大包天。
    他敢于跨山踏水,也无畏攀月摘星,这世上没有他不敢渡的风浪,只有一位他不敢与之同舟共济的爱人。
    船或许不小,可浪却太大。
    业界众人对靠博彩业发家的林有匪向来有个共识——这世上就没有他林老板不敢下的注。
    可他们不知道,其实,是有的。
    那些赌注里,永远都不会有路星河。
    他是他不能用于抵押的珍宝,是被灵魂包裹着的、最核心、也最纯粹的欲望。
    湿润的嘴唇顺着脖子吻下去,路星河闭着眼睛喘息,环着他脖子的手臂软软地搭在颈后,林有匪伏在他的耳边,湿热的气息伴着低沉微哑的嗓音往耳朵里钻:“Youlookgoodenoughtoeat.”
    路星河浑身一震,睁开眼睛迷茫地看向他,有别于听到母语的羞耻,这一句略带戏谑的调情,让他的心烫得如同被爱点燃后留下的残骸,那是需要用一生去清扫的灰烬。
    洗手间的门被反锁起来,林有匪将他抵在了门板上,耐心地教他应该如何直面自己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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