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不了。”楚淮南义正言辞地冤枉他,“你又不会演,只好让我来帮你一把了。”
    被握住要害的沈警督蜷缩在被子里短促地哼了两声。
    楚淮南贴上来,不赞成地咬着他的耳朵:“你忍着干什么?万一不够大声……监听器那头的人听不到,咱们就白忙活了。”
    沈听抬起手肘想把专挑这个时候使坏的楚淮南推远点儿,但想到他胸口的伤,又下不去手,只能嘴上不饶人地骂:“楚淮南!你混蛋!”“我哪儿混蛋啊?”资本家故意提高了点儿声音,委委屈屈地抱怨:“我这么卖力地‘干活’,还要遭你的骂,还有没有天理了?嗯?”
    那个“嗯”字声调上扬,热气顺着耳朵尖飘飘呼呼,听得沈听的头发丝儿都快炸了。
    他咬着嘴唇,趴着把脸死死埋在枕头里,尽量不想发出太大的声响,可露在被子外头的一截肩膀绷得铁紧,这浑身僵硬无声抵抗的样子,倒真像被谁“欺负”了似的。
    楚淮南忍得受不了,手指撩着前面,也不忘用膝盖假戏真做地微微顶开了身下人虚虚合着的大腿。
    “又干嘛?”沈听喘着气转过头来,大概是瞪了他一眼。楚淮南手上一拢,他便“嗯——”地弓起背,含含糊糊的声音,像猫儿天生带着倒刺的舌头,勾得楚淮南连汗毛都是酥的。
    资本家心猿意马地凑上去,用热乎乎的舌头去舔心上人的嘴唇,“疼不疼?我轻点儿好不好?”沈听不理他,他又大声地自说自话,“不要轻点儿吗?那重了你明天又要埋怨我让你起不来床。轻不得重不得,你可真难伺候!”
    第110章
    沈听目瞪口呆地配合着楚淮南一顿神表演。
    嘴唇上还残留着舌尖的余热,修长的手指握着要命的地方。他有种连对方细腻指腹上的纹路,都深深嵌进身体里的错觉。
    折腾了好一会儿,楚淮南才松开手。
    沈听松了口气,一下子从床上翻坐起来。
    楚淮南撑起半边身体看向他,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但灼热的眼神和他的手指一样热,扫在脸上使人脸颊发烫。
    沈听去了趟洗手间,回来时,身上冒着热气,像是又洗了把澡。
    床很大,楚淮南抱着被子背朝向他。身边的另一条被子也已经展开,被子和人之间隔着手掌宽的一道空隙,楚河汉界似的隔在两人中间,像读书时,同桌画的三八线。
    沈听静默地躺下,他原本就不是话多的人,心里一乱,话就更少。
    以前他和同事出差住酒店,另外的三个大男人,宁愿去挤一间大床房,也没人愿意和他同睡一个标间。
    和人同床共枕,他不习惯,楚淮南倒很自然,除却之前的一番表演,从他上床到现在,这人居然一声没吭,大约是真的睡了。
    沈听闭上眼,调整呼吸,过了好久也没能彻底睡着。
    天一点一点地亮起来,宋辞房里的窗帘不隔光,尽管外面下着雨,但阴冷的光线却仍像照在脸上的手电,惹人烦躁。
    半睡半醒间,身侧的床铺突然一动,沈听的身体比脑子动得更快,立刻弹簧似的弹了起来。
    一声闷哼过后,刚刚还背对背的两个人,都完全清醒了。
    楚淮南捂着脸颊哭笑不得,明明是个绑着石膏的伤员,可动作却又狠又快,令人措手不及。
    他只不过是想给人盖个被子,就生生地挨了这么一下,难怪严启明在知道他和沈听要扮一对时,还特地叮嘱了一句,如果任务需要,晚上睡一间的话,你睡觉要小心。
    看来这人是个暴打同事的惯犯。
    入睡时分是人最脆弱、最没有防备的时候。
    执行过多个卧底任务的沈听,睡眠很浅,哪怕入睡也有着野生动物般的警惕。
    但毕竟是他先动的手,这个时候也不免有点儿尴尬。
    “你没事吗?”
    楚淮南叹了口气:“有事儿你赔吗?”
    从来不在工作时间开玩笑的沈警督沉默了一小会儿,问:“你想我怎么赔?”
    要不你亲我一口。楚淮南心里这么想,却没说出口。
    “你去把窗户关了,雨声太大,吵得睡不着。”
    按道理,四月并不是江沪的雨季,但外头却已经连续几天都滴滴答答地下着小雨,今天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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