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宠+番外 作者:公子歌

    “是啊,我们少爷心性儿高,您关着他一个人,要是出了事怎么办,姑爷,求您了,您院子里派了这么多的人,我们想跑又能跑到哪里去?”

    石坚看了她们一眼,说:“事情闹到这样一个地步,也不是我所希望的,我已经罪不容诛,但你们少爷我是铁定不会放的,你们进去伺候可以,但要好好劝劝他,让他认命吧。”

    “谢谢姑爷,谢谢姑爷!”桃良立即拉着嘉平叩头,两个人都哭成了一个泪人。石坚继续往外头走,门口战战兢兢的李管家守在门旁,握着拳头小声说:“主子,这舅少爷和夫人……京城那边,咱们可惹不起呀,要是燕老爷知道了这事……”

    “我有我的主意,你不要问了。”石坚恢复了一些神色,看了他一眼说:“往夫人院里也多派些人手,告诉刚才的那两个丫头,他们少爷活着,她们俩就活着,要不然我让她们都跟着陪葬。”

    “主子……这样强来行不通,您关得了一时,关得了一世么,这样迟早要出大祸,您忘了当年寨主的嘱托了么,一旦引起祸乱,可不单单是咱们石府这些人会……”

    “够了!”石坚突然大怒,盯着李管家说:“管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下去吧。”

    李管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伏地说:“事到如今,您不让奴才说奴才也要说了,舅少爷是什么人,他不单是燕家的独苗儿,更是当今永宁公主的未婚夫婿呀,这满朝上下,谁不知道舅少爷的名字,您这么做,一旦传出去可就犯了众怒。不只京城的人,就是咱们连州的老百姓,也接受不了这种有违伦常的事情,主子一世的英明可就全毁了!这天下这么大,主子要真喜欢男色,总能找到比舅少爷更出色的人物,何必为了一个人毁了咱们石府。主子将名在外,这连州的百姓无一不服,靠的不只是权势,更因为主子您心系百姓,英明神武。如今您怎么就为了儿女私情,就置这么多的人命于不顾,您还是当初那个令全军上下无不敬服的连州石坚么?!”

    “李明舜,你放肆!”石坚一脚就踢了上去,把李管家踢倒在地上。他呆呆地,握紧了拳头说:“现在还轮不到你来教我如何做人!”他说着又疾步踱了回来:“来人!备马!”

    立即有人牵着马跑了过来,石坚纵身上马,拉起疆绳骑马就朝大门。奔去,头也不回地吩咐说:“看好家门,没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准放出去!”

    第五十二章 春雪突至

    永和一年,春末。

    春天眼瞅着已经要过了大半的时候,突如其来下了一场很大的雪,这是倒春寒,反倒比寻常冬日的时候更觉得冷一些,冻坏了好多的花草。桃良捧着一个手炉子进来,呵着气说:“外头的天真吓人,黑压压的看不到一丝的光。”

    “嘘,小点声。”嘉平悄悄往榻上看了一眼,说:“少爷刚睡着。”

    桃良将手炉放下,悄悄过去瞅了一眼,瞧见冬奴消瘦的脸庞,眼圈一红,说:“那个挨千刀的日日来糟蹋咱们少爷,少爷都多久没睡个好觉了。”

    “别说了,好不容易才睡过去,小心他再听见。”嘉平握住了她的手替她暖着,悄悄地走远了,才轻声说:“今儿都这么晚了,那人还没回来,我看今天是不会来了。”

    “让他冻死在外头才好呢。”桃良恨恨地说:“这样的日子,总有一天到头。咱们自从来了这里,每半个月少爷都会往京城去一封信,现在已经快一个月没写了,老爷迟早会知道这里出了事。”

    “话虽这样说,我们不怕熬,可是少爷耐不住啊,你看少爷一开始见姑爷来过夜的时候,哪次不得哭天抢地的,可是现在几乎都不言语了,由着那人欺负,如今这样成天人不人鬼不鬼的,我看了就……”

    “你还没见小姐的模样呢,听说瘦的都不成人形了,她身子又本来就弱……”桃良有些说不下去了,狠狠地跺了一下脚,说:“你说这到底是做了什么孽,怎么摊上了这么一个畜生?!”

    她正说着,冬奴忽然翻了个身,梦呓一声,似乎就要醒来。桃良赶紧捂住了嘴巴,朝嘉平示意了一下,两个人便都不再说话。外头响起了敲门声,似乎也怕惊醒里头的人一样。嘉平呆呆地,看了桃良一眼:“该不会……是他又来了吧?”

    “你什么时候见他来的时候敲过门?”桃良说着便悄悄走过去,轻声问:“是谁?”

    “开门,是我。”

    “是兰格!”桃良赶紧打开门,看见兰格躲进来,轻声问:“你怎么进来的?”

    “在这府里头这么多年,这些关系还是有的。”兰格悄悄往屋里头看了一眼:“少爷呢?”

    “睡着呢。”

    “快把少爷叫起来,我有事情要告诉他。”

    她的话音刚落,冬奴就坐了起来,好像不曾睡着一样,只是两只眼睛没有了昔日夺人的光彩,有些懒懒的颓废,轻声叫道:“兰格?”

    兰格一听赶紧走了过去,桃良和嘉平也凑了上来,兰格瞧了瞧外头掩着的门,轻声说:“我不能在这里久待,说了就走。我是奉了小姐的话来的……”

    冬奴立即打断了她的话,急着问:“我姐姐……她怎么样了?”

    “小姐很好,你不用担心,少爷先听我说,小姐已经打点好了一切,明日是姑爷的义父石方的忌日,按往年惯例,他一定会带着那些老部众去忘川祭拜,石寨主的坟墓在深山老林里头,那里山路崎岖,一来一回,要到深夜才能回来,姐姐会在明日天黑的时候,派人把你们都救出来。小姐要我偷偷过来告诉你们一声,要你们今天早作准备。”

    冬奴立即来了精神,抓住兰格的手说:“可是外头守得那么严,姐姐是怎么打点的?”

    “这都亏了老爷的谋略,姑爷虽然与咱们京城有姻亲,但是老爷还是为了以防万一,早就在军营里头插了人,一开始的时候小姐还对姑爷一片痴心,不愿意做这样的事,后来渐渐被姑爷伤了心,便默许了老爷的这种行为,在连州也只有小姐知道这些人是谁。你们这凤凰台前些日子守得还紧一些,可是你们这一个多月都安安分分的,外头的守卫就松懈了许多。小姐已经差人暗暗打通了关系,调换了几个守卫,给了少爷出去的机会。”

    冬奴摇摇头说:“这个法子恐怕行不通。为了能出去,我们早就偷偷地试了好多次了,可是外头不只有守卫,他们还轮换着严守着各个角落,姐姐就算是调换了一个角落的人,万一他们轮换了怎么办?”

    “所以要快,趁着我们的人守着院门的时候就逃出去,千万不能耽误了时间。”

    能逃得出去,冬奴自然求之不得,可是他心里还是有些忧虑,说:“那……那我们走了,姐姐跟你怎么办呢,还有关信他们,他们都被我姐夫给关起来了!”

    “这个奴婢就不清楚了,可是小姐说了,她会在外头等着少爷,到时候再跟少爷详细地说……”兰格正说着,外头突然传来了说话声,那开门的似乎有意要让他们听见,紧张地说:“大人……大人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他们四个都对那个声音熟悉极了,吓得顿时没有了言语,还是冬奴最先反应过来,拉住兰格说:“糟了,我姐夫来了!”

    “快,快躲起来!”桃良拉着兰格就朝后头走,只是这屋子里头空旷,只有后头北窗那里有一个大柜子。兰格正要打开柜子藏进去,屋子的门就被推开了,桃良和嘉平顺势一推,就把她推到了柜子后头。事情太过突然,她们俩都吓得手足无措了,男人皱着眉头看了她们两个一眼,沉声问:“你们站在那里做什么呢?”

    “我叫她们帮我找身衣裳……”冬奴撩着帐子,神色自若地问桃良她们两个:“还磨蹭什么,找到了没有?”

    桃良手忙脚乱地在柜子里头摸了一通,拿出了一件浅白色的中衣出来。男人一步一步踱了过来,冬奴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桃良看见他朝着这边走过来,不由自主地捉住了嘉平的手。男人走到屋子中间的时候突然停下了脚步,似叹气一般说:“都要半夜了,还换什么衣裳,你们退下去吧。”

    冬奴这一个多月来,知道男人一进来就要拉着他强行求欢,虽然没有过多地虐待他,可是如今兰格躲在里头,他无论如何也不敢再叫桃良她们出去,急忙坐起来拦道:“不行……我……我今天想叫她们两个陪着我……”

    男人却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看了桃良和嘉平一眼:“还叫我说第二遍?”

    桃良记得把手里的衣裳都揉成了一团,终于还是一咬牙,拉着嘉平退了出去。房门“吱呀”一声被关上,冬奴抿着嘴唇退到了最里头,声音几乎细不可闻:“我……我今天很不舒服,你能不能……”

    他正说着,男人忽然伸出手来摸上他的脸庞,他却吓了一跳,几乎是一个激灵靠在了墙上。他这样过激的行为也让石坚吓了一跳,他瞧了冬奴一眼,看见他苍白的脸上满是惊恐,单薄的中衣软软地披在他身上,身形似乎比从前更显单薄。他心里一软,说:“今天只睡觉,不做别的。”

    冬奴依然不肯相信了他的话,他细心听着这屋子里头的动静,裹着被子缩成了一团。外头脱衣裳的声音响起来,他的肩头有些抑制不住地抖,说:“我真的很难受……”

    一个温暖的臂膀将他搂了过去,直到将他完全地拢在怀里,他又闻到了那股熟悉的,让他迷恋的味道,男人的声音细微飘渺,似乎也有些劳累,说:“不用怕,我不强迫你。”

    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这句话,可是因为有兰格在,他显得从未有过的温顺与文静。屋子里头也那样安静,除了轻微的呼吸,再没有别的声响。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突然吻了吻他的额头,悄声说:“阿奴,你听,外头下雪的声音,能听到么?”

    冬奴支着耳朵听了一会,摇摇头说:“我只听得到你的心跳,扑通扑通的,很响。”

    这样的对话,不像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更像冬日里抱着彼此取暖的夫妻,那样恩爱安然,让空气里也有了缠绵的气息。兰格躲在柜子后头,坐在地上呆呆地听,她默默地想,如果不想别的,只是这样静静地听,他们的少爷与那个人之间,似乎这样和谐美满,让人觉得艳羡。她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那个冷血无情的男人,也有这样温柔亲切的时候,因为从来没有见过的,更觉得心里颤颤的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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