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玉州本就不是为了谈判而来,这人偏执不听劝也就罢了,还看不清局势,他父王到底是王室贵胄,而北夷那群孙子是外邦,大溯泱泱大国,岂容外邦干涉内务。
    商玉州竟然还想着跟北夷结盟,引狼入室。那些年倘若没有冉清谷,商玉州怕是早就被他二哥给扼杀了。
    冉清谷失落惋惜道:“三皇子,我若不是为了你,我根本不会来这里。”
    商玉州此时眼里有些许动容。
    冉清谷急切颤声道:“你就算听不进去我的话,也该看得清局势,这场仗对你没有好处,成王他有百万雄师,这是天时,北夷人对我大溯虎视眈眈,你万一引狼入室,朝臣百姓绝不服你,你失了人心,那么王爷必然会得人心,我还知道一件重要的事,倘若你想清楚,我们可以慢慢谈……”
    三皇子没有诚意谈判,那他就不能提前将商容雀的身份暴露。商容雀是一柄能够穿透帝王心脏的长剑,最后一击必须致命,他不想节外生枝!
    方长弓冷冷质问声乍起:“冉清谷,你还有没有一点儿良心,自从你离开京都后,三皇子像疯了一样打探你的消息,我们派去云州的暗报没有一个带回你的消息,他每天担忧你,吃不好睡不好,自从接到你的信,他甭提多开心了,现在你却劝他归顺,你是不是觉得他念着你们的情谊,他就要为你做任何事?”
    他瞥了冉清谷旁边的商容与一眼:“可你这情谊,跟镜花水月又有何不同?你的心,既然跑到别人身上,就不要再来招惹他,”
    “既然将来会在战场上兵刃相见,今日何必要念旧情。三皇子,你看到了吧,你心心念念的人为了另外一个男人的王权霸业让你放弃江山,他早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冉清谷了。来人,全都拿下,拿下商容与者,必有重赏。”方长弓厉声道。
    商容与是三皇子将来为君路上的劲敌,拿下他不仅可以少一个阻碍,还可以有筹码与成王谈条件。
    他抽出双刃剑,刺向商容与,商容与推开冉清谷,自己侧身躲开。
    屋里屋外响起一阵厮杀声,尸体从院墙上掉落。
    鲜血滑过瓦砾青苔,如同屋檐潺潺不息的滴水般落下。
    桃子冉裳白毓等人听到动静正要冲出门,却被两个侍卫拦住:“世子说,让夫人与小姐们不要插手此事,安静待在屋子里即可。”
    无论最后赢得是哪一方,冉裳等人都不会受到危害。
    三皇子也是个念旧情的人,他不会对冉裳白毓动手,更不会为难他们。
    冉裳焦急道:“打起来了,怎么办?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打起来了?谷儿身体不好,千万不要受伤。”
    白毓急切道:“怎么办,帮谁?一边是表哥,一边是三皇子,他们怎么可以打起来呢?我去抓阄。”
    桃子拉住白毓:“当然是帮少爷了,少爷什么时候错过?”
    白毓看着两批黑衣服:“可我分不清啊,都蒙着脸,他们到底是怎么分清谁是谁啊?”
    三个女人在屋子里急的团团转。
    不一会儿,尸体躺了一地。
    商玉州一剑劈向商容与,商容与侧身躲开,但被剑尾所伤,在肩头拉出一道血痕。他反过来又是一剑,商玉州躲闪不及,被一剑刺中腰侧。
    方长弓在杀了几个护卫时,余光突然瞥向角落里的冉清谷。
    就已经到了这般田地,三皇子还事先交代他不许对冉清谷下手。
    都是这个人,否则他们也不会沦落至此。
    他双刃剑扭转一个护卫的头,在护卫刀剑脱手时,他抱着尸体旋转了一圈,一脚将那柄刀踢向冉清谷。
    商容与同商玉州痴缠时,余光间看到一柄刀直直飞向冉清谷。
    他一脚踹开商玉州,利剑脱手,挡掉了那柄刀。
    “小心。”冉清谷喊道。
    刹那间火花四溅……
    只见商玉州旋转身,在商容与剑脱手时,一剑刺向他,那剑没有刺下去,而是落在商容与脖子处,利剑割破了一道伤口,血流了出来。
    在商玉州的胸膛处抵着一把匕首,匕首刺透衣衫,再往里扎几寸,商玉州绝对命丧当场。
    “你要杀我?”商玉州满眼难以置信,他眼眶瞬间湿润了,或许是眼泪太过沉重,眼眶兜不住,顺着脸颊滑落一滴。
    这话显然不是对商容与说的。
    商容与身上有许多带毒的暗器,他有千万次机会杀掉商玉州,但他没有。
    无论如何,商玉州都救过冉清谷的命,他不想冉清谷后半生都活在悔恨之中。
    冉清谷双手握着一把带血的剑,剑上的鲜血还未干透,顺着剑身滴落,剑刃反射着妖异的奇特的光芒。而那剑尖抵着商玉州的胸膛,与商容与抵着的商玉州胸膛的匕首前后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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