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泽惊出一身冷汗,忙说:陛下,臣昨日确实莽撞了,但绝没有异心。臣愿交出兵符,任凭陛下发落。
    嗯。向寒满意的点点头,穿好龙袍,系上革带,淡声吩咐:回去好好反思。
    说完走了两步,又转回身,意味深长的补充:反思一下你昨晚做错了什么?
    赵泽仔细想了想,药粉之事他做的极其隐蔽,陛下不可能知道,那就只能是冒犯龙体了。
    原来陛下还在气这个?赵泽顿时松了口气,也放心了,起身跟上去说:陛下要去哪?臣扶您。
    向寒甩开手,斜了他一眼,赵泽劝道:臣过会儿再反思,陛下龙体不适,还是让臣扶着吧。
    这都是怪谁?向寒嘴角微抽,但走了两步后,确实腰酸腿软,有些站不稳,最后还是勉强应道:嗯,去梁王府。
    梁王府这场火烧的有些严重,偌大宅院成了一片废墟不说,还差点烧到隔壁老丞相家去。
    向寒忍不住替老丞相点蜡,下了御辇后,他一时腿软,竟有些站不稳。赵泽忙上前扶住,却又被不着痕迹的推开。
    看着满目疮痍,向寒不禁lsquo;悲从中来rsquo;,努力挤出几滴眼泪,艰难哽咽:皇、皇兄啊,朕已经打算将你解除圈禁,为何、为何竟
    随行大臣见他面色苍白,身体颤抖,连站都站不稳,不禁都摇头叹息,陛下实在太仁慈了。
    虽然梁王曾行刺过陛下,但昨夜惊闻死讯,陛下仍是哀毁过度,大病一场。今日醒来,更不顾龙体,前来吊唁
    唉,看看陛下,都病的站不稳了,声音更是沙哑,快哭不出声了。
    老臣们一阵心痛,纷纷上前劝道:陛下,您要保重龙体啊
    向寒lsquo;病rsquo;的实在严重,没站一会儿,就支撑不住,晕阙过去,被赵泽抱回御撵。
    回到宫中,他幽幽睁开眼,摸了摸肚子说:朕饿了,快宣小白回来。他现在特别想喝对方熬的粥。
    赵泽目光微闪,躬身问:陛下想吃什么?臣吩咐御厨去做。
    向寒瞥他一眼,问:你不是回去思过了?
    赵泽耐着性子说:臣晚些时候再回去。
    向寒想了想,也罢,他今天不想动,于是把折子都扔给赵泽批。
    等晚些时候,赵泽又说:陛下,宫门落钥了,臣能不能留宿宫中?
    向寒刚眯了一会儿,没想到一睁眼天都黑了,神情有些迷糊。
    赵泽又小声说:陛下,臣留下来也好帮您上药。
    上、上药?向寒陡然清醒。
    赵泽点点头,神情满是期待:上完药好的快些。
    向寒脸顿时黑了,咬牙道:把药拿来。
    赵泽lsquo;依依不舍rsquo;的交上去,然后被向寒赶去臣子该宿的房间。
    然而没过多久,向寒就又宣他过去,咬牙切齿的说:过来帮朕上药。
    说完又嘱咐:眼睛不准乱瞄,手不准乱摸。
    是。赵泽忍着笑意上前,他特意稀释了药膏,很难自己上药。更何况,小皇帝腰酸胳膊疼的,就更难了。
    上药过程又是一番旖旎,若非昨夜要的狠了,小皇帝又是初次,赵泽很难保证自己能把持住。
    上完药后,两人气息都有些乱。
    向寒面带潮红,目光闪躲的避开赵泽,抿唇说:最近没什么要事,你却接连两日留宿宫中,恐怕会引起朝臣非议,明日不可再如此了。
    赵泽叹息一声,轻轻把他圈在怀中,亲吻着发鬓:陛下,待海晏河清后,你可愿与臣
    后面的话,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只含糊的吻至向寒耳边。
    向寒耳垂有些麻痒,瑟缩了一下避开。
    过了许久,就在赵泽以为不会得到回应时,他忽然说:至少得先从宗室过继一个子嗣,待他能继承皇位才行。
    赵泽身体微震,眼中瞬间闪过狂喜,不敢相信的问:陛下这是应了臣?
    向寒微恼的推开他,哼道:那是你自己的理解,滚回臣子该住的地方去。
    赵泽喜不自胜,很快又将他揽入怀中,一阵细密亲吻,声音含糊:陛下重病在身,臣理当侍疾。
    说完,直接压着小皇帝躺下,侍到龙床上去了。
    向寒踹了几次没踹动,反而累的腰酸,只好作罢。
    自此之后,赵泽时不时就lsquo;被rsquo;小皇帝留下商议朝政,而且每次都议至半夜,不得不留宿宫中。
    邓太医最先知道两人的事,因为赵泽有一次折腾的太狠,导致小皇帝第二天有些发烧,不得不传他过来。
    可怜邓太医一把年纪,被小皇帝敲打一通后,差点没吓晕过去。好不容易把完脉,战战兢兢的回到太医署,赵泽又黑着脸跟过来,先是警告一番,然后又让他配些润滑、保养方面的药。
    邓太医差点呕血,经过这事,他还能猜不出陛下之前那药是给谁配的?配吧,得罪陛下,不配吧,得罪赵大人。
    邓太医纠结一番,最后决定,还是配吧。这一来,他也是为陛下龙体着想,二来嘛得罪了陛下,还有赵大人挡在前头,可要是得罪赵大人,赵大人那枕头风一吹,陛下还能记得邓太医是谁?
    赵泽得了药后,变的愈加磨人,花样也是百出。有次批折子时,忍不住就把向寒扑倒在御案上,气的向寒半个月没理他。
    赵泽自知理亏,于是趁这段时间把自己的终身大事给处理了。也不知他跟赵母说了什么,赵母听完哭了一场,果然没再逼过他。
    向寒知道后,忍不住又召他入宫,问:你到底说了什么?他最近也被大臣们逼的紧,得想个理由推脱才行。
    赵泽眨眨眼,说:臣告诉臣母,臣在西南时受过伤,不想耽误人家姑娘。
    向寒拿着折子斜他:那就来耽误朕?
    赵泽已经半个月没单独见他了,忍不住靠的近一些,低声说:臣那里受没受伤,陛下难道不清楚吗?
    温热的气流吹进耳中,带来一阵麻痒。向寒忙侧身避过,哼道:朕倒希望你受过伤。
    赵泽笑而不语,只把他搂入怀中一番揉捏。
    过了几日,上书请向寒立后的折子越来越多,连赵老太傅都忍不住进宫,语重心长的劝道:陛下,后嗣关乎国本,就算您不喜欢女子,也该为江山社稷多考虑一些。实在不行,可以用药啊。
    向寒被老太傅的话震惊了,这还是那个总板着脸、对什么事都严肃认真的老学究吗?
    看来朝臣们是真的急了,于是向寒也苦着脸,神情一阵难堪:老师,不是朕不想,而是唉,罢了,宣邓太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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