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岄失声而笑:“那是因为你不了解岑煅。”
    陈霜:“他怎样?”
    靳岄:“他是世上绝无可能举旗谋逆之人。即便我反了,岑煅也不可能反。”
    陈霜正要再问,忽然拉住靳岄,闪身拦在靳岄面前。
    此处灯光晦暗,行人绝迹,不远处的海棠树上静静趴着两个无声无息的人影。就在陈霜警觉的一瞬,那两条人影同时跃起,几点寒光从手中激射而出,正冲靳岄面门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
    岑融等皇子称呼皇帝和皇后,也是直呼爹爹和娘娘,不喊父皇母后。
    山海羹,羹中有山笋、嫩蕨、鱼肉、虾子,蒸熟之后再加调料,用粉皮裹覆,放小容器中再蒸,有汤有汁,是时令食物。元宵时分不好做山海羹,梁京附近笋和蕨还未生长,要从更南方采集而来。好的山海羹要求料必须鲜美,蒸裹的时间也必须准确拿捏,但不是什么矜贵的菜式,所以玉丰楼已经不做了。
    但因为靳岄喜欢吃,掌柜特意让厨子用厨房的料给他做的。
    第62章往事(1)
    陈霜当即举起手中木制食盒抡了个大圆。叮叮几声,燕子镖扎在食盒上。他大骂:“明夜堂陈霜在此!谁长了忒大个胆子要跟明夜堂作对!”
    来袭者不禁一愣,眼看就要扑过来了,一旋身又落在地面阴暗处,仿似两只蛰伏的□□。
    “明夜堂?”一人问,“你是无量风陈霜?”
    陈霜拎着食盒,不过眨眼功夫已经掠到说话人身后。那人大吃一惊,就地一滚,双爪如铁扣在墙面,正要往上攀爬,陈霜已跳上墙头。
    那人当即松手下落。他的伙伴一直藏匿在暗处,此时跃出与他会合,两人双手一翻,各执双刀,厉声道:“明夜堂又来搅什么浑水!挣你的钱开你的桥去,莫坏了我等好事。”
    另一人又道:“无量风,听闻你脚底功夫奇绝,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可双拳难敌四手,如今我们二打一,说不得,是有些对不住你。你若乖乖走了,咱哥俩留你一命,来日重逢,再说江湖!”
    靳岄听陈霜说过他也练化春六变,但只练到第二重“风报柳”。他内功虽然无法进阶,但轻功卓绝,连明夜堂阴阳二狩也要叹服。此时两位刺客离他甚远,他看看墙头的陈霜,又看看穿着夜行衣的两个人,并不觉得慌张。
    靳岄的镇定自若,让那两个刺客也不禁多看几眼。
    “大家都是收钱办事,明夜堂行个方便,以后……”
    那为首之人话说到一半,墙头的陈霜忽然没了影子。他心中大骇,愤然一吼,只见满城朗朗月色中忽然掠过一片黑色影子,陈霜双足踩在那人肩头,腰身一沉,竟将那人踩得直接跪下,咚地扑在地上。
    “你说谁留谁一命?”陈霜笑问。
    另一人跌坐在地,他看见陈霜没拎食盒那只手腕微微拧动,一根长针从袖中滑落,被陈霜抓在手中。
    一足踏着那人肩膀,陈霜点了那人穴道把他翻过来,半蹲着用针在那人双眼半寸之上移动:“我数到三,你若不肯说出是谁让你来的,我便废了你这俩招子。”
    靳岄觉得此时此刻的陈霜愈发像岳莲楼了。
    陈霜身后另一位刺客转身便跑。陈霜指间滑出数枚银针,正要投掷时,燕子溪方向忽然传来冰壳被踏碎之声。随即一个修长人影跃来,手持双剑在那逃跑刺客颈上一绞——如同被剪刀剪下的果子,那人脑袋咕咚滚下来,身子还兀自往前跑了两步才软软瘫倒。
    岳莲楼此时才落地。他甩动双手,剑身光滑,血稠稠落下来。见靳岄睁大了眼睛,他两步蹦到靳岄面前,抱着他亲一口:“小将军,想我不?”
    他身上带着浓郁的脂粉香气,还伴随新鲜血气。靳岄抬头看他,发现他又作女装打扮,本来就已经足够漂亮的脸施了恰到好处的脂粉,眼角几道细细金线,眉目生光。
    陈霜在一旁气得大吼:“你又杀人!”
    “这两人是来找靳岄晦气拿赏赐的。”岳莲楼揽着靳岄肩膀回头道,“我杀的那个手上有二十几条人命,你身下那个不知淫辱了多少妇人,是杀是阉随你高兴,动手吧。”
    陈霜压制着的那人当即吓得大叫:“我错了!我说!我什么都说!江湖上有人发了悬赏令,凡是能诛杀靳岄的,拿头去见,能得百金!”
    陈霜皱眉起身,问岳莲楼:“你早知道?”
    “也就前几日才传出来的事情。”岳莲楼道,“你阉吗?不阉就放了他。”
    陈霜白他一眼:“你喜欢见血,你来动手。”
    说罢在那人腰间踢了一脚,那人穴道一松,立刻爬起来,胯下已湿了一片。他对陈霜和岳莲楼千恩万谢,抓起双刀就跑。岳莲楼在身后喊道:“见你也是个兜不住屎尿的货,回去后切记把话漏出去:靳小将军是明夜堂要保的人,想动他,先问问章漠肯不肯!”
    靳岄:“章漠?你天天想的那人么?”
    岳莲楼扭头一笑:“是天天想我的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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