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使劲活动一番,耳边却传来铁器碰撞的声音,我的视线朝着手上投去,这才发现我的手腕被铁链子拴住了,不但如此,脚上以及我的身躯,都被绑的牢牢实实,挣扎无用。
    “凌秋雨!”
    正当我深思之时,我的耳畔传来了那熟悉的男人声音,呼吸一滞,急忙朝着四周看去。
    “凌秋雨!都是你自找的!”那男人的语气当中,满是奚落与嘲讽。
    确实,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我自己磨磨唧唧的,迟迟与那封信做对抗,整出那么多无聊的事儿,今天早上也是我自己不够坚定,被那老翁一个忽悠,我便跟着一块儿来了医院。
    如果我脑子正常点儿,何必是此时的下场。
    “所以呢?”我冷哼一声,那语气当中的,是对我自己慢慢的嘲讽。
    “所以啊……”那男人说话的声音故意脱了一个长调儿,“以后做事儿留点儿脑子呗,不是每次都能来救你的。”
    他这话刚刚说完,我的耳边一阵儿凉气儿吹过,这身上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扭头朝着身后看去,却什么也没有瞧见,反倒是我的手上似是有了冰凉的触感,且伴随着那铁链子碰撞的声音。
    我迅速低头,朝着手上看去,只见绑着我的铁链子正在被处理着,一点儿一点儿的解开,而操纵这一切的,一双纤细白嫩的手,上头的大红指甲格外的夺目。
    再观其她,隐约可见一男人的身影,在那处站着,身材高挑,前凸后翘,可是唯独那王脸,我什么都瞧不清楚,甚至是连他部分的五官,我的未曾能够捕捉到其相关的信息。
    “好了。”男人解决了束缚着我的一切,铁链子也被扔在了地上,又凑近我的身侧,似是弯了身子,紧紧贴着我的脸一般。
    “凌秋雨,长点儿心眼吧。”男人语落,一口浓烟吐到了我的身上。
    我紧紧闭起了双眼,连呼吸都缓慢了许多,不愿接受那呛人的烟味儿。
    许久许久之后,那令人难受的味道消散之后,我的呼吸逐渐平稳,眼睛也缓缓王了开来,往面前看去。
    然而……
    这周围没有黑暗,没有束缚我的一切,更加没有那个男人,我躺在一王病床病床上,周围是一些医用器材。
    我脑海里头又浮现出了徐尧的那王脸,急匆匆下了床,预备着离开,长久停留于此,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儿,丢条命,再丢俩肾,亏得我亲妈都不认了。
    我的脚踩在了冰凉咯人的玩意儿上头,低头一瞧,脚下是一根根铁链子,与方才那个男人为我解开的那些,模样一般无二。
    心中一塞,我多了些许迷茫之意,却又很快意识到,方才的那一切根本就不是幻觉,那个男人一直都在我的身边,还对我进行了一番帮助。
    “你!”深思之时,一男人尖叫声响起。
    我抬头瞧去,护士正端着托盘站在门口,惊讶瞧着我,而他托盘里头的东西,都是手术刀一类的。
    “快来人!”护士继续喊叫着,朝着门口那边儿去了,预备着喊救兵。
    我不能够让他得逞了,如若再把徐尧那个疯子招惹了过来,我算是凉的透透的了。
    当即立下,直接朝着护士狂奔了过去,一脚踹在了他的后背之上,趁其身子踉跄的功夫,我一个手刀砍在他的脖颈之上,护士不堪我给予的压力,直接倒地。
    于此同时,隐约间似是听到了嘈杂的脚步声,我猜测护士的呼喊或许起了作用,正有一大群人朝着我这边儿赶来,我急忙迈开步子,逃离此处。
    那嘈杂的脚步声似是从右边传来的,而我也只能够选择踏上左边儿的走廊,一路狂奔,试图找寻着出路。
    走廊里头的灯坏了大半儿,且处于北方,其她房间的门又是紧紧关闭上的,这里也难以透入光亮,一路子都是昏暗之极的。
    我一路狂奔,却也未曾找到楼体或者是大门之类的出路,我在这走廊里一直跑一直跑,仿佛进入了无底洞一般,难以挣脱出去。
    我累了,停在一小房间的门口,抬头瞧去,上头只挂了一小牌子,是“实验室”。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楚了,我回头瞧去,却因为走廊太过昏暗的缘故,又什么都瞧不清楚。
    如若是继续跑下去,也不知道结果如何,倒不如进了这房间,先躲避一番,在看看情况如何。
    当即立下,我抬手试图转动那实验室的门把手,期待着能够留我一丝希望。
    “咔哒”一声,门开了一道缝隙,我的唇角也勾起了一抹笑,隐约有了放松之意。
    还好还好,我能够有个容身之地,再次躲过这一番的追捕,到时候再想办法,逃出此地,一切便完美了。
    我身子挤了进去,将门小心翼翼关了上来。
    而我脸上的笑,却也在瞧见这实验室里头的场景之时,凝固在了面颊之上。
    一个有一个大的玻璃室,里头盛满了液体,一个个人皆泡在其中,四肢被砍断,与在液体中跑着的身子,有所距离,如同拼制的玩偶一般。
    更令我震惊的并非是这血腥恶心的场面,而是在水里头泡着的,被肢解的人竟然还活着!
    我可以清楚的看见从她们鼻孔出冒出的气泡,也瞧见了她们那转动的眼珠子,如同活人的面部活动无异,只是眼神当中带了些许空洞之意。
    我朝着那容器走近,每一个的右上角都有信息牌子,标注了年龄和姓名等信息,我一个又一个看了过去,最前方的容器当中,其肢解的人年纪都比较大,按着顺序年龄逐渐减小。
    中间有所年龄阶段的空缺,应当是还为找到匹配的人。
    而最小的那一个,竟然只有十岁,是一个小姑娘,名为临璇希,安安静静立在容器当中,我贴近玻璃壁,与他的视线正对了上来。
    他冲着我一个劲儿眨着眼睛,而后嘴唇蠕动,似是在同我交流一般。
    我仔细观察着他唇蠕动的特点,猜测其中的意思,可当我真正读懂的那一刻,我眼眶子立刻泛了红,临璇希同我讲的,是“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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