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能把事办的更圆满一些呢?还是那句话,凡事得讲究策略。看来,日后他们还得在那个仅有两面之缘的樕山二皇子朱逸身上,多动动脑筋才是啊!
    紫荆夫妇恋恋不舍目送我远去,然后重新挎了一下肩膀上的包袱,温文礼貌告辞云楼,携手共同离去。
    偌大的凉亭,如今只剩下云楼一个人。一阵清风拂面,茶香四溢,清香怡人。
    凉亭下面的池塘,距离我刚才座位最近的地方,有一片超大荷叶,上面屹立着一枚鹅卵大小,蓝中带黑的珠子,此刻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是人都会犯错,不外乎神仙妖魔。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可有些错,一旦犯了,受伤害的不光是自己,还会连累其他无辜的人,跟着一起受伤害折磨。
    有些错不是你犯了,一句说改就能改的了的,或多或少,肯定会给自己以及其他涉事人心里,留下一道永不可磨灭的疮疤。
    既然是疮疤,那就不能碰。碰之,即痛!
    一道人影,缓慢从一袭白色长袍的云楼身上分离出来。
    两人面对面而坐,相继斟茶倒水,共饮此杯。
    如果此刻有人站在他们中间,那么就会发现,除却他们那身截然相反的穿戴跟气质,这两个人相貌完全一致,就好比是同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不,说的更为精确一些,如果中间有面镜子,那么其中的一个,一定会是另一个的影像。
    被囚禁封印在御灵珠里的灵魂,看到这一幕,不禁心中疑惑了,就是双胞胎,也不可能长得如此相像吧。这分明就是同一个人嘛!看来,对方当时下决心势必要为爱妻报仇之时,还给自己留了一手。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白衣云楼放下茶杯,首个开口问道。
    只见对面刚才还一副好雅致的黑衣人,脸色顿时变了,冷清的眸底开始升起一抹杀机。
    为了区别先前那个完整主体为他们两个而立的不同使命,我们暂且就叫那个生来铁石心肠,心怀着滔天恨意,而又不得不将对逝去妻子的爱,永久埋藏在心底深处的反面人物为黑衣云楼吧。
    只见黑衣云楼左臂侧伸,袖内奇快飞出一团火焰,朝池塘水面上那片较大荷叶笼罩而去。
    几乎同一时间,由那片荷叶上传来一长声凄惨的哀嚎。
    哀嚎过后,黑衣云楼脸上闪现出一抹解气的狞笑。
    不过也就是那么一瞬间,他仿佛了想出了更为解气的方法,来对付被囚禁在御灵珠之内的魂魄。
    只见黑衣云楼左掌照着虚空一划,透明动荡的虚空,立刻裂开一个窟窿。
    黑衣云楼只是手伸进去一抓,便从虚空中抓出一个人来。
    那位双手拧后被钳制之人,整体肤色白皙如纸,拥有一头及腰的乌黑亮丽秀发。由于外力的原因,大部分已经被甩到前面,遮住了大半张脸。
    虽然面部被遮,无法看清相貌,但是,从对方那凹凸有致、曼妙玲珑的身材来看,自然能够猜出对方乃一名年轻女性无疑。
    “哼,以下犯上的贱人!今日,就让我来代替你那转世投胎,对你前世所犯下种种罪孽恶行一无所知的主人,好好惩戒惩戒你!”
    黑衣云楼怒语说着,右手心聚敛起一道黑光,随即手一扬,一道闪着黑芒的无形鞭刃,脱手而出。
    道道无形锋利的鞭刃,接连鞭打在衣着单薄那一人身上。
    但对方咬紧牙关,默默承受,吭都不吭一声。
    被灌输了足够灵力的鞭条,没有停止鞭打。
    “你该死吗?”
    黑衣云楼脸上带着一丝残忍笑意。坐在他对面的白衣云楼,始终面无表情看着这一幕。
    阿欢闻听对方之言,恍然抬起头。
    曾几何时,她也对她说过相同的话。
    没错,她该死,确实该死!
    上一世,因为主人对她进行体质上的改造,致使他们夫妻产生误会,被迫承受生死分离,甚至因她对主人的强烈思念,刻意去寻找心灵上的慰藉,不慎跟伤心难过的主人老公闹出了绯闻。针对这一点,她确实该死。
    这一世,她残害了她的养父母朋友,还害了那么多无辜人类,完全颠覆了主人生前所对她说过的那些话。说起来,她有愧于她,确实该死!
    “我恳求你,杀了我!杀了我!”
    阿欢一脸哀伤抬头,望着黑衣云楼,目中带着乞求之色。
    黑衣云楼面带戾色,右手再次一扬,无形鞭刃消失不见。
    尚未看到心上人吃苦受罪,这就一心求死了?这才哪到哪!想死?没那么容易!
    黑衣云楼衣袖一挥,御灵珠手到擒来。
    “你想做什么?他如今就剩这一缕魂魄了,我求求你放过他,放过他……”
    “怎么,舍不得了?你,还深爱着这个男人?”
    本就为一缕黑色影子的灵体,单脚轻跳弹开,猛然升到半空中化为一个有血有肉的形体,其真实相貌才逐渐显露。
    “熹儿,没事吧?”
    半空中的身形飘然落地,两手伸出,单膝跪地,右手扶起身受内伤的倒地之人。
    “公子,熹儿没事。反倒是熹儿粗心大意,不慎连累公子落入歹人的圈套。咳咳……”
    将头枕在秦凯轩右胳膊上的阿欢,神情痛苦抽搐,面色惨白如纸,话刚说完,便不住地往外咳血。
    秦凯轩望此,眼中的担忧只增不减,乃至最后不悦皱起了眉。
    “云楼,看来我还真是低估了你!想不到你为了给昕儿报仇,竟不惜将自己完整的灵魂一分为二!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单纯而又偏执自私的执念,害死了多少无辜的人。早晚有一天,你会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
    “哈哈哈……哈哈哈……只要能够令本尊的昕儿起死回生,纵然是天大的代价,本尊也会心甘情愿接受!这个,还无需你来提醒!”
    “昕儿、昕儿……多少年过去了,你的眼里,难道就只有昕儿一个人吗?”
    “没错!纵然是天崩地裂,海枯石烂,本尊的心里,也永远都只有吾妻昕儿一个女人!不像某个人,老婆当初在世的时候,有贼心没贼胆,每天吃着碗里的,还要看着锅里。老婆一死,就立刻就跟她手底下的贴身伺候丫鬟鬼混到一起了!你说,这么一个不讲夫妻情意的男人,他算哪门子男人!又算是哪门子朋友!”
    其实,在说以上这番刺痛人心的话语之前,黑衣云楼就已经跟白衣云楼融合到了一起。
    此刻的云楼,怒目圆睁,神色可憎,情绪显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早在多少年之前,他妻子昕儿的名字,他们夫妇两人根本不配再提起。
    “没错,在处理与熹儿这丫头的这件事上,我是愧对龙儿。但是,在感情上,我心里从来都只有龙儿一个人,从始至终都是!”
    秦凯轩失落而又无可奈何的目光中,带着一抹晶亮,思绪仿佛又回到了数万年前的那一天。
    “熹儿她跟了我那么长时间,虽说我们是主仆,却也是姐妹情深。这些年,她对你埋藏在心里的感情,你我夫妻二人都有目共睹,你为何不能接受我的……”
    “龙儿,你不必再多说了!
    有件事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无论从前、还是现在,乃至今后,我秦凯轩的心里,永远都只有我的龙儿一个人!
    倘若你非要我纳别的女人为妾,也不是不可,只要龙儿你开心。只是这以后,恐怕要辛苦龙儿你了。
    你想啊,我深爱着的妻子,硬逼我纳了一个我不喜欢的女人为妾,我每天什么心情,龙儿你自然不难想象。到时候,还得麻烦龙儿你千万不要让我进房间,免得我吐的你的房间满地狼籍。还有就是,你得提前跟咱们熹儿打声招呼,让她插好房门保护好自己,要说那时候我喝醉酒,恐怕最不想看到的一个就是她了!
    倘若不是她自作多情,令龙儿你心疼动容,龙儿你也不会为难我,忍痛让我纳她为妾呢。这样我心里也就不会产生任何不良暴躁情绪,也就不会有误伤或是误杀悲惨事件的发生。不过有一点我可以保证,那就是龙儿你的人身安全,我绝对不允许你受到一丝一毫的损伤。
    只是那时候,熹儿因我所伤或亡,恐怕你我夫妻之间的关系,再也回不到从前那般如胶似漆、甜蜜恩爱了。到时候,你我二人可能成为仇人也说不定!
    所以,鉴于以上种种不良因素的考虑,我建议龙儿你彻底打消将熹儿许配给我做妾的念头,以后这事不许再提。知不知道?”
    对面之人因为某人过于流利的那些话,足足呆愣了片刻。
    “好啊,秦凯轩你敢威胁我!你居然拿酗酒发疯一事来威胁我!你……”
    对面愠怒之人还想说什么,下一秒,嘴便某人的嘴给堵上了。
    过了很久,某人在对方因为缺氧,且不断挣扎捶打他胸膛之时,终于恋恋不舍移开对方的唇瓣。但是移开的同时,他也为他刚才的光天化日之举,付出了惨痛代价。
    “你敢咬我?”
    外表恼羞成怒的秦凯轩,抬起左手,食指迅速抹去嘴角的腥甜红色液体。
    “就咬你了怎么样!让你光天化日之下耍流氓!”
    只见对面的女子一脸羞怒,捡起地上一根未经过打造的法器毛坯,便与其动起手来。
    站在樕山最高山头的男子并未闪躲,而是任由那根法器的毛坯击向自己。
    一声短暂的清脆声响,器打脊折,男子转身张口喷出的满腔热血,顿时洒在铸造法器的毛坯之上……
    手拿法器毛坯的女子看到这一幕后,愣住了。
    “龙儿,接下来,我有可能会生病……好长一段时间,不能陪你去红尘中走一遭了。但是你放心,在你不在的这段期间,我会安下心来养病,绝对绝对不会多看其她女子一眼。只是,我有个要求,无论将来发生什么,我都请你别离开我,你更不要妄想将我推向其她女子的怀抱咳咳……”
    某人望着对方,款款深情说道。同时,嘴角不住地往外淌血。
    “傻瓜,又在胡说八道了!刚才为什么不躲呢?哦,快别说话了,我立即为你疗伤。”
    对方心疼的眼泪,簌簌而落。赶紧扔掉手里的法器毛坯,急忙跑过去,两手扶住身形渐倒的某人,便开始就地打坐,欲为他进行灵力疗伤。
    但是,被某人极不配合地阻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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