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奏请鼠王,今日的操练,无人偷懒。这说起来,还是鼠王练兵有方,相信不佳时日,我们鼠国的领土,又会扩上一倍不止”
    “哎呀——”
    某人尚未拍完鼠屁,只闻黑色斗篷中一声凄惨哀嚎,场上全员停止挥兵操练,集体望向倒地的黑色斗篷身影。
    “这是什么?”
    黑色斗篷中伸出一只长毛手爪,快速抓起刚才砸它脑袋的一包东西,放到鼻端嗅了嗅,然后另一只长毛手爪伸出,三下五除二,就将塑料袋子撕烂,散发着浓浓香气的油炸花生米,一下撒落的满地都是。
    场上全员同样嗅到了花生米的香气,立刻丢掉爪子里的兵器,两前肢落地,身体匍匐着上前抢食。
    “大家都别动!”
    黑色斗篷口水长流的站了起来,并急忙喝止住了大家。
    “有谁看见这包东西从何而来?”
    “鼠王,小的看到了,那包东西是从天而降!”
    “鼠王,小的也看到了,的的确确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没错,是天上。”
    场上众员你一言我一语的跟鼠王禀报了起来。
    “天上?”
    黑色斗篷的两只长毛手爪交叠背后,仰面望天,头上帽子不禁滑落,毛茸茸的灰色脑袋露了出来。
    只见头顶太阳当照,天空蔚蓝,一团形似棉花糖的白云,缓缓漂浮在上空,隐约能透过稀薄的云层,望到上面的人影,跟不知用什么东西堆积起来的一座彩色小山。
    黑色斗篷抬起长毛手爪,缓缓捋着下巴上的鼠须。听说过天上掉馅饼,还从来没听说过天上掉花生米,其中一定大有文章。
    “小的们,看见上方那朵云团没?给本王把它打下来!”
    鼠山地界,正站在山洞外面的空旷之地,监督鼠辈挥兵操练的鼠王,兴奋地脱去黑色斗篷,露出贼眉鼠眼,长嘴尖牙。只要一想到云团上很有可能藏匿着大量美食,它就嘴馋的直流口水。丫的,要不是生存状况不允许,谁愿意整天嚼石头咽草根呐!
    “大王,云团距离我们太高了,只靠手中兵器,根本就够不着啊!”
    一身白色长毛的鼠相,拄着拐杖,颤颤巍巍走到鼠王跟前,满脸慈爱对它说道。
    “谁说要用你们手里的兵器了,用石头,全部用石头!”
    鼠王一声令下,族中实力精干部将,启用灵力操控巨石,射向天际。颇有一定实力的鼠辈,爪子瞬间抓起地上的小石块,朝天空漂浮着的云团投去。而那些修为等级低下的鼠辈,则是架起了大炮,将石丸塞进炮筒,炮筒口对天,一枚又一枚鸡蛋大小的石丸,连成一线,接连向天上云团掷去。
    半躺在云团闭目养神的我,不幸被小石子砸到头,睁开眼四下观望之时,不禁张大了嘴巴。
    只见云团上空漂浮着密密麻麻的形状大小不一石头,铺天盖地朝她砸来。
    我陡然一个闪身,飞离云团。
    云团很快被石头一轰而散,上面堆积如小山的东西,全部落向地面。
    “不好——蜂针还在里面!”
    漂浮在上空的我,突然想到了救命符,身体一个腾挪俯冲,在落地前,左手稳稳接住了白锻。两脚尖恰恰落地之时,数把弯刀架在了她脖子上。
    “你们想干什么?”
    我上身一动不动,眼神变得犀利,环视着将刀架在她脖子上的一群鼠头长毛怪。
    “废话少说!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钱不要,美食统统留下!”
    我仔细观察着眼前一大帮贼眉鼠眼的长毛怪物,心说不好,她这是被鼠精劫了道了。
    我被结实捆绑在石柱子上,心里敢言不敢怒。
    站在洞府地牢负责看管我的两只鼠兵,见她还算老实,于是警惕心渐渐放松,开始猫腰俯身,分头寻找地上凸起的小石子充饥。
    那种嘎嘣,嘎嘣,坚硬物体与牙齿相碰的重脆咀嚼声,地点飘忽不定,断断续续传至耳中,不禁令我毛骨悚然。
    这俩鼠仔子在吃什么东西啊,怎么还带声的?貌似还是变换着方位,在良莠不齐中精挑细选啊。难道是在挑肥捡痩?
    妈呀,太恐怖了!鼠精要大食活人啦!
    天灵灵,地灵灵,千万别来吃我啊,我可是有毒的,除非你们不想活了。
    我心里正打颤时,一只毛茸茸的手爪,突然握住了她的脚踝。
    啊——一声嘹亮凄惨地女尖叫声,瞬间响彻整个洞府地牢。
    此时,蹲在我脚下,一手正抓着她脚踝,一手打算去抠她脚掌踩着的一颗石子的那个家伙,惊得匍匐趴地,鼠毛乍立,身体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在看远处那个家伙,除了与上述症状相同,已经吓尿了。
    洞府地牢不明状况,蜷缩在地的两只鼠精,身体不断瑟瑟发抖。同时不忘瞪着溜圆的鼠眼,惊惧地这瞅瞅,那瞅瞅。直到确定地牢周遭并无恐怖人、事物出现或发生时,心里总算踏实下来。
    我由于心里过度惊惧,面部轮廓都已经扭曲变了形。
    此时,我见鼠精抓着她的脚踝迟迟没有下一步行动,于是就猜想是自己刚才的失声尖叫,震慑住了它们。嘿嘿,如果它们两个还不打消吃她的念头,她倒不介意铆足了劲,多喊两嗓子,最好吓到它们胆破。
    二鼠愤怒了,此时看着害它们丢进鼠脸的我,集中上前,恨不得立刻吃人不吐骨头。并且将平生所受的惊吓跟冤屈,全部加罪到了我这个罪魁祸首身上。但他们还算有自知之明,知道没有鼠王的命令,并不敢真拿我怎么着。
    最后,某鼠精瞪完人,似乎并没有忘记我脚底下所踩的美食,于是又弯身趴地上去抠。
    “啊——”
    我眼睛被布蒙着,虽说看不到,但脚下的毛骨悚然异常感觉,还是有的。在刚叫出了半嗓子后,我的嘴巴便被一块冰凉的石头给塞上了。
    “叫!叫什么叫!我们还没有吃呢!看你这么着急,这块石头,我们哥俩就赏你吃啦!”
    恰好这时,洞口地牢走进来两名鼠兵。我也是根据它们的脚步声,判断出所来鼠精的数量。
    “两位狱卒兄弟,鼠王在鼠宫坐等着犒劳奖赏大家,命你们速速前去集合!”
    “烦劳兄弟过来通告我们了,我们这就去。”
    负责看押我的两名鼠精,爪牵爪,屁颠屁颠地走了。
    我听闻两名鼠精的脚步声离开,不确定它们是不是已经走远了,所以没敢有所动作。大概又过了一会,不见洞内有其它异常响动,这才敢放出一缕神识,小心谨慎窥探着洞内的一切。
    但是,我没有察觉到,她在释放出灵力神识的那一刻,就已经被一只活了上亿年之久的老古董神识锁定了。
    在这间上百平方米的地牢内,大大小小,总共有八个洞口。至于它们通往何方,我就不得而知了。但有一点她可以肯定的是,这八个洞口,总有一个是通往鼠宫方向。而那个洞口,恰恰就是她想要通过的。
    被打磨光滑平整的清一色地牢石壁,每个洞口旁边都镶嵌着两盏瓮大的铜烛台。露在烛台外面的黑色巨大灯芯,顶着两团橘黄色的火焰。将这常年不见阳光的地牢,照的跟白天一样明亮。
    我倒想看看,镶在石壁上的瓮大烛台,里面着的到底是不是柴油,怎么一点黑烟也不冒啊。如果是,它们又是怎么来的。是偷?是抢?如果让她知道曾经收音机里所报导的诡异空难跟它们有关系的话,她一定不会放过它们。
    我灵力操纵着神识,跃上洞壁,小心翼翼向烛台里面望去,那是一个连接着特殊管道的瓮槽半封闭空间,盛满金红色半透明的油亮液体。白麻绳所制的特大灯芯,就浸泡在里面。
    同时,我还注意到,灯芯所燃耗去多少油量,那个特殊管道的出口,就会相应的往铜烛台里蓄进多少油量。不用我伸鼻子去嗅,大概也能猜出里面所装的可然液体,到底是什么东西。
    变态啊——鼠王它都富成这样了,还来打劫她!难道它弱智不成?
    晕——谁家生活条件那么好,会往瓮大的烛台里灌满香油,点上当蜡烛使?而且没日没夜的燃烧?败家玩啊!
    你当这是西天世界里,如来佛祖所设的灵山佛堂,往烛台里直接浇香油啊!
    如此富豪之举,恐怕也只有蹲在鼠宫的那只土豪鼠王大傻冒能做出来了,真是失敬!失敬!佩服!佩服!
    鼠王坐在威严的宝座上,从中挑出一些包装精美,看着香甜可口的美食,收进颈中所挂的翠绿玉锁片里。然后命身旁的鼠相,拿来一个铜盘。两鼠共同将堆积在脚下的彩山包装袋子,一一利索撕开,再把里面的美食倒在铜盘上。
    考虑到能让国人吃上各种口味,鼠王还伸出两只高贵的长毛鼠爪,插进铜盘,亲自来回调和均匀,这样埋在下面的美食,就容易被大伙吃到了。
    鼠宫大殿偏殿入口,一抹玲珑妙曼的身影,走路无声,鬼鬼祟祟,身子猫腰藏在了帐后,探出头,暗暗观察着里面的事态发展。
    “有劳鼠相将这些东西拿下去,给大家伙尝尝。本王能得此美食,全是大家伙的功劳。”
    金碧辉煌的鼠宫大殿,珠饰点缀,蓬荜生辉。
    鼠王宝相威严,高高在上,色如黑曜石的两眼,瞪得溜圆,只是脸上所露的笑容,未免有失品味。大家想啊,老鼠,俗名耗子,嘴尖且长,天生就一副贼眉鼠眼的奸相,脸上所露的笑容,又能好到哪去,不说它是奸笑就已经很不错了。
    站在下方列队听命的鼠将鼠兵,听到鼠王的赞美犒赏之词,一尝人间美味之心,蠢蠢欲动,此时见鼠相拿着美味走来,早已经迫不及待了。
    大家伙将端着铜盘的年迈鼠相团团围住,争相伸出长毛爪子,哄抢着铜盘中的美事,吃的那叫一个形象全无,不亦乐乎。看得殿上高坐的年轻鼠王与殿下所站的年迈鼠相,那叫一个瞠目结舌。
    回头想想,其实这也不愿大家伙。自从鼠皇对众宣布闭关修行之日,鼠国的千斤重担便全落在鼠王一人肩上。没办法,谁让它是鼠皇的独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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