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干什么?”
    倒在地上的南鹰,见我朝自己走来,脸上不怀好意,心里一下子紧张起来。不过很快他就不害怕了,因为他的两只手,一只已经没了,而另一只,刚好形同虚设,他现在不过废人一个,或许,死对于他来说,是一种解脱。只怪他明白的太晚,深陷于过往的情伤而不可自拔这么久,忽略了其她姑娘对他的一往情深,他这辈子注定是要辜负别人了,因为他再也来不及去爱了。
    我弯腰捡起地上的那只断手,试着不去触碰上面带血的地方,右手提溜着它,走近了南鹰。
    “站住——你要是再敢接近他,对他不利,我就叫人去喊我姐夫,他要是知道我在外面受欺负,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绿衣女子不惜拿出了杀手锏,开口威胁道。
    姐夫?
    你姐夫是谁啊?厉不厉害?来头很大吗?
    我并没有忘记的身份,她是虫皇的传人,除了虫皇,只要是虫皇以下的人,她都敢打,难道还怕她一个姐夫不成?就算她来一群姐夫,一窝姐夫,她眼睛也绝不带眨一下的。
    “傻丫头,我不怕告诉你,甭说是你姐夫,即便是你姐夫跟你姐姐一块来了,姑奶奶我照样敢打!”
    “休得胡言!你都还不知道我姐夫是谁,就在这里大言不惭起来了,说出来不怕吓着你,我姐夫乃万灵山学院副会长,全万灵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若是想自找苦吃,尽管放马过去,无论将来你逃到天南海北,还是天上地下,都将无所遁形,败于发韧。怎么着,怕了吧?”
    我略有震惊抬头,看她一副认真的表情,不像是在说谎,感觉心里乱糟糟的。胡子腾什么时候娶老婆了,她事前怎么一点都没听他提起过呢,既然他已有家室,那他还对她......我都快被气糊涂了,她差点忘了,胡子腾是什么身份,三妻四妾对于他来讲,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要不怎么说天下男人一般黑呢。
    南鹰半蹲在地,早已闭好眼睛,就等着对方的掌刃,或是武器,将他就地快而斩之了。因为今后的工作和生活,对于已成残废的他,无疑是一种打击和煎熬,他现在一心只想求死,如果有来生,他一定不会再辜负那个苦等他已久的人。
    我望着对方慷慨赴死的模样,唇角不禁露出一抹奸诈的笑容。
    “说——你以后还动手打不打女人了?”
    南鹰听到我的问话内容,不禁睁开眼睛,脸上闪过一丝诧异,然后在是一脸不屑,最后闭上眼睛,并没有开口回答。
    绿衣女子渐渐攥紧了手中的鞭子,额头布上一层密汗,严密监视着前方。
    “好啊,你不回答没关系,男人都是要面子和尊严的,只是刚才我无辜挨了那个绿衣丫头几鞭子,到现在胳膊和手,还有脚,还疼呢,你说我是该要了她的左手好呢,还是右手好?又或者是两只手一块要了?”
    南鹰立刻睁开眼睛,目光凶狠犀利,额头青筋四起,咬牙切齿,瞪着眼前这位仿佛是从地狱走出来,残忍折磨人不眨眼的恶魔。
    “你要是敢伤她一丝一毫,我南鹰,来生做鬼也绝不会放过你!”
    “姑奶奶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来吧,我们开始接手吧。”
    晕——狂晕——在场众人讶然。
    我忽略掉在场众人,包括银衣男子三人惊奇的目光,拿着那只断手,盘膝坐地,也不管南鹰配不配合,上去就将他那只断手与他的残肢密切贴合在了一起,南鹰自然受不住那骨肉相连的的疼痛,又开始凄厉哀嚎起来。
    不过,有我的灵力禁锢着,南鹰即使想躺地打滚都难。
    银衣男子三人听着南鹰鬼哭狼嚎的惨叫,想上前制止却又不敢上前制止,他们唯恐激怒了对方,在对南鹰不利。
    三人早前为了医治南鹰断掉的那只手,已经消耗了太多灵力,体能尚未恢复过来,继续为南鹰医好另一只手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此时,有人说要为南鹰接手,无论有没有效果,姑且先让她试一试,反正他们心里对她没抱任何希望,最后,还不是要返回樕山,请仁慈心善、精通医术的蛛后帮忙。
    “搞定——”
    我轻松开口,面上如释重负,拍拍屁股站了起来。
    “你现在试着将手握拳,然后用力捶向地面,记住,一定要用力哦。”
    “你......”
    南鹰正望着他那只被接好的手掌,满面吃惊,看来看去,忽闻我来了这么一句极不负责任的话,怒火腾地一下起来了,还没等他破口大骂,我又开口了。
    “小心气大伤身,你被接回去的手,还有一条血淤受损的经脉没有被打通,是否能立即痊愈,接下来,就要看你自己了,喂喂喂——”
    砰——我尚未来得及阻止与纠正,只听砰地一声巨响,就见南鹰右拳狠狠咂进了地面,带血的拳头出来,清一色的结实石制地面留下了一个一尺深坑。
    南鹰望着带血的拳头,满脸的不敢相信,接着便是喜不自禁,因为他的手已经彻底恢复如初了,不光如此,就连他失去的那一部分真元,也跟着回来了。
    我顿感无语,抬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
    “哎!拜托你在做什么事之前,能不能每次都不要那么冲动啊!我刚才所说的血淤受损经脉,在你另一只手上,我断掉你的那只手,刚才已经彻底完全为你接好复原了,你这么用力一凿,不二次受伤才怪呢。”
    “你......”
    南鹰闻言,顿时意识到自己被耍了,难看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但是她刚才确实已经把自己给治好了,并且还用言教和身行,让他认清了自己的内心世界,并且告诉他,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位清纯可人的好姑娘在默默爱着他,等着他回头,让他看到了幸福未来的曙光,这么说,他还得要谢谢她了。
    南鹰抬头,正好对上我一副“你说呢”的目光表情,于是也不在为了面子,跟那点可怜的自尊,藏着掖着了,索性将心里的谢意,跟我诚恳表明。
    这时,银衣男子三人走了过来,对我致以真诚的谢意,并将他们在这里动武,对这家店面所遭受的损失,一并补上。
    这时,我右肩上的鞭伤已经完全愈合了。她的超强的自愈能力,不但震惊了在场所有人的眼球,而且,也令终日行走于修炼界见多识广的银衣男子四人大感不可思议的同时,对我心生一丝敬仰和佩服。
    绿衣女子满脸歉意的走到女伙计跟前,亲自将手中的绿蟒皮鞭交到她手中。
    “灵蛇,实在对不起,当我赶到时,它已经被野猪所伤,奄奄一息了。我见它尸体弃之在那,没有人管,又怕它这一身苦修白白浪费,所以我只好......”
    “不,这不怪你,是绿凌妹妹命不好......”
    女伙计听绿衣女子说到这里,已是心知肚明,当日她听到后山的呼救赶到那里时,除了洒落一地的蛇鳞和野毛,再就是腥味扑鼻的鲜血。同类的血液占绝大部分,那时候她就已经猜测到绿凌妹妹遭遇到不测,凶多吉少了,只是见不到尸体,心里总是存有一份希望与幻想,直到见到了这根鞭子,心中的那份幻想才彻底被无情粉碎。
    女伙计说到这里已是心如刀绞,难过的再也说不出话来。
    “死者已矣,灵蛇姑娘,你多保重。我们义兄妹四人如今还有要务在身,不方便在此停留过久,还望见谅。若是灵蛇姑娘日后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尽管去学院找我们,或是托人送个口信,到时我们一定挺身而出尽力帮忙。”
    “嗯。”
    女伙计目光含泪点点头,然后走到绿衣女子身边,目光复杂的看了南鹰一眼,扭头将手中的绿蟒皮鞭还了回去。
    “绿凌妹妹是你一手安葬的,这条鞭子,理应给你,也算是作为绿凌妹妹对你的葬身报答,拿着吧。”
    “这......”
    我最受不了她们在那里絮絮叨叨、唧唧歪歪、没完没了,她认为,既然事情发展到了一定程度,如果在这么客套下去的话,那就是虚伪了,所以,最后离别时期,为将来的一对新人送上祝福之词,还是必不可少的。
    “好了,傻丫头,你就别推辞了,赶紧收着吧。另外,两位将来大婚之时,可别忘了请我这个媒人去喝喜酒哦,我是学院新生班的我,到时可一定要为我送喜帖哦。”
    我心声吐露完毕,绿衣女子脸上已早是娇羞一片,妩媚动人而南鹰,竟也不好意思低头,脸上难掩一丝兴奋与期待。
    众人散去,那对伙计夫妻重又回到工作岗位,开始招待过往宾客,人生寂寥的早餐铺生意,又开始变得红火热闹起来。
    银衣男子率领三人转身离去。
    “紫荆、红玫,今天我就让你们尝尝我家乡的美食——”
    银衣男子闻声,突然止步,面带一丝期待,却又带着一丝窘惑,转身,回头,然后又极其失望的转身回头,且苦涩的摇了摇头。
    “大哥,怎么了?”
    南鹰见前面之人不打招呼就停下,害得他差点将自己的鼻子撞到前方之人的下巴上,没错,银衣男子的确比南鹰高出了半头。
    “没事,我们走吧。”
    银衣男子率先步出早餐铺子,身后是一对五六岁的童男童女,欢天喜地的围绕在我身边,嘴里嚷着要吃这喝那的童稚语音,俨然一幅其乐融融的温馨场景。
    我吃完饭结了饭钱就来到了自己的内天地这时吃撑了的紫荆和红玫,正趴在铺有席子的青草地上美美的晒着太阳。其实那也不是什么真正的太阳了,而是我仿照外面的太阳,用一块会发光发热的火红石头打磨抛光而成,充其量是这个内天地的一件装饰品罢了。
    我打开那个小木匣子,将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地倒在了一兽一虫中间,害得两个小家伙频频疏远后退,望着地上那堆东西,唯恐避之而无不及。
    与珠钗发簪接壤过得草皮,在一人一兽一虫的目瞪口呆之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枯萎腐烂,直至最后化为一摊黑水。
    “小琪琪,你还是想办法把这些东西在重新装回去吧。刚才你也看到了,这上面的毒到底有多厉害。以我和红玫现在的实力,很难帮到你的忙,还有,你请我和红玫吃家乡美食的那顿饭钱,我们日后一定还上。”
    “是啊,小琪琪,以我们俩现在这点修为,甭说是祛除上面的上百种毒药,就是祛除一种,我们也根本就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即便我们没有损失真元,也根本没办法祛除上面的百毒,因为这施毒之人使毒的功夫太高,绝对是位善于用毒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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