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间想了起来,自己会再次来到这个地方,完全是因为杨舟的原因。我亲眼看见她走进了这栋楼里,随即打开了‘3楼’,不对不是‘3楼’这里压根就没有‘3楼’,是‘4楼’的灯。
    等我到‘4楼’最后一间屋子的时候,我看见的是那只女鬼,压根就没有看见杨舟任何身影。
    她会在什么地方呢?
    难道趁着我慌乱中,离开了这里?
    这也不可能,因为到了‘2楼’后,在往下走去时,由于某种原因便会回到‘4楼’。
    那杨舟到底在什么地方呢?这白衣女鬼又与她有什么关系?
    “啊....”
    我低吼一声,感觉无比的烦躁,脑子瞬间乱成一片,完全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诸多疑问全都压在我身上,快喘息不过来了,我从来就没有这样感到心烦意乱。
    吐了一口气,暂时将这些疑问抛开后,下定主意,还是跟着老头走进那间房间。
    如果说他说他真的要害我的话,那刚才就动手,何必要将我骗进屋子在动手呢?这无疑不是脱了裤子放屁。
    但是如果真的走进屋子遇害的话,那也只有认命了。
    深吸几口气后,我朝着那间屋子走去,站在门口停留几秒钟的时间,便推开门走了进去。
    ‘咯吱’
    清脆的声音在这寂静的走廊里响了起来,整条走廊都能听见,甚至楼上也能听见。
    随即,一股馊味扑鼻而来,令人作呕。
    索性的是刚刚我吐得差不多了,已经没有什么好吐的,只是干呕了几下。
    我握住鼻子,走了进去。
    屋里的 布置很简单,墙角有一床棉被,也不是到多久没洗,全是灰尘。废弃的桌子上,摆放着一些腐烂的食物,有些上面已经有蛆蠕动。
    屋里的气味十分的难闻,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是许多气味参合在一起的。
    屋里中央的位置,夹着一口锅,下面有一团小火燃烧着。给这破旧、难闻屋子带来了温暖。
    我皱了皱眉头,环视了屋里的场景后,我终于知道这老头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原来他是拾荒者。
    这时我不由得心疼起这位老人家,看他的岁数差不多有六十多岁。
    六十多岁,按道理来说是享福的年龄,儿孙满堂,日子悠哉。可是这位老人家不但没享受天伦之乐,反而还到处流浪,拾取腐烂的食物,弃之物品,苟且的生活下去。
    这一刹那,我很想找到他子孙面前,大声的呵斥着:“你们在干什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父亲(爷爷)流浪?每天靠别人不要的物品的苟活下去?”
    可是这仅仅是我自己幻想罢了,如果这老人家的子孙有孝心的话,他就不会在这个地方呢。
    对于这样的事情,我就不多说下去,大家心里有数就行。因为这样的事情不是你我能说清道明的,纵使心里有百般不爽,也只能发发牢骚罢了。
    真心想收留他们的会有几个?即使有这个心,也没这个力。只能暗自祈祷,希望祖国越来越昌盛,领导多重视一下百姓的辛苦,这就可以了,这样就会少许多拾荒者。
    言归正传,当我知道这老头是一位拾荒者的时候,心里总算踏实了。紧绷的神经足以放松,恐惧自然而然的消失不见。
    我看见这位拾荒者坐在地上,把刚刚裹好的旱烟放在竹节口里,接着吧唧吧唧的点燃后抽了起来。
    随即,整间屋子充斥着旱烟的味道,十分呛鼻。
    ‘咳咳’
    我捂住鼻子,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去。
    虽说我知道这老头是一个拾荒者,是人类不是鬼,但始终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为什么会让我跟着他来到‘2楼’,还说我可以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简直就是在胡言乱语,压根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所以,我还是要拉开与他的距离,防止他突如其来的扑杀。这样的话,我还有点反抗的能力。如果坐在他身边的话,万一这老头真的有问题的话,岂不是只有被宰的命运?
    老者看了看我,呵呵一笑也没说什么,随即吧唧吧唧了一口旱烟对着我说:“小伙子,要不要来一口提提神?”
    我看见那竹筒已经熏得漆黑,加上这老者的口水黏在上面,顿时就没有这个心思。于是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要,然后从兜里拿出一支烟抽了起来。
    一支烟的功夫过去后,我整个人精神了不少。看来这老头应该没什么问题,自己抽着自己的旱烟,也没搭理我。也就是说他是没有问题,而且走进这间屋子后,那女鬼也没找上门来,看来这老者说的不错,我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至少目前我是这样认为的。
    这时我们谁都没有说话,整间屋子里除了正在燃烧的木块发出的声响,就只剩下老者抽烟的声音。
    终于我忍不住了,对着老者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还有为什么到了一楼后不是出口,而是回到了四楼?那女鬼又是怎么回事?.....”
    实在忍不住的我,像老者提出诸多疑问,刚说到一半的时候,老者打断了我的话题,插了一句话。
    “你当我是复读机啊?我怎么可能一下子记住这么多的问题,还有我耳朵背,记性不好。”
    “呼。”
    仰头吐了一口气后,我看着老者大声嚷嚷起来:“大爷,你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
    老者看了看我,露出雪白的牙齿对着我说:“你都不是已经知道了吗?看看这屋里的东西,全是烂的别人不要,我捡回来的。你说我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还不是没人住。”
    “这老混蛋,故意给我装腔作势。”
    在心里暗骂一句老者后,耐着性子,我再次询问到他:“那你知道为什么这栋楼没有‘3楼’呢?而且从‘2楼’下去后,不是到‘1楼’的出口,而是直接回到了‘4楼’?”
    “咳咳.....”
    老者咳了咳嗽,吐出一口老痰,然后端起边上一口破烂不堪的碗,里面长满了霉。来到火堆前,将锅提了起来,倒了一笑口水在碗里,然后吹了吹,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
    这一切我尽收眼里,顿时我又感觉到胃一阵抽搐,但是我强忍着想要呕吐的念头,深深的吸了几口气。这不吸还好,一吸屋里各种恶臭的味道,全都扑鼻而来,差点就吐了。
    老者将他这半碗热水喝完,擦了擦嘴对着我说:“谁告诉你这栋楼没有‘3楼’?你刚才碰见我的地方,不就是‘3楼’吗?”
    “这不可能。”
    听见老者的话后,我震惊不已,整个人异常激动,青筋都爆了出来。
    我对着老者说:“你胡说八道,明明墙上写着‘4楼’两个大字,难不成你没看见?也对,你压根就不认识什么字。”
    也不知道为什么,平时脾气好的我,这时候居然开始讽刺人了。
    老者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也没将我对他的举动放在心思上,然后吧唧吧唧抽了一口烟说:“小伙子想听听关于这栋楼的故事吗?”
    我皱了皱眉头,看着老者没有说话,心里想着这老头 究竟想干什么?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这破楼要什么稀奇的故事。
    老者见我没说话,嘿嘿一笑,缓缓地站了起来,走到窗台仰头看着天空。
    从他的背影中看出他很孤寂,视乎有什么心事一样,陷入了回忆之中。
    我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老者,心情好像被他的背影所影响了一样,竟然有种莫名的伤感,说不出到底是为了什么。
    渐渐的,这样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甚至影响到我的心智,眼角竟然湿了。
    我将泪水擦掉后,深吸一口气:“那你就说说看这栋楼到底有什么故事,反正离天亮还早着呢。”“你说说看吧,现在也没什么事情好做,一时半会也离不开这里。”
    老者意味声长的看了我一眼,随即又抽了一口旱烟,陷入了沉思中。
    ......
    八年前,a市刚好处于发展的阶段,上面的政策下来后,a市大力发展,开始修建各种各样的建筑,许多商户以及外来人口,全都入驻。
    差不多将近三年的时间,a市焕然一新,才有了现在的容貌。
    而早些年修建的五福桥之类的建筑,早就随着时间的推移,以及新鲜的事物掩埋历史中,渐渐的退出人们的视线,悄然无声的成为了一个垃圾场。
    虽然五福桥的没落,让许多的人厌倦了这里,但还是记得环城路上,还有一座破旧的桥。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里聚集了许多的小贩,制作许多的垃圾,渐渐的在a市市民的眼里,五福桥成为了一座垃圾场。
    许多人因为附近的环境以及其他的因素,也搬离了五福桥,去到其他区域生活。
    随着大量居民的迁移,使原本人烟稀少的五福桥,更加的荒芜了。渐渐的,这里基本上没什么人了。当然除了白天的时候,这里有许多的小贩以及从 其他地方赶往a市的旅客,毕竟五福桥的附近有一个小型的车站。
    对于普通人说,五福桥周围的环境以及治安,简直就是糟糕至极,无法在这里生存下去。但是对于另一类人来说,这里可是他们最温馨的小窝。
    他们就是‘拾荒者’。
    故事也将从这些‘拾荒者’说起。
    那是发生在五年前的事情了,当五福桥居民搬的差不多的时候,拾荒者们也渐渐的来到这里,因为这里有许多废弃的楼房,虽然屋子里没什么家具,但是总归没有休息的地方好。至少冬天的时候,不用睡在冰冷的大街上,而且夏天的时候,也可以乘凉。
    而且,这里有许多的垃圾,平时可以从这些垃圾中,可以找到自己需要的东西。
    例如破旧的风扇,不要的衣服,家具等等。还可以从中收取一些废品,卖给附近的回收站。
    荒楼的某间屋子里.....
    “娃娃,你看这是什么?”
    一位衣衫褴褛,头发凌乱的老者,驼着背手里拿着一样东西,笑呵呵的看着一位小女孩。
    老者满脸的泥土,漆黑的指甲像是许多没有洗过澡一样。破旧的衣裳以及雪白的鬓发可以让人读出,这些年这位老者过得一点都不如意,甚至算的上苟延残喘。
    他跟前的一个小女孩,同样也是衣衫褴褛,灰头土脸,指甲缝里全是泥土,双手也是一样。
    而小女孩最多也只有两三岁的样子。
    这个叫做娃娃的小女孩,两眼汪汪的看着老者,接过手里的东西看了看,歪着脑袋问到他爷爷:“这是什么爷爷?”
    老者眯着眼,慈祥的笑了笑:“这是布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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