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查到乐友新和陶崇耀的关系,马上乐友新就遇害,毫无疑问这就是灭口!乐友新一定掌握了重要信息,这才被人提前解决掉。当然,这也从侧面说明,之前陶崇耀通过乐友新,在乐友新通过某个其他渠道获得巨子令牌以及之前遗失物品的过程肯定存在问题。
    分头行动,他们需要在周边寻找可能的杀手!种种迹象表明,杀手并未走远。
    恒普码头到了晚上依然还有不少人,只是乐友新遇害的那个仓库区域属于少有人去的地方,所以经过附近的人都存在可疑。杜克施追出仓库没多久,便见到不远处有几个人站在那里聊天,杜克施赶忙上前,问道可曾有人刚刚从仓库那边跑了出来。那几个人都摇摇头,言道天黑没怎么注意。杜克施只好继续询问周边几个人,也是说到并无发现。
    正欲继续向前,跑出去没几步,忽然间,杜克施停下脚步,他的眉头轻轻缩了下,而后,把手放入口袋,提前将枪握好。随后,他转过身来,看着刚刚经过那里的几个人,他的视线从那几个人身上扫过,似乎在寻找一个目标。
    那几个人刚刚都已经被杜克施提问过,也没啥大的问题,其回答也大多是天黑没留意,然,在这群人中,杜克施敏锐的察觉到一个人存在显著问题。
    “嘿,哥们!”走上前去。杜克施对一个人高马大,带着白手套,看上去像是一个码头搬运工的人言道,“我刚刚问过你仓库那边的情况了吗?”
    “问过了啊!”那人张着嘴,瞪大眼睛道,“你问我可曾看见有人从那边出来,我说天黑,哪里看得清啊!”
    便说,那人还在不停的比划。比划完了后,他还嘿嘿一乐:“咋了,你还想问啥?”
    “哦,可能是我脸盲,忘了问过你了吧!”杜克施摸了摸脑袋,做出尴尬状,“不好意思啊,哦对了,这里是什么码头来着?”
    “恒普码头啊!哈哈,你跑到这里来,不会连这里是什么地方都不清楚啊!”说着,那人继续在那比划,指着前方一个标识牌道,“那里不是写着吗!”
    挤眉弄眼间,那人又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后,摊手道:“还有事?”
    “没事了,谢谢!”杜克施转身欲走,走了两步,他忽然再次转身道,“你的手臂受过伤?”
    “手臂?哦,对,手臂搬东西的时候受了伤,所以你看,我的手臂还是比较僵硬!”那人又是马上做出示范,这和刚刚的比划的动作差不多,都是那种略显浮夸的动作。
    到了这一步,杜克施其实已经明白了什么,但是他清楚,以他自己现在的能力,或许还不足以应对接下来的情况,所以,他在等待时机。而所谓的时机,便是马小龙朝着自己这边靠拢。
    终究,马小龙意识到杜克施在等待自己,连着跑了两步后,他从那边接近杜克施。两人一个眼神对视,便马上明白各自的意图。杜克施猛地从裤袋中拔枪指向那人。但那人的反应很快,竟然一拳打在杜克施的手腕上,这一拳,炸得杜克施手腕生疼,直接将枪甩在地上。
    两人又是几乎同时扑上去抢枪,可也幸好马小龙飞身赶到,一个飞扑,先将那人摁倒在地。
    对方体型壮硕,力量上完全不吃亏,更加上有明显的搏斗技巧,所以在倒地后,那人并未慌张,利用地面上的格斗技巧,他竟然用巴西柔术将马小龙的手臂和脑袋迅速控制住。这样的结果也让杜克施始料不及,如果继续让那人控制马小龙的肢体和脖子,很可能会让马小龙窒息而死。
    所以,最干脆的做法就是,杜克施迅速捡起枪,将枪口抵在那人的脑门上道:“哥们,你确定还要继续玩下去!拘捕加袭警,我可以当场将你击毙!”
    “袭警!你们是警察!”那人又在挤眉弄眼,忽然哎呦一声,松开手后,捂着自己的手臂道,“疼,疼,警察同志,我们是不是有些误会。我在这里站着好好的,你来问我话,又转身拿枪指着我。我只是害怕所以反抗,我事先并不知道你是警察!”
    “哼,是吗!”杜克施懒得理睬,一把抓住那人的胳膊道,“你是这条胳膊受了伤?”
    “这条?嗯,是的!”
    刷的一下,杜克施将那人的袖口全部捋起,用枪口扫过那人的手臂道:“告诉我,受伤的部位在哪?”
    “这个。哎哎哎,就这里,疼疼疼!”
    那人龇牙咧嘴,好似骨头断了一般!马小龙确实不理解这些动作意欲何为,因为他很清楚,从外表上看,那人胳膊完全不像是受伤的模样。所以,当其看见杜克施用力的将那人的胳膊一甩,惹得那人先是一愣,而后才反应过来,又是过分夸张的捂着胳膊大声喊疼后,马小龙没忍住,直接乐了。
    “行了,别演了!”起身一把将那人揪起,马小龙吼道,“看你刚才用地面技控制我的模样,你全身上下就没一处不舒服的地方!”
    “这你可说错了,他全身上下还真有不舒服的地方!”杜克施用手指了指脑袋,道,“就是这里。”
    马小龙额的一声:“他有神经病?”
    “准确来说,是叫做作性障碍!”
    做作性障碍又称munchhausen 综合征,也称做作性精神障碍。其特点是自己人为制造症状或疾病,是以德国一男爵名字命名的,该男爵爱说大话,把他自己在打猎、从军、旅行等生活过程中的很多轶闻,写成“历险记”一书,内容真假混杂,离奇夸张,显得丰富多彩,具有戏剧性。这类病人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可通过说谎、吹牛, 甚至不惜损伤自己躯体等种种手段,编造出很多假症状。
    马小龙一脸茫然道:“还有这种情况?”
    “你难道忘了负义联盟吗?”
    负义联盟是有诸多存在特殊精神和生理状态的人组成的特殊联盟组织,该组织成员几乎每个人都存在特殊情况!
    其实当杜克施从仓库追出来寻找可疑人物时,他就想过凶手可能没有马上离开现场,甚至在观察现场的情况。因为杜克施之前就假设过,现在s市的种种事情和负义联盟有关,而一旦是负义联盟成员闹事,则这些人不可用常人思维思量。
    杜克施一路问话过来,只有在问道这个人时,此人流露出过分夸张的表情。这种表情动作看上去很不舒服,好似得了病一般。所以杜克施在留意到那人总是僵直的挥舞手臂后,才问了句手臂是否受过伤。这一问,会让做作性障碍的人得到暗示,他必然会承认。
    做作性障碍的人很会演戏,也很敏感,同时,假如做作性障碍的人存在暴力倾向,则此人反应会很快,甚至于冲动。一旦杜克施拔枪,那人便不会过分思考,直接企图用暴力解决问题。
    种种分析试探之下,杜克施其实已经锁定了这个嫌疑人。
    在虞雅婕招呼来警方对现场进行进一步调查取证和搜索的同时,杜克施和马小龙立刻将这个嫌疑人带回市局问话。
    到了这一步,杜克施等人的目标差不多已经确定了!之前还有种种猜测,但是现在,毫无疑问,对手就是负义联盟。
    通过身份核实,他们很快知晓被逮捕的人叫做艾尔伯斯,现在是英籍华人。他差不多在十天前入境,之后便在恒普码头周边活动。通过调查艾尔伯斯和乐友新的交际记录,杜克施确认艾尔伯斯应该就是乐友新的供货方。
    之前无法撬开金淑娟的口,但是这一次,面对一个有做作性障碍的人,杜克施非常有信心。
    做作性障碍的人和表演性障碍的人有相似点,便是假如对方配合他的“表演”,则他本人也会相当配合的说出你想要的答案!当然,做作性障碍和表演性障碍的诉求不同。表演性障碍希望得到一种表演演出体验,而做作性障碍的人则是需要一种特殊关注,比如一种对病人的体贴关注。
    为了能够顺利的撬开艾尔伯斯的嘴巴,杜克施并没有让艾尔伯斯在市局审讯室接受审问。而是在拘留所待了没多久,艾尔伯斯便被转移到医院。
    就在病房内,医生对艾尔伯斯做了一系列检查,随即还给艾尔伯斯打起了葡萄糖。
    这般作为,好似就是真的把艾尔伯斯当成了病人。
    “医生说你还要卧床两天,看来你暂时不用回拘留所了!”杜克施走进来后,将病历扔到艾尔伯斯面前,“你倒不是完全说谎,其实不仅是你的胳膊,连你的腿部也有伤势!”
    “我就说有伤,你非不信!”艾尔伯斯满脸愁容,拿过病历后认真端详,不停点头道,“哎,看来真的得多休息!”
    杜克施道:“所以,既然你身体本来就有伤,为何蓝狮不委派一个身体健康,行动更加利索的人来执行任务!”
    艾尔伯斯余光瞄了杜克施一眼,吞咽了一下唾沫后。道:“什么蓝狮?”
    “这就不合适了吧!我带你到医院做了全身检查,这般怕你出意外,你就算感激一下我,也得跟我说两句实话!再者,我们既然已经知道你的名字,想要核实你和负义联盟之间的关系,这一点不困难!别忘了,我们可掌握了s市几个负义联盟成员,我们可以随时通过他们之口确定你和蓝狮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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