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铮远赶忙追过去,撞了一下他的肩膀:“你是小公猫我也会找到你的。”
    谢衍被撞得踉跄了一下,用力地将人顶回去。
    临走前,瞿铮远斥巨资,在娃娃机里抓到了一头纯白色的北极熊送给他当纪念品。
    熊的体积有书包那么大,一对漆黑的眼珠,又憨又可爱。
    谢衍把头埋在北极熊的肚子上蹭了蹭,瞿铮远笑着说,“手感不错吧,你可以把它当枕头垫。”
    “我肯定搂着它睡啊。”谢衍亲亲它脑袋。
    眼见着自己在床上的地位要被一头熊抢走,瞿铮远立马把玩偶从谢衍怀中夺走:“你要给他取个名字吗?”
    “就叫瞿铮航,它以后就是你亲弟弟了。”谢衍说。
    瞿铮远仰着脖子大笑:“你怎么还记得那事儿啊。”
    “一辈子都忘不了,你个骗子。”
    出海洋馆时天色尚早,他们漫步在人流熙攘的街道上。
    太阳躲在楼宇的缝隙之间,给城市嵌上一层柔和的金边,头顶云层稀薄,浅灰、深蓝与薄粉和谐交融,成了一幅无暇的画卷。
    谢衍左手抱熊,右手捏着串草莓糖葫芦,冰糖熬得晶莹剔透,一口下去,咔咔脆响。谢衍叼着颗大草莓,把糖葫芦串喂到瞿铮远嘴边。
    瞿铮远咬下一个,偏过头看他。
    谢衍吃东西特爱舔嘴唇,湿湿软软,越舔越红,他艰难地克制住一股躁动,移开视线。
    谢衍在网上搜到附近有个室内滑冰场,新开的,门票在打折。
    “你会滑冰吗?”谢衍问。
    瞿铮远得意洋洋地笑了:“笑话,哥当年可是花滑界小王子,国家二级运动员。”
    “哇——”谢衍张大嘴巴感叹完,迅速收起嘴角,“什么是二级运动员啊?”
    “……”瞿铮远没想到自己也有向学霸科普的一天,严谨又认真地解释,“运动员分很多个档位的,二级就是在省队里筛出来最牛逼的一批,二级上面是一级运动员,这类大多是在国家比赛中名列前茅的,再上去是国家级,国际级,最后是奥运级运动员,你可以把它们想象成一场场考试,运动员成绩就是分数线,能参加奥运会的那可是全球几十亿人口中最拔尖的。”
    谢衍听明白了:“合着你就是最次的那一拨?”
    “……”
    话虽这么说没错,但二级运动员的证书也不是那么好拿的。
    很快,谢衍就领教了花滑小王子的斩男魅力。
    滑冰场的售票窗口就两个,队伍很短,谢衍付完钱,找到一双合适自己的冰鞋。
    工作人员带领他们穿过一条迂回的走廊,隔着玻璃,就已经能听见冰鞋踩踏冰面发出的脆响。
    这个滑冰场的门脸不大,里面倒是别有洞天,冰场建于地下,呈长方形,跟学校四百米一圈的操场那么大。一股寒气扑面而来,谢衍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坐在门口换鞋。
    今天周末,冰场人还挺多,一眼望去,都是手牵手的鸳鸯,在冰面上驰骋,或者是一家三口,当然,也有扶着冰车瑟瑟发抖的初学者,边上多半站着个一边嘲笑,一边举手机录像的好兄弟。
    谢衍之前只玩过旱冰,水平仅停留在会滑会刹不摔跤的层面上,因为谢蔓怕他摔坏脑子,不敢让他瞎玩。
    这是他第一次穿冰刀鞋,和旱冰滑轮鞋的感觉还是有所不同的,首先不好站稳,而且寒冷湿滑的冰面极其没安全感,他双手扶着栏杆,还无法适应湿冷的冰场,两条腿抖得跟筛糠一样。
    此刻的二级花滑小王子已经在冰面上热身一圈回来了,他手长脚长,稍一用力就溜出去老远,刹车都不撞墙,而是单足旋转,利用左外刃辅助支撑,完成一个空中转体,右脚落冰。
    谢衍都看傻眼了。
    “怎么样?要不要我扶你啊?”瞿铮远的声音从远处缓缓飘过来。
    “我不行,我现在有点虚。”谢衍双腿微曲,趴在栏杆上,“这冰刀鞋跟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都站不稳,我感觉我会摔出鼻血来。”
    “有我在,不会摔的。”瞿铮远掌心向上,做了个邀请的手势,谢衍伸手握了上去。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算是他们第一次牵手,瞿铮远的手掌比他大了一圈,握起来温暖而又力度。
    很神奇,明明吃的东西一样,室内的温度也一样,但瞿铮远皮肤的温度总要比他高出许多。
    谢衍的右手死死地握住栏杆,跟个九十岁老太太似的,双腿弯曲,弓腰驼背,一寸一寸地向前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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