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福迅速伸出头:“老爷放心,管够。”
    苗从殊放心了,他对鹿桑荼和灯栖枝说:“当然我不会真的造反,毕竟动手动脑还费心费肾,我只是想告诉你们老爷我很有钱。你们敢杀我心头肉,我就敢散尽家财找人杀你们。”
    反正幻境里一死也是死,灯栖枝和鹿桑荼武功再高强也是肉体凡胎,用尽一切手段不怕杀不死。
    灯栖枝瞳孔紧缩,背在身后的手掐得掌心出血。血液滴落在雪白的熊皮地毯,看上去像是雪地里的梅花。他眼神黯淡,连那头白发也好似在瞬间失了光泽。
    鹿桑荼眉眼阴翳,表面看上去应该没有被打击到,内心如何却不知道。
    全家福看着里面的状况,新欢是心肝,护得严实还怕被烫伤。旧爱是破鞋,扔了还嫌碍眼非得踩两脚。
    他摇头,心想苗老爷真是爱得轰轰烈烈,绿得随随便便。
    战况虽激烈但精彩,于是全家福蹲下来观看了。
    “你为了别的男人……杀我?”灯栖枝此刻终于明白昨晚瀛方斛被一刀插肩膀的绝望,那是由心口淌到了舌根的苦。
    这难以忍受的苦亟需发泄,由此转化为恨意,全都集中起来送给了郁浮黎。
    “我更要杀他!”灯栖枝:“府兵——!”
    话音刚落,便有九十府兵齐刷刷冲进来,霎时挤满本来还算宽阔的房间。冷冰冰泛着银光的长枪枪头对准床上的郁浮黎和苗从殊两人,而灯栖枝下令:“活捉苗殊,不准伤他。另外一人,格杀勿论。”
    灯栖枝来真格的,看他眼睛都红了便知是刺激过头。
    苗从殊有些慌,仗着是个幻境一切虚假过于放飞自我,一不小心踩中雷暴区。
    他是没事但郁浮黎就不一定,这日的次数还没破万他怎么能接受守寡的结局?!
    苗从殊紧握郁浮黎的手腕,看向不知何时自发走到观望位置置身事外的鹿桑荼,眼瞧着好似要当个鹬蚌相争之中得利的渔翁。
    如此奸诈,哪能让他得逞?
    所以苗从殊喊鹿桑荼:“能让你的重骑出手拦下他的府兵吗?”
    灯栖枝厉声喝道:“若你出手,我连你一起杀!!”
    鹿桑荼无视灯栖枝的威胁,望着苗从殊说:“我不会平白出手帮你。”
    苗从殊:“我家产全都给你。”
    “我想要什么你心里清楚。”鹿桑荼说:“我拦下灯栖枝,你回我身边。”
    苗从殊:“那就是见死不救的意思?”
    鹿桑荼问他:“你让我救你的新欢,有没有想过我会被灯栖枝杀死?”
    苗从殊:倒是没想过。
    鹿桑荼见他沉默,心口一窒:“你倒是洒脱。过往的人和事说不要便当真割舍得一干二净。”顿了顿,他说:“论心狠,你是个中翘楚。”
    苗从殊感觉自己风评被害,他不过是没有拖泥带水,情缘断得过于干脆利落罢了。
    “我也并非一枝独秀,你们也是半斤八两。”苗从殊毫不犹豫的补刀:“灯栖枝,你确定不管鹿桑荼?你有五百府兵,对上我家老郁估计是两败俱伤。届时,他鹿桑荼还有三百重骑、八十弓箭手,搞死你轻而易举。”
    “苗殊,我知道你是故意挑拨。为了你背后的人,你想我们其他人都死。”灯栖枝低低笑起来,肩膀跟着抖,仿佛此事格外荒谬,引人忍俊不禁。但他的笑声掺杂着悲凉和荒唐,是在嘲笑自己现在甘愿入套,那副放不下的狼狈样子。“苗殊,原来你真的想我死。”
    不仅是他,所有人、所有曾与他有过情缘,但是纠缠不放企图复合的人,他并不愿意见到。如有必要,他会毫不犹豫选择手刃他们。
    如果他们敌对苗从殊的心头肉,意图不利,他便不假思索的划清界限,把他们视为路边野草蝼蚁,若无害便无视,若不利于他们便斩杀。
    苗从殊绞尽脑汁保护郁浮黎的模样,在场的灯栖枝和鹿桑荼都熟悉,因为他们曾经也是被保护的那个人。
    现在他们变成被仇视的那一方,才发觉有多难以忍受。心口难受得甚至开始怨恨苗从殊的偏心、偏爱,埋怨他为什么不能再给一个机会?
    灯栖枝的袖中滑落一把又薄又锋利的长剑,他握住剑柄,反手剑指鹿桑荼,随后移落到郁浮黎:“今天谁都别走。既然都有仇、都不肯退让,那就再打一场,死生不论。”
    察觉苗从殊要说话,他先一步开口堵住那些不必猜便知有多伤人的话:“苗殊,你别说话。”
    “你说你爱他,那就让我看看值不值。”
    剑尖上挑、移动,对准郁浮黎的眉心,灯栖枝说:“我的五百府兵和鹿桑荼的三百重骑、八十射手过招,谁先死干净、谁能活下来成为助力,各凭天命。”
    这话的意思便是他们三个死斗,而灯栖枝和鹿桑荼带来的人也进行死斗,哪方能存活就会成为助力并反杀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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