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婶告诉我今天是我娘大喜的日子时,我发现菜园子里只剩我一个人了,照顾我的春丫不知道干嘛去了。
    可是我不懂什么是大喜,二婶一脸同情的告诉我:“你娘给你找爹了。”
    “什么是找爹啊”
    刚好走过来听到这句话的三婶和二婶对视一笑说:“找爹就是找个和你娘一起躺在床上的人啊”
    说完就挽着手出去喝酒了,三婶还在向二婶抱怨着:“怎么你还和这个傻子说话啊,你喝多了吧。”
    留下我一个人还在原地纠结晚上和娘亲一起躺在床上的难道不是我么,那爹如果和娘亲躺在一起了我睡着哪儿,娘亲会不会把我丢外面去了啊。
    想着想着我就莫名的感觉到委屈了,娘亲是我一个人的,不行,我得马上去找娘亲,让娘亲告诉爹,爹得去外面睡,我得挨着娘亲。
    一路跑得急,在菜园子摔了一跤,嗑了额头,来不及爬起来就看见面前有一双布鞋,我认识这双布鞋,这是我家隔壁的讨厌鬼阿七的,因为阿七的母亲会在鞋面上给他用红线绣个七字。
    鞋的主人开口了:“小傻子,你怎么这么笨啊,走路都能摔着,你看我我就能好好走路。”
    我愤愤地抛弃了一脚狠狠的踩在阿七的鞋面上说:“我娘说了不准叫我小傻子,我叫阿桡。”
    阿七不甘示弱的也在我嫩粉色的鞋面上碰了碰,立马跑开了,一边跑一边说:“二狗子娘说了,你周岁时生病烧傻了,现在两三岁了还不会走路勒,我就叫你小傻子了。”
    阿七飞快的跑开了,就剩我一人在院门哪儿想为什么都要说我是傻子呢,我只不过是走路时容易摔跤,不怎么会吃饭而已。可是春丫会帮我啊,虽然她常常忘了要照顾我就一个人玩儿去了。
    我也问过我娘亲:“娘亲为什么他们会叫我小傻子,我不傻了。”说话的时候我再一次不小心把瓷碗打翻了,春丫在旁边眼疾手快的接住了碗,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娘亲讪讪地说了句:“太太我……”
    春丫还没说完娘亲就打断了她的话说:“出去,把后院的柴火收拾好。”
    春丫小心翼翼的退下了,娘亲一把抱住我,把我搂在怀里亲亲我说:“他们还说了什么?”我闻着娘亲身上淡淡的槐花香想是不是娘亲去了槐花林了。
    我那次被二狗他们丢在了槐花林的石头边上,他们哄笑着走了,我却找不到从石头坑里上去的路。石头很大,石头顶上有一个坑,我就在坑里面爬不出去。
    我百无聊赖的透过石头缝往外张望,看着什么时候阿七会领着二狗子过来救我,每次阿七都会和二狗子出主意把我哄出家门,换着花样逗我哭,最后再来把我哄好送回家,保证我不会告状。
    我就在石头缝这儿张望,等着阿七他们的到来。槐花调皮的在树丫子那儿晃悠,就是不下来,把我馋的直流口水,我就这么等着风一下子将槐花刮到我口里来,不顾流出的口水。
    突然就有一件事移开了我死守着槐树丫的目光,我看见石头边上的槐花树在不停地动,我吸一口去它就动一下,再吸一口它依旧狠狠的动一下。我试图往石头缝的最左边贴过去,看下树后面有什么。
    我的脸被石头割得生疼,我终于看到了树后面有两个人,男的衣衫敞开,裤子褪到了脚步,黝黑的胳膊摁着树干,正在一下一下的往前耸动,靠着树的还有一个女的,我虽然看不见她,但我看见她褪在脚下的裙子是嫩黄色的,和娘亲的裙子一样的颜色。
    娘亲说过只有女孩子才穿嫩黄色的衣裙的,我继续问为什么,娘亲却解释不出来了,娘亲说我的问题太聪明了,她回答不出来。所以我深深的记住了,女孩子才穿嫩黄色的衣裙。
    那么那个男的撞的应该是个女的。我继续贴着石缝看着那个男的,男人将头埋到了树干间女人的脖子那儿,脑袋不停的动,腰和大腿也在不停的往前送,一下接着一下,感觉恨不得要将女人榨压成皮贴在树干上.
    槐树承受不住男人的冲撞撒下来了好多槐花,感觉槐树可能突然就会倒下来。我猜想肯定是女人惹那个男人生气了,不然男人怎么会这么用力的用大腿去撞女人呢,撞得多用力啊,树都疼得不停的动,那个女人会不会疼得哭了啊?
    我屏住呼吸,槐花林的风停了,鸟儿也不叫了,我听见窸窸窣窣的衣料的摩擦声,和棍子在水瓶里搅动的水声,还有男人粗喘的呼吸声、低吼声及女人短短续续的忍耐不住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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