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当道,冥妻难逃 作者:画莎

    鬼王当道,冥妻难逃 作者:画莎

    第七十九章 温柔的僵尸(万更求订阅)

    鬼王当道,冥妻难逃  第七十九章 温柔的僵尸(万更求订阅)

    “啊,你疯了,快放我下来”冉小狐看到他们身下众人都稀奇的围拢过来指指点点,顿时羞得脸颊通红。

    “哦?嫌飞的不够高?”风泫灵轻笑一声,纵身一跃,跳起三丈之高。

    这就是传说中的僵尸跳吗?果然是千年老僵尸,这一跳,怕是有十层高楼这么高吧。

    “老大,你看,好漂亮的烟花啊——”冉小狐害怕的把脸埋在他的胸口,突见身侧的夜空中升起一抹光亮,她激动的喊出声。

    风泫灵看了过去,只见冉小狐手指的方向有漂亮的烟花,绽开,落下,一瞬间的美丽,一瞬间的光彩,在天空炸出了美丽的火花,五彩斑斓,唯美唯幻,绚丽多姿。

    “你喜欢?”

    冉小狐点点头,没说话,只是她眼眸中的那抹光亮没有逃过风泫灵的眼眸。

    他抱着她脚上一用力,腾飞而起,越过无数楼亭玉宇,冉小狐抬眸看他,四周穿梭不定的夜景渐渐模糊,全世界只剩下身边这位一身红衣的男子。在一颦一笑间,那缕极淡的檀木香萦绕在她鼻尖,又如何才能将之挥去?

    他带着她,双眼之间的笑意加深,侧过头道:“带你去高点的地方看”

    冉笑狐看着他妖治的桃花眼,有片刻的失神,不得不否认,这个老僵尸有迷死人的资本,否则她又怎么会轻易被他的美色所迷?——“什么?”她收了收心思,反问。

    风泫灵既笑不语,把冉小狐楼的更紧了一分,飞跃的速度更加快。迎面而来的气流将风泫灵三千青丝飞扬而起,冉小狐被圈在他的腰际,看着他俊美的侧脸,霎那之间,飞花留红,竟是美得不真实。

    终于在距离一个大湖中央的酒楼屋顶上停下来,他扶着她坐下,随后,自己坐在冉小狐身侧,他抬起头,看向天空中的那一轮圆月,随即,嘴角的笑意越漾越开,如软香凝玉,笑得英姿万种,然后,伸手指向不远处的天空,道:“你瞧。”

    冉小狐顺着他手指所示得看过去,突然之间,一声声爆裂从天空中传来,各种颜色的烟火恰逢其时得绽放在空中,倒影在平静的湖面上,七彩斑斓,姹紫嫣红,绚烂朦胧得好似一场绮丽的梦……

    他伸手轻轻攀上她的肩膀,冲她莞尔一笑,温润如璞玉。他将她圈在怀中,柔声道:“吾心似皎月,自有千千结。小狐,你若呆在本王身边,本王定保你无恙。”

    冉小狐应声抬头看他,看着他在距离自己咫尺之距的地方,看着他的笑靥在此时定格,看着他灿若星辰的双眸,——只怕这一幕,此生都将停留在冉小狐脑海中。

    冉小狐轻轻挣扎开他的肩膀,略一沉吟,还是问道:“因为我像玉笙吗?”

    不是她哪壶不开提哪壶,只是每次面对他这么柔情的眼眸,她总觉得,他在透过她看到另外一个影子,那个人是玉笙,若是如此,她凌肯一辈子都不要*下去,免得伤的体无完肤。

    风泫灵闻言,疏离眸中闪过一丝光亮,很快,快到一闪而逝,随后他便扬声大笑,笑得有些欢畅,眉眼之间都尽是笑意,他轻轻抚摸她的脑袋,寵溺道:“本王说过,你是你,不要在意做谁的替身”

    冉小狐点点头,总算将心里的担心给压了下去,只是,却在浑身轻松之余,却又有一股莫名的骇意,从方才从王府出门的时候开始,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停止过。可她却始终想不出自己究竟是在害怕什么,面前这个僵尸王,他说他会护她周全,而且明确说了,她不是谁的替身,她便是她,那她究竟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此时的夜色越加幽静了,远处空中绚烂烟火散去之后,只留下一片暗诡色的幽烟弥漫在空中,倒影在水里,久久未曾散去。

    风泫灵和冉小狐依旧坐在屋顶,静静看着远方,感受着微风和煦,迎面吹得一身轻。

    冉小狐正觉得气氛有些尴尬,觉得应该说些什么的时候,风泫灵却强先开了口,声音中带着几分飘渺的回忆:“本王答应你护你周全,你可否答应本王一事?”

    “什,什么事”冉小狐咽了咽口水,她总觉得风泫灵的眸光太过飘渺,似乎有什么不确定的东西在眸子中飘动。

    风泫灵侧过头来,与冉小狐相对视:“本王魂魄离体几百年,腐蚀严重,需要你的血液滋养,你愿不愿意陪在本王身边,每月献上三滴血,缓解本王的腐蚀之毒”

    冉小狐一愣:“那么简单?”

    风泫灵再次抬起头,将目光扫向了苍茫的夜空,温柔的声音分外清晰得传入到冉小狐耳内:“千年前,为了寻找玉笙的魂魄,本王魂魄分体,灵核受损”

    他的声音淡淡的,让冉小狐听得心中有些憋闷,她叹了口气,安慰道:“我想她若在天有灵知道你这般念她一定会开心吧?”

    风泫灵一愣,眸中闪过一丝什么,随即笑意席上他的面容,月色之下比玉还润,比花还娇艳,他又伸手揉了揉冉小狐的脑袋,略带哀婉道:“是吗?不过现在有你,本王足矣”

    冉小狐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紧接着,便头问道:“可是我是我,并不是她,你.....”

    冉小狐说的有些酸涩,她对玉笙充满了好奇,为什么她让风泫灵如此念念不忘。

    “你当日看到的,是她的尸体,她死时魂飞魄散,永世不得入轮回,所以本王禁锢她在身边也不能改变什么,现在她在冥都血池,不会再出来了.....”看着漆黑的夜空,风泫灵眸中闪烁着支离破碎的回忆。

    然后继续道:“是你让本王明白,人死不能复生,看来本王该放下了,所以你不必在意,从此你就是你,你留在本王身边,陪着本王可好?”语毕,风泫灵脸色有些哀默于期待。

    冉小狐点点头,为这个别扭的老僵尸感到有些心疼,于是她干脆一把搭上他的肩膀,潇洒一笑:“我家老大玉树临风,凌空一世,小狐自然跟着老大吃香喝辣。”

    风泫灵凝眸看他,眸中闪过一丝不知名的光,纠结了一分,随后沉默不语,对冉小狐的安慰置若罔闻,只是脸上的哀默却渐渐了退去,神色继续恢复往日的似笑非笑,他一双眼眸灼灼看着冉小狐,徐徐而道:“自然,不仅吃香喝辣,本王还会赐你鬼后之位”

    冉小狐被他这类似告白的宣言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正想着该如何回应,却又见他嘴角的笑意慢慢加深,双眼慢慢眯起,眉眼瞬间带上了一丝莫测,然后,趴在她耳边轻声补充道:“记住这句话,记住今夜,本王从不食言——”

    冉小狐被风泫灵的反应弄得措手不及,哪里明白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只是,然后,就在冉小狐正呐呐的时候,便只听身侧划过两道气流,带着嗖嗖的摩擦声。——那一白一黑两个身影,最终站定在了冉小狐和风泫灵的身侧,伫立在了屋檐之上,带着狂傲与冷冽,如修罗之魂。

    冉小狐不解的看着凭空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两个人。

    “你们是.....”

    “黑白无常”木楠冰冷的开口,眸中的阴冷与诡谲直盯着冉小狐,好似有波涛在暗涌。

    冉小狐呐呐得看了眼木楠,又看了眼白衣的方冷,心中疑惑,这两人是谁?

    “我们是来接冉姑娘的”方冷抬起俊美的脸颊,淡淡的说道。

    “接我?去哪里?”冉小狐不解,转头看着风泫灵,什么意思?

    风泫灵依旧淡然处之,对两人的出现仿佛早已料到一般,不疾不徐说道:“切记带上印天他们同往”

    “是”木楠方冷恭敬的说道。

    木楠站起来,一双眼眸盯着冉小狐好像要射出箭来。冉小狐脸上突然露出一个自嘲的笑意,冲着这暗色汹涌的夜空发出一声低低的冷哼声,她怎么嗅到一股阴谋的味道。

    一阵夜风袭来,吹动冉小狐发间的彩色流苏微微荡漾,煞是好看。

    木楠看着脸上带着惧意,可眼中却又透着坚定的冉小狐,心猛然一动,随即他一声重重的冷笑从口中传出,随即,掷地有声道:“走吧,冉姑娘”

    冉小狐脚步略一踉跄,她脸上带着一丝错愕,她死死的盯着风泫灵,开口道:“鬼王大人不觉得你欠我一个解释?”

    前一秒还亲口对她说护她周全,下一秒却是把她推入他人之手,她是工具吗?

    “你不是已答应帮本王吗?本王让木楠带你去一个地方,待三个月后本王来接你,若是你能成功拿到本王要的东西,本王自然会立你为后,绝不食言”风泫灵看着她,眸中没有先前的柔情,而是无数的冰霜。

    冉小狐垂下脸去,一言不发,明亮的双眼变得暗淡至极,沉默不语。——这个世界,永远也不要*的相信有一个避风港,她冉小狐何德何能,得到千年鬼王的垂怜?

    夜风呼啸得声音在耳边扩散得更大了,冉小狐的发髻被吹拂得略显凌乱,似风中摇曳的花。

    木楠笑得更深了:“冉姑娘,主子的女人可是那么好当的,你且凑齐七七四十九件诅咒之物再说吧。”——他脸庞笑得欢畅,可眼神却冰冷十足。

    风泫灵偏过头看向另外一边,那双漂亮的眼眸略微眯着,却不知在想什么。

    冉小狐讽刺得看着他:“呵,我有拒绝的权利吗?”

    “自然没有,不过本王一言九鼎,自不会亏待你”风泫灵轻声道,周身的煞气环绕在绝美面孔上,怎么看怎么可怖,他侧头,冲冉小狐勾唇一笑:“不过若你取不回诅咒之物那你身边那丫头......”

    “你!一开始就计算好了的吧”冉小狐只觉得喉咙处憋着一口鲜血。

    话音一落,冉小狐就被木楠带离了屋檐,飞向了漫无边际的远方。冉小狐脑中的惊惧全笼上了她的心头,她下意识回头看去,看着依旧面无表情站在远处的风泫灵,看着他那绰约眉目,却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究竟在奢望什么。

    是啊,她还能奢望什么呢。

    前一瞬,她的心还在云端漂浮,甜蜜的似要滴出蜜汁。

    这一秒,她才觉得自己像个小丑一样,多么可笑,诅咒之物?呵呵,他是要把她推入地狱为他寻找诅咒之物吗?

    原来,他接近她的目的不止是为了血液,还有其他,真是可笑,他大可以直接丢她在客栈里自生自灭,为何要救她?这两天为何又来招惹她,是她丢了一颗心,承受这蚀骨的痛,风泫灵,你何其残忍!

    冉小狐终于垂下眼帘,打算将目光收回,哪知,这凉薄月色之下,风泫灵却又慢慢抬起眸来,眼波流转一个眼神,便将那昭昭月光比了下去,他的嘴角又慢慢勾起一道漂亮的弧度,他看着逐渐远去的她,饱满又红润的嘴唇缓缓对着冉小狐比划了一句口型。

    ——“用你换我的玉笙”

    用你换我的玉笙。

    月色下,这句话冉小狐看得清清楚楚。她终于闭上眼,收回了目光。

    ——原来,一切的一切不过只是为了玉笙。

    什么死不能复生,原来就是这样的吗?

    冉小狐想要大笑,却是怎么也笑不出来。

    指甲深深陷入肉里,再睁眼时她眸中一片清明,这世上想要不被人拿捏,唯有自己强大,她冉小狐还是太弱了。

    木楠身上的幽香包围着冉小狐,他的力气很大,抓着她的肩膀禁锢着她夜色两端的风景急速后退,木楠和方冷一直等到远离了凉城才停下,木楠将冉小狐往地上重重甩去,冉小狐哪里受得住这么大的力,当即便倒在了地上,狼狈不堪。

    冉小狐甩了甩头,将散落开来的头发从眼前甩开,愤愤得看着木楠和方冷。

    “哼,你们还真是尽责,既然有如此本事何不自己帮你们主子讨来四十九件诅咒之物,偏要我去”

    “有这力气还不如留着到了死亡岛求生”木楠冷冷的看着她,似乎透过她可以看见森森白骨。

    这个女人,一定是地方派来的探子,他绝对不能准许她留在主子的身边,还好,主子心里只有玉笙夫人,所以这个女人对于主子来说可有可无,他又何必对她客气?

    冉小狐别过脸,懒得和他逞口舌之快。

    “此去凶多吉少,你且要多加小心,为了诅咒之物发挥到最大用处,切记不要使用法术,所以唯独靠诅咒之物保命了,三个月后我会亲自去接你”方冷看了一眼冉小狐对着木楠道。

    “师兄放心,我自会保护好自己,你且先回冥都吧”

    “恩,告辞!”

    一阵风吹过,白衣的方冷消失在夜空中。

    木楠低头看了看冉小狐丢给她一个水袋,然后坐在一旁的大树下小憩。

    冉小狐看了他一眼,拿过水袋,张口喝了起来,现在的她只有活着才有机会洗刷今日的耻辱。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冉小狐身心疲惫,木楠一声冷哼,铁着脸色走到她身边弯腰,伸出手去。

    冉小狐对这个冷面男人没什么好感,警惕道:“你想干嘛!”

    木楠脸色更诡异了,再也不看她一眼,将她打横抱起,然后,闪身去了远方。

    又是一阵飞光掠影,木楠才停下,冉小狐定睛一看,却发现是水印天,奕松清灵三人在哪里等着,身后是一辆简易的马车,还有几匹大黑马,整齐得等候在这里,等着木楠的到来。

    “即刻启程,务必在鬼节前赶到蚀骨洞!”木楠一扬手,众人翻身上马。

    木楠将冉小狐扔进那架马车里,然后自己则闪身坐上了最前面的马上。

    马车外,星光点点,夜愈浓郁,夜风吹过,吹落一片细水露珠,衬得路边野花破碎又娇艳。

    队伍不徐不慢的往西边进发,浑浑噩噩中时间过了几日。

    此时,冉小狐正面无表情得斜倚在马车窗户边,愣愣看着一路往来风景,看着那过往路人,有的脸上含怒,有的眼中夹愁,有的欢颜笑语,有的冷漠孤独。各自各自,全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为自己世界中的欢喜而欢喜,忧愁而忧愁。所有的一切就像是一副沉默无声的寂静影片,缓缓展现在她的眼前。

    她累极,闭上眼去,不知不觉竟然睡了过去,可她却毫无自觉,她独自一人走在苍茫月色里,身边弥漫着一片浓雾,她也丝毫不觉得害怕,依旧睁大眼慢慢向前走着。只是,身后,却想起了一道轻声又熟悉的呼叫声,“——笨丫头。”

    她下意识得回头看去,便望见风泫灵一袭红衣伫立于身后,遗世而独立,好似妖孽中的谪仙。他悠然笑着,深深看着她,然后慢慢走到她身边,将她轻轻搂在怀中,他身上浓郁的竹香好似要将她淹没,让她昏昏欲睡。

    “此生,我便认定你是我的鬼后——”他在她耳边如是说,口吻优雅,犹若神明。

    她抬头,看着他璀璨如晨光的笑脸,正要轻轻应‘好’之时,画面却又徒然一转,身边垂首浅笑的风泫灵竟然消失了不见。

    定眼一瞧,只见眼前浮现的画面又幻化成了一株春意荡漾的樱花树,片片樱花不断从树间慢慢飘落,宛若一只只粉色折翅的蝴蝶,在风中堪堪摇曳,美得好似一个唯美的梦境,而那偌粗的树干下,半躺着一个俊美的少年,白净的脸蛋上还带着一丝愁苦,他闭着眼,在休憩。冉小狐看着他不由自主得被牵引了过去。一步一步,不紧不慢,最后,她贴近他的身体,甚至都能感觉到他身上那淡淡的青竹香,一身如火的衣衫衬得他模样极为妖孽,长长的睫毛整齐得垂着,在他的眼眶下倒映出一排温柔的倒影。冉小狐看着他,越看越心惊,越看越疑惑,这个少年怎么跟风泫灵及像?只是从年龄上看,这个少年比风泫灵要稚嫩很多,冉小狐一边想着,一边忍不住伸出手去,轻轻抚了抚他的一头柔顺的长发,在他耳边轻轻道:“灵,你又丢下我一个人躲在这儿……”

    说完這一句,冉小狐心里一惊,她为何要说这么一句话来?

    然而更为吃惊的还在后面,她移过他的身体,将熟睡的他轻轻搂在自己怀中,轻轻拍打着,看着他深睡的侧脸,心中终于被填满,她轻轻抚摸过他的脸庞,只是,在接触到他的鼻尖之时,却一愣。她慢慢伸手去探他的鼻端,却发现,这个少年竟没有了呼吸。冉小狐慢慢睁大眼,眼中瞬间划出滚烫的泪,她轻轻摇晃他的身体,嘴里不停的唤着灵,灵,可他却只是闭着眼任由她摆布,丝毫没有生机。

    赫然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恐惧就像波涛般涌上她的四肢百骸,刹那之间,万箭穿心。

    她颤颤巍巍得抱着那少年的尸体,双手哆嗦得紧紧抱着他,想带他离开,却不曾想,还未走出两步,她便看见不远的树下,同样一身火红衣衫的风泫灵手执长剑,似笑非笑看着她。

    而那长剑,尚滴着血。

    真相似乎已是不言而喻。

    “风泫灵——”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喊,带着悲怆的恨意与伤悲,从冉小狐嘴中大声溢出。

    瞬时之间,她猛地正睁开眼睛,浑身冷汗甚至已经浸湿了她的*,她喘着粗气,大口大口得呼吸着新鲜空气,昏黄的夕阳透过马车窗户洒在她的脸上,告诉她方才的一切不过是她做的一个可怕的噩梦。——是梦,幸好是梦……

    冉小狐终于松出一口气来,她伸手一擦自己模糊的眼睛,才惊觉自己竟被眼泪打湿了一脸,她从怀中掏出绣帕擦干眼泪,心里很疑惑怎么会做出这么一个奇怪的梦境来,侧过身子想站起身走出马车缓缓心情,却不料,身边竟然站着一个木楠,双拳紧握,满脸戾气。

    他必定是趁着冉小狐睡觉的时候进来马车的。他此时黑着一张脸,似笑非笑道:“怎么,没如愿留在主子身边伤心的流泪了?”

    “哼,你未免想太多了”冉小狐侧过身子想要走出去,却不料被他死死的抓住。

    他的力气很大,被他攥在手中的双肩钻心的疼痛,冉小狐极力将这份痛苦忍耐了下来,咬牙回道:“放开我!”——方才的梦境让她感到恐惧,虽然她不知道梦里那个少年是谁,不过她却能清楚的感受到那蚀骨的心疼,仿佛跨越千年一般,梦里风泫灵居然杀了那个少年,居然杀了他!

    “哼,不要妄想耍什么花招,无论你背后那个人是谁——!”木楠见她丝毫不把他放在眼中的样子,更是怒火中烧,一双眼睛变得赤红,他死死扼住她的下颚,似乎想要让她就此消失!

    窒息感瞬间传来,让冉小狐忍不住得打了个颤,她伸手死死板住木楠的手:“杀了我你便永远也别想拿到诅咒之物!”

    明明她的脸上写满了惧意,可为何那双眼中却还有这般坚定的神情?木楠冷冷看着她,看着她的眼眸,发现纵然她再狼狈,可眼中的决绝却从未退去过,面临死亡当前她居然如此不顾生死吗?仿佛这份坚定是驻扎在她骨子里的。

    这个发现让木楠很恼怒了,冉小狐的手还在死死的板着他,他看着她瘦弱的双臂,双眼变得幽暗,“哼,果然有点本事,即便是凡肉之躯,这般不怕死倒也可贵”他冷笑,直接伸手抓住她的手腕,然后逼近她,死死的把她禁锢在自己的怀里,他炙热的口吻尽数喷洒在冉小狐的耳际,好似报复道:“这样更好,若是你怕死就不好玩了,我最喜欢你这种倔强的女子,不过你放心,你倔强一分,我毁你一寸;我便是要是你亲眼看着我是如何毁掉你!”

    “你,你要干什么?”冉小狐不是傻子,她突感不对,这个男人似乎......

    果然,冉小狐片刻的思想刚闪过脑海,她就感觉到一股冰凉由上而下。

    那是——木楠的唇!

    这个男人疯了吗?

    “滚,滚啊!”冉小狐晃动双手不停的推打他,但是他却无动于衷。

    看着她脸上的反感表情,木楠不怒反笑,口吻竟也带上了笑意,只是这笑是阴森的:“哼,只要毁了你,主子便不会再被你所惑……”语毕,他低头,薄唇在她的脖颈间细细密密得落了下去,冉小狐白希的脖颈很快就被他允出了一朵朵破碎不堪的桃花吻印,罪孽又妖娆。

    “你该死!——”冉小狐瞬间收回脑袋,眸中闪烁着同归于尽的光芒。

    木楠半眯双眸,伸手慢慢抚摸上她优雅的下颌,手指在她漂亮的唇瓣流连忘返,他挑唇笑得恶劣:“我倒要看看你让我怎么个死法?”

    说着低头又向冉小狐袭来。

    嘶——

    一阵刺骨的疼痛从臂膀上传来,木楠低头,冉小狐死死的咬着他臂膀,雪白的牙齿深深陷入肉里,血液从他的肉里不断溢出,顿时一片血肉模糊。

    “就這點本事吗?”说着,木楠伸手提起瘦小的冉小狐,嘴角挂着嗜血的笑意。

    “你这个禽.兽!”

    “对,我就是禽.兽!”

    “你!”冉小狐气极,她恨死了这个男人,恨死了风泫灵居然把她丢在这个男人的手里,更恨自己没用。

    “没花招了?”木楠阴笑出声,一步步紧逼冉小狐。

    冉小狐绝望的退后,她在想必要时,她会跳下马车,即便是摔断了腿,也绝对不让这畜生得逞。

    “木楠师兄,芙城到了”温润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冉小狐心中一阵,这个声音是奕松。

    她百感交集的想要爬出马车,却被木楠捉回来,扔到马车的坐垫上。

    “别妄想耍什么花招,老实呆着”

    冷冷的说完這一句,木楠径直走了出去。

    马车外众人的眸光都不由自主的扫了过来,看到木楠肩膀上那一抹腥红后,眼眸中都闪过一抹深色。

    “师兄你的肩膀......”奕松率先出声。

    “无妨,先进城找一家客栈安顿下,切记不要泻露身份”

    “是,进城!”

    木楠回头看了一眼马车,随后跨上了马,带着众人进了芙城。

    马车里,在木楠跳离马车的那一瞬间,终于缓缓沿着马车下滑,冉小狐浑身再无一丝力气,双眼涣散得看着马车内的某一处怔怔出神,她把自己缩在一团,只有她自己知道刚才那一秒她多害怕。

    她愣愣得瘫软在马车坐垫上,脑海之中一片空白,静坐了许久,她的眼前慢慢浮现起风泫灵的笑脸,一下子又出现那个和风泫灵相似的少年的脸,而一下子,想起离开前风泫灵说的那句话,用她换玉笙,怎么换?难道诅咒之物有起死回生的作用?不,不会,若是有,灰衣当初就不会死的那么惨了,各种杂乱无章的思绪不停地在她脑海中打转,弄得她头疼欲裂,她狠狠摇了摇脑袋,伸手轻轻拍打自己的额头,让自己清醒一点。

    马车缓缓停住,外面喧闹声传入冉小狐的耳朵里,想来是道客栈了,她起身,步伐有些踉跄的下了马车。

    “冉姑娘,你脸色不太好,要不要请个大夫瞧瞧?”见冉小狐下了马车,奕松迎了过去,脸上依旧挂着温润的笑意。

    “不,不用了”依旧温润的笑脸,依旧关心的话语,但是却让冉小狐觉得无比陌生,真是可笑,自己倾心的那个男人都可以毫不犹豫的推她入深渊,还有谁值得她信任的。

    感受到冉小狐的疏离和淡漠,奕松微微一愣,心里一抹苦涩划过。

    当他们接到主子分配的任务后,也是很讶然的,这几天眼看着主子对冉姑娘的特殊照顾,他们还以为主子从玉笙夫人的阴影中走出来了,没想到......

    也是,若是真走出来,就不会留冉小狐这么一个类似玉笙夫人的女子在身边了。

    思及此,奕松不免对冉小狐有些愧疚,当初要是把她从古宅里救出来就放了她也许不会发生这么多事吧。

    进了客栈,冉小狐的厢房是靠东边的那一间,店小二打来热水后,冉小狐便把门关上,走到屏风后脱下身上的衣衫,钻进浴桶里。

    嘶——

    冉小狐痛的惊呼,之前被木楠狠狠捏着双臂的地方,依旧泛着强烈的痛意,冉小狐抬起手臂一看,只见手臂上已经淤青成了紫黑色。她伸手轻轻揉搓着伤口,尽管轻轻的一碰就是一阵刺骨之痛。

    这样的生活,这样的命运,冉小狐为自己感到心疼,她在心里轻轻得对自己说:别怕,一切都会过去的,你必须要更坚强,知道了么,冉小狐?

    夜色越来越黑,傍晚清灵站在门口,叫她下楼用膳,冉小狐应了一声,从包袱里掏出一个碎花素色衣衫换上。

    整个客栈空荡荡的,楼下,木楠带着众人已经围坐在桌旁,她一下楼,几双眼睛齐刷刷的看着她。

    倒是让冉小狐微微有些不自在了,她轻咳两声,随后坐了下来。

    清凉可口的家常小菜,只是出了冉小狐的面前,其他几人面前都摆放着半只鸡,看上去像是没怎么煮熟似得,那血水还从肉皮里渗透出来,看的冉小狐胃部一阵翻滚,他们怎么吃这些吗?

    但是冉小狐却识趣的没有开口询问,低头吃饭,冉小狐正好坐在木楠的对面,木楠的视线有一下没一下得看着她,而坐旁边的几人显然也感觉到了他二人之间气氛的不对劲,不过却也没说什么,低头吃鸡。

    冉小狐被几双眼睛似有似无的盯着,而且她始终无法忽视他们面前的血淋林的鸡,她心中叹了口气,仅存的一点胃口终于也消失了不见,她随意扒了几口饭,便擦了擦手,打算返回厢房歇息。

    只是,木楠却突然站起来,大步走到冉小狐面前,伸手一下子就抓住她的胳膊:“慢着。”

    好巧不巧,他抓着的地方,正好便是冉小狐之前被他所伤的部位。“嘶——”一声重重的倒抽冷气的声音发出,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木楠察觉到不对劲,急忙放开了手去,皱眉询问道:“怎么?”

    她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突然拦下她干什么,只是站在哪里等待他的下文。

    木楠看了他一眼,冷声道:“芙城可不是什么是非之地,你莫要妄想逃跑”

    冉小狐苦笑,不想再理他,转身就走。

    哪知,冉小狐却又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还是抓得那个部位,力气依然是大得出奇,剧烈的疼痛让冉小狐脚步一软,额头都蒙上了一层细密的冷汗,她愤怒得看着木楠,怒火中烧:“放开我!”

    木楠冷冷看着她:“你又耍什么花招?”语毕,不等冉小狐回话,直接伸手刷的把冉小狐的衣袖拉了上去,她胳膊上已经全然发黑的淤肿便暴露在了烛光下。

    之前自己不经意间的用力,就在她身上形成了这么重的伤,这显然是出乎了木楠的意料,他脸色有些难堪,举着她的手也慢慢放了下来。

    冉小狐冷笑着收回自己手臂,跟他多说一句话都觉得吃力,二话不说转身离开。

    她的背影在烛光下被拉得极长,透着孤傲的冷清,木楠默然看着她,如鲠在喉。他皱眉,右手轻轻得在胸口碰了碰,——却不知为何,胸口竟有些莫名其妙的失落。

    而身后的奕松等人看着这一幕,脸上表情各异,倒是不知道在想什么。

    冉小狐前脚刚踏进厢房,木楠后脚就跟了上来,见他过来,冉小狐二话不说的把门飞快的关上。

    “怎么,你们这么多人在还怕我逃了不成?”嘴里冷然的说着,可是她的心和身体却在颤抖,生怕这男人冲进来,又做些什么疯狂的举动。

    “这是玉肌膏,早晚一敷,若是不想死就搽药!”门外木楠冷冰冰的声音传来。

    随后是一阵渐远的脚步声响起。

    想来是他人已走,冉小狐这才慢慢的开了房门,门外的地板上,一个白色的瓷瓶静静的摆放在哪里。

    关上门,冉小狐脱去衣衫,把药膏小心翼翼的涂抹上去,她要活着,她一定要活着,只有活着才能逃脱,才能恢复自由!

    夜深了,月光斜射进白雾腾腾的玄冰洞里,风泫灵坐在寒冰榻上,双眸紧闭,脑中不断浮现出冉小狐离开时的神情。

    那抹深深的绝望,以及嘲讽,深深的刺痛他的眼睛。

    他睁眼,摩擦着手上的扳指,喃喃道:“为了玉笙,本王不得不牺牲你,只要你找到本王要的诅咒之物,本王定会好好待你”

    冰冷的玄冰洞里,再也没有那副金丝棺木,也没有那个穿红衣的女子,一切都是那么空旷,那么冰冷。

    风泫灵眸中闪过一丝懊恼,他心里竟然有丝丝惆怅,丝丝失落?脑中一直回荡着冉小狐受伤的脸。

    他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想玉笙想太久了,他一遍遍的这样说服自己......

    第七十九章 温柔的僵尸(万更求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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