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已经死了,身上扎着一支镖。
    一道黑影正趴在墨鲤住的屋顶上,隐约在摆弄什么。
    墨鲤出门的时候身法极快,那贼又专心扒房顶,没有注意到下面的情况,等到感觉身后一阵劲风,他才大惊失色,急忙闪避。
    墨鲤这次出手没有留任何余地。
    这个身穿黑色夜行衣的家伙很有点功夫底子,然而他今天运气不好,哪怕他滑溜得像一条泥鳅,左闪右避硬是没法躲过那夺面而来的一招。
    不仅所有退路都被封死了,他还从这一招里看出了剑客才有的凛冽气势。
    见了鬼了,这个破村子怎么会有这样的高手?
    难道也是来取宝的?
    这贼心中一紧,他仓促之下猛地一跺脚,瓦片应声而碎,借着下坠之势他直接掉进了屋中,准备趁乱而逃。
    墨鲤毫不意外地跟着跳了下去。
    这屋子他已经住了一晚上,论格局他比这贼清楚。
    想要脱身?别说门了,连窗都没有!
    小贼刚一落地,就虚张声势地劈出一掌,还故意掀飞了床上的被褥,妄图遮挡墨鲤的视线,身体却微微后仰,做好了借力后撤的准备。
    墨鲤自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这贼只觉得前方一股莫名的吸力,竟然拖得他往前跌了一步,他心中骇然,知道遇到了内功深厚的高手。
    这样化繁为简借力打力,抬手间就能做到“请君入瓮”的,在江湖上少说也是一派掌门或者长老了。
    “尊驾是哪条道上的?大家都在江湖上混饭吃,为何这般不留情面?”
    这贼压低声音,装傻道,“在下囊中羞涩,这才做了梁上君子,想偷点银钱花花,尊驾是这家的什么人?若有冒犯,我即刻离去!”
    墨鲤根本不理他,连冷笑都吝于表示。
    这贼心里发虚,越发想要逃跑,可是他每往窗边挪一步,转眼又被逼退回来。
    而外面因为屋顶坍塌发生的巨响,已经有村民被吵醒了。
    这时一块之前半落不落的瓦片恰好砸在屋内桌上,将墨鲤的行囊打落在地,里面的东西也滚了出来。
    多是药材,为了防潮,都用油纸包得严严实实的。
    胖鼠飞快地从墨鲤怀里蹿了出来,往落下的被子里一钻,随后化为人形。
    那贼根本不知道屋里怎么就多出了第三个人,只在眼角看到人影一闪,便有人把滚落在地的东西抄了起来。
    他心里一动,难道这就是宝物?!
    挽救了草药的孟戚刚松口气,伸手拽了一下裹在身上的被子,准备去取地上最后一个油纸包。
    耳边忽然听到有细微的咔哒一声。
    “暗器,小心!”
    孟戚反应迅速,墨鲤闻言也轻飘飘地避向了一边。
    他们躲归躲,然而一个人堵住了门,一个人挡住了窗,默契十足。
    千道银光唰唰飞出,打得墙面跟家具发出了一阵急响。
    那贼丢了手里的暗器筒,扑向唯一没有被孟戚拿起的扁平油纸包。
    墨鲤眼角一抽,忽然想起了这是什么东西。
    袖中刀猛地挥出,后发先至。
    黯淡的刀光像一支利箭,凌厉之意化为实质,木凳直接被劈为两半,刀光去势威力分毫不减,直取那贼摸向油纸包的手。
    没人愿意为了一件不知名的东西断掉自己的手,那贼只能放弃,可他不死心,退避的时候右靴后跟一顿,靴尖立刻弹出了一片锋锐的利刃,险之又险地划开了油纸包。
    裂缝乍开,入目就是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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