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箫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很听话地,上半身往池野的方向倾了倾。
    觉得闻箫这动作乖得让人心痒,池野忍住笑,肃着表情,手指托起闻箫的下巴,借着台灯的光仔细看,“啧,又咬破了,疼不疼?”
    闻箫就着这姿势,有些疲倦地把下巴压池野手掌上,“不疼,我不娇气。”
    “疼了可以跟我撒撒娇,你池哥不介意。”因着闻箫的动作,池野嗓音都软了,“累了还是困了?”
    “刷题刷累了,还有点困。”闻箫蹭蹭池野粗糙的掌心,又嗅了嗅,一股沐浴露的气味,“才洗过澡?”
    “嗯,看见你发来的微信时刚洗完,头发都还是湿的。”
    闻箫从下往上去看池野的头发,“现在呢?”
    “在楼道里站了快半个小时,已经干了。”池野见枕在自己掌心的人仿佛收敛了所有的锐气和软刺,眼睛都快闭上了,心里某处软塌,“突然来找我,是想我了?”
    “嗯,想了。”闻箫眼皮撑不住,干脆阖上了眼,近乎低喃着开口,“又不自觉地在草稿纸上写你的名字了。”
    草,不管是依赖的姿态、说话的语气还是内容,都他妈地让人受不了。池野很想捏着闻箫的下巴亲下去,但又舍不得。
    他想了想,自己这种心态,大概只有小时候玩弹珠游戏时。透明的玻璃珠最稀少,也最好看,他花了三天时间跟邻居的同龄人比赛,一直连胜一直连胜,最后终于把那人手里所有的玻璃珠都赢到了自己的手里。
    从彩色的玻璃珠里把透明玻璃球挑出来,对着太阳看,晶莹剔透,仿佛一切美妙都藏在里面。
    那时的心情跟现在很像,拿着那颗玻璃球,放在口袋里怕丢了,捏在手里怕坏了,小心翼翼,珍视无比。
    不知道过了多久,睁开眼,闻箫开口,“我回去了?”
    池野收回手前轻捏了捏他的脸,“好,我送你?”
    明明就住在对面,几分钟的路程,但闻箫还是让池野送了。
    两人的影子落在坑坑洼洼的水泥地上,才下过雨,时不时的,还会有水滴从树枝上落下来。
    一路上没怎么说话,停在楼下,闻箫往池野住的方向看了看,“我再……送你回去?”
    闲不住似的,池野又抬手捏了捏闻箫软白的耳垂,“真这样,今晚就没完没了了,我们谁也不用睡,就把这段路来来回回走几十遍。”
    沉默几秒,闻箫开口,“那明天见?”
    “明天学校见不了,”见闻箫眼神溢出失望,池野补上后一句,“下了晚自习,公交站见?”
    心情重新好起来,闻箫点头:“好。”
    第二天,许睿课间抱着习题集来找闻箫时,注意到,“闻箫,你嘴唇怎么又受伤了,不会是晚上做梦一口咬出血了吧?哈哈哈!”
    赵一阳听见转身,“靠,还别说,我真有这个经历,半夜做梦吃核桃,把自己疼醒了,一看,咬的哪里是什么核桃,是我大拇指!”
    许睿笑得前俯后仰,追问后续,“然后呢!”
    赵一阳:“然后大拇指负伤出血,没办法握笔,强行练就了左手写字。”
    闻箫一边听他们说话,一心二用,一边把许睿用红笔勾出来的那道题看完,在草稿纸上把解题过程写了出来。
    许睿笑完一看,目瞪口呆,“大佬,你是不是自带外挂了?这题我昨晚抓了半小时的头发,今天早自习又抓了二十分钟,快抓秃了,你一遍看完就解出来了?”
    闻箫手指转着黑色塑料壳的中性笔,“《一题一练》第112页,右边第三道,跟这道题是类型题。”
    许睿看向赵一阳,赵一阳已经在翻《一题一练》了,停在112页,递给许睿,“就这道。”
    火速把题看完,许睿悲愤,“这题老许讲过?靠,我以为老许讲的我听懂了,其实我没懂!”再看闻箫,他心中暗道,果然,闻箫浑身上下散发的冷气,都是学神大佬自带的绝对气场!
    闻箫不关心他在想什么,只问道,“还有没有哪里不清楚?”
    “没有了!”许睿抱起自己的书,觉得解题过程都给出来了,要是还不懂,他就别在理一班混了,早点去学校门口卖煎饼吧。
    这时,斜斜从后面过来一个人,再眨眼,闻箫桌上就多了一份早饭,塑料袋打的结都细心地拆好了。
    “你的外卖到了,三分糖的豆浆。”
    听见这句,许睿转头,“靠,池哥?”
    池野见闻箫插了吸管开始喝豆浆,垂着睫毛,含住吸管的模样乖乖巧巧的,手痒的想去摸一摸碰一碰。听许睿叫他,漫不经心地应了句,“怎么了。”
    “没什么。”许睿见池野注意力都在闻箫身上,也看了两眼——不就是喝豆浆吗,喝豆浆有什么好看的?难道池哥喜欢看吃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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