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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李福全望着窗前月下饮得快酩酊大醉的姬越,一脸焦急:“陛下,快别喝了。”
    若单纯喝酒倒也无妨,可陛下明显是心里藏着事,闷着不说。
    姬越晃着酒杯,凤眸潋滟,半是微醺:“李福全,若这世上有人骗孤,孤该当如何?”
    这还用答么?李福全果断道:“欺君之罪,罪该当诛。”
    “不可!”姬越立刻否决,“孤舍不得。”
    李福全一惊。
    能够让陛下舍不得的……也就只有那位了罢。
    李福全轻拍了下自己的嘴,懊恼自己多嘴。
    敢情是陛下和卫公子闹矛盾了?
    “孤也骗了他……孤骗他那药……要一年才能解。”姬越突然低笑出声,阖了眼趴在桌上,“孤想他留下来。孤好怕他走了。孤今日还伤了他,他会不会生气啊……”
    李福全开始听不懂了。
    这都啥跟啥?
    不过他能看出来,陛下很难过。
    陛下幼时与母妃云姬感情深厚,前一日还在和云姬约定明日要去玩雪,当晚就亲眼所见云姬被人推入井中。
    后来陛下养了一只兔,悉心照料,好生喂养。那养不熟的兔子却奔向太后怀抱,当晚就被陛下下令端上餐桌。
    再后来陛下喜爱一只鹰,那鹰就被太后用来要挟,最后被陛下亲手射死。
    陛下甚少有喜爱之物。但凡有,最后总是要离他而去,不得善终,故而其后也再不敢有心爱之物。
    他若是有了一个心上人,必定心心念念,小心翼翼,生怕那人也同以往那些人和物一样离他而去。
    小心过甚,以至于连一句问询都不敢。
    李福全猜想,应当是今日卫公子受伤一事让陛下受了刺激。陛下身边危机重重,与陛下亲近之人也总是时刻陷于危险之中。陛下该是怕卫公子与云太后、那只鹰、那只兔一样,又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离开他。
    他今日之担惊受怕,皆因往日之痛不欲生。
    李福全小心劝道:“陛下,卫公子不会生您的气的。”
    “他一定是生气了。”姬越郁郁道,“他都不理孤。”
    “卫公子是嘴硬心软。”自陛下独当一面后,李福全鲜少看到姬越这般脆弱的模样,他着急得团团转,突然想到什么,说,“陛下,实话告诉您,公子知晓您旧日有失眠之症,特意吩咐过奴,将您殿中的香调成楚国安神秘方,为的就是他不在您身边时,您也能安然入睡。”
    “那件五爪金龙祥云玄袍是您最爱穿的衣裳,被浣衣局宫人不慎洗破一个洞,是公子亲手拿针线缝补上的。”
    “还有每日您去看公子,公子对您仿佛毫不在意。可您不在时,公子一天要问好几遍您的行踪。若得知您在与大臣议事,他便从不打扰,只是叹声宫里无趣。若您无他事,公子便会起身去找您,说与您在一起才有乐子。”
    “……这些事,公子只说是微不足道,从不让奴说。”
    有些事情,便是他也做不到如此心细。
    “公子是楚人,奴开始确实对公子有些偏见。便是在这一日日的细水长流里,才渐渐改观。”李福全叹道,“陛下,您大可不必忧虑。”
    这世上,无人比卫敛更爱你。
    第60章家书
    姬越闻言立刻抬起身,眸子里光华万千:“果真?”
    李福全答:“千真万确。”
    姬越犹不敢信,再问道:“不曾骗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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