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宁觉得自己大概是烧糊涂了,思维根本跟不上现在正在发生的事情:
    “妈,一鸣和戴星舒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一鸣没有出轨,小戴只是他的助……”
    “律宁!爸妈他们都知道了你在外面做的事了。”席一鸣叫住他,眼神悲凉,可律宁却在里面看到了一丝令他胆颤的快意。
    律宁深吸一口气,哑声道:
    “我在外面做了什么事情?你在说什么?”
    “四个月前,你生日的时候你在康桥路跟一个女人进了康桥医院做了引流,在关系签署那里你填了丈夫!”席一鸣的眼睛里满是痛楚与不堪,“我以为你们是有什么苦衷,结果我找到那孩子的残肢,DNA检验跟你吻合度是百分之九十九!”
    “在那一个月后,你……又为了一个男人远赴法国,同住一个屋檐里一呆就是半个月……”
    律宁听着席一鸣口中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情瞪大眼睛,遍体生寒不可置信的看着席一鸣,喉咙像被人夺去了声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能撑着听完席一鸣一项一项往他头上扣这些帽子。
    更没想到,他专门腾出一周时间去国外学设计培训班,想要亲手为他们两个人五周年纪念设计对戒图稿被他扭曲到这个地步。
    席一鸣口中的男人不过是他在法国见过一面的戒指打造师,况且那一面见了半个小时交接图稿而已。
    他想到白天在医院里席一鸣对戴星舒说的话还有上次他带戴星舒回来‘解释'时说的打基础。
    律宁眼神空洞地看着席一鸣,他的心像被钝刀一下一下的割着一样痛不欲生:
    “你就那么……想和我离婚吗?”
    想到,不顾他接下来的生活,在他最尊敬的长辈们面前一盆一盆的泼他脏水。
    席一鸣沉默半晌,嘴角勾起一抹苦笑,眼神却意味深长的看着律宁:
    “就算离婚……我们也是朋友。”
    律宁闭上眼睛,握紧了拳头,既然他都已经这么花费心思掌握这么多‘证据'只为了离婚,他又何必太不识时务。
    睁开眼睛拿过笔一笔一划的把自己的名字写到协议上。
    就这么结束了。
    五年。
    五年里他和席一鸣从承诺相濡以沫走到一层一套的伤害,律宁的眼睛逐渐湿润,“啪嗒”几颗眼泪掉到了白晃的纸上。
    几乎是掉落的一瞬间,眼泪就被他迅速擦去。
    可席一鸣还是看得清清楚楚,眼神眯缝了一下。
    签完,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看了一眼他爸妈,眼里都是满载的失望和心痛。
    律宁心如刀绞,他强撑着身心疲惫的身体对他妈微微鞠了个躬,他没有做错什么,却被逼到无法还口。
    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我先回去了,后续……我会让律师来处理。”律宁低声说道,他现在只想找个没有席一鸣的地方呆着,这样他的痛才能减轻几分。
    邓华浓张了张嘴,到底什么都没说出口。
    他一开门就看到兆叔端着一碗姜汤站在门口,逼回去的眼泪又有要涌出来的趋势。
    “兆叔。”
    “少爷……”兆叔心疼的看着律宁。
    律宁笑了笑,伞也没打脚步虚浮的冒着小雨走了,背影单薄得让人一看就觉得难受。
    “老兆,进来别管他!”邓华浓提高音量喊道。
    兆叔一听,赶紧进屋看着邓华浓,后者红着眼睛:“去送他。”
    “天太冷了,”席一鸣站了起来,阻止道,“我送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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