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疏珩的头像是个璀璨的星云图,姓名就是耿直的“沈疏珩”三个字,朋友圈自然也是意料之中的什么都没有。
    在此之前,云彦也早就把朋友圈设置为三天可见——他并没有删除原主的朋友圈,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完全抹杀原主存在的痕迹,但也不希望曾经的那些痕迹,影响到自己的存在。
    他哪里知道,以前的那些朋友圈,也早就被沈疏珩扒的干干净净。
    加上微信之后,云彦发信息:“大佬好,有劳大佬记挂,我现在正在保姆车上舒舒服服地吹空调,不会被撞也不会中暑的,请大佬放心!”
    沈疏珩看着他那句话,又看了看自己方才发的那句,陷入沉思。
    自己关心的方向,是不是不太对?
    紧接着,他就看到云彦又发来一张图,竟然是他的自拍,笑意灿烂,背后就是半透明的车窗,车窗外是模糊的树影。
    看着云彦的笑,他心中方才因为放弃了监听而生出的郁气一扫而空。
    忽然想到云彦让他要多晒太阳,沈疏珩移动到窗边,拉开了窗帘。
    “不过……”沈疏珩低下头,就又见云彦说道:“大佬你怎么忽然从冰山模式进化到老妈子模式了?”
    沈疏珩:“……”
    他怎么就老妈子了?!
    “哈哈哈你这样是不行的知道吗?快去查一下关于‘多喝热水’的梗!”
    沈疏珩又回到了电脑旁,查了查,过了一会儿,他终于明白过来——原来这样的“关心”不痛不痒太过廉价,“关心”多了,反倒令人心烦。
    看来以前的资料太过低端,删掉。
    他给云彦回复:“……懂了。”
    云彦:“哈哈哈,看来还是得我来教你。”
    云彦:“其实你可以去查一下PUA,也就是‘泡学’的内容,这东西看起来路数不正,但理论却真的很有用。”
    沈疏珩搜了一下,满屏的“快速把妹”、“一天睡三个”、“新型PUA骗局被破……”
    “……”什么玩意儿?
    “很多渣男和组织利用其中的一些理论骗炮,导致这个词已经污名化了,但是把它的理论挖出来,刨除恶意的成分,就是一份搭讪和促进亲密关系发展的教科书,简单粗暴有效。”
    “但这些理论终归只是工具,滥用的话可没什么好结果,不过我相信你有甄别能力。”
    沈疏珩看着网页的搜索结果皱了皱眉,最终告诉助理:“整理一份关于PUA的资料给我。”
    发完之后,他继续看刚刚查到的词条。
    正看着,微信提示音又响了,云彦问他:“你在干嘛啊?查资料吗?”
    他这才想到自己好一会儿没有回复了——他以前也经常会不回属下的信息,这时候才觉得,这习惯不好。
    但是,怎么可能承认自己在查资料?
    他又想到,云彦说过,要展现自己的优点,于是从书架上拿了一本《Godel,Escher,Bach:AnEternalGoldenBraid》(注),翻开扉页,一手控住书页,一手拍了一张照片发给云彦:“在看书。”
    他心想,云彦一定会称赞他的博学。
    没想到,几秒之后,云彦:“哇……你的手真好看!”
    沈疏珩:“……”
    好看?
    他攒了攒指尖。
    想了想,他打字:“那本书……”
    还没打完,就又看到云彦说:“你今天打开窗帘了?我看到你指尖的阳光了。”
    那手指在阳光之下,有着透明的质感。
    “嗯。”沈疏珩想了想,又拍了一张书房的照片给他。
    夏天的阳光刺眼,沈疏珩没有把窗帘全部拉开,留了一层白纱,整个书房都泛着一层朦胧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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