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眼泪,除了顾珍知道缘由,顾父顾母都是不知道的。
    顾母心揪成一团,到她身边哄了好几句,顾惜不想他们担心,擦掉眼泪勉强的笑说:“我就是,想跟你们说……”可她眼泪又掉出来了,就像是泪腺坏了怎么也止不住。
    期间顾珍几次鼓起想要说话,又在对上顾父深沉的视线后,像气球泄气一样瘪了下去。
    别看顾父好好先生一个,在家里又是听老婆的,又是听两个女儿的,但只要他一板起脸,身为家主的威严就会立刻显现,总能骇得比较皮的顾珍瞬间老实。
    等不哭了,顾惜也就平静下来了。
    她连抽噎一下都没有,垂着湿漉漉的眼睫,说:“我参加了舞蹈社,我小时候弄伤过,怕你们不同意所以悄悄的学,这次学校周年庆,我们舞蹈社要出节目,我就要上台了。”
    虽然不知道小女儿为什么哭,但顾父顾母都是过来人,心里清楚她肯定不是因为这个原因,那个事,十有八九跟导致她离家出走原因是同一个。
    但现在她这情绪好不容易冷静下来,谁也不敢再去挑那个头。
    顾父率先说:“这是好事,小时候的心理阴影就该去战胜它,何况当初舞蹈老师就说了你身体柔韧性好,大学社团是个很重要的团体,你要多交朋友。”
    “嗯。”顾惜擦擦眼泪,破涕而笑,鼻音重重的,“对不起让你们担心啦,好丢脸哦,这么大还哭,以后不哭了。”
    “哭怎么是丢脸呢。”顾母责备,语气却没有半点责怪的意思,“心里有压力,能哭出来是好事,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事过不去,过不去的话哭一场,还过不去就哭两场,哭着哭着等你反应过来,就会发现,咦,我在哭什么?这有什么好哭的?哎呀,为这哭根本不值得嘛!”
    顾母语气很是温柔,顾惜是早产儿,保温箱里待了半个月才健健全全的回到她怀中,不仅是她,丈夫跟大女儿都从小疼着宠着,也怕她有什么磕着碰着。
    可小家伙个子不大脾气不小,才小学两年纪,就娇娇气气的指着要学跳舞,然后遭了罪,据说拉伤后一直都不知道哭,老师还以为她出什么大问题了,等到了医院看到他们才哇哇大哭。
    那给他们心疼的!
    但之后是十来年里,再没看到她受什么欺负,而且顾惜有一点很好,有什么情绪都不会憋着,该哭就哭,该笑就笑,心事不会藏着掩着,更不可能做出偷偷离家出走这样的事。
    这事必须得刨根问题的找到症结,前两天急得白头发都出来了!
    顾惜这边不好问,就从顾珍那切入。
    第二天顾惜就回学校去了,她没事人一样,蹦蹦跳跳,吃完早饭跟爸妈挥手告别。
    她走后,三堂会审。
    对于顾珍,顾父顾母就要严厉很多了,她是姐姐也等同于半个长辈,顾珍承受不住压力,也哭了,但她不像顾惜那种委屈的大哭,而是气恼的掉眼泪,一边骂一边说了连临霄的事。
    顾父顾母对视一眼。
    顾惜回到学校没多久就被程子绪找上了,她请假半个星期的事,不大也不小,班里班长知道,舞蹈社团成员知道,还有就是程子绪了,她毕竟是程子绪的模特。
    程子绪来找她上大课,问了她请假的事,顾惜倒也直率大方,直接说自己失恋了心情不好,找朋友去散心了。
    程子绪听到这话,立刻想到的那夜在餐厅里碰见的人。
    “那个男人气势太强了。”他说:“控制欲会很强,你跟他在一起不定是好事,分开了也不是坏事。”
    顾惜这次很认可:“你说得对。”
    程子绪却感觉出她回答这话时的心不在焉,但他笑了下,心情着实不错,“小模特在想什么,需不需要我给你开导开导?”
    顾惜周围异性朋友不多,舞蹈社的那几个除外,班里的男同学都没有好到可以聊这些,而连临霄的事她曾经跟程子绪提过,虽然已经打算要放下,但多少还是有些不甘心,“学长,对于你们男生来说,感情和性是不是可以分开的?”
    程子绪讶异她竟然问这个,但很快又反应过来,说:“这个也不一定。”
    想也是,那个男人那么强
    楍章幯巳被隱藏 請菿яоǔsんǔωǔ,χγz查閲楍章内容(棢阯僞:яоǔsんǔωǔ{яоǔ書楃拼音}。ㄨㄚZ)势,如同扛着猎枪的猎人,眼神锋且锐利,盯住了什么猎物肯定是不捉到不松手的,而猎物捉到后,除了拆吃入腹,也没别的下场了。
    多少是有点惋惜的,气这么个漂漂亮亮纯洁无瑕的小学妹,被那种久经情场的浪子吃干抹净了。
    但也不全是坏事,这样的顾惜,有着未经人事的纯洁,又有着被玷污后的颓败。
    完全的符合了他残荷的主题。
    他有些蠢蠢欲动。
    可现在不是说那些的好时机,他继续自己的知心哥哥人设,“有些人对感情忠贞,视出轨为十恶不赦,无法原谅任何背叛,一发现交往对象有不忠就会分手。但也有些容忍度比较高,可以接受对象身体出轨,不接受对方精神出轨,反之能接受精神出轨不允许肉体出轨的情况也有。”
    顾惜抿唇,觉得男人这种生物真讨厌!
    “这个跟生活坏境有很大关系的,也是三观里归纳下的一种。”
    “其实你想啊,男人出轨不用负责,不管戴了套还是没有,都可以让女人吃药,因为他们出轨没代价,除非搞出人命。”程子绪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有些人就那样吧,反正我是挺反感的。”
    “程学长不那么认为吗?”
    “当然!”
    他收敛起眼里的暗光,说:“我的父母很恩爱,他们从高中就开始恋爱一直到考上大学,再进入同一家企业,最后步入婚姻殿堂,自始至终只有他们彼此,所以我对这点要求也很高,希望未来的伴侣能保持着对彼此感情和婚姻的忠诚。”
    顾惜的心像是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
    她想说,我也是这样!
    她看程子绪,眼里是找到了同类人的激动!
    程子绪却笑着说:“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怎么,被我感动了,想要跟我试试?”
    “才不是。”顾惜耳根红了红,别开眼,“我只是跟你一样这么觉得。”
    程子绪轻叹:“那不容易。”
    “嗯?”顾惜疑惑的看向他。
    “因为女人出轨也很容易,女人的身体永远是所向披靡的利器,有些人在得到甜头可以,可以无所顾忌的利用身体去赚取钱财,赚取名利,甚至小到一个项目,一笔订单。对他们来说,跟男人上床只是几分钟的稳赚不赔的交易,如果戴了套的话,甚至不需要承受什么脱轨的风险。”
    “我们女生才不是这样子的!”
    “不,很多都是。”程子绪看着她,眼神认真,语气温柔,“只有我的小模特不是。”
    顾惜从小到大还没被男生这么注视过,脸“腾”得红了,连忙站起身,磕磕巴巴道:“不、不是要去画画吗……课上的差不多了,我们就走吧。”
    程子绪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笑得人畜无害,“好啊,我正想跟你好好讨论一下接下来的选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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