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六点多时,气温还很高,病房里开着空调,陆敛靠坐在病床上看报,门口有人敲门,他面无表情,冷淡地吩咐了句“进来”。

    单善温柔地推开门,满头大汗,手里提着保温桶讪笑着走进病房,“叔叔,侄女给您带晚饭来啦!”

    陆敛一眨眼,低头继续看报。

    估计是出门前忘了吃药。

    单善来到床边,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脸上谄媚的笑容越发灿烂,“您睡这么久不运动,肯定腰酸背痛的,侄女给您揉揉腿捶捶肩吧。”

    不等他出声已先活动手指,右手中指和食指包着的创可贴很是明显,陆敛暼过去不冷不热的一眼,她赶紧解释:“啊,我刚才在家里打扫卫生,不小心把您的烟灰缸摔了,捡玻璃时割到了手……”

    她左手抚着右手的创可贴,眼含热泪:“好痛,叔叔,侄女痛痛想要呼呼。”

    说罢将手伸到他嘴巴边。

    陆敛往床中央挪了挪身子,侧身对着她,语气疏离:“我没你这么大的侄女。”

    “……”

    这是要和她划清关系吗……

    她满脸哀凄,伤心欲绝:“无论如何,在我心里,您永远是我的好叔叔!”

    话说完后,静候他的反应,后者掸了掸报纸,她赶紧说道:“叔叔真博学。”

    阿谀奉承,丑态尽显,陆敛折叠好看完的报纸,睨她一眼:“混蛋?”

    “…您听岔了……”

    他当即皱眉,单善两手一摆:“不不不,您耳聪目明怎么可能听岔,是我嘴贱,该打。”

    说着自己往自己嘴巴一扇,一脸狗腿子的笑,开始撒娇:“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人家计较啦。”

    说话的同时脱了鞋上床,整个人缩进他怀里乱拱乱蹭,柔软乖顺得像刚出生的小猫咪。

    “一日是叔,日日是叔,您就是疼善善的好叔叔,不要生气嘛。”

    陆敛低头,沉声反问身前作乱的人:“一日是叔,日日是叔?”

    “……”

    单善从他怀里退出来,跪坐在他旁边,清了清嗓子:“今天日过了……”

    她倒是想卖屁股保平安,但那里还疼着呢。

    陆敛按耐下丢她出去的冲动,蹙眉冷斥:“吃饭!”

    她璨然一笑:“好咧!”

    “要善善喂不!”

    他一个眼风横扫过去,她终于闭嘴了。

    听说吃饱了人的心情会更好,单善坐在旁边,等他吃了七七八八后,才缓缓地开口:“叔叔,我今天打扫卫生……”

    她观察他拿勺子的手,见无异样,继续说:“发现你装内裤的收纳盒里,进了好大一只老鼠,把你的裤裤全咬破了,所以我就替您扔掉再买了新的,大小绝对符合您雄伟的尺寸……”

    一口气说完,说到最后越来越心虚,静候他的反应。

    陆敛搁勺放碗,目光幽深地望向她:“老鼠?”

    她重重地点头:“放心,我打死了它,不会再咬你的内裤了……”

    他嘴角上挑,笑弧阴柔狠厉:“真打死了?”

    “嗯……”

    回答间,猝不及防的一巴掌拍下来,把她打得抱头鼠窜。

    事情败露,单善正欲逃出门去,他沉声轻斥:“给我滚回来。”

    她龟缩在门后,皱着脸摇头:“你要打我。”

    “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

    “信信信,我滚我滚。”

    她畏手畏脚地回到床前,闭着眼一脸害怕。

    “吃了你不成!”

    她苦着脸又上前两步,陆敛一手把她拽倒在床上,脱她裤子的同时手掌对着那两瓣屁股招呼上去,一连四五掌打得啪啪作响,当场就见了红。

    单善心里叫骂声震天,咬牙忍了。

    她这屁股多灾多难,又要挨操又要挨打,必有后福。

    小作惩戒后,陆敛给她提上裤子,周照来敲门:“陆总,东西拿来了。”

    “进来。”

    单善站在一旁揉屁股,周照拿了棉签和碘伏进来交给陆敛,后者目光一瞪她:“坐下。”

    “屁股疼。”

    他脸一沉:“嗯?”

    “……我坐……”

    她手垫在屁股底下,虚虚地坐上硬板凳。

    这个老狗逼,绝对是故意的!

    “手伸出来。”

    单善要哭了:“我真错了……”

    手给他,她的屁股怎么办。

    他胸口起伏,深呼吸了口气,说:“坐床。”

    她复起身,坐在床沿,屁股瓣好受了些。

    神经绷了太久,正要喘口气放松,他抓住她的左手,忽然撕掉她两根指上的创可贴,速度之快,她眨了眨眼,忽觉黑云压顶,山雨欲来。

    没了创可贴包裹的食指中指,葱白细嫩,别说伤口,连个茧都没有。

    单善:……

    呜呼哀哉,天要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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